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退居幕后-《白月光她持手术刀归来》

  手机震动打破的何宴亭的沉思,是刘文琛发来的消息。

  “何总,非洲问题彻底解决,部落首长答应合作建医院,当地媒体做了正面报道,我们的股价今天回升了5个百分点。”

  何宴亭盯着那条消息,第一次没有感到成功的喜悦。

  他慢慢打字回复:“很好。”然后补充道,“接下来一个月,非紧急事务不要联系我。”

  何念安住院两周后出院回家,基因检测的最终报告显示“未发现已知致病基因突变”。

  这算是个好消息,但也意味着病因依然成谜。

  何念安明显瘦了一圈,原本已经开始的爬行练习也退步了,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躺着。

  何宴亭请了三个专业护理轮流照看,家里配备了最先进的医疗设备,仿佛一个小型医院病房。

  公司事务暂时由刘启代为处理,何宴亭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办公。

  他发现自己突然无法集中精力了,常常在处理文件时走神,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监控屏幕上的何念安。

  一天下午,何宴亭正在书房分析一份并购案,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直觉,这个项目有问题,不能投。

  何宴亭愣住,因为这份直觉来得毫无缘由,所有数据都显示这是个优质项目。

  他放下文件,走到婴儿房,何念安醒了,正被育儿嫂抱着喂药。

  看到父亲,孩子伸出小手,咿呀叫了一声。

  何宴亭接过何念安,感受到那小小的身体依偎在怀里的温度。

  就在那一刻,关于那个并购案的更多“直觉”涌现。

  目标公司隐瞒了一起重大诉讼,财务数据有造假嫌疑,核心团队正准备集体离职……

  这些信息,他之前完全没有察觉。

  何宴亭的心脏狂跳起来。

  不是因为发现了项目的陷阱而庆幸,而是因为他意识到,即使不主动借用,只要靠近何念安,气运的影响依然存在。

  只是比主动借用微弱得多,可能不会引起孩子明显的身体反应,但这个也说不准。

  这是一个危险的发现,也是一个重大的发现。

  这意味着他可以有限度地利用这种被动影响,而不伤害何念安的健康?

  接下来的几天,何宴亭做了个实验。

  他抱着何念安审阅文件,推着婴儿车在花园里边走边开电话会议,甚至在孩子午睡时坐在婴儿房处理工作。

  结果令人震惊又恐惧:那些微弱的“直觉”累积起来,效果几乎不亚于主动借用。

  他避开了一个有问题的合作伙伴,抓住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市场机会,甚至预判了政策变化提前布局。

  而何念安的身体状况似乎没有明显恶化。

  体温正常,食欲稍差但还算稳定,血常规检查结果与出院时相比变化不大。

  何宴亭看着最新的公司业绩报告,在他“实验”的这个月,亭安科技的利润环比增长了12%,远超预期。

  股东们发来祝贺邮件,媒体开始报道“何宴亭王者归来”。

  他应该高兴的。

  但当他低头看向怀中熟睡的何念安时,只感到一种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在走一条危险的路,这条路的诱惑太大了。

  有限借用,不伤孩子,却能重获商业上的绝对优势。

  但也会养大他的胃口,钝化他的思维,因为不劳而获的感觉太好了。

  就在这时,何宴亭的手机响起了,是一位自从知道霜予晴的气运之后就一直联系的一位玄学老者。

  何宴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何先生,好久不见。”老者的声音苍老而平静,“最近可好?”

  “尚可。”何宴亭谨慎的回答着,自从经历了这些玄乎其玄的事情后,何宴亭对这些事情一直抱有一种敬畏心理。

  “我翻阅更多古籍,找到了关于‘气运之子’的记载。”老者顿了顿。

  “书上说,这类人的气运并非无穷无尽。

  每次被借用,总量就会减少一点,无法恢复。

  而当年借运者身故时,若气运尚未耗尽,会以某种形式转移给血脉至亲……”

  何宴亭握紧了手机:“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继承的气运被过度借用,最终消耗殆尽……”老者声音低沉。

  “那么当他也离开时,将没有任何气运可以传递给下一代,这条血脉的气运传承,将彻底断绝。”

  电话挂断后,何宴亭在婴儿房坐了整整一夜。

  黎明时分,他看着晨光中何念安安睡的侧脸,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拿起手机,给刘启发了条信息:“从今天起,我将逐步退出公司日常管理,由你接任cEo。

  我会保留董事长职位,但只参与重大战略决策。”

  又给刘文琛发了一条:“帮我联系最好的医疗机构,我要为念安建立一个终身的健康管理基金,无论我在与不在,都要保证他得到最好的照顾。”

  何宴亭俯身,在何念安额头轻轻一吻。

  “对不起,”他低声说,“但这次,我会找到对的路。”

  窗外的天空彻底亮了,新的一天开始。

  何宴亭知道,他的人生从今天起将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一条远离商业巅峰,却可能更接近真相与救赎的路。

  而八个月的何念安在梦中动了动,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父亲的手指,仿佛在给予无声的回应。

  做好了打算何宴亭就慢慢淡化出了公司,做公司的幕后人,天天守着宝贝大儿子,偶尔指点指点公司的布局。

  日子倒也还可以,也让何宴亭这几年大起大落的心绪平复了很多。

  时间过得很快,霜予晴死了两年了。

  两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

  何念安两岁半时,已经是个会摇摇晃晃走路、能喊模糊“爸爸”的孩子了。

  虽然仍旧比同龄孩子瘦小些,脸色也总是带着点不健康的苍白,但至少不再像婴儿时期那样频繁进出医院。

  何宴亭遵守了自己的决定,他将亭安科技的日常管理全权交给了刘启,自己只保留董事长职位,每月参加一次战略会议,每季度审核一次财务报表。

  其余时间,他大多待在家中那间面向花园的书房里,远程处理一些必要的投资决策。

  起初,这转变对何宴亭来说异常艰难。

  习惯了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突然退居幕后,就像雄鹰被折去了翅膀。

  有无数次,他在深夜惊醒,脑海中全是错失的机会和可能的威胁。

  他会走到何念安的卧室外,看着监控屏幕里孩子安睡的侧脸,手指无意识蜷缩,那是他过去借运时会做的动作。

  但他忍住了,每次冲动涌起,他就会想起何念安高烧不退时脆弱的小脸,想起那位玄学老者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