第322章 药效-《在名柯焊死我的受害者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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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后之人大费周章至此,又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投放一个什么作用都不起的玻璃瓶?

  除非瓶子里面的那种东西——作用方式根本不需要通过呼吸,又或者……这次袭击本就不是冲他来的!

  一个冰冷彻骨的念头如同黑暗中劈下的闪电,瞬间击穿了冲矢昴的所有思维!

  ——君风和。

  就在这份明悟诞生的同一时间,院子里那名“维修工”忽然挺直身体,以与之前和缓慢吞的姿态完全不符的速度,利落翻出院墙。

  冲矢昴下意识前迈一步,却在那人身体于墙顶借力的瞬间,清晰捕捉到了帽檐阴影下那一闪而过的……

  一只布满阴鸷,此刻正燃烧着疯狂恨意与扭曲快意的——独眼。

  是朗姆!

  “!!”

  冲矢昴的心脏顿时像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猛地沉下。

  他瞬间彻底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所在。

  朗姆甚至都不需要确定这间房子里居住的人是否是君风和本人,他只需把特制的“钥匙”扔进房子,然后观察是否有那把对应的“锁”出现——

  来不及继续深想,冲矢昴扭头朝屋中厉喝:“快上楼!”

  但他的警告还是迟了半步。

  自碎裂玻璃瓶中挥发的药剂扩散极快,早已无声渗透进客厅的每一寸空气。

  原本因突发变故而止住步伐的银发青年身体蓦然剧震,如被无形巨锤陡然击中,不得不弓着身子扶住身旁的沙发靠背。

  他的脸色刹那间惨白如纸,瞳孔急剧收缩至针尖大小。

  一种仿若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巨大痛楚,猛地攫住了他的咽喉与心脏!

  青年一只手紧紧攥住胸前的衣物布料,忽然控制不住的弯下腰剧烈干呕起来。

  就像是胃部在疯狂痉挛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一样,只有生理性泪水汹涌溢出,全身都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踉跄了几步,近乎瘫软倒地。

  他甚至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反应。

  但他的身体与神经却已经先一步意识到了梦魇的降临。

  这是敌人专为他量身打造的噩梦开关,也是启动地狱之门的钥匙。

  “风和君!”

  樱发男人疾冲上前,在青年彻底软倒之前一把将他颤抖不已的身体紧紧扶住。

  触手一片冰凉冷汗。

  君风和的手如溺水者般本能抓住了他手臂,指甲无意识深深掐入他的小臂皮肉,用力到指节泛白。

  青年抬起头,眼中是极致的痛苦与茫然。

  呼吸急促混乱如破败的风箱,剧烈打颤的牙关缝隙中挤出破碎不堪的音节:“……那个、味道……痛——”

  他甚至无法说清那是什么,只是基于最原始的生物本能想逃离此地,逃离这唤醒身体深处最撕裂痛苦的气息。

  冲矢昴紧紧将他颤抖不已的身体搂进怀中,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峻骇人,眼底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这就是朗姆的目的。

  玻璃瓶里那种无形的化学药剂就像一把专门用来开启痛苦洪流闸门的精准钥匙,猝不及防暴力打开了银发青年身体深处某个早已被植入的恐怖开关。

  干呕和颤抖仅仅只是开始。

  君风和的状况急转直下,很快就陷入了更深层的煎熬。

  剧烈的排斥感褪去,转而是一种从骨髓里渗出的更磨人的煎熬。

  他无意识的攥紧男人的手臂寻求着依托,下一秒又因莫名的恐惧猛地把人推开。

  “冷……”

  他咬紧牙关,声音却依然破碎得不成调子。

  “不对……不是冷……”

  青年蜷缩身体倒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抱住自己,指甲抠进胳膊处的布料乃至皮肉,仿佛想要强行控制住这具正在背叛自己的躯体。

  “好痒,痛……”

  他语无伦次的呻吟,冰眸之中充满前所未有的痛苦迷乱。

  平常独属于他的那份冷静自持此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种被蚀骨饥渴逼疯的狂躁。

  “碰碰我……不……别碰我……”

  好似有极致的矛盾正在拼命撕扯着青年的肉体凡胎。

  一种源自神经末梢最深处的、对于皮肤接触的病理性渴望迅速吞噬了他。

  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诉求抚慰,而残存的理智和那些被抹去后也留下了疤痕的记忆碎片,却在恐惧着任何来自他人的触碰。

  渴望与屈辱相连,期盼与痛苦挂钩。

  冲矢昴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

  看着青年此时的症状,他哪还能猜不出来。

  ——这绝非只是普通的中毒发作。

  朗姆亲自涉险前来,并非只是单纯的想要制造痛苦,而是有心触发青年此刻这种令人屈辱的生理依赖。

  ——他想逼迫君风和在极致痛苦中,不得不向他人主动乞求安抚。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冲矢昴多想下去。

  眼见青年开始失去分寸逐渐自残,冲矢昴迅速上前抓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也就是在两人肌肤相触的瞬间,君风和突然自喉间发出了一声破碎的急促呜咽。

  他毫无征兆的反抓住冲矢昴的手,不管不顾的将那微凉的手背紧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和颈侧磨蹭,贪婪汲取着能稍缓痛苦的触感。

  一行清泪混着屈辱与短暂的解脱感滚落,青年喘息着,彻底被本能支配。

  冲矢昴心中一震,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依赖一下子冲击到了心脏正中央。

  他不再犹豫,果断将寻求庇护的青年整个儿揽进怀中。

  一只手环住青年单薄的背脊,另一只手则稳住青年冷汗涔涔的后脑,将对方的额头压上自己肩头。

  濒临破碎的青年无力软倒在他怀中,像是小动物一样,把脸深深埋入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