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山雨欲来风满楼,三关外寒风凛冽,乌云低垂。焦廷贵与孟定国二人自风尘仆仆衣甲染泥,面色焦切,未及歇息,便直入守门大营,面见孙秀。帐中炭火微熏,孙秀端坐主位,神色阴沉如霜,左右亲兵如狼似虎,气氛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孙秀目光阴沉如鸠,声若裂帛,喝道:“好匹夫!你敢直呼本官名讳,眼中还有朝廷法度乎?若你家元帅所向无敌,又何苦派你等来求救?岂非自打嘴巴!”
焦廷贵此时早已气满胸膛,毫不示弱,拱手怒斥:“孙秀休得放肆!西夏扳天将统兵数十万,战将百员,我军兵少将寡,孤军困守白鹤关,急需援兵。你若一味盘诘,只恐误了军机,坏了国事!”
话未落,孙秀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喝道:“狄青早已投降番邦,你等二人来此,不过假借援兵之名,行图谋不轨之实!刀斧手何在?将这二人拿下问斩!”数十兵丁应声而出。
焦廷贵一听“问斩”二字,怒火上涌,怒骂道:“孙秀,你这昏庸庙堂狗官,拒援救将士之请,反欲杀忠良之人,莫非脑中糊涂浆糊,竟敢强行斩我等以绝援军!你真是奸贼畜生,不配为臣!”
孟定国虽愤怒难抑,却仍压住怒火,劝解道:“孙大人,容我一言。我等奉元帅密令求援,非私意擅离。圣上既已赦元帅狄青带罪立功,今若坐视不援,乃是大人之过也!”
一旁的范仲淹与杨青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朗声疾言:“元帅狄青被围白鹤关,已是军中急报!万岁仁心已许其戴罪立功,怎可因一己偏见拒忠良之请?若误国大事,谁人担责?”
孙秀却似听不进耳,冷眼旁观,竟喝道:“斩!”刀斧手再次逼近。
怒不可遏的焦、孟二将岂肯坐以待毙?长年沙场之勇霎时爆发,拳如铁雨,脚似风雷,顷刻间将十余刀斧手打得满地打滚,仓皇逃命。众人惊呼未定,焦、孟已纵马疾驰而去,甲叶翻飞,如银龙破空而去。
孙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冷笑,缓缓坐下,自语道:“逃得快倒也省事。他们回不了京师,也带不回援军。狄青呵,昔日你倚仗太后之势目中无人,如今困守番地,待死有余,哈哈哈……”他一时得意忘形,竟仰头大笑,笑声阴冷刺骨。
帐中,杨老将军紧握拳柄,面如寒霜,厉声喝道:“孙大人,狄青若有失,便如擎天之柱被断,大宋西陲,何人能当此重任!”孙秀却冷笑回讥:“老将军莫非以为普天之下只有狄青?本官岂不比他更能?”
“不错,孙大人英才盖世。”杨青冷讽一声,“若大人愿亲领十万大军出征,某家佩服万分。”
孙秀闻言只觉讽刺入骨,不再回话,只是冷笑几声,袖手而立。
此时,焦、孟二将已远离三关,尘土飞扬中,马蹄如雨,心头怒火未消,焦廷贵还在高声咒骂:“狗官孙秀,误国奸臣,迟早叫你千刀万剐,枉死荒野!”孟定国道:“老焦,与其骂他,不如想个法子,救我元帅。”
两人策马疾驰间,孟定国心中一动,说道:“我们既不得入京求援,不如走一条险路——转投鄯善国,面见双阳公主,请她出兵救援!只要她一心一意尚未绝情,或可借兵破困!”焦廷贵闻言,如大梦初醒,连声赞道:“妙计妙计!快走快走!”
两人不再迟疑,连夜转向,踏上往鄯善国的漫漫征程。旷野风冷如刃,夜色沉沉,天边远山如墨,脚下黄尘四起,干粮饮水早已不继,但二人意志如铁,仍咬牙前行。
十日奔波,终至火叉岗前。焦廷贵望见前方一队兵马横陈山路,大旗猎猎,不识旗号,急道:“老孟,那前头不知是敌是友,我去打探!”
他拍马冲出,嘶声喝道:“来者何人?何方人马?速速道来,免得误事!”未及回应,对方军士便怒喝:“贼人休走!看我取你首级!”
焦廷贵拍马冲阵,怒火中烧,咬牙喝道:“好狗党!”手中铁棍翻飞,势若霹雳,直打得鄯善兵左冲右突,叫声四起。一班女兵怒吼回击,刀光如雪,寒芒四溅,围成一圈将焦廷贵困于中阵。他一时寡不敌众,身上已被数处砍中,血迹斑斑,却仍拼死抵抗,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猛虎。
孟定国远远观望,脸色铁青,叹息道:“这匹夫,又鲁莽惹祸!”他深知此地强敌环伺,若贸然出手,恐无力相救,只得勒马停步,静观其变。
片刻后,焦廷贵被女兵按倒,缴械捉住,压至阵前听候发落。八宝公主坐于金鞍之上,盔光耀眼,冷眼审视,喝道:“狗头何人,胆敢拦哀家去路?”
焦廷贵倔强抬头,冷笑道:“俺是宋将焦廷贵!主帅元帅狄青兵困白鹤关,特遣我往汴京求援,今虽落你手下,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焦某毫不畏惧!”
公主微微一震,心中暗道:“焦廷贵?驸马曾言,他便是那一路向导,误走我邦之人,莫非真是他?”
她略一沉思,语气转冷:“既是求援,为何冲撞哀家军马?说得清楚,饶你一命;若有欺瞒,命休矣!”
焦廷贵愤然应道:“你不知其事!只因那奸贼孙秀阻我入关,污蔑我元帅投敌为婿,不肯开关放行。我等被逼无奈,只得转往鄯善国,请求公主出兵。今日误撞贵军,实非本意。”
公主闻言,心头涌动。她素知驸马为人忠烈,此时闻得内情,忽而感慨万千:“孙贼与驸马之间,到底结下何仇?若非我领兵而来,只怕——只怕真要生离死别了。”
她轻叹一声:“你不必再往鄯善国去了。哀家正是从鄯善国领兵而来,飞山虎已回报元帅困境,我自当率兵破敌。既然遇上你,就着你为前锋,随我入西夏救援!”
焦廷贵闻言如梦初醒,大喜过望,翻身下拜:“原来是双阳公主在上,小将多有冒犯,实该万死!”
双阳公主点头道:“既是如此,速去唤你那同伴前来。你为先锋,他为后队,一路行军,不可鲁莽妄动。”
焦廷贵应诺,欢喜若狂,心中却难掩激动:“果然一夜夫妻百日恩,公主终究未忘旧情!”
他飞奔去见孟定国,详述原委。孟定国闻之亦惊亦喜,感叹道:“真乃天助我等!”二人同来拜见双阳公主,整军再发,朝西夏急进。
飞山虎得公主允准后,火速回返,星夜兼程。沿途风沙扑面,山水阻路,他毫不停歇,终于赶抵白鹤关外。此时敌军重围如铁桶密布,万旗遮天,号角震耳。
飞山虎仰天高喊:“星星罗海狗番奴,若识时务速退兵,尚可活命!如若执迷不悟,待我军一到,叫你片甲不留!”
扳天将闻声大怒,惊呼道:“何方妖人,敢于空中叫阵?”急令众兵放箭。飞山虎却毫不畏惧,飘然入关。
元帅狄青日夜忧心,此时见刘庆归来,连忙接见。刘庆将一路情由详细禀明,说得声泪俱下。狄青稍得宽慰,眼中仍闪烁忧色:“但愿公主能及时赶至。”
敌营中,星星罗海听得飞山虎之言,心生忌惮:“宋营果有异士,难怪连战皆捷。我军虽多,然他兵如虎狼,必须提防。”但他终究倚仗兵力,仍下令继续围攻,日夜轰城。
宋军四虎死守,寸土不让,虽疲惫却斗志不衰。
数日后,敌探疾报:“元帅!鄯善国双阳公主兵至,仅三十里!”
扳天将勃然大怒: “哼!鄯善国与我西夏无冤无仇,竟助宋国?岂有此理!待她入营,看她如何辩解,再取她性命不迟!”
他怒吼连连,拍案而起:“这贱婢若有武艺,倒要瞧瞧她能耐几何!来时好言问话,若敢张狂,必叫她首落马下!”
焦廷贵此时早已气满胸膛,毫不示弱,拱手怒斥:“孙秀休得放肆!西夏扳天将统兵数十万,战将百员,我军兵少将寡,孤军困守白鹤关,急需援兵。你若一味盘诘,只恐误了军机,坏了国事!”
话未落,孙秀冷哼一声,大袖一甩,喝道:“狄青早已投降番邦,你等二人来此,不过假借援兵之名,行图谋不轨之实!刀斧手何在?将这二人拿下问斩!”数十兵丁应声而出。
焦廷贵一听“问斩”二字,怒火上涌,怒骂道:“孙秀,你这昏庸庙堂狗官,拒援救将士之请,反欲杀忠良之人,莫非脑中糊涂浆糊,竟敢强行斩我等以绝援军!你真是奸贼畜生,不配为臣!”
孟定国虽愤怒难抑,却仍压住怒火,劝解道:“孙大人,容我一言。我等奉元帅密令求援,非私意擅离。圣上既已赦元帅狄青带罪立功,今若坐视不援,乃是大人之过也!”
一旁的范仲淹与杨青也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朗声疾言:“元帅狄青被围白鹤关,已是军中急报!万岁仁心已许其戴罪立功,怎可因一己偏见拒忠良之请?若误国大事,谁人担责?”
孙秀却似听不进耳,冷眼旁观,竟喝道:“斩!”刀斧手再次逼近。
怒不可遏的焦、孟二将岂肯坐以待毙?长年沙场之勇霎时爆发,拳如铁雨,脚似风雷,顷刻间将十余刀斧手打得满地打滚,仓皇逃命。众人惊呼未定,焦、孟已纵马疾驰而去,甲叶翻飞,如银龙破空而去。
孙秀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冷笑,缓缓坐下,自语道:“逃得快倒也省事。他们回不了京师,也带不回援军。狄青呵,昔日你倚仗太后之势目中无人,如今困守番地,待死有余,哈哈哈……”他一时得意忘形,竟仰头大笑,笑声阴冷刺骨。
帐中,杨老将军紧握拳柄,面如寒霜,厉声喝道:“孙大人,狄青若有失,便如擎天之柱被断,大宋西陲,何人能当此重任!”孙秀却冷笑回讥:“老将军莫非以为普天之下只有狄青?本官岂不比他更能?”
“不错,孙大人英才盖世。”杨青冷讽一声,“若大人愿亲领十万大军出征,某家佩服万分。”
孙秀闻言只觉讽刺入骨,不再回话,只是冷笑几声,袖手而立。
此时,焦、孟二将已远离三关,尘土飞扬中,马蹄如雨,心头怒火未消,焦廷贵还在高声咒骂:“狗官孙秀,误国奸臣,迟早叫你千刀万剐,枉死荒野!”孟定国道:“老焦,与其骂他,不如想个法子,救我元帅。”
两人策马疾驰间,孟定国心中一动,说道:“我们既不得入京求援,不如走一条险路——转投鄯善国,面见双阳公主,请她出兵救援!只要她一心一意尚未绝情,或可借兵破困!”焦廷贵闻言,如大梦初醒,连声赞道:“妙计妙计!快走快走!”
两人不再迟疑,连夜转向,踏上往鄯善国的漫漫征程。旷野风冷如刃,夜色沉沉,天边远山如墨,脚下黄尘四起,干粮饮水早已不继,但二人意志如铁,仍咬牙前行。
十日奔波,终至火叉岗前。焦廷贵望见前方一队兵马横陈山路,大旗猎猎,不识旗号,急道:“老孟,那前头不知是敌是友,我去打探!”
他拍马冲出,嘶声喝道:“来者何人?何方人马?速速道来,免得误事!”未及回应,对方军士便怒喝:“贼人休走!看我取你首级!”
焦廷贵拍马冲阵,怒火中烧,咬牙喝道:“好狗党!”手中铁棍翻飞,势若霹雳,直打得鄯善兵左冲右突,叫声四起。一班女兵怒吼回击,刀光如雪,寒芒四溅,围成一圈将焦廷贵困于中阵。他一时寡不敌众,身上已被数处砍中,血迹斑斑,却仍拼死抵抗,宛如一头陷入绝境的猛虎。
孟定国远远观望,脸色铁青,叹息道:“这匹夫,又鲁莽惹祸!”他深知此地强敌环伺,若贸然出手,恐无力相救,只得勒马停步,静观其变。
片刻后,焦廷贵被女兵按倒,缴械捉住,压至阵前听候发落。八宝公主坐于金鞍之上,盔光耀眼,冷眼审视,喝道:“狗头何人,胆敢拦哀家去路?”
焦廷贵倔强抬头,冷笑道:“俺是宋将焦廷贵!主帅元帅狄青兵困白鹤关,特遣我往汴京求援,今虽落你手下,要杀要剐尽管来,我焦某毫不畏惧!”
公主微微一震,心中暗道:“焦廷贵?驸马曾言,他便是那一路向导,误走我邦之人,莫非真是他?”
她略一沉思,语气转冷:“既是求援,为何冲撞哀家军马?说得清楚,饶你一命;若有欺瞒,命休矣!”
焦廷贵愤然应道:“你不知其事!只因那奸贼孙秀阻我入关,污蔑我元帅投敌为婿,不肯开关放行。我等被逼无奈,只得转往鄯善国,请求公主出兵。今日误撞贵军,实非本意。”
公主闻言,心头涌动。她素知驸马为人忠烈,此时闻得内情,忽而感慨万千:“孙贼与驸马之间,到底结下何仇?若非我领兵而来,只怕——只怕真要生离死别了。”
她轻叹一声:“你不必再往鄯善国去了。哀家正是从鄯善国领兵而来,飞山虎已回报元帅困境,我自当率兵破敌。既然遇上你,就着你为前锋,随我入西夏救援!”
焦廷贵闻言如梦初醒,大喜过望,翻身下拜:“原来是双阳公主在上,小将多有冒犯,实该万死!”
双阳公主点头道:“既是如此,速去唤你那同伴前来。你为先锋,他为后队,一路行军,不可鲁莽妄动。”
焦廷贵应诺,欢喜若狂,心中却难掩激动:“果然一夜夫妻百日恩,公主终究未忘旧情!”
他飞奔去见孟定国,详述原委。孟定国闻之亦惊亦喜,感叹道:“真乃天助我等!”二人同来拜见双阳公主,整军再发,朝西夏急进。
飞山虎得公主允准后,火速回返,星夜兼程。沿途风沙扑面,山水阻路,他毫不停歇,终于赶抵白鹤关外。此时敌军重围如铁桶密布,万旗遮天,号角震耳。
飞山虎仰天高喊:“星星罗海狗番奴,若识时务速退兵,尚可活命!如若执迷不悟,待我军一到,叫你片甲不留!”
扳天将闻声大怒,惊呼道:“何方妖人,敢于空中叫阵?”急令众兵放箭。飞山虎却毫不畏惧,飘然入关。
元帅狄青日夜忧心,此时见刘庆归来,连忙接见。刘庆将一路情由详细禀明,说得声泪俱下。狄青稍得宽慰,眼中仍闪烁忧色:“但愿公主能及时赶至。”
敌营中,星星罗海听得飞山虎之言,心生忌惮:“宋营果有异士,难怪连战皆捷。我军虽多,然他兵如虎狼,必须提防。”但他终究倚仗兵力,仍下令继续围攻,日夜轰城。
宋军四虎死守,寸土不让,虽疲惫却斗志不衰。
数日后,敌探疾报:“元帅!鄯善国双阳公主兵至,仅三十里!”
扳天将勃然大怒: “哼!鄯善国与我西夏无冤无仇,竟助宋国?岂有此理!待她入营,看她如何辩解,再取她性命不迟!”
他怒吼连连,拍案而起:“这贱婢若有武艺,倒要瞧瞧她能耐几何!来时好言问话,若敢张狂,必叫她首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