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差额已平-《大秦:垫底县令摆烂,不修长城》

  林阿禾刚走到醉春楼门口,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迎客茶馆的伙计,手里提着个布包,跑得满头大汗。

  “林小吏!掌柜的让我追你!”

  林阿禾停下脚步。伙计把布包递过来,喘着气说:“二十两整银,全付了!不用分两次!”

  林阿禾打开布包,一锭大银躺在里面,沉甸甸的,印着官府火漆。

  “五百块,一次交清。”伙计说,“掌柜说了,不试了,直接上专柜。”

  林阿禾点头,接过银子,当场写了一张收据,盖上随身带的县衙私印,交给伙计一张副本。

  “三日后交货,一块不少。”

  他把银子小心收进贴身暗袋,转身进了醉春楼。

  陈三郎正在后院清点昨日卖完的臭鳜鱼坛子,见林阿禾进来,立刻迎上来。

  “听说你在茶馆开了单?”

  “五百块,二十两银子刚到账。”

  陈三郎眼睛一亮:“这么快?”

  “客人认这个味。”林阿禾说,“你也准备一下,下一批徽墨酥,我可以给你留十盒。”

  陈三郎没急着答应,反而问:“价格变不变?”

  “四钱一块,不降价。”林阿禾说,“但你可以加价卖。现在整个郡城,只有新安出这种点心。”

  陈三郎笑了:“那我明天就挂招牌——‘新安县令监制,限量供应’。”

  两人正说着,门外传来车轮声。

  林阿禾立刻往外走。一辆驿站快马停在街口,驿卒跳下车,冲他招手。

  “有回信!新安县衙来的!”

  林阿禾快步过去。驿卒递给他一封密封信,上面盖着县衙火漆。

  他拆开一看,是沈砚亲笔写的四个字:差额已平。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速拓南市,不必回程。

  林阿禾把信收好,对驿卒说:“帮我发一道加急传书,用军情等级。”

  驿卒皱眉:“军情级要县令文书。”

  林阿禾从怀里掏出沈砚签发的商运特许令,盖着红印。

  “这个够不够?”

  驿卒看了看,点头:“够了。”

  林阿禾立刻写信:

  “迎客茶馆订五百块,银二十两已收。其余商户接洽顺利,预计五日内可再收百两。资金安全,无需担忧。”

  他把信和银袋一起封进木匣,双重火漆,交给驿卒。

  “一个半时辰内送到,不能误。”

  驿卒收下,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林阿禾站在街口,看着马影远去,才转身回楼。

  陈三郎已经准备好订单:“十盒,全要甜口,包装要更精致些,我要送人。”

  林阿禾记下,又问:“你认识多少酒楼茶馆的主事?”

  “二十多家。”陈三郎说,“南市一半的生意我都熟。”

  “好。”林阿禾从怀里拿出一叠竹片,“每家送两块试吃,附山水笺一张。若有意订购,让他们派人来醉春楼找你登记。你代收定金,我统一发货。”

  陈三郎接过竹片,扫了一眼:“这规矩……像官府办案。”

  “本来就是官府出的东西。”林阿禾说,“谁敢造假,沈县令能查到源头。”

  陈三郎笑出声:“那你这是把点心当公文卖啊。”

  “不是卖点心。”林阿禾说,“是卖脸面。谁不想在上司面前露一手?”

  两人谈妥,林阿禾留下五块试吃徽墨酥,转身出门。

  他没回住处,直接去了西市最大的酒楼“聚贤居”。

  门口站着两个穿长衫的小吏,正低声说话。

  林阿禾走过去,拱手:“两位可是常来此地?”

  小吏打量他一眼:“你是谁?”

  “新安来的人,有点心想推荐。”

  小吏摇头:“黑乎乎一块,谁吃?”

  林阿禾不答,只从怀里取出一块徽墨酥,递给其中一人。

  那人本想推开,闻到香味,手顿住了。

  他咬了一口,眼睛立刻睁大。

  “这味儿……松烟香?还有蜜甜?”

  旁边那人也抢过去尝,吃完直接问:“哪买的?”

  “不外卖。”林阿禾说,“只供酒楼、茶馆、行商大户。每月限量,先到先得。”

  小吏急了:“我们东家每日都来聚贤居,你必须让掌柜的试试!”

  林阿禾跟着他们进了酒楼。

  掌柜正在算账,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

  林阿禾把剩下的九块放在桌上:“新安县令监制,甜口徽墨酥,烦您一试。”

  掌柜拿起一块,尝了半口,眉头舒展。

  “比上月那些蜜糕强多了。”

  “材料精,工时长。”林阿禾说,“每批只做几十盒,不量产。盒子配山水笺,可作礼单。”

  掌柜问:“多少钱?”

  “四钱一块。”

  “一盒四两银子?”掌柜犹豫,“太贵了。”

  “贵的是身份。”林阿禾说,“您这里每日多少官员来?谁不想送点特别的?您卖六两,八两,甚至十两,都有人买。”

  掌柜沉默片刻,问:“能长期供吗?”

  “能。”林阿禾说,“只要春蜜不断,松烟不缺,就能做。”

  掌柜终于点头:“先订三盒试试。”

  林阿禾刻下竹片,收好,说:“明日送货。”

  走出聚贤居,天还没黑。

  林阿禾继续往北市走,路上又进了两家茶馆,一家布行会所,每处都留下两块试吃,登记了三个意向订单。

  他站在街角,掏出随身带的竹册,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已经记了七家商户的名字,后面标着“待付”或“已订”。

  他轻轻吹了口气,把竹册收回袖中。

  夜风起来,街上灯笼一盏盏亮了。

  他拐进一条窄巷,从怀里掏出一块备用徽墨酥,自己咬了一口。

  味道还在。

  松烟香混着蜜甜,不苦不涩,回甘清晰。

  他咽下去,继续往前走。

  前方是另一家酒楼,门口挂着红灯笼。

  他抬脚迈上去,手刚搭上门框——

  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喊。

  “刚才那个送点心的来了没有?快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