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山，聚义厅。
气氛，有些诡异。
左边，是守备队的弟兄们。
他们围着那堆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防弹衣、迷彩服，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精良武器。
指指点点，满脸惊奇。
右边。
尖刀班的二十个人，浑身是血，满脸烟熏火燎。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吹牛打屁。
也没有炫耀战功。
他们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
死一般的沉默。
在他们脚边，放着一副担架。
担架上，躺着顺子。
顺子的脖子上，那个血洞已经不再流血。
他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这就是……代价。”
林啸天坐在火盆边。
手里拿着一块破布，仔细地擦拭着那支缴获来的狙击步枪。
九七式。
上面装着2.5倍的光学瞄准镜。
“大当家……”
赵老三看着顺子的尸体，小声问。
“这……咋埋？”
赵铁山刚想说话。
“厚葬。”
林啸天头也不抬。
“立碑。”
“刻上名字：黑虎山尖刀班战士，顺子。”
“是！”
赵老三看了一眼赵铁山，见大当家点头，连忙招呼人把顺子抬了下去。
直到顺子被抬走。
林啸天手里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
看着那十九个幸存的尖刀班战士。
“怎么？都哑巴了？”
“打赢了鬼子的特种部队，全歼十二人。”
“怎么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李铁蛋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大哥……俺们没脸。”
“咋没脸？”
“顺子……顺子是被那个拿着弩箭的鬼子阴死的。”
李铁蛋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俺就在他旁边！”
“俺竟然都没发现！”
“俺们要是再警惕点……”
“战场上，没有‘要是’。”
林啸天冷冷地打断了他。
“死了的，已经死了。”
“活着的，还要继续打仗。”
他站起身。
拎起那支九七式狙击步枪，走到豁牙（那个黑胖子的兄弟）面前。
“豁牙。”
“到！”
“这把枪，归你了。”
豁牙一愣。
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步枪。
他抚摸着那个黑黝黝的瞄准镜，手都在哆嗦。
“大……大哥……”
“这上面咋还有个千里眼？”
“这不是千里眼。”
林啸天盯着他的眼睛。
“这是鬼子的眼睛。”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支队伍的眼睛。”
“用它。”
“把八百米内，所有敢露头的鬼子军官、机枪手。”
“都给我爆了。”
“能不能做到！”
“能！！”
豁牙嘶吼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铁蛋！”
“到！”
林啸天一脚踢过那箱缴获的冲锋枪。
那是三支日军百式冲锋枪。
极其稀罕的货色。
“这玩意儿，叫冲锋枪。”
“一梭子下去，三十发子弹。”
“近战，它是阎王爷的镰刀。”
“你，大牛，还有二狗，一人一支。”
“以后冲锋陷阵，谁敢挡在你们面前。”
“就用这玩意儿，把他们扫成筛子！”
“是！！”
李铁蛋抱起那支造型怪异的冲锋枪，爱不释手。
眼里的颓废，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杀气。
“剩下的。”
林啸天指着那几把带着刺刀的崭新三八大盖。
“全换上。”
“鬼子的钢盔，也都戴上。”
“那玩意儿虽然丑，但能救命。”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换装。
十分钟后。
当这十九个人再次列队站好时。
聚义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哪里还是土匪？
头戴钢盔。
身穿鬼子大衣。
手持冲锋枪和狙击步枪。
眼神冷冽，杀气腾腾。
赵铁山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娘的……
简直比鬼子还像鬼子！
“林兄弟……”
赵铁山咽了口唾沫，走上前。
“这装备是换了……可这以后……咋打？”
“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
“那个特高课的什么组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林啸天把自己的那支毛瑟步枪，背回背上。
他走到地图前。
看着三岔口。
看着黑风口。
又看着那条贯穿山脉的铁路。
“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逃走的鬼子队长，会把我们的情报带回去。”
“下一次，他们不会再轻敌了。”
“他们会调动重兵。”
“甚至……会调动飞机大炮。”
“那……那咋整？”
赵老三吓得脸都白了。
林啸天转过身。
看着所有人。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咋整？”
“等死，那是懦夫干的事。”
“既然已经露了獠牙。”
“那就得……咬下一块肉来！”
“从今天起，尖刀班，不再守山。”
“我们要下山。”
“下山？！”
赵铁山大惊。
“去哪？”
林啸天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一条黑线上。
“铁路。”
“我们要去……扒他们的皮。”
“抽他们的筋。”
“喝他们的血！”
“直到把他们……彻底打疼！打怕！”
……
县城。
日军特高课驻地。
医务室里，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
田中中尉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
身上缠满了绷带。
头深深地埋着，不敢抬起来。
在他面前。
佐藤一夫背着手，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桌子上，放着一份战损报告。
“猎人小队”……全军覆没。
除一人重伤逃回。
其余十一人，全部玉碎。
包括王牌狙击手山本。
“少佐阁下……”
田中的声音在颤抖。
充满了羞愧和恐惧。
“请……请允许我切腹！”
“以此向天皇陛下谢罪！”
“愚蠢。”
佐藤一夫转过身。
那张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他那双眼睛，却比毒蛇还要阴冷。
“死，是最容易的事。”
“死了，谁来告诉我。”
“那群土匪……到底是用什么战术。”
“在两个小时内，全歼了帝国的精锐？”
“报告……”
田中抬起头。
眼里充满了恐惧的回忆。
“他们……他们不是土匪。”
“他们懂特种作战。”
“他们有狙击手，有机枪火力网。”
“懂得诱敌。”
“懂得围尸打援。”
“特别是……那个指挥官。”
“那个……‘幽灵’。”
田中咽了口唾沫，身体微微颤抖。
“他……他太可怕了。”
“他似乎能预判我们所有的行动。”
“我们的伪装，在他眼里就像透明的一样。”
“我们的战术，完全被他克制。”
“这绝不是土匪能做到的！”
“这一定是……一定是支那正规军的王牌教官！”
佐藤一夫沉默了。
他走到桌前。
拿起那份报告。
看着上面“全员玉碎”四个字。
手指，缓缓收紧。
将报告揉成了一团废纸。
“王牌教官……”
“幽灵……”
佐藤一夫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神经质的笑容。
“很好。”
“终于……遇到一个值得出手的对手了。”
他看着田中。
“你的命，暂时寄存在我这里。”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嗨！”
田中猛地挺直腰板。
“那个‘幽灵’，既然能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
“那他就一定不仅仅满足于守在一个破山头上。”
佐藤一夫走到地图前。
手指划过那条铁路大动脉。
“他有了枪，有了人，有了自信。”
“下一步，他一定会主动出击。”
“而这里……”
佐藤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叫“虎亭据点”的地方。
“这里，是铁路的咽喉。”
“也是……我为他准备的坟墓。”
佐藤一夫猛地回头。
眼镜片后，闪过一道寒光。
“传令！”
“调动守备大队，加强虎亭据点的防卫！”
“同时……”
“发电报给关东军司令部。”
“请求……‘特种战术指导’。”
“我要调……‘毒狼’中队过来！”
田中听到“毒狼”二字，浑身猛地一颤！
那是……
那是传说中，专门在边境线上猎杀苏联侦察兵的……
死神中队！
“少佐阁下……”
“为了区区几个土匪……值得吗？”
“值得。”
佐藤一夫看着窗外的黑夜。
“因为那已经不是土匪了。”
“那是一群……刚刚长出了獠牙的狼。”
“必须在他们变成老虎之前……”
“彻底……掐死！”
……
黑虎山。
后山。
夜深了。
林啸天没有睡。
他坐在顺子的新坟前。
手里拿着一瓶酒。
寒风呼啸，吹得坟头的新土簌簌作响。
“顺子。”
林啸天把半瓶酒洒在地上。
“这酒，敬你。”
“你没白死。”
“你用命，换回了这二十个弟兄的警醒。”
“你用命，换回了这支队伍的……魂。”
林啸天仰头。
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像火一样烧着他的胃。
他摸了摸自己那条还在隐隐作痛的伤腿。
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鬼子……”
“佐藤……”
“你们的‘猎人’死绝了。”
“接下来……”
“该轮到我们……”
“当猎人了。”
“啪！”
林啸天猛地将酒瓶摔碎在石碑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夜空中回荡。
宛如……
这一刻。
黑虎山正式露出的。
狰狞獠牙！
气氛，有些诡异。
左边，是守备队的弟兄们。
他们围着那堆从鬼子身上扒下来的防弹衣、迷彩服，还有那些从未见过的精良武器。
指指点点，满脸惊奇。
右边。
尖刀班的二十个人，浑身是血，满脸烟熏火燎。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吹牛打屁。
也没有炫耀战功。
他们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
死一般的沉默。
在他们脚边，放着一副担架。
担架上，躺着顺子。
顺子的脖子上，那个血洞已经不再流血。
他的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
“这就是……代价。”
林啸天坐在火盆边。
手里拿着一块破布，仔细地擦拭着那支缴获来的狙击步枪。
九七式。
上面装着2.5倍的光学瞄准镜。
“大当家……”
赵老三看着顺子的尸体，小声问。
“这……咋埋？”
赵铁山刚想说话。
“厚葬。”
林啸天头也不抬。
“立碑。”
“刻上名字：黑虎山尖刀班战士，顺子。”
“是！”
赵老三看了一眼赵铁山，见大当家点头，连忙招呼人把顺子抬了下去。
直到顺子被抬走。
林啸天手里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
看着那十九个幸存的尖刀班战士。
“怎么？都哑巴了？”
“打赢了鬼子的特种部队，全歼十二人。”
“怎么一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李铁蛋咬了咬牙，站了出来。
“大哥……俺们没脸。”
“咋没脸？”
“顺子……顺子是被那个拿着弩箭的鬼子阴死的。”
李铁蛋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
“俺就在他旁边！”
“俺竟然都没发现！”
“俺们要是再警惕点……”
“战场上，没有‘要是’。”
林啸天冷冷地打断了他。
“死了的，已经死了。”
“活着的，还要继续打仗。”
他站起身。
拎起那支九七式狙击步枪，走到豁牙（那个黑胖子的兄弟）面前。
“豁牙。”
“到！”
“这把枪，归你了。”
豁牙一愣。
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把沉甸甸的步枪。
他抚摸着那个黑黝黝的瞄准镜，手都在哆嗦。
“大……大哥……”
“这上面咋还有个千里眼？”
“这不是千里眼。”
林啸天盯着他的眼睛。
“这是鬼子的眼睛。”
“从今天起，你就是这支队伍的眼睛。”
“用它。”
“把八百米内，所有敢露头的鬼子军官、机枪手。”
“都给我爆了。”
“能不能做到！”
“能！！”
豁牙嘶吼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铁蛋！”
“到！”
林啸天一脚踢过那箱缴获的冲锋枪。
那是三支日军百式冲锋枪。
极其稀罕的货色。
“这玩意儿，叫冲锋枪。”
“一梭子下去，三十发子弹。”
“近战，它是阎王爷的镰刀。”
“你，大牛，还有二狗，一人一支。”
“以后冲锋陷阵，谁敢挡在你们面前。”
“就用这玩意儿，把他们扫成筛子！”
“是！！”
李铁蛋抱起那支造型怪异的冲锋枪，爱不释手。
眼里的颓废，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杀气。
“剩下的。”
林啸天指着那几把带着刺刀的崭新三八大盖。
“全换上。”
“鬼子的钢盔，也都戴上。”
“那玩意儿虽然丑，但能救命。”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换装。
十分钟后。
当这十九个人再次列队站好时。
聚义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哪里还是土匪？
头戴钢盔。
身穿鬼子大衣。
手持冲锋枪和狙击步枪。
眼神冷冽，杀气腾腾。
赵铁山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这他娘的……
简直比鬼子还像鬼子！
“林兄弟……”
赵铁山咽了口唾沫，走上前。
“这装备是换了……可这以后……咋打？”
“鬼子吃了这么大的亏。”
“那个特高课的什么组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林啸天把自己的那支毛瑟步枪，背回背上。
他走到地图前。
看着三岔口。
看着黑风口。
又看着那条贯穿山脉的铁路。
“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逃走的鬼子队长，会把我们的情报带回去。”
“下一次，他们不会再轻敌了。”
“他们会调动重兵。”
“甚至……会调动飞机大炮。”
“那……那咋整？”
赵老三吓得脸都白了。
林啸天转过身。
看着所有人。
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咋整？”
“等死，那是懦夫干的事。”
“既然已经露了獠牙。”
“那就得……咬下一块肉来！”
“从今天起，尖刀班，不再守山。”
“我们要下山。”
“下山？！”
赵铁山大惊。
“去哪？”
林啸天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一条黑线上。
“铁路。”
“我们要去……扒他们的皮。”
“抽他们的筋。”
“喝他们的血！”
“直到把他们……彻底打疼！打怕！”
……
县城。
日军特高课驻地。
医务室里，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
田中中尉赤裸着上身，跪在地上。
身上缠满了绷带。
头深深地埋着，不敢抬起来。
在他面前。
佐藤一夫背着手，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
桌子上，放着一份战损报告。
“猎人小队”……全军覆没。
除一人重伤逃回。
其余十一人，全部玉碎。
包括王牌狙击手山本。
“少佐阁下……”
田中的声音在颤抖。
充满了羞愧和恐惧。
“请……请允许我切腹！”
“以此向天皇陛下谢罪！”
“愚蠢。”
佐藤一夫转过身。
那张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但他那双眼睛，却比毒蛇还要阴冷。
“死，是最容易的事。”
“死了，谁来告诉我。”
“那群土匪……到底是用什么战术。”
“在两个小时内，全歼了帝国的精锐？”
“报告……”
田中抬起头。
眼里充满了恐惧的回忆。
“他们……他们不是土匪。”
“他们懂特种作战。”
“他们有狙击手，有机枪火力网。”
“懂得诱敌。”
“懂得围尸打援。”
“特别是……那个指挥官。”
“那个……‘幽灵’。”
田中咽了口唾沫，身体微微颤抖。
“他……他太可怕了。”
“他似乎能预判我们所有的行动。”
“我们的伪装，在他眼里就像透明的一样。”
“我们的战术，完全被他克制。”
“这绝不是土匪能做到的！”
“这一定是……一定是支那正规军的王牌教官！”
佐藤一夫沉默了。
他走到桌前。
拿起那份报告。
看着上面“全员玉碎”四个字。
手指，缓缓收紧。
将报告揉成了一团废纸。
“王牌教官……”
“幽灵……”
佐藤一夫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神经质的笑容。
“很好。”
“终于……遇到一个值得出手的对手了。”
他看着田中。
“你的命，暂时寄存在我这里。”
“现在，给你一个任务。”
“嗨！”
田中猛地挺直腰板。
“那个‘幽灵’，既然能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
“那他就一定不仅仅满足于守在一个破山头上。”
佐藤一夫走到地图前。
手指划过那条铁路大动脉。
“他有了枪，有了人，有了自信。”
“下一步，他一定会主动出击。”
“而这里……”
佐藤的手指，停在了一个叫“虎亭据点”的地方。
“这里，是铁路的咽喉。”
“也是……我为他准备的坟墓。”
佐藤一夫猛地回头。
眼镜片后，闪过一道寒光。
“传令！”
“调动守备大队，加强虎亭据点的防卫！”
“同时……”
“发电报给关东军司令部。”
“请求……‘特种战术指导’。”
“我要调……‘毒狼’中队过来！”
田中听到“毒狼”二字，浑身猛地一颤！
那是……
那是传说中，专门在边境线上猎杀苏联侦察兵的……
死神中队！
“少佐阁下……”
“为了区区几个土匪……值得吗？”
“值得。”
佐藤一夫看着窗外的黑夜。
“因为那已经不是土匪了。”
“那是一群……刚刚长出了獠牙的狼。”
“必须在他们变成老虎之前……”
“彻底……掐死！”
……
黑虎山。
后山。
夜深了。
林啸天没有睡。
他坐在顺子的新坟前。
手里拿着一瓶酒。
寒风呼啸，吹得坟头的新土簌簌作响。
“顺子。”
林啸天把半瓶酒洒在地上。
“这酒，敬你。”
“你没白死。”
“你用命，换回了这二十个弟兄的警醒。”
“你用命，换回了这支队伍的……魂。”
林啸天仰头。
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像火一样烧着他的胃。
他摸了摸自己那条还在隐隐作痛的伤腿。
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鬼子……”
“佐藤……”
“你们的‘猎人’死绝了。”
“接下来……”
“该轮到我们……”
“当猎人了。”
“啪！”
林啸天猛地将酒瓶摔碎在石碑上！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夜空中回荡。
宛如……
这一刻。
黑虎山正式露出的。
狰狞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