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青铜灯显不周山-《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

  青铜塔的震动来得猝不及防,仿佛整座塔都在挣扎着苏醒。井口喷出的青雾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腐朽气息,像是从地底深处翻涌出的怨念。

  “别让灯芯熄了!”冉光荣一边喊着,一边将《奇门遁甲》书页压在脚下不断开裂的石砖上,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来回翻动,稳住卦象的流动。

  陈清雪握紧开山刀,刀锋还残留着刚才斩断“宿命”锁链时留下的微光。她快步走到井边,目光扫过那盏忽明忽暗的青铜灯。灯芯上的火焰像是被无形的手拨动,忽而拉长,忽而扭曲,映出一片模糊的山影。

  “不周山……”她低声念出灯芯上浮现的字样,眉头紧蹙。

  “什么?”冉光荣一愣,随即也看清了灯芯上的画面。那是一座断裂的巨山,山体倾斜,仿佛随时会崩塌。山脚下,隐约可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缓缓倒下。

  “共工……撞山?”刘淑雅靠在彭涵汐肩上,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兴奋,“这可是上古神话里最出名的‘事故’。”

  “事故?”冉光荣冷笑,“那可是天柱折、地维绝的大事,哪是事故,是灾难。”

  彭涵汐没有说话,她的眼神紧紧盯着灯芯,手指在《河图残卷》上轻轻滑动,试图定住画面。然而,灯芯的火焰忽然剧烈跳动,映出的画面也随之扭曲,一会儿是巨人怒吼撞山,一会儿又是洪水滔天,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崩塌。

  “不对劲。”陈清雪皱眉,“这些画面……太混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

  “是记忆的残响。”彭涵汐低声说,“不周山不是自然崩塌的,而是……被人为破坏的。”

  “人为?”冉光荣挑眉,“谁有那个本事?”

  “不是现在的人。”彭涵汐摇头,“是远古的术士,他们用不周山作为灵气的枢纽,控制天地之间的平衡。一旦枢纽断裂……灵气就会失控。”

  “所以共工撞山,其实是……”刘淑雅睁大眼。

  “不是撞,是斩。”彭涵汐语气笃定,“斩断灵气的流动,人为制造灾变。”

  井口的青雾猛然暴涨,像是回应这句话,整个塔内气流紊乱,符文在墙上闪烁不定。

  “别让它继续扩散!”陈清雪抬刀,一刀劈入井壁,刻下“命债由我偿”三个字。刀锋划过,井水剧烈翻涌,水面倒影中浮现出一幕模糊的画面——

  一个小女孩在水中挣扎,双手紧紧抓住岸边的石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入水中。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嘴里发出无声的呼救。

  “那是……”陈清雪瞳孔一缩。

  “你妹妹。”彭涵汐轻声说。

  陈清雪咬紧牙关,没有说话。她将开山刀收回刀鞘,转身看向灯芯。火焰已经稳定下来,画面也逐渐清晰。

  那是一座断裂的巨山,山脚刻着“共工触山”四字,下方却有一行小字:“非怒而撞,乃控而断”。

  “果然……”冉光荣低声念着,“是人为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刘淑雅问。

  “为了控制灵气潮汐。”彭涵汐指着灯芯上的另一幅画面,“你看,山体断裂后,灵气开始外泄,流向了九个方向。”

  “九个方向?”冉光荣眯眼,“那不就是井口上的九条锁链?”

  “没错。”彭涵汐点头,“这九条锁链,原本是用来引导灵气流向的。后来……变成了封印。”

  “所以井底下那盏灯……”陈清雪若有所思,“不是为了镇压什么,而是为了……维持平衡?”

  “对。”彭涵汐道,“它是在修补天地间的裂缝。”

  塔内一片沉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刘淑雅问。

  “继续解。”冉光荣将一枚乾隆通宝轻轻放在灯芯旁,引导火焰节奏,“这灯芯还没说完。”

  果然,火焰再次跳动,映出一幅新的画面——

  一座法阵,中央刻着“直布罗陀海峡”四个字,四周环绕着九个符号,与井口锁链上的古篆一一对应。

  “这是……”陈清雪眼神一凝。

  “坐标。”彭涵汐迅速展开《河图残卷》,符文在纸面流转,与灯芯上的画面呼应,“这是下一个目的地。”

  “直布罗陀?”冉光荣挑眉,“欧洲?”

  “准确来说,是地中海与大西洋的交界点。”彭涵汐沉声道,“那里曾是灵气潮汐的另一个枢纽。”

  “看来庹亿帆的目标,不只是安第斯山脉。”陈清雪冷笑,“他想掌控整个灵气潮汐。”

  “但我们不能让他抢先。”冉光荣道,“必须先一步到达。”

  “问题是……怎么去?”刘淑雅眨了眨眼,“总不能坐民航吧?”

  “坐什么不重要。”冉光荣咧嘴一笑,“重要的是,谁带路。”

  彭涵汐看着灯芯,眼神复杂。她伸手轻轻触碰镜面,低声道:“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

  井底忽然传来一声低语,像是回应,又像是叹息。

  “走吧。”陈清雪率先转身,“时间不等人。”

  三人紧随其后,脚步声在塔内回荡。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塔门的那一刻,井口的火焰猛然暴涨,映出一幅最后的画面——

  一座青铜鼎,静静沉在井底,鼎内漂浮着一名女婴,面容与陈清雪一模一样。

  “……”陈清雪的脚步顿住。

  “那是什么?”刘淑雅瞪大眼。

  “是我的……”陈清雪声音沙哑,“我从未出生的胎儿。”

  彭涵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井口的火焰缓缓熄灭,塔内重归寂静。

  而那盏青铜灯,依旧静静悬浮在井底,灯芯微动,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的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