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四合院:我能变身恐龙》

  公社食堂里,王书记举杯劝酒:周放映员,这杯必须得干!浑浊的米酒一饮而尽。

  真不能多喝,晚上还要放电影。

  周行云勉强喝完就捂住杯口。

  几位陪坐的干部纷纷帮腔:新片子难得,得好好谢您!转眼间五六杯下肚,青年放映员脸颊泛起红晕,忙着夹菜解酒:再喝真要误事了。

  王书记瞥见酒桶将空,再看那几个装模作样灌自己的干部,眼底掠过一丝焦躁。

  王书计怒气冲冲地吼道:这些酒是给领导准备的!你们这帮混账东西,简直糟蹋粮食!

  书记您也太小气了!有人嬉皮笑脸地回应,以前没喝着的,今天可得补回来。

  就当是庆贺放新片嘛,书记别心疼啦。

  酒缸在哪儿?再搬一坛来!

  王书计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想得美!一滴都没有了!他招手叫来两个小伙:送周放映员去我家歇着。

  周行云虽然头晕但还算清醒,含糊道谢:给书记添麻烦了。

  好好休息吧。

  王书计黝黑的脸上露出温和笑意。

  周行云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看见有人推门而入。

  给你送水。

  王一妮端着水杯走到床前。

  周行云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多谢。

  周同志,能问问城里人怎么过日子吗?不用种地应该很安逸吧?王一妮拉过凳子坐下。

  你问吧。

  周行云说着,闻到少女身上的香皂味,目光不经意掠过她白皙的脖颈。

  听说你们钢厂有好几千人呢。

  那可不,咱厂直接归冶金部管。

  周行云说着,视线总忍不住往下飘。

  我好看吗?王一妮突然问。

  周行云慌忙移开眼睛:比城里姑娘都俊。

  真的?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骗你是小狗。

  周行云拍着胸脯保证。

  别人或许嫌这黑丫头土气,他却觉得这小麦肤色格外动人。

  那......娶我好不好?

  王一妮直视周行云的眼睛,眼神里充满期待。

  周行云有些错愕,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的姑娘都这么大胆吗?第一次见面就问这种问题!

  这...我们今天才第一次面对面聊天,彼此都不太了解。

  周行云没有直接回应王一妮的问题,选择拖延战术。

  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憨厚的笑容。

  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头一回有姑娘主动向他表白,这种感觉相当美妙。

  尤其是这姑娘生得标致,要是在后世男多女少的理工科院校,当个系花都不成问题。

  被这样漂亮的姑娘倒追,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惜啊!

  周行云暗自叹息。

  这年头可不敢玩脚踏两条船的把戏,搞不好要游街坐牢的!所以找媳妇必须精挑细选,不能轻易被王一妮拴住。

  就像钻玉米地的黑熊,摘了第一个苞米总觉得后面还有更好的。

  你这话没道理!王一妮瞪大眼睛,带着几分恼意,现在年轻人结婚前只见过两三面的多得是。

  咱们聊这么久,已经很熟悉了。

  给句准话,愿不愿意娶我?同意的话现在就去见我爹,不同意就算了!

  周行云沉吟片刻,温声道:你很好,但我暂时不想结婚,只能说声抱歉。

  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是农村姑娘。

  王一妮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声音微微发颤。

  她故作洒脱地摆摆手,别过脸去:追我的人能从公社街头排到街尾!

  周行云明白被拒绝的滋味有多难受,那种挫败感会萦绕很久。

  以前他表白被拒,整整半年都提不起精神,连最爱的游戏都不想玩。

  眼前这个敢爱敢恨的姑娘,心里怕是已经难过极了吧。

  他觉得应该帮姑娘尽快走出这种低落情绪。

  我不在乎是不是城市户口,反正我的工资够养家。

  周行云顿了顿,压低声音,就像在野外采花,总会挑最漂亮的那朵。

  你真贪心。

  王一妮听完怔了怔,要是挑到最后发现还不如前面的呢?

  只能认了!这是自己选的,又没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周行云摊开手掌,瞧着女孩眼里的光重新亮起来,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

  我现在好像更懂你了。

  王一妮起身往外走,两步后又停住,既然你没醉,快去准备放电影吧。

  好些村民赶了五六里路从大队过来。

  行。

  周行云本就没喝几口,歇了半晌,这会儿脑子里清明透亮,估计酒精早代谢光了。

  他清楚公社相当于后来的乡镇,大队就是村子,问道:来了多少人?公社院子够站吗?

  我爸说了,院里站不下就去公社学校 ** !那儿敞亮得很,塞两千人都不成问题。

  王一妮说完扭头就走。

  日头西沉,暮色漫上来。

  学校 ** 挤得密不透风,前胸贴后背,连呼出的热气都能扑到前排人的后颈上。

  三米长两米高的白幕布绷在众人面前,所有眼睛都粘在上面,闪着兴奋的光,嘴里嘀嘀咕咕没个停。

  嘁嘁喳喳的声浪卷在一起,活像千万只蜜蜂振翅,嗡嗡声灌满了整个 ** 。

  周行云调好放映机,从铁盒里抽出《小兵张嘎》的胶片。

  咔嗒——

  光束打在幕布上的瞬间,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这片子搁后世也是经典,更别说对这些难得看场电影的乡亲们,简直比过年还稀罕。

  一百零一分钟过去,片尾音乐响了。

  放映员同志,再放一回!

  没看够呢,劳您再放一次!

  一遍哪够?俺觉着得再看两遍才过瘾!

  周行云站起来冲人群摆手:最多加映一场,第三场想都别想!明天大伙儿还得下地,耽误了农活我得挨处分。

  嘘——

  不满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王书记瞅了瞅忙活的周行云,转头问女儿:他应下了?

  打从下午起,往常爽利的闺女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叫他心里直发闷。

  那家伙想趁着年轻挑最艳的花,你闺女入不了他的眼。

  王一妮闷声答着,忽然扯出个苦笑,这叫报应吧?先前我对公社那些追我的小伙子,不也是挑肥拣瘦的。

  王书计劝慰道:错过你是他没眼光!隔壁公社新来的年轻办事员学历也不错,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周行云也是高中毕业。

  王一妮突然接话。

  王书计顿时语塞。

  他意识到女儿对周行云动了真心。

  可婚姻需要两厢情愿,单相思注定无果。

  这一刻,王书计甚至想把周行云直接调回城里。

  深夜十一点,第二场电影散场。

  在这个早睡早起的年代,已是深夜时分。

  再放一场吧!

  新片子比《白毛女》好看多了!

  村民们热情高涨的呼喊声惊醒了公社的牲畜。

  周行云稳坐不动。

  他知道会有人处理。

  王书计站在银幕前大声喝道:都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迟到扣工分!

  人群渐渐散去。

  收拾好放映设备后,周行云在黑暗中看见了王一妮。

  手电筒的光照下,她的脸庞格外清秀。

  你怎么在这儿?周行云眉头微蹙。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