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火焰屏障·龙涎解药-《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磁石绷得发直,水底那块灰褐色的石头被缓缓拖出。陈砚舟屏住呼吸,右手死死攥着绳索,左臂的裂口又崩开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滴,在池边砸出一个个小红点。

  石头浮出水面那一刻,苏怀镜在他背上动了动。

  “拿到了?”她声音很轻,像是从梦里挤出来的。

  “快了。”他把伞柄卡进石缝,腾出一只手去接玉瓶残基。那东西黏糊糊的,表面裹着一层滑腻的泥浆,一碰就往下淌黑水。

  刚塞进怀里,身后火墙猛地一炸。

  绿焰冲天而起,足足蹿高三丈,热浪扑过来,烤得他后颈发烫。火焰扭曲的边缘,几道影子在晃,像是被逼退又不甘心的野狗。

  “火撑不了多久。”他说,低头看苏怀镜的脸,“你还能撑?”

  她点头,手指勾住他衣领,“别停。”

  他咬牙站直,左手按地。血纹从脊背往上爬,皮下像有铁线在拉扯,疼得他额头冒汗。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倒,连晃一下都不行。

  右掌拍下。

  轰!

  一道暗红虚影自掌心炸开,凝成一把锤子的模样,通体泛着血光,足有半人高。他双手握空,像真抓着什么重物,猛地抡起,朝着前方那道被火焰封死的石拱门砸去。

  碎石飞溅,半边拱门塌了下来,尘土混着火星喷了一脸。他趁势往前冲,抱着苏怀镜一头扎进缺口。

  落地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但他撑住了,靠着墙喘气。眼前发黑,耳朵嗡嗡响,肺里像是被人塞了把沙子,每吸一口气都带着刺。

  “到了。”他靠在墙上,低声说,“池心台。”

  苏怀镜抬眼看了看四周。这地方比外面窄,四面环水,中间一块凸起的石台,上面立着个矮柱,刚才那块底座就是从这儿被吸下去的。柱子顶部空着,只留下一圈浅浅的印痕。

  “碑呢?”她问。

  “应该就在下面。”他抹了把脸上的灰,“你别动,我去找。”

  他弯腰走到柱前,伸手摸了摸底部缝隙。指尖刚碰到,一股寒意窜上来,整根手指都麻了。他缩手一看,指腹发紫,像是冻伤。

  “不对劲。”他说。

  苏怀镜挣扎着坐起来,“让我看看。”

  她爬过去,从药囊里抽出一根银针,轻轻探进缝隙。针尖刚进去,池水突然翻了。

  哗啦——

  整片水面像煮沸了一样,金纹荡开,水柱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龙头从池中升起,双眼赤金,嘴里喷着雾气,整个身子由流动的金色液体构成,盘旋而上,直扑两人。

  “快躲!”陈砚舟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双足钉地,血纹再次暴起。

  这一次不是护甲,也不是锤子。

  他双手张开,掌心血纹疯狂跳动,一道刀风凭空生成,虽无实体,却带着积压数日的怒意与杀意,迎着那条水龙劈了出去。

  崩山式——余威一刀!

  轰!!!

  金光炸裂,水龙当场炸散,化作漫天金雨洒落。有些落在身上,烫得皮肤发红,但没腐蚀。陈砚舟站在原地没动,胸口剧烈起伏,嘴角渗出血丝。

  “成了?”他喘着问。

  苏怀镜已经爬到了柱子边。她伸手一抠,一块巴掌大的石片应声脱落。那石头通体漆黑,正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背面有一道裂缝,像是被人硬掰开过。

  “半块血纹碑……”她捧着石头,声音有点抖,“真的是它。”

  陈砚舟走过去,从怀里掏出玉瓶。瓶盖一开,一股腥甜味飘出来,像是陈年的药渣混着铁锈。

  “这是解药?”他递给她。

  “是。”她倒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放在掌心看了两秒,然后直接扔进嘴里。

  咽下去的瞬间,她整个人抖了一下。

  小腿上的黑斑开始褪色,由深转灰,再变正常肤色。呼吸也稳了,脸色慢慢有了血色。她抬头看他:“有效。毒清了。”

  他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倒。

  “还有力气?”她扶住他胳膊。

  “还行。”他摇头,“就是血纹不太听使唤了。”

  话音未落,脚下的石台突然震动。池水退得飞快,露出底下一片干涸的池底。中央有个凹槽,里面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片,上面刻着一个古篆——“玺”。

  “最后一块碎片。”她说。

  “我去拿。”他迈步要走。

  “等等!”她拉住他,“你看地面。”

  他低头。石台上浮现出一圈符文,泛着微弱的蓝光,围成一个圆。圆心正是那枚玉片所在的位置。

  “活体容器才能取。”她念出上面的小字,“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得亲自碰。”他说,“系统没了,没人帮我激活。”

  他一步步走下石台,踩进干涸的池底。每走一步,脚底都传来一阵震感,像是踩在心跳上。左臂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顾不上包扎。

  走到凹槽前,他蹲下身,伸手去够。

  指尖刚触到玉片,掌心血纹忽然一跳。

  嗡——

  整块碎片亮了起来,随即自动脱离凹槽,贴着他掌心融了进去。没有疼痛,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归位了。

  他单膝跪地,身体晃了晃,但没倒。

  “拿到了?”她在台子上问。

  他抬头,眼里还有血光,“嗯。”

  她走下来,扶住他肩膀,“我们赢了。”

  “还没。”他摇头,“这只是开始。”

  远处的火焰还在烧,绿光映得池壁忽明忽暗。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波动,像是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他靠在她肩上,勉强站稳。怀里揣着玉瓶残基,胸前贴着半块血纹碑,掌心残留着玉片融入后的温热。

  苏怀镜看着他苍白的脸,“接下来怎么办?”

  他没回答。

  头顶的岩层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咔。

  不是碎石掉落,也不是裂缝扩大。

  是一道声音,像是锁链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