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摩天轮生死时速-《阴阳风水师之我用哭丧棒镇乾坤》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仁和医院的太平间外已传来脚步声。冉光荣站在门口,手里的三枚乾隆通宝在指缝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你确定还能撑得住?”他问。

  刘淑雅靠在解剖台边,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纸屑,“我还没死。”

  彭涵汐翻看着那本账本,眉头越皱越紧,最终停在一页空白编号上。她推了推眼镜,低声说:“这四个‘七月十四’……不是巧合。”

  陈清雪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蛇形纹路。它比昨晚更深了些,像是一道刻进皮肤的烙印,隐隐发烫。

  “走吧。”冉光荣转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们离开殡仪馆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道尽头传来早班公交的轰鸣。陈清雪走在最后,脚步略显沉重。她总觉得,那句“阴债阳偿”,像是在对她一个人说的。

  游乐园的摩天轮孤零零地立在晨雾中,像一只被遗忘的巨大眼睛。旋转座舱表面隐约浮现出星象图,金属支架反射着冷光,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为人知的仪式。

  “坐标对得上。”陈清雪站在入口处,眯着眼打量那张民国门票背面的字迹,“午夜·天狼星位。”

  “这不是普通的位置。”彭涵汐轻声道,“天狼主杀伐,星位重合意味着有煞气聚集。”

  “夜航船喜欢这种日子。”冉光荣将哭丧棒插进地面,三枚铜钱在掌心转了一圈,“今天是七月十三。”

  空气忽然沉了下来。

  刘淑雅站在一旁,脸颊酒窝微微鼓起,似乎又在咀嚼什么残页。她的脸色有些发青,额角渗出冷汗,“他们在等钟响……”

  “几点?”冉光荣问。

  “三更。”她喃喃道,“血偿不过三更鼓。”

  话音未落,远处的摩天轮突然自行启动,座舱缓缓升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糟了!”陈清雪拔刀冲上前,“有人!”

  几个座舱里赫然坐着游客,有的已经昏迷,有的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东西夺去了意识。

  冉光荣迅速掏出五帝钱撒向四周,形成一圈八卦阵法,试图阻断能量流动。

  “来不及了。”他咬牙,“只能硬闯。”

  陈清雪攀上安全梯,直奔最近的座舱。舱门卡死了,她抬脚踹了几下都没反应。

  “让开!”她回头喊了一声,随即抽出开山刀,一刀劈下,钢化玻璃应声而碎。

  座舱内,一个孩子正蜷缩在角落,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陈清雪一把抱起他,却发现孩子的胸口竟隐隐浮现一个“香”字印记。

  “这是……”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整个摩天轮突然剧烈震动,像是被人从内部操控,开始加速运转。

  “快下来!”冉光荣大喊。

  陈清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住扶手,正要跳下,却发现脚下座舱正在急速上升!

  她咬牙,拼尽全力撞破防护舱玻璃,整个人带着孩子一起坠落。

  风声呼啸,心跳如擂鼓。

  就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长衫的女人,披发赤足,站在高空之上,朝她望来。

  那是谁?

  下一秒,她重重摔在地上,背部一阵剧痛。

  冉光荣立刻冲过来接住她,两人一同滚倒在地,尘土飞扬。

  “你还好吗?”他急问。

  陈清雪喘着气,低头看向怀里孩子。他的“香”字印记依旧清晰可见。

  “我们得救更多人。”她声音沙哑。

  冉光荣站起身,将哭丧棒插入摩天轮轮轴缝隙,闭目感知片刻,猛然睁开眼,“东南方,罡气最盛。”

  “我去引开注意力。”刘淑雅舔了舔嘴角残留的纸屑,“你们动手。”

  她说完便朝着另一侧走去,手里捏着一张票根,嘴里念念有词。

  冉光荣点头,手中五鬼运财局已布置完毕,五枚铜钱悬空排列成五行方位,哭丧棒则深深嵌入轮轴之中,显露出一段隐秘的八卦文字。

  “坎离相冲,震巽为引——”他口中低喝,双手结印,引导气机逆转。

  摩天轮的转动逐渐减缓,座舱中的游客也一个个恢复清醒。

  就在此时,冉光荣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陌生短信弹出:

  【青铜龙洋一枚,老龙头火车站,速来。】

  他瞳孔一缩,抬头望向远方。

  “怎么了?”陈清雪问。

  “他们想让我们去的地方。”冉光荣把手机递给她看。

  “老龙头火车站?”她皱眉,“那里有什么?”

  “答案。”他收起手机,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运作的摩天轮,“还有陷阱。”

  刘淑雅这时也走了回来,手里多了一枚龙洋银币,背面刻着一个“庹”字。

  “看来,我们找对人了。”她咧嘴一笑。

  夜幕再次降临,游乐园重新陷入寂静。

  陈清雪站在摩天轮下,望着头顶那行小字:

  “归字之钥,当在七月。”

  她抬起左手,手腕上的蛇形纹路此刻竟然开始发光,颜色由深褐转为幽蓝。

  “你感觉到了吗?”她低声问冉光荣。

  “嗯。”他握紧哭丧棒,“它在回应什么。”

  远处,飘落的纸钱随风盘旋,拼成了四个字:

  阴债阳偿

  风停,纸落。

  一切归于沉寂。

  直到一声火车汽笛从北方传来,撕裂夜空。

  冉光荣看了眼手表:23:45。

  “时间刚好。”他迈步向前,“该去会会那位‘庹先生’了。”

  陈清雪紧随其后,脚步坚定。

  身后,摩天轮停止了最后一丝颤动,像一只终于闭上的眼睛。

  而他们,正走向下一个谜题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