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墨尘的算计-《被帝君宠上天的疯丫头》

  师祖那么厉害,通天彻地,一定能把他打趴下,把他想给我爹使绊子的那点坏心思,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永绝后患。”

  “什么?”

  风苍澜差点被自家徒儿这天马行空、胆大包天的提议给噎着,一口气没上来,连连咳嗽。

  这丫头若是知道,她口中那个“厉害无比”的师祖,就是她此刻正咬牙切齿骂着的君洛渊本人,还不得当场气哭、甚至拔剑相向?

  想想那场面,风苍澜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个臭丫头,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不成体统,你师祖他老人家忙着呢!

  日理万机,哪有空管你这点小孩子家的猜忌,赶紧回去,别在这儿胡思乱想,危言耸听。”

  风苍澜板起脸,试图拿出师父的威严。

  “师父……您就帮帮徒儿呗,就一次,好不好嘛……”

  叶南絮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不甘心地使出终极杀手锏——撒娇,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摇着风苍澜胳膊的幅度更大了。

  “行了行了,这事不许再提。”

  风苍澜被她吵得头疼欲裂,再让她说下去,保不齐真会扯出什么更吓人的主意。

  他猛地站起身,不由分说地抓住叶南絮的手腕,就朝着营帐门口拽。

  “为师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事,没得商量。”

  他的态度异常坚决。

  说完,几乎是半推半搡地,麻溜地将叶南絮推出了营帐,随即袖袍一挥,一道强大的无形结界瞬间落下,将营帐笼罩得严严实实,彻底隔绝了内外。

  叶南絮被这毫不留情的“送客”方式弄得一愣,看着那坚实的结界,一下子蔫了。

  她赌气地朝营帐里瞪了一眼,跺了跺脚,才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了的小公鸡,悻悻然地往回走。

  心里琢磨着:师父这条路是走不通了,看来还是得回去和老爹商量一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跑路才是正经。

  回到自家老爹营帐。

  墨尘看着女儿去而复返,那蔫头耷脑的样子,再联想到她刚才风风火火去找风苍澜的架势,心中早已猜到了结果。

  不由得哈哈一笑,心情似乎并未受影响,反而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

  “闺女,我看你那师祖也不怎么靠谱嘛。”

  墨尘好似不经意般,一边慢悠悠地倒了杯热茶递过来,一边观察着叶南絮的表情,

  “不如你考虑考虑,脱离宗门算了,咱们带上你娘,一起去云游四海如何?逍遥自在,岂不快活?”

  “为什么要脱离宗门?老爹。你想干嘛?”

  叶南絮接过茶杯,有些疑惑地抬眼,随即又被父亲后半句话吸引,

  “咦!正巧,我刚才还打算跟你商量一下咱们要不要跑路的事呢!

  和娘亲去云游四海,这主意听起来真不错。”

  她一下来了精神,直接忽略了前半句关于脱离宗门的话题。

  她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眼波流转间,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随后凑近墨尘,好奇地压低声音问道:

  “老爹,你实话告诉我,依兰公主心口那个血疱,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控制?

  万一……君洛渊真的铁了心要逼你动手,或者找别人动手,会不会真的危及她的性命?”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毕竟,若依兰真的死了,那和君洛渊可就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跑路都未必能跑掉。

  墨尘看了女儿一眼,眼里露出一丝赞赏,不愧是他的闺女,关键问题抓得极准。

  他也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

  “放心,那血疱看着凶险,实则关键处被老夫用独门秘法暗暗护住了心脉核心。

  除非是医术修为远超于我之人,否则外人若强行摘除,只会引动其内蕴的极致寒气与絮儿你当年心头血的残余力量骤然爆发。”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老谋深算的弧度:

  “处理得当,自然可保她性命无虞,不过……那寒气反噬、力量冲击的过程,足够她吃尽苦头,痛不欲生。

  也足够让某些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人……心惊肉跳,付出应有的代价。”

  父女俩再次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叶南絮彻底明白了。

  老爹这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要让对方受尽折磨,深刻体会强行施为的恶果,又掌握了最终的控制权,不至于真的弄出人命,彻底激怒君洛渊,惹来不死不休的麻烦。

  这份算计,不可谓不深,不可谓不腹黑。

  既出了气,又拿了把柄,还留有转圜余地。

  “那就好。”

  叶南絮放下心来,脸上重新露出轻松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底下,藏着一丝冷意,

  “我还真想看看,君洛渊为了他的‘恩人’,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会不会……再次大动干戈,不惜抓个什么‘特别的人’来取心头血呢?”

  她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与自嘲。

  当年之事,始终是她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

  父女俩又聊了一会儿,最终决定,等重伤的严阁主醒来,他们拿到应得的诊金后,就立刻找机会离开这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几日,赤炼营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而紧张,仿佛一张逐渐拉满的弓,空气里都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依兰公主的病情持续恶化,她心口那个诡异的血疱似乎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呈现出一种近乎紫黑的、不祥的光泽,甚至隐隐散发着令人不安的腥臭气息。

  她的痛苦呻吟时常从营帐中传出,听得人心里发毛。

  孟老几乎是日日往返于公主营帐与墨尘的住处,言辞一次比一次恳切,姿态一次比一次低,甚至带着老泪纵横的哀求。

  但墨尘始终稳坐钓鱼台,以“风险过大,无能为力”、“不敢拿公主性命冒险”为由,坚决推拒,态度没有丝毫松动。

  而君洛渊,自那日之后,没有再直接来找墨尘对峙或施压。

  但他那无形的、庞大的精神威压却如同阴云般笼罩着整个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