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火莲爆燃·瞳中世界初成型-《吞天金瞳:从石猴到齐天大圣》

  他站在那里,右臂火焰未熄,火光顺着经脉游走,最终汇入眼底。

  那朵火莲静静燃着,不像先前那般暴烈,反倒有种沉甸甸的凝实感。

  风从残云间穿过,卷起几缕焦灰,可他没动。

  不是不能动,是不想。

  刚才那一击,把雷锁吞了,把棋局看了,也把路摸清了。

  现在该轮到他出招。

  “再烧一次。”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跟谁打赌。

  话音落,他闭上了眼。

  左眼深处,混沌星图缓缓铺开,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稳稳托住整个神识。

  右眼火莲则开始收缩,九瓣火焰向内塌陷,温度越来越高,却没外溢半分。

  体内的三昧真火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尽数倒灌回瞳孔最深处。

  这不是释放,是压缩。

  火越压越小,最后缩成一点赤金,悬在火莲正中心,仿佛一颗将爆未爆的星子。

  与此同时,残留的雷劲还在空中游荡,时不时窜上他的肩头,噼啪作响。

  这些余波本该干扰神念凝聚,可他反而借力使力,让那些乱窜的电丝钻进眉心,化作刺激星图运转的引信。

  “来吧。”他睁开眼,右瞳猛然一震。

  轰!

  火莲炸开了。

  不是向外炸,而是向内绽。

  九瓣齐开,每一瓣都映出不同的光影——炉火、雷纹、血丝、残丹……纷乱画面如潮水涌出,瞬间席卷十方。

  强光刺得远处云层翻滚退散,连凌霄殿檐角的铜铃都震断了两枚。

  就在火光最盛时,莲心一闪,浮现出一幅清晰影像:

  八卦炉角落,一个瘦小身影正俯身拨弄炉火。

  那是名炼器童子,青灰布袍裹身,袖口磨得发白。

  他伸手去够炉壁缝隙里卡住的一粒金丹残渣,指尖刚触到,一道赤金火舌突然从炉缝中窜出,猛地扫过他肩头。

  布袍应声而燃,半截衣袖化作飞灰。

  童子惊叫一声,踉跄后退,手中那粒残丹也滑落下去,掉进炉底暗沟,转瞬不见。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可孙悟空没放过。

  他金瞳一缩,混沌星图高速旋转,硬生生将那一瞬定格、拉长、拆解。

  不只是看见童子失袖,他还窥到了更深处——

  那道火舌并非寻常炉火,而是混着一丝暗金血线,从炉壁裂缝中渗出,与三昧真火交融后才喷发而出。

  那血丝极细,若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但它流转的轨迹,竟与刑天残魄的气息完全一致。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炉子里烧的,不止是丹。”

  他忽然笑了。

  笑得有点邪。

  “老君啊老君,你藏得够深,连火都敢动手脚。”

  话音未落,天地骤暗。

  三十三重天某处虚空裂开一道口子,浮现出太上老君虚影。

  那人影须发皆白,手持拂尘,面容慈悲,周身道韵流转,似要遮蔽方才火莲所现的一切。

  风停了,光敛了,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试图抹去那段影像。

  可孙悟空没退。

  他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右眼火莲虽已爆燃殆尽,但他张口一吸,将最后一缕残焰吞入左眼。

  刹那间,混沌星图受高温激发,边缘扩张一圈,浮现出一道逆向流转的咒纹——正是往生咒逆练之相。

  这纹路一现,老君虚影所散发的道韵顿时出现裂痕。

  就在屏障碎裂的瞬间,他金瞳锁定虚影手腕——

  金刚琢套在其上,表面古朴无奇,可当一道微光掠过时,那镯子内侧赫然浮现出一道刻痕:一柄飞刀轮廓,刀尖朝下,刃口带血。

  陆压斩仙飞刀的印记。

  “果然是你。”他咧嘴一笑,牙缝里还沾着点灰,“拿着鸿钧的东西,装什么清净道士。”

  虚影微微一颤,随即消散。

  风重新吹动,云层翻涌,战场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五指合拢又张开。

  体内雷火冰三系法则不再各自为政,而是沿着一条新的脉络循环往复,流畅得像是天生一体。

  战纹贴着皮肉流动,温润如玉,不再有半点撕裂感。

  更重要的是——

  他缓缓闭上右眼。

  在意识深处,一座微小世界正在成型。

  不大,也就巴掌高,悬浮于瞳孔背后。

  中央是一朵熄灭的火莲,莲心处不断回放着八卦炉内的景象:童子失袖、残丹滑落、血丝渗出……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反复推演。

  而在世界边缘,隐约可见一道裂缝,通向更深的黑暗。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还没完。”他喃喃道。

  就在这时,左眼混沌星图忽然一跳。

  不是受到攻击,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共鸣。

  极远之地,某种沉睡的东西醒了。

  他猛地抬头,望向东海方向。

  归墟海眼的位置,传来一阵细微震颤,像是地脉深处有人敲了三下钟。

  紧接着,他胸口战纹猛地一烫,刑天干戚虚影在皮下浮现一瞬,随即消失。

  “等你很久了。”他说。

  下一刻,他抬手按在眉心,金瞳深处那座微型世界缓缓转动,火莲虽灭,但余温未散。

  他没有收力,也没有移动,只是静静地立在虚空,任风吹乱披挂。

  远方,一片乌云悄然裂开。

  云缝中,一滴水落下。

  不偏不倚,砸在他额前,顺着眉骨滑下,像泪,却不凉。

  他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