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名义:从枪毙侯亮平开始平叛汉东》

  清场!

  这两个字,通过开着免提的通讯器,清晰地传到了天台上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如果说,前一秒钟,李卫生那句“解除职务”,让钟正国和一众汉东官员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以为是军方要息事宁人,壮士断腕。

  那么这后面石破天惊的任命和命令,就如同一万吨当量的核弹,在他们脑子里轰然引爆!

  前线总指挥!

  临时提升至中将!

  节制汉东境内所有部队!

  清场!

  钟正国脸上的狂喜之色,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最后化为了一片死灰。

  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引以为傲的政治智慧,他浸淫官场数十年的经验,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作用。他想不通,他完全想不通!

  李卫国疯了吗?

  为了一个下属,他竟然敢当众打自己的脸?不仅打了,还反手给了自己一记更狠的耳光!

  这已经不是得罪不得罪的问题了,这是在向他钟正国,乃至他背后所代表的整个派系,公然宣战!

  他凭什么?他怎么敢?!

  沙瑞金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

  他原以为,钟正国搬出周安国已经是极限施压,而李卫国的介入,必然是更高级的政治博弈与妥协。

  可现在他才明白,这根本不是博弈!

  这是一场碾压!

  从头到尾,对方就没想过要跟他们坐在谈判桌上!对方的逻辑里,根本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而自己,那个还妄图联系“赵老”来调停的自己,在这些人眼里,恐怕连个笑话都算不上。

  高育良的脸色惨白如纸,他毕生钻研的《万历十五年》,他引以为傲的权谋之术,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

  他终于痛苦地认识到,当一方掌握了掀翻棋盘的力量时,你研究棋谱有多精妙,又有什么用呢?

  你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唯有李达康,在极致的震惊过后,胸膛里燃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狂热!

  他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刺激!

  这他妈的才叫权力!

  什么官场规则,什么人情世故,在这位年轻将军和其背后那尊大佛面前,全都是狗屁!

  他越发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在省委会议室里,在那位年轻将军冰冷的注视下,他果断地选择了“投名状”。现在看来,那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投靠这样一尊大佛,未来的前途,何止是省长?

  天台之上,气氛死寂。

  只有陈兵,在听到李卫国的命令后,身躯猛地一震,随即站得更加笔直。

  那股原本就锐利逼人的气势,在“中将”这个临时军衔的加持下,变得如同实质一般,压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他对着通讯器,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三个字。

  “是!司令!”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的心头。

  钟正国一个激灵,从失魂落魄中惊醒过来。他不能就这么认输!他可是钟正国!是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之一!他怎么能被一个毛头小子,一个莽夫吓倒?

  “李卫国!你这是要造反吗!”

  钟正国指着陈兵手中的通讯器,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你公然提拔一个抗命的下属!授予他不受节制的权力!你这是在搞军事政变!我要向高层报告!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上军事法庭!”

  他试图用最严厉的政治指控,来唤醒这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军人,也试图用这番话,来鼓动身边那些同样心惊胆战的汉东官员。

  然而,通讯器那头的李卫国,只是冷笑了一声。

  “钟正国,收起你那套官场上的把戏吧。军事法庭?我告诉你,今天之后,该上军事法庭的是你,是你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儿,是整个汉东省委班子!”

  “至于你说的报告?你尽管去打!我李卫国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配穿这身军装!”

  “陈兵!”李卫国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了,清场!你听不懂吗?!”

  “是!”

  陈兵眼中寒光一闪,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他猛地一挥手,冷酷地下令:“行刑队!准备!”

  那八名刚刚放下了枪的特战队员,再次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对准了被绑在钢管上的侯亮平和钟小艾。

  同时,他身后的两名特战队员,以及天台入口处的十几名士兵,全都向前一步,枪口对准了钟正国和他带来的那群黑衣保镖。

  肃杀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天台。

  钟正国带来的那些所谓精锐保镖,在这些真正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特战队员面前,吓得两腿发软,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看谁敢!”

  钟正国彻底疯狂了,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保镖,双眼赤红地瞪着陈兵,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今天你们要是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保证,整个东部战区,都要跟着陪葬!”他嘶吼着,一步步向陈兵逼近。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用自己的气势,用自己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来震慑住对方。他赌对方不敢真的开枪,不敢真的把事情做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沙瑞金和高育良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钟正国走向那个刚刚被授予“生杀大权”的年轻中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场即将发生的惨烈车祸。

  陈兵看着一步步逼近的钟正国,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下令开枪。

  然而,他的手并没有挥下,而是在空中停住,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移向了自己腰间的枪套。

  那是一把黑色的92式手枪,在阳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钟正国还在往前走,他还在咆哮着:“来啊!开枪啊!你不是要清场吗?对着我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他距离陈兵,只剩下不到三米的距离。

  也就在这一刻,陈兵的手,握住了枪柄。

  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钟正国,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