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血色记忆链-《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

  青铜莲的蓝光彻底熄灭后,空间仿佛被抽干了空气,连呼吸都变得沉闷。冉光荣的手掌还攥着哭丧棒,那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在昏暗中泛着幽微的紫芒。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甲缝里嵌着几缕黑灰——那是黎波残魂最后的痕迹。

  陈清雪站在不远处,手指还搭在开山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眼角余光扫过地上那枚弹壳,心头却像压了块铅。李参谋还没走……这句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记忆深处。

  彭涵汐靠在鼎边,指尖残留着朱砂的腥味,眼神游离不定。她能感觉到,《河图残卷》里的卦象正在隐隐发热,像是某种封印松动的前兆。

  “我们得进去。”陈清雪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不是看热闹,是要找到证据。”

  “你确定?”冉光荣抬眼,“刚才那一幕可不像是单纯的回忆。”

  “我比谁都清楚。”她顿了顿,语气更冷了些,“我不是去看他的执念,是去查他的罪。”

  彭涵汐轻轻点头,将《河图残卷》重新合上,夹进公文包时,指尖划过内衬的一道暗纹。那是一串模糊的数字,和她父亲笔记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刘淑雅仍靠在一旁,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渍。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那些刚刚浮现的青铜鳞片已经消失不见,但皮肤下仍有细微的蠕动感,像是什么东西正潜伏在血管里等待时机。

  “我没事。”她低声说,声音却有些沙哑,“带路吧。”

  当他们踏入那片扭曲的记忆场景时,空气骤然变冷,仿佛从盛夏跌入深冬。四周是斑驳的砖墙,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这是……民国时期的警局?”冉光荣眯起眼,看着墙上褪色的标语:“肃清邪祟,保境安民。”

  “那时候的警察,还不全是夜航船的人。”陈清雪一边说,一边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地板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时间的裂缝上。

  彭涵汐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皱紧:“不对劲。”

  话音刚落,空气中传来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天花板上缓缓浮现出二十具裹尸布,悬空飘荡,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场。

  “这不是幻觉。”冉光荣低声说,“这是……真实的时空错乱。”

  “夜航船早期的祭祀方式。”彭涵汐咬牙,“用裹尸布封印灵体,再通过特定仪式将其唤醒,作为媒介……”

  “现在它们醒了。”刘淑雅轻声说,眼神却死死盯着其中一块裹尸布的边缘。那上面沾着一点暗金色的粉末,隐约还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药香。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一个男人坐在昏黄灯光下,手里拿着一只小瓶子,里面装着半透明的蛊虫。他神情专注,嘴里念着什么,笔尖在纸上快速记录:

  “锁阳蛊初代样本,以童子精血为引,配合万历年间出土的罗刹海市残卷……实验编号:丙戌年七月十四。”

  画面一闪,又出现另一个场景:男人将蛊虫放入一个年轻人的口中,后者剧烈挣扎,却最终安静下来,眼神变得空洞。

  刘淑雅猛地回神,喉头一紧,几乎要呕吐出来。

  “你看到了什么?”陈清雪立刻察觉到她的异样。

  “锁阳蛊……”她喃喃道,“还有……那个男人……是你父亲。”

  彭涵汐瞳孔猛然收缩,脸色瞬间惨白。

  “不可能。”她声音颤抖,“我父亲从来不会……”

  “但他确实做了。”刘淑雅直视她的眼睛,“而且,他还留了笔记。”

  彭涵汐的手指紧紧攥住公文包的把手,指节泛青。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二十年来,自己始终无法破解那本残卷的真正含义——它不是谜题,而是遗书。

  另一边,陈清雪已经走到一间旧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一抹微弱的光。

  她推门而入。

  屋内布置简陋,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档案,纸张泛黄,字迹潦草。角落里,一个女人蜷缩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脸上满是泪痕。

  “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陈清雪站在原地,喉咙发紧。她知道这不是真的女人,也不是真的婴儿,但她能感受到那份绝望的温度。

  女人抬起头,眼神空洞:“你们是不是也觉得……他是命定的牺牲?”

  “不是。”陈清雪低声道,“没有人该被这样决定命运。”

  她缓步走近,目光落在婴儿身上。那是个女婴,脸色青紫,嘴唇发乌,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就在这时,婴儿的手突然动了,抓住了她衣角。

  “啊!”女人惊叫一声,婴儿却笑了,嘴角咧开一道诡异的弧度,牙齿锋利如针。

  “她不是人……”女人哭喊,“她是……是那个东西的孩子!”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婴儿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一个个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行。

  陈清雪迅速后退几步,心脏狂跳不止。

  这时,她注意到婴儿的脐带上缠绕着一根细长的根须,颜色漆黑,末端消失在地板之下。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根须,发现它竟与地下某处相连,像是某种古老的树根。

  “果然……”她低声自语,“他们用这些孩子做祭品,连接的是……灵气脉。”

  她站起身,回头看向门外的三人:“我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

  “什么?”冉光荣问。

  “不是单纯献祭,是在构建某种通道。”她语气坚定,“通往……真正的‘容器’。”

  彭涵汐握紧手中的公文包,眼中闪过一丝决意:“那我们就得把这条链子,彻底斩断。”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陈清雪摇头,“我们要先搞清楚,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

  她说完,转身走出房间。身后,婴儿的笑声仍在耳边回荡,像是某种诅咒。

  最后一具裹尸布缓缓落下,落在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噗”声。

  刘淑雅低头看着它,忽然伸手撕下一角,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

  “你疯了吗?!”冉光荣大惊。

  “我想看看……”她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闭上眼。

  片刻后,她睁开眼,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们猜怎么着?”

  她的声音变了,带着几分不属于她的阴冷:

  “李参谋……还在等一个人。”

  她抬起手,指向门外:

  “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