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李丞相的挣扎-《重生之科举强国:我在古代搞基建》

  林昭把两块铜牌收进怀里时,阳光正照在宫南门的石阶上。他没停步,直接穿过街口,拐进一条窄巷。身后官员们低头避让的样子他没看,也不需要看。他知道从今天起,没人再敢当面拦他的路。

  但他不能松劲。

  李丞相不会就这么认输。那种人爬到今天的位置,绝不可能束手就擒。他边走边摸了下胸口的玉璧,系统光幕一闪:

  【任务:稳定朝局】

  【进度:23%】

  【提示:敌方决策中枢出现分歧,可等待其内耗加剧】

  他停下脚步,靠在墙边,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是秦枭的人半个时辰前送来的:李府闭门谢客,昨夜三更仍有车马出入。

  林昭眯眼。

  闭门谢客是装样子,半夜还有人来,说明正在密谋。他转身快步回府,一进门就叫阿福。

  “去盯住李府后门,换三班人,一刻不得断。”

  “是。”

  “再找两个嘴严的小吏,把这些年李党阻挠新政的奏折全翻出来,按时间排好,标出谁写的、谁附议的、谁压下的。”

  阿福点头要走,林昭又喊住他:“别用官面渠道查,走民间抄录本。有些东西,衙门里早就没了,但书坊还存着。”

  阿福应声退下。

  林昭走进书房,关上门,摊开一张旧地图。上面标着工部器造司、户部银库、雁回驿三条线。他用红笔圈住北岭庄园的位置,又在旁边写下“铜牌编号07”。

  这牌子不是随便做的。有编号就有记录。只要查到谁经手过这批铜牌,就能顺藤摸出更多人。

  他刚写完,窗外传来脚步声。亲信小吏低声禀报:“李府密室点灯了,六个人进去,包括工部尚书、户部左侍郎。”

  林昭抬头:“守好了,别靠近,只记进出时间。”

  小吏退下。

  他知道今晚必有大事。

  ——

  李府后院,一间无窗的屋子亮着烛火。

  门从里面反锁,桌上摆着三盏油灯,照得人脸发黄。李丞相坐在主位,手里茶杯早凉了,指尖还在轻轻敲桌子。

  “宫里来的禁令一个时辰前到了。”他开口,声音低,“三处私库全被封了,锦衣卫拿的是钦差令,没人能拦。”

  屋里没人说话。

  工部尚书先沉不住气:“是谁泄的底?北岭那边出了事?”

  李丞相没答。他盯着烛芯,脑子里全是早上那句话——“封锁文书往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是冲着他来的。不是查,是定性。

  刑部侍郎突然说:“不如先下手。林昭拿着那些东西进宫,说是证据,可谁证明不是伪造?我们参他一个勾结外臣、伪造账册、动摇国本!”

  “你有证据?”李丞相冷冷看他。

  “没有,但可以造。”

  “造?”李丞相冷笑,“你以为皇帝是傻子?他手里有原始账页,有密信,有路线图。你说假的,拿什么证?”

  屋里又静了。

  礼部郎中低声说:“大人,咱们不能再等了。林昭一步步推科举、建官学、清税赋,哪一步不是打咱们的脸?现在他又扯出修河款的事,分明是要掀桌子。”

  “掀桌子?”李丞相猛地抬头,“你们知道掀了这张桌子,后面是什么?是抄家灭族!是株连九族!”

  他站起来,声音发抖:“我辅佐三代君王,门生遍布天下,我不是为了自己活到今天。可你们现在让我干什么?让我带着全家老小往刀口上撞?”

  没人接话。

  户部左侍郎咬牙:“可要是不动,等他们查出金库转移的记录,一样是死。”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

  李丞相慢慢坐下。他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他也怕。

  那些账册不在他手上,但在他信任的人手里。那些金库不在名下,但钥匙在他侄子李元朗的抽屉里。那些狄戎的回信烧了一部分,可有没有漏网的?北岭庄园昨夜遭袭,现场留下锦衣卫标记……说明对方已经摸到根上了。

  他闭眼。

  二十岁中进士,三十岁入阁,四十岁拜相。他一直觉得自己是王朝的柱石。可现在,柱石底下藏着蛀虫,而他自己就是那个养虫的人。

  “不能反咬。”他终于开口,“没证据的诬告,一旦败露,立刻就是死罪。我们只能拖。”

  “拖?”工部尚书急了,“怎么拖?陛下已经下令彻查,林昭主查!他还会留情?”

  “拖时间。”李丞相睁开眼,“让他查不出东西。让账册‘丢失’,让证人‘病逝’,让线索断在半路。只要三个月,春汛一过,这事热度就下来了。”

  “可林昭不会停。”

  “那就逼他犯错。”李丞相声音冷下来,“他不是要推科举吗?让他推。他不是要建官学吗?让他建。等他用力过猛,触了众怒,自然有人站出来反他。”

  刑部侍郎问:“万一他不犯错呢?”

  李丞相沉默很久,才说:“那就等死。”

  屋里一片死寂。

  他知道这话有多重。他说的不是一个人的命,是一整个家族、一派势力的终结。

  可他更清楚,现在动手,只会死得更快。

  “都回去吧。”他挥挥手,“最近少出门,少聚头。该烧的烧,该藏的藏。别给我添乱。”

  众人起身,一个个退出去。

  门关上后,他独自坐在黑暗里。

  桌上那份御赐诏书还在。是先帝写的:“尔秉忠贞,堪为社稷之臣。”他手指抚过字迹,忽然觉得荒唐。

  他到底是不是社稷之臣?

  还是早就成了绊脚石?

  ——

  林昭府里,灯也亮了一夜。

  他没睡。阿福带回来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李府后门深夜有人翻墙离开;工部尚书的马车去了城西一处别院;户部左侍郎派人烧了一堆旧文书。

  他知道他们在动。

  但他不急。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急。李丞相现在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狼,要么缩着不动,要么扑上来咬人。他要的就是对方扑上来。

  他翻开整理好的档案,一页页看过去。

  三年前,李党压下江南水利重修案;两年前,他们联手否决寒门子弟入仕比例提案;一年前,林昭第一次提科举改革,七份反对奏折同时上呈,其中五份出自今日密会之人。

  这些人不是临时抱团,是早就绑在一起了。

  他合上本子,对守在外间的亲信说:“明天早朝,我会去尚书省点卯。你提前把这几份抄录本送到值房,放在我案头最显眼的位置。”

  “是。”

  “另外,通知明政堂的新进士,今日课程照常。谁缺勤,记过。”

  亲信应声而去。

  林昭站起来,走到窗前。月光照在院子里,树影横在地上,像一道道刻痕。

  他知道明天会上演什么。

  李丞相不会甘心。他一定会反击。可能是在朝堂上发难,可能是散布谣言,也可能直接弹劾他越权。

  但他不怕。

  他手里有证据,有民心,有皇帝默许的调查权。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对方出手,然后——

  一击毙命。

  系统光幕又闪:

  【敌方动向监测中】

  【内部意见分歧概率:68%】

  【建议:保持距离,诱其暴露核心行动节点】

  林昭点头。

  他坐回桌前,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字:**以静制动**。

  笔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他们若想翻盘,就得先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