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旧画报显活人俑-《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

  夜风穿过警局后巷,卷起几片枯叶贴在窗棂上。陈清雪将半块鸳鸯佩塞进衣兜,金属的凉意像一条蛇顺着肋骨往心口游。

  “得换个地方说话。”她低声说,“这地方……有点东西。”

  冉光荣蹲在地上,铜钱还在微微发烫。他伸手抹了把汗,三枚乾隆通宝叮当一声收进掌心。

  “档案室。”彭涵汐推了推眼镜,镜片映出她苍白的脸,“那边还有些老卷宗没动过。”

  刘淑雅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灰烬,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我还能啃点纸。”

  四人穿过走廊,空气里还残留着黎波离去时带起的风。陈清雪走在最后,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开山刀柄,那上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似的,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档案室门虚掩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窗户被铁栅栏封死,只有一盏老旧壁灯勉强亮着,灯光摇曳,像是随时会熄灭。

  “你去那边。”冉光荣指了指角落的文件柜,“我记得那儿有本旧画报。”

  刘淑雅点点头,走到柜前,拉开抽屉。灰尘扑了一脸,她咳嗽两声,抽出一本封面残破的《津门娱乐周刊》。

  “1987年六月号。”她念道,“这玩意儿能吃吗?”

  “试试。”冉光荣站在门口,手里哭丧棒轻轻敲地。

  刘淑雅咬了一口封面边缘,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然眼神一滞。

  “怎么了?”陈清雪上前一步。

  “她在看一个人。”彭涵汐盯着她瞳孔,“不是现在的人。”

  刘淑雅慢慢抬起头,嘴角沾着碎屑,声音却带着几分陌生:“那个女明星……还在。”

  “谁?”冉光荣皱眉。

  “你看。”她将画报递过去,封面照片赫然出现一位穿着复古旗袍的女子,笑容明媚。而她的脸——和如今电视台最火的主持人完全一样。

  “这不可能。”陈清雪捏紧画报,“那人今年才二十九。”

  “可她十年前就死了。”彭涵汐翻到内页,指着一段模糊的报道,“‘津门影后林婉如车祸身亡’,时间是1989年。”

  “那这张脸……”陈清雪眉头拧成疙瘩。

  刘淑雅忽然又咬了一口画报边角,这次眼神彻底空了,嘴里喃喃自语:“摩斯密码……指向和平区……锅炉房……L.b.—07……”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晃了晃,差点摔倒。冉光荣一把扶住她,指尖触到她手腕时猛地缩回。

  “烫。”他说,“像烧起来一样。”

  彭涵汐取出封魂袋,轻轻抖了一下,寒气涌出,包裹住刘淑雅周身。

  “缓一下。”她说,“她刚才啃得太急了。”

  陈清雪盯着画报背面的一串符号,指尖划过那些点与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坐标。

  “和平区。”她低声说,“那边有个废弃锅炉厂。”

  “今晚就得去。”冉光荣抬头看向窗外,“天快黑透了。”

  他们悄悄离开警局,绕开巡逻路线,打车到了和平区。锅炉房藏在一片老厂区中间,周围早已荒废,只有几个流浪汉蜷缩在墙角睡觉。

  陈清雪点燃爆珠烟,烟雾腾起时,她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镇一镇。”

  冉光荣将铜钱埋入土中三寸,闭眼感应片刻,睁开眼时神色凝重:“地下有东西在动。”

  “不是活的。”彭涵汐轻声道,“但比死人更糟。”

  他们从后巷通风口爬进去,里面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血腥气。墙上隐约能看到一些刻痕,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

  刘淑雅走在最后,忽然停住脚步,弯腰捡起地上一根断指。

  “不是新鲜的。”她说,“至少放了三个月。”

  “别碰。”陈清雪伸手要拿,却被她躲开。

  “我能尝出来是谁的。”刘淑雅舔了舔断指末端,脸色骤变,“是警察。”

  “黎波?”冉光荣立刻问。

  “不。”她摇头,“是个老刑警,编号L.b.—07。”

  “警徽编号。”陈清雪瞳孔一缩,“这是黎波的。”

  “说明他已经……”彭涵汐没说完,但意思谁都明白。

  他们继续往前走,拐进一间锅炉房。炉膛前摆着七个陶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个人形物体,皮肤蜡黄,双眼紧闭。

  “活人俑。”冉光荣低声道,“有人在炼制。”

  “其中一个戴着警徽。”陈清雪指着最左边的罐子,“L.b.—07。”

  “他们在等什么?”彭涵汐问。

  “等命主归位。”冉光荣走近,仔细观察那些符文,“这些罐子连成一线,形成的是‘七魄归魂阵’。”

  “也就是说……”陈清雪看向他。

  “黎波的魂,已经散了。”冉光荣沉声道,“只剩下七魄之一还在这儿。”

  “我们要怎么办?”刘淑雅舔了舔嘴唇,眼里泛起一丝诡异的光,“我可以……尝一口他的血。”

  “不行!”彭涵汐厉声阻止,“你现在太不稳定。”

  “那就先留着。”陈清雪将手伸向罐子,“回去再想办法。”

  她刚碰到玻璃,罐体突然剧烈震动,里面的尸体猛然睁开眼!

  下一秒,整间锅炉房响起刺耳的嗡鸣,仿佛某种古老的机关被触发。

  “跑!”冉光荣大喊。

  他们转身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热浪扑来,陈清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具活人俑正缓缓从罐中爬出,脖子上挂着黎波的警徽,眼中闪烁着诡异的青铜色光芒。

  “它醒了。”她咬牙道。

  “那我们就得让它……永远睡过去。”冉光荣回头,哭丧棒已在手中握紧。

  锅炉房外,夜风呼啸,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

  但他们知道,这一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