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津门公园藏残局-《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

  夜风裹着津门公园的枯叶在脚边打转,几人踩着碎石小径往深处走时,谁都没说话。

  冉光荣左手三枚乾隆通宝被攥得发烫,他能感觉到耳后的疤痕隐隐作痛,像是有人在他脑壳里敲锣打鼓。那不是幻觉——自从修道院那一晚后,他的身体开始对某些“东西”有了反应。

  “那边。”陈清雪突然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

  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赫然摆着一张青石棋盘,黑白棋子散落其中,像一场没下完的残局。最诡异的是,石桌上爬满了藤蔓,可那些藤蔓竟像是被人刻意修剪过,拼出了一个模糊的数字:1997.6.18。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个?”刘淑雅低声说,眼神有些飘忽,“我之前咬过的纸钱上也有类似的味道。”

  彭涵汐摘下玳瑁镜片擦拭了下,重新戴上后盯着棋盘:“这不是巧合,是布局。”

  冉光荣蹲下来,用铜钱在地面划出一道卦象,卦纹刚成型,便猛地一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皱眉看了眼脚下的一块石砖,伸手拨开落叶,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正嵌在砖缝里,隐约还能看出上面刻着个“李”字。

  “封印。”他说。

  陈清雪二话不说,抽出开山刀挑起铜钱。随着金属落地的脆响,整座公园仿佛都轻轻晃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的铁锈味更浓了。

  “你们闻到了吗?”刘淑雅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血泡久了的那种味道。”

  没人应声,因为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件事——棋盘上的黑子,正在缓缓移动。

  “别碰。”彭涵汐拦住想上前查看的冉光荣,“这是‘回音阵’,触之则死。”

  “回音?”

  “死者生前最后一句话,会顺着棋子传出来。”她顿了顿,“当年父亲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这种阵法多用于‘祭魂’,常和户籍档案一起出现。”

  “户籍档案?”陈清雪眼神一凝。

  刘淑雅已经忍不住咬了一口白子,牙齿磕在坚硬的材质上发出“咔”的一声。她咽下碎片,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地下……有密室。”她喘着气说,“里面有……很多纸,都是旧案卷宗。”

  “你没事吧?”冉光荣扶住她的肩膀。

  “没事。”她勉强笑了笑,眼角却渗出一道蜘蛛状血纹,但她自己没注意到。

  彭涵汐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符纸贴在棋盘边缘,符纸瞬间燃起幽蓝火焰,棋盘中央一块石板缓缓下沉,露出一条漆黑的阶梯。

  “走。”陈清雪率先迈步。

  阶梯深不见底,越往下空气越冷,仿佛走进了一座冰窖。墙壁上偶尔能看到斑驳的墨迹,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文书,但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地下室。

  四壁挂满了泛黄的户籍档案,每一份都被红线缠绕,墙上还钉着几张照片,正是二十年前勘探队的合影。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只有一个人睁着眼——黎波。

  “果然……”冉光荣喃喃。

  陈清雪快步走向房间尽头,那里摆着一口青铜瓮,表面布满裂痕,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怨气。

  她靠近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姐姐……”

  是妹妹的声音。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六岁那年,妹妹被水猴子拖入海河的画面。

  “你是来救我的吗?”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她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开山刀,一刀劈在瓮体上。

  嗡——

  一阵低沉的震动在整个密室中回荡,青铜瓮表面的裂痕迅速蔓延,最终汇聚成一行字:

  献给守界人的谢礼

  “守界人?”冉光荣眉头紧锁。

  彭涵汐已经打开公文包,将一张镇魂符贴在瓮体上。符纸燃烧间,瓮内传出一声低语:

  “振宇……”

  她瞳孔一缩。

  那是她父亲的名字。

  “爸……”她喃喃。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冉光荣问。

  “不记得了。”她摇头,“但我一直记得他手上戴的那枚戒指。”

  她伸出手,指了指瓮体侧面的一个凹陷处,那里隐约有个戒指形状的印记。

  “如果他是被封印在这里……那一定还有办法唤醒他。”

  “先别急。”陈清雪打断她,“我们还没搞清楚,是谁把这些人藏在这儿的。”

  “答案就在这些档案里。”冉光荣翻动着墙上的卷宗,语气凝重,“这些人……都是失踪人口。”

  “包括我妹妹。”陈清雪接过他递来的一页纸,指尖微微颤抖。

  纸张上赫然写着:

  【姓名】:陈清霜

  【性别】:女

  【年龄】:6岁

  【死亡时间】:1997年6月18日

  【死亡地点】:海河第三码头

  【备注】:溺亡,未寻获尸体

  “原来如此……”她低声说,“难怪我总觉得那天的记忆不对劲。”

  “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冉光荣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重而缓慢,像是穿着铁靴。

  众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陈清雪握紧开山刀,彭涵汐取出第二张符纸,刘淑雅则舔了舔嘴角,眼中泛起一丝猩红。

  “不是活人。”她说。

  门缝中透进一股阴风,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搭在了门框上。

  那只手没有指甲,皮肤干瘪发黑,关节扭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下一秒,门被猛地推开。

  黑暗中,一双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欢迎来到……真相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