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毒爆危机·血纹护体-《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老头的右手在空中划过,指尖像是要写下什么。陈砚舟看得清楚,那是一个“门”字的最后一竖。

  下一瞬,他的胸口炸开了。

  不是血肉横飞的那种炸,是整个人从内里烧起来,皮肉裂开细纹,符文一道道亮起,像点燃的引线直往四肢蔓延。空气猛地一缩,热浪贴着地面扫出,砖石噼啪作响,墙灰簌簌掉落。

  陈砚舟一把将苏怀镜拽到身后,黑伞横挡在前。可他知道这没用,柳叶刀再快也挡不住自燃的躯体,这种爆法不是人能扛的。

  他左手腕的旧疤突然烧了起来。

  疼得像是有人拿锥子往骨头里钻。血纹从疤痕处爬出,沿着手臂迅速向上蔓延,红光刺眼。他来不及想,本能地抬手往前一推——

  一层半透明的赤红屏障在他身前撑开,像一张绷紧的膜,把两人罩了进去。

  轰!

  冲击波撞上屏障的瞬间,整条巷子被照得通红。符文化作火蛇缠上光膜,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却没有碎。陈砚舟感觉胸口一闷,喉头泛甜,一口黑血喷在伞面上。

  他咬牙撑住,手指死死扣住伞柄。

  苏怀镜趴在他背后,耳朵嗡嗡作响。她知道这是卖药翁最后的手段,不是攻击,是送信。他把自己炼成了药引,用命在点这条路。

  她腾出手,从腰间抓出三个小布袋,撕开就往四周撒。龙骨灰、寒潭苔、断肠草芯,三味药粉混在一起,遇风自燃,烧出一圈幽蓝火焰。

  火环贴地而起,围着赤红屏障转了一圈,和血纹的光映在一起,像是给护罩加了层边框。爆炸的余劲撞上火环,被削去一层,再撞上屏障时,力道已经弱了。

  巷子两头的墙塌了半截,瓦砾滚落,烟尘冲天。远处有狗叫了两声,又戛然而止。

  屏障终于撑不住了。

  咔的一声,裂痕扩开,光膜碎成点点红芒,散在空中。陈砚舟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硬是靠着伞杆撑住才没倒。他喘着气,抬头看前方。

  老头没了。

  地上只留下一圈焦黑痕迹,形状像扇形阵图,中间有几个凹陷的手指印,还冒着青烟。那把刻着“守龙人·苏氏”的匕首躺在碎砖堆里,刀身发烫,映着残火微微发亮。

  苏怀镜扶着墙站起来,腿有点抖。她低头看自己小腿,旧伤处隐隐发麻,那是之前中的毒还没排净。她伸手摸脉,发现气血乱得很,刚才那一爆,吸进去了些东西。

  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扎进自己合谷穴,提了口气,转身去探陈砚舟的脉。

  “你血气翻腾,再撑一会儿就得吐白沫。”她说。

  陈砚舟没说话,只是把伞重新别回腰后。他左手还在流血,血纹退得慢,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用右手按住手腕,压住那股往外冲的热流。

  “他最后写的字,你看到了吗?”他问。

  “看到了。”苏怀镜点头,“启门者,以血为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说。

  这时候,地面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那种晃,是底下传来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有什么东西在翻身。紧接着,一声龙吟从城隍庙方向飘来,不尖锐,也不长,就一下,却让人心口发紧。

  陈砚舟抬头看向巷口。

  那边只剩下一堵断墙,墙后是片荒地,再过去就是城隍庙的轮廓。庙门歪斜,匾额掉了一半,剩下几个字也看不清。可就在那破败的屋檐下,似乎有光在动,一闪,又一闪。

  他又咳了一口血,这次是黑中带紫。

  苏怀镜立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半颗褐色药丸塞进他嘴里。这是她最后的解毒丸,之前一直舍不得用。

  “你再动真气,明天就得躺板板。”她说。

  陈砚舟嚼了两下就把药咽了。苦得他皱眉,但体内的躁动慢慢平了些。

  “我得过去。”他说。

  “你现在走不过去。”苏怀镜拦住他,“巷子塌了大半,前面全是碎石。而且你刚用了血纹护体,消耗太大,经脉都在抖。”

  “我知道。”他点头,“但我妈当年走过这条路。她没回头,我也不能。”

  他说完,弯腰捡起那把匕首,插进自己腰带。刀身还热,贴着皮肤有点烫。

  苏怀镜看着他,忽然笑了下。

  “你这人吧,平时笑得人畜无害,一较真就跟疯狗似的。”她说,“明知道自己不行,还要往前扑。”

  陈砚舟也扯了下嘴角:“你不也一样?刚才那火环,再晚半秒,咱们就一起炸了。”

  “那不一样。”她拍拍药箱,“我是专业对口。你是纯属不要命。”

  两人说完,都沉默了一瞬。

  远处又传来一声龙吟,比刚才近了些。地面再次震动,这次连脚底都能感觉到。

  陈砚舟迈步往前走。苏怀镜跟上,手里银针没收。

  他们踩过倒塌的砖墙,脚下沙石咯吱作响。巷子尽头堆着一人高的瓦砾,原本是通往城隍庙后门的小路,现在被埋了大半。他们只能从侧面绕,贴着断墙一步步挪。

  走到一半,陈砚舟突然停下。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血纹又开始动了。不是蔓延,是旋转,像在回应什么。他抬头,看向城隍庙的方向。

  庙门口的光变了。

  不再是忽明忽暗,而是稳定地亮着,红中透金,像是里面有火在烧。那扇破旧的庙门,缓缓地、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苏怀镜也看见了。

  她抓紧了药箱把手,低声说:“门开了。”

  陈砚舟没答话。他把伞重新打开,三寸柳叶刀滑进掌心。左手按住腰间的匕首,右手握紧伞柄。

  他往前走了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就在他即将踏上通往庙门的石阶时,脚下突然一软。

  一块松动的青砖塌了下去,露出下面一个黑洞。一股腥冷的风从洞里吹出,带着铁锈和腐土的味道。

  陈砚舟低头看。

  洞口不大,但很深,往下望不见底。边缘刻着几个字,被泥土盖住一半。

  他蹲下身,用手抹去泥。

  那四个字露了出来:

  **生者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