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互救深情·玄冥追兵-《血纹觉醒:从学霸到斩龙使》

  风卷着沙打在脸上,陈砚舟眯起眼,盯着远处那道黑烟。几个黑点正从烟柱里飞出来,越飞越近。

  他把苏怀镜往身后带了半步,自己往前踏了一步。伞尖点地,没收回去。

  “你还站得住?”他问。

  “死不了。”她靠在一块歪斜的石碑上,声音有点抖,但说得清楚,“你动手,我看着。”

  他点头,左手摸到伞骨机关。三寸刀刃无声弹出,寒光一闪即收。

  天上的东西看得清了。是机关鸟,铁翅张开像老鹰,底下吊着人。一共三只,呈品字形压下来,风都被搅乱了。

  领头那只离得最近,乘员穿着黑袍,手里抓着一根长链,链子一头有个钩子,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陈砚舟冷笑:“锁魂链?拿这玩意儿对付我?”

  他没等对方开口,右脚猛地一扫,药箱底部残留的粉末被踢起一大片。紫灰色的粉随风散开,飘向空中。

  机关鸟扇动翅膀想避,可风向不对,几粒药粉钻进翅轴缝隙。红光忽然从粉末里炸开,像是火种落进油里。

  “血纹引药。”他在心里说。

  这是卖药翁教他的土法子——血纹不是只能杀人,还能当火折子用。只要药性够烈,一点红光就能烧穿铁皮。

  果然,最前头那只鸟翅膀一歪,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开始往下掉。

  上面的人慌了,立刻松开滑索跳下来。另外两只也急忙拉升高度,不敢再冲。

  陈砚舟没追,反而退了半步,回头看苏怀镜:“能认出他们是谁的人吗?”

  她盯着落地的那人,喘了口气:“靴底有暗纹……是玄冥西营的标记。”

  “西营?”他挑眉,“那批废物不是早被李存功策反了吗?怎么还听陆玄冥的?”

  “不一定听谁。”她咬牙撑着石碑站起来,“可能是听到龙脉震动,自己来的。玉玺碎片的气息藏不住。”

  话音刚落,剩下两只机关鸟突然分开,左右包抄。一人从左边俯冲,手里甩出一把铁蒺藜,直奔陈砚舟面门。

  他举伞格挡,叮叮几声,铁刺扎进伞面。另一人趁机降落在坟堆高处,抽出短刀就往这边扑。

  “找死。”他低喝一声,旋身甩出柳叶刀。

  刀在空中转了半圈,正中那人膝盖外侧。骨头没断,但经络被削断,腿一软直接跪倒。

  第三个人落地稍远,正要拉弓,苏怀镜手指一动,三枚银针破空而出。

  全钉在脚踝上。

  那人啊了一声,整条腿瞬间麻了,弓没拉满就摔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

  “蚀骨散混在针尾。”她低声说,“走两步就瘫。”

  陈砚舟看了她一眼:“你还留了这一手?”

  “药箱翻过三次。”她喘着气,“每次都会多塞点东西。”

  他笑了下,没说话,转身走向那个拿锁魂链的。

  那人已经爬起来,正想跑,被陈砚舟一脚踹在后腰,扑倒在地。

  “谁派你们来的?”他踩住他手腕,用力一碾。

  锁魂链脱手飞出去,撞在石碑上铛的一声响。

  “没人……我们自己……”那人挣扎着抬头,“龙脉开了,谁拿到玉玺就是新主!”

  “疯子。”陈砚舟摇头,抬脚就要踢晕他。

  突然,系统提示响起:

  “血纹完整度99.9%,最后一刻,来了!”

  他身体一僵,掌心血纹猛地发烫,红光顺着血管往上爬。左臂原本压制的黑纹也开始蠕动,像是活物在皮肤下游走。

  “不好。”他低头看手臂,黑气已经到了肩膀。

  苏怀镜立刻冲过来扶住他:“毒素反噬?”

  “不是反噬。”他咬牙,“是我把它留在体内了。刚才那一战用了劲,它醒了。”

  她说不出话,只用力抱紧他胳膊,像是怕他倒下。

  那边倒地的几个人开始骚动。虽然动不了,嘴里还在喊:

  “杀了他!抢玉玺!”

  “守龙人死了,没人能挡住我们!”

  陈砚舟喘了口气,推开苏怀镜的手:“别管他们。你还能走吗?”

  “能。”她点头,“去枯井?”

  “不去那儿去哪儿?”他活动了下手肘,黑纹暂时停住,“总不能在这儿等毒把我吃干净。”

  她从药箱夹层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含着,能拖十分钟。”

  他接过塞嘴里,没嚼,就含着。苦味立刻弥漫开来。

  “你呢?”他问,“你身上还有毒残留吗?”

  “没有。”她摇头,“你的血把我清干净了。”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我不放心别人,就放心你。”

  她没回这话,只是伸手摸了摸他后颈,那里有一块旧疤,是小时候发烧留下的。

  他知道她在确认他还活着。

  两人正要动身,远处传来新的响动。

  不是风声。

  是铁轮碾过碎骨的声音。

  他们同时回头。

  一辆黑色马车从沙尘里驶出来,四匹黑马全都蒙着眼,蹄子包着布,走得悄无声息。

  车厢两侧插着玄冥旗,旗子是黑底红纹,画着一只闭眼的龙。

  “不是余党。”苏怀镜脸色变了,“是正规队。”

  “正规?”陈砚舟冷笑,“陆玄冥都快死了,还有人替他跑腿?”

  马车在三十步外停下。

  车帘掀开一角。

  一只手伸出来。

  五根手指,戴满戒指。每枚戒指上都刻着不同的符文。

  那只手轻轻一招。

  地上倒着的五个玄冥杀手,突然同时抽搐了一下。

  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站了起来。

  膝盖上的伤、脚踝上的针、摔断的肋骨,全都好像不存在了。

  他们排成一列,低头行礼。

  “属下参见使者。”

  陈砚舟盯着那辆车,伞柄握得更紧:“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走到最后。”

  “你想怎么办?”苏怀镜低声问。

  “还能怎么办?”他吐掉嘴里的药渣,“打完这波,再去枯井。”

  他往前走了两步,把伞横在身前。

  “你站我后面。”他说,“别出来。”

  “我不躲。”她跟上来,站在他斜后方,“这次换我护你一步。”

  他没再劝。

  车帘完全拉开。

  一个穿灰袍的人走出来,拄着拐杖。脸很普通,眼睛很小,看起来像个乡下郎中。

  但他一落地,空气就变了。

  陈砚舟感觉胸口一闷,像是被人按住了心口。

  “血纹压制?”他皱眉。

  灰袍人笑了笑:“小家伙,你挺能撑。换了别人,早被毒烂五脏了。”

  “你是谁?”陈砚舟问。

  “我嘛……”他慢悠悠地说,“是你娘当年放走的那个人。”

  陈砚舟瞳孔一缩。

  苏怀镜立刻抓住他手腕:“别冲动。”

  灰袍人抬起拐杖,指向玉玺碎片所在的位置:“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你觉得我会信?”陈砚舟笑了,“你说我娘放过你?那你应该知道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灰袍人顿了一下。

  “她说——”陈砚舟缓缓开口,“‘钥匙不该交给疯子’。”

  灰袍人脸上的笑僵住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她儿子。”他举起手掌,血纹红光暴涨,“也是下一个,开门的人。”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出去。

  伞尖划破空气,直取灰袍人心口。

  灰袍人抬拐格挡,金属相撞,火花四溅。

  苏怀镜同时出手,三枚银针射向对方双脚穴位。

  灰袍人跃起闪避,落地时踉跄了一下。

  陈砚舟抓住机会,柳叶刀回旋斩向其脖颈。

  刀锋擦过皮肤,割开一道血线。

  灰袍人捂住脖子后退,眼里终于有了惊色。

  “你……不可能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陈砚舟喘着气,“但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们所有人。”他盯着对方,“都在等我开门。”

  灰袍人不说话了。

  陈砚舟低头看手臂,黑纹已经退到手肘,红光压住了它。

  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最终融合准备就绪。”

  他抬起头,看向枯井方向。

  风吹起他的衣角。

  苏怀镜走到他身边,握住他没受伤的那只手。

  “走吧。”她说。

  他点头,迈步向前。

  身后,灰袍人站在原地,没有追。

  他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

  “天然容器……真的觉醒了?”

  陈砚舟忽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把手伸进怀里。

  掏出一枚耳钉。

  铜质,背面有符文。

  他用力一捏。

  耳钉碎了。

  一道微弱的红光闪过,随即消失。

  “告诉你个事。”他说。

  灰袍人抬头。

  “我不是容器。”

  “我是钥匙。”

  他转身就走。

  苏怀镜紧跟其后。

  两人穿过坟堆,走向枯井。

  风更大了。

  沙石打在脸上生疼。

  陈砚舟握紧黑伞,另一只手始终牵着苏怀镜。

  他们走过一片倒塌的墓碑,跨过一条干涸的沟渠,终于站在了枯井边缘。

  井口黑洞洞的,看不见底。

  他低头看掌心血纹。

  红光稳定,不再闪烁。

  “准备好了吗?”他问。

  她看着他,点点头。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

  井底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熟悉得让人头皮发麻。

  “砚舟……”

  是母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