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药店风波与拒绝高薪-《全能扮演,我的星光人生》

  第4章:药店风波与拒绝高薪

  清晨的公交站台刚安静下来,陈默已经走远。他沿着人行道贴着商铺外墙走,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得实。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两下,他没掏出来看。他知道是什么——又是那个视频,又一次被转发。他不想再看见自己摔人时的背影,不想听见别人说“这动作太专业了”。

  他拐进公园,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长椅还在原地,铁面被夜露打湿,他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坐下。掌心那支磨短的铅笔头被他捏出来,在左掌上慢慢写下一个字:稳。写完,他闭了闭眼,把铅笔塞回包侧袋,动作像在藏一件不能见光的东西。

  他刚要起身,一辆电动车“吱”地刹在面前。车轮碾过落叶,发出脆响。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保温桶跳下来,穿着白大褂,胸口别着“刘记大药房”的工牌。他抬头看见陈默,眼睛一下子亮了。

  “陈师傅!我总算找着您了!”

  陈默没动,手指在包带上轻轻一收。

  “您不记得我了?前天您在我们店门口救的那个心梗的,就是我。”男人喘着气,把保温桶递过来,“我叫老刘,刘建国。这是我家老婆熬的小米南瓜粥,还热着。”

  陈默迟疑了一下,没接。

  老刘也不勉强,把桶放在长椅上,拉开白大褂口袋,掏出一张打印好的纸。“我这两天一直在找您。视频我看了,虽然只拍到背影,但那动作,那气场,肯定是您。我就说,那天救我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陈默低头看着保温桶的盖子,塑料边缘有点发黄,像是用过很多次。

  “刘老板,”他开口,声音低,“那天是碰巧。”

  “碰巧?”老刘笑了,摇头,“您知道我倒下去那会儿什么感觉吗?眼前发黑,胸口像压了块石头,喘不上气。我老婆在柜台里喊人,没人敢上。就您,一步冲过来,手一搭我脉,话都没多说,直接让抓药。炙甘草汤加减,对吧?剂量分毫不差,煎法也对。这能是网上查的?”

  陈默没说话。

  “您要是医生,早挂牌了。可您不是。”老刘语气忽然低下来,“但您救了我。我不懂您为啥躲,可我得报恩。”

  他把那张纸往前推了推。是份聘书,抬头写着“刘记大药房特聘坐堂中医”,月薪两万五,另有绩效提成。下面还附了张手绘的诊室草图,独立隔间,带洗手池和中药柜。

  “您不来,是怕没证?我认识卫生局的人,可以走备案,先试用。您不来,是嫌钱少?我加到三万,外加年底分红。您不来,是不信我?”老刘盯着他,“陈师傅,我是真心实意请您。”

  陈默看着那张纸。两万五。他脑子里闪过昨夜的画面——女儿发烧到三十九度,李芸抱着她在客厅走来走去,额头贴着退烧贴,嘴里轻轻哼着儿歌。他站在门口没进去,听见李芸小声打电话:“……药费又涨了,老头子的降压药这个月多掏三百……没事,我代两节晚自习,能补上。”

  他喉咙动了一下。

  “刘老板,”他声音很轻,“我不是医生。”

  “您非要说自己不是,我也拦不住。”老刘没生气,反而叹了口气,“可您知道我们这行缺什么人吗?不缺有证的,缺有真本事的。那些坐堂的,背药方像背课文,开药看医保目录。您不一样。您那天看我,一眼就说‘肝郁脾虚,气血两亏’,这话我十年没听人说准过。”

  陈默低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他知道老刘说的是真的。那句话不是他想的,是技能浮现的判断,像呼吸一样自然。

  “您要真不想露脸,”老刘又说,“我可以给您单独的后门,病人预约制,不挂您的名。您就当是来帮个忙,行不行?”

  陈默闭了闭眼。

  他想起厕所里那本笔记本,铅笔写的字:“不接聘书,不露脸,不解释。”

  他也想起女儿的手腕,那么细,他下意识搭脉时,脉象浮数,是外感风热。

  他还想起李芸递来的那碗汤,她问:“今天公司有消息吗?”

  他睁开眼,把聘书推回去。

  “好意我心领了。”他说,“但我真不能去。”

  老刘没动,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您是不是怕惹麻烦?怕被人查?怕身份对不上?”

  陈默没点头,也没否认。

  “我懂。”老刘收起聘书,放进白大褂内袋,“这年头,会做事的人,反而不敢出头。可您知道吗?我那天能活下来,不是因为药方准,是因为您不慌。别人倒了,您冲上来,手稳,话稳,心更稳。这种人,做什么都不会错。”

  陈默抬起头。

  “您要是哪天想通了,”老刘拍了拍保温桶,“随时来。我不问您为啥不来,也不问您是谁。我就知道,您这样的人,不该坐在公园里啃冷馒头。”

  他说完,转身跨上电动车,发动,走了。

  陈默没动。保温桶还在长椅上,热气从盖子缝隙里冒出来,一缕一缕。他盯着它看了很久,终于伸手拿起来,放在包旁边。盖子没打开,他不想喝。

  他拉开双肩包,取出那本边缘卷曲的笔记本。翻开,前面几页写着“中医”“格斗”两条记录,字迹工整。他在下一页空白处,慢慢写下一行字:

  **技能可用,身份不可用。**

  写完,他合上本子,塞回包里。手指在封面上停了两秒,像是在确认它还在。

  他站起身,把保温桶放进包里,拉好拉链。包沉了一下,但他没觉得累。

  他转身朝街对面走去。那家药店还在,玻璃门擦得发亮,门口摆着两盆绿萝。门上贴着一张A4纸,打印着“诚聘坐堂中医”,下面留了电话。风吹过来,纸角翘起,轻轻拍打着玻璃。

  他站在人行道上,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朝家的方向走。

  路上经过一家便利店,他进去买了瓶水,扫码付款。手机弹出余额提示:387.6元。他没多看,把手机收好。

  快到小区门口时,他停下,从包里摸出那支短铅笔,在掌心写了个字:

  **守。**

  写完,他把铅笔放回去,继续往前走。

  楼道里有人在拖地,水痕从三楼一直延伸到二楼。他放轻脚步,走上四楼。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了。

  屋里很安静。李芸在厨房洗碗,水流声轻轻响着。女儿的书包挂在门后,上面别着一朵手工做的小红花。

  他把包放在玄关的椅子上,动作很轻。保温桶在包里,没拿出来。

  他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洗手。水流冲过指节,他低头看着。右手食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要收脉,他立刻停住。

  他关掉水,擦干手,走出洗手间。

  李芸从厨房探出头:“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嗯。”他点头,“走累了,歇会儿。”

  她笑了笑,又缩回去。水流声继续响着。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茶几上的儿童绘本,翻了两页。画的是小熊学做饭。

  他没看进去。

  手指在书页边缘轻轻敲了两下,节奏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