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
坐标？
几个词串联起来，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东西，是个定位器。
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某个坐标系的原点。
自己用它合成【次声波镇暴器】，相当于按响了别人家的门铃。
“姜哲？”
苏青妍小声开口，打破了死寂。
“你……怎么了？”
姜哲的目光从虚空中收回，扫了她一眼。
“没事。”
他拿起那个黑色的镇暴器，掂了掂。
“一个不错的玩具。”
他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
苏青妍却感觉，他周围的空气，冷了三分。
【讯息破译中……2%……】
脑海中，进度条缓慢地跳动了一下。
一个模糊、扭曲的符号，一闪而逝。
那不是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或图形。
姜哲关掉了提示。
这个“窥视”暂时还只是窥视。
对方是谁，是敌是友，目的为何，一概不知。
在掀开这张底牌之前，他需要处理更现实的问题。
他再次打开世界频道。
【青藤理工大学-世界频道】
频道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分钟前还在疯狂刷屏的几百条信息，此刻都消失了。
不，不是空白。
有人在用颤抖的手，发出消息。
“……”
“……”
“他还活着……”
“我看见了，那些人……都尿了……”
“魔王……他回来了。”
恐惧，透过屏幕，弥漫在整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之前那些叫嚣着要瓜分战利品的人，此刻连ID都不敢露。
姜哲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他编辑了一条信息，选择了全频道置顶广播。
【姜哲】：“清理了一下垃圾，现在安静多了。”
【姜哲】：“我回来了。从现在起，我制定规则。”
【姜哲】：“第一，7号楼及其周边一百米，为禁区。擅入者，死。”
【姜哲】：“第二，我需要物资，各种物资。你们可以用食物、药品、金属、图纸来交换安全。交易地点，7号楼门口。交易时间，每天中午十二点。”
【姜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接受悬赏。告诉我谁还有异心，谁想挑战规则，证实后，我会送他一份‘礼物’。报酬，视目标价值而定。”
三条规则。
简单，粗暴。
这条置顶广播，像一颗核弹，在死寂的频道里引爆。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信息开始疯狂涌现。
“姜神！姜神威武！我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
“支持姜神！建立新秩序！”
“呜呜呜……大佬，我这里有两盒阿莫西林，能换一块面包吗？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楼上的，你那破药也想换食物？我这有一张十字弩的制造图纸，姜神收吗？”
风向，瞬间变了。
墙头草们，用最快的速度，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大腿。
姜哲没有理会这些吹捧。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条不起眼的消息上。
【匿名用户】：“我……我知道体育馆的仓库密码，赵天之前藏了一批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我能用这个……换三天的食物吗？”
体育馆仓库。
姜哲的眼睛眯了起来。
赵天的大本营，他搜刮了整个校园最好的物资，都藏在那里。
【姜哲】：“可以。现在，到7号楼门口来。”
【匿名用户】：“我……我不敢，外面还有丧尸……”
【姜哲】：“给你五分钟。过时，交易取消。”
说完，姜哲关掉了频道。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片狼藉。
那个叫【末日铁拳】的光头，正和几个人，用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清理着地上的污秽。
他们不敢跑。
因为他们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楼上看着他们。
“小冉。”姜哲头也不回地开口。
“啊？在！”夏小冉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调出体育馆周边的监控。”
“好……好的！”
夏小冉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很快，几幅模糊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大部分摄像头都坏了。
只有一个位于体育馆东南角的，还在顽强地工作着。
画面中，体育馆门口游荡着十几只丧尸。
“放大门口。”
夏小冉操作着。
画面拉近，可以看见体育馆厚重的玻璃门，从内部被各种器械和柜子堵死了。
固若金汤。
“他进不去。”苏青妍走到姜哲身边，轻声说。
“他能发消息，说明他活着，而且有手机。”
姜哲的声音很平静。
“他不在体育馆里面，就在附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监控画面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
他指向屏幕上一栋紧挨着体育馆的建筑。
“教职工活动中心。”
“他躲在这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世界频道上，那个匿名用户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
夏小冉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不敢来？”
“他会来的。”
姜哲的语气很确定。
“饥饿，会战胜恐惧。”
话音刚落。
监控画面中，教职工活动中心一楼的一扇窗户，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像老鼠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贴着墙根，浑身发抖，惊恐地观察着四周。
确认安全后，他猛地冲出，朝着7号楼的方向，开始百米冲刺。
他的动作，立刻惊动了游荡的丧尸。
“吼——！”
十几只丧尸嘶吼着，朝他追了过去。
那个身影跑得更快了，脸上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他要被追上了！”夏小冉惊呼。
苏青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姜哲，依旧面无表情。
他拿起放在墙角的电磁狙击步枪，打开窗户，将枪口架在窗沿上。
十字准星，在视野中亮起。
他没有去瞄准那些追赶的丧尸。
而是锁定了远处，一只正从教学楼拐角晃出来的落单丧尸。
那只丧尸，正好挡在了瘦小身影的必经之路上。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压缩空气爆开的声响。
子弹，无声地划破长空。
百米之外，那只丧尸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
正在狂奔的瘦小身影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尸群，又看了看前方那具无头尸体，咬着牙，继续向前冲。
姜哲放下了枪。
他没再开第二枪。
交易的内容，是“密码换食物”。
不包括“免费的护送服务”。
能帮他扫清路线上最致命的障碍，已经是额外的仁慈。
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最终，那个瘦小的身影，在被丧尸抓住脚踝的前一秒，连滚带爬地冲进了7号楼一百米的范围。
他冲到大门下，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玻璃门。
“密码！我知道密码！开门！”
姜哲按下了开门按钮。
玻璃门打开一条缝，刚好够一个人钻进来。
那人冲进来后，大门立刻关闭。
他瘫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条濒死的狗。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瘦得皮包骨头，脸上满是污垢。
“密码……”
少年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在这里……”
姜哲没有去接。
“你叫什么。”
“张……张浩。”
“谁让你来的。”
张浩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没……没人……”
姜哲的目光，冷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
“谁，让你来的。”
冰冷的杀意，笼罩了整个大厅。
张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
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是……是孙鹏！体育系的孙鹏！”
他哭喊着。
“赵天死后，他就占了体育馆！他说……他说只要我把密码送过来，确认你还活着，他就……他就分我半个面包！”
“他就在教职工活动中心顶楼，用望远镜看着这里！”
姜哲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试探。
果然是试探。
如果自己真的重伤垂死，那么来的，就不是这个叫张浩的诱饵。
而是孙鹏和他手下的刀斧了。
“很好。”
姜哲点了点头。
他走到物资堆旁，拿出三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扔到张浩面前。
“你的报酬。”
张浩看着地上的食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都给我？”
“拿着它，从这里滚出去。”
姜哲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张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恐惧。
“外面……外面都是丧尸……”
“那是你的问题。”
姜哲转身，不再看他。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给我当靶子。”
张浩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抓起地上的食物和水，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仿佛身后有魔鬼在追赶。
看着张浩消失的背影，夏小冉有些不忍。
“就……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
姜哲拿起那张写着密码的纸条，看了一眼。
“一个没用的诱饵，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教职工活动中心的方向。
“不过，那个躲在后面看戏的老鼠，倒是有点意思。”
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调到一个公共频道。
“孙鹏。”
“我知道你在听。”
“洗干净屁股。”
坐标？
几个词串联起来，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这东西，是个定位器。
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某个坐标系的原点。
自己用它合成【次声波镇暴器】，相当于按响了别人家的门铃。
“姜哲？”
苏青妍小声开口，打破了死寂。
“你……怎么了？”
姜哲的目光从虚空中收回，扫了她一眼。
“没事。”
他拿起那个黑色的镇暴器，掂了掂。
“一个不错的玩具。”
他语气平淡，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
苏青妍却感觉，他周围的空气，冷了三分。
【讯息破译中……2%……】
脑海中，进度条缓慢地跳动了一下。
一个模糊、扭曲的符号，一闪而逝。
那不是人类已知的任何一种文字或图形。
姜哲关掉了提示。
这个“窥视”暂时还只是窥视。
对方是谁，是敌是友，目的为何，一概不知。
在掀开这张底牌之前，他需要处理更现实的问题。
他再次打开世界频道。
【青藤理工大学-世界频道】
频道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分钟前还在疯狂刷屏的几百条信息，此刻都消失了。
不，不是空白。
有人在用颤抖的手，发出消息。
“……”
“……”
“他还活着……”
“我看见了，那些人……都尿了……”
“魔王……他回来了。”
恐惧，透过屏幕，弥漫在整个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之前那些叫嚣着要瓜分战利品的人，此刻连ID都不敢露。
姜哲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他编辑了一条信息，选择了全频道置顶广播。
【姜哲】：“清理了一下垃圾，现在安静多了。”
【姜哲】：“我回来了。从现在起，我制定规则。”
【姜哲】：“第一，7号楼及其周边一百米，为禁区。擅入者，死。”
【姜哲】：“第二，我需要物资，各种物资。你们可以用食物、药品、金属、图纸来交换安全。交易地点，7号楼门口。交易时间，每天中午十二点。”
【姜哲】：“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接受悬赏。告诉我谁还有异心，谁想挑战规则，证实后，我会送他一份‘礼物’。报酬，视目标价值而定。”
三条规则。
简单，粗暴。
这条置顶广播，像一颗核弹，在死寂的频道里引爆。
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信息开始疯狂涌现。
“姜神！姜神威武！我早就看那些人不顺眼了！”
“支持姜神！建立新秩序！”
“呜呜呜……大佬，我这里有两盒阿莫西林，能换一块面包吗？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楼上的，你那破药也想换食物？我这有一张十字弩的制造图纸，姜神收吗？”
风向，瞬间变了。
墙头草们，用最快的速度，为自己找到了新的大腿。
姜哲没有理会这些吹捧。
他的目光，锁定在一条不起眼的消息上。
【匿名用户】：“我……我知道体育馆的仓库密码，赵天之前藏了一批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我能用这个……换三天的食物吗？”
体育馆仓库。
姜哲的眼睛眯了起来。
赵天的大本营，他搜刮了整个校园最好的物资，都藏在那里。
【姜哲】：“可以。现在，到7号楼门口来。”
【匿名用户】：“我……我不敢，外面还有丧尸……”
【姜哲】：“给你五分钟。过时，交易取消。”
说完，姜哲关掉了频道。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那片狼藉。
那个叫【末日铁拳】的光头，正和几个人，用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清理着地上的污秽。
他们不敢跑。
因为他们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楼上看着他们。
“小冉。”姜哲头也不回地开口。
“啊？在！”夏小冉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调出体育馆周边的监控。”
“好……好的！”
夏小冉连滚带爬地跑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很快，几幅模糊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大部分摄像头都坏了。
只有一个位于体育馆东南角的，还在顽强地工作着。
画面中，体育馆门口游荡着十几只丧尸。
“放大门口。”
夏小冉操作着。
画面拉近，可以看见体育馆厚重的玻璃门，从内部被各种器械和柜子堵死了。
固若金汤。
“他进不去。”苏青妍走到姜哲身边，轻声说。
“他能发消息，说明他活着，而且有手机。”
姜哲的声音很平静。
“他不在体育馆里面，就在附近。”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监控画面的每一个角落。
“这里。”
他指向屏幕上一栋紧挨着体育馆的建筑。
“教职工活动中心。”
“他躲在这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
世界频道上，那个匿名用户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
夏小冉有些紧张地问：“他……是不是不敢来？”
“他会来的。”
姜哲的语气很确定。
“饥饿，会战胜恐惧。”
话音刚落。
监控画面中，教职工活动中心一楼的一扇窗户，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像老鼠一样，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贴着墙根，浑身发抖，惊恐地观察着四周。
确认安全后，他猛地冲出，朝着7号楼的方向，开始百米冲刺。
他的动作，立刻惊动了游荡的丧尸。
“吼——！”
十几只丧尸嘶吼着，朝他追了过去。
那个身影跑得更快了，脸上的表情因恐惧而扭曲。
“他要被追上了！”夏小冉惊呼。
苏青妍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姜哲，依旧面无表情。
他拿起放在墙角的电磁狙击步枪，打开窗户，将枪口架在窗沿上。
十字准星，在视野中亮起。
他没有去瞄准那些追赶的丧尸。
而是锁定了远处，一只正从教学楼拐角晃出来的落单丧尸。
那只丧尸，正好挡在了瘦小身影的必经之路上。
“砰！”
一声沉闷的，如同压缩空气爆开的声响。
子弹，无声地划破长空。
百米之外，那只丧尸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
正在狂奔的瘦小身影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近的尸群，又看了看前方那具无头尸体，咬着牙，继续向前冲。
姜哲放下了枪。
他没再开第二枪。
交易的内容，是“密码换食物”。
不包括“免费的护送服务”。
能帮他扫清路线上最致命的障碍，已经是额外的仁慈。
接下来，就看他自己的命了。
最终，那个瘦小的身影，在被丧尸抓住脚踝的前一秒，连滚带爬地冲进了7号楼一百米的范围。
他冲到大门下，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玻璃门。
“密码！我知道密码！开门！”
姜哲按下了开门按钮。
玻璃门打开一条缝，刚好够一个人钻进来。
那人冲进来后，大门立刻关闭。
他瘫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条濒死的狗。
这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瘦得皮包骨头，脸上满是污垢。
“密码……”
少年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在这里……”
姜哲没有去接。
“你叫什么。”
“张……张浩。”
“谁让你来的。”
张浩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
“没……没人……”
姜哲的目光，冷了下来。
“我再问一遍。”
“谁，让你来的。”
冰冷的杀意，笼罩了整个大厅。
张浩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凶兽。
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是……是孙鹏！体育系的孙鹏！”
他哭喊着。
“赵天死后，他就占了体育馆！他说……他说只要我把密码送过来，确认你还活着，他就……他就分我半个面包！”
“他就在教职工活动中心顶楼，用望远镜看着这里！”
姜哲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试探。
果然是试探。
如果自己真的重伤垂死，那么来的，就不是这个叫张浩的诱饵。
而是孙鹏和他手下的刀斧了。
“很好。”
姜哲点了点头。
他走到物资堆旁，拿出三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扔到张浩面前。
“你的报酬。”
张浩看着地上的食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都给我？”
“拿着它，从这里滚出去。”
姜哲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张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和恐惧。
“外面……外面都是丧尸……”
“那是你的问题。”
姜哲转身，不再看他。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给我当靶子。”
张浩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他抓起地上的食物和水，连滚带爬地冲向大门，仿佛身后有魔鬼在追赶。
看着张浩消失的背影，夏小冉有些不忍。
“就……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
姜哲拿起那张写着密码的纸条，看了一眼。
“一个没用的诱饵，不值得浪费一颗子弹。”
他的目光，投向了远处教职工活动中心的方向。
“不过，那个躲在后面看戏的老鼠，倒是有点意思。”
他拿起桌上的对讲机，调到一个公共频道。
“孙鹏。”
“我知道你在听。”
“洗干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