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异变骤停,清绾追问本源谜-《混元圣尊:开局躺平证道》

  风在井口打了个旋,吹动了半片枯叶。

  我站在梧桐树影里,掌心还残留着那缕金光的余温。药庐的门虚掩着,烛火未熄,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案前,一动不动,像是等了很久。

  我知道她不会走。

  脚尖轻点地面,我缓步走入药庐。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药香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苦涩——是血凰体运转过度后的气息。她方才强行催动血脉感知,此刻经脉仍有微震,指尖泛青,那是药力与灵觉交缠的痕迹。

  她没转身,声音却已响起:“你躲不掉。”

  我没答,只将袖口轻轻一抖,残存的一丝金芒沉入肌肤,伪混元体的气息彻底隐去。

  “刚才那黑气不是普通的魔毒。”她转过身,目光如刀,“它在吞噬神魂,而你用的力量……不是压制,是封禁。你能切断异变的源头,甚至让它倒流。这不是疗伤,是改命。”

  她一步步走近,忽然抬手扣住我手腕。

  脉门相触的刹那,她瞳孔微缩。血凰之眼已开,能窥见常人无法察觉的灵机流转。可她看到的,是我体内一片死寂——经脉空荡,灵台沉沉,仿佛真如废者一般毫无波动。

  但她不信。

  “你在藏。”她声音压低,“不是藏修为,是藏‘来源’。你体内的力量,像是一口井,表面干涸,底下却有暗流涌动。它不走寻常经络,也不归丹田,而是……直接融进骨头里。”

  我任她抓着,没挣脱。

  “你觉得,我会为了杀他,把自己也搭进去?”我反问。

  “你不是为了杀他。”她盯着我,“你是怕他变成傀儡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空气静了一瞬。

  我笑了下,忽然反手握住她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抽离。掌心微热,淡金光晕自皮肤下缓缓浮现,如薄雾般扩散开来。药庐内的香气凝滞,连烛焰都微微一顿,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按住了跳动。

  她呼吸一滞。

  “三个月后,洪荒遗地开启。”我低声说,“那里有座古碑,刻着‘断骨者不得入’。可我还是会进去。”

  她皱眉:“你疯了?那种禁制会直接碾碎你的识海。”

  “所以我需要一个能护住我神魂的人。”我看着她,“而你,是唯一一个看穿过我伪装,却还没死的。”

  她猛地抽手,后退半步:“你想拿我当盾?”

  “我想带你一起进去。”我往前一步,将她挡在药柜与臂弯之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答案不在这里,在秘境深处。那里有一具骸骨,穿着和我一样的衣袍,胸口裂开一道缝——和我道骨碎裂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眼神变了。

  “你说什么?”

  “我说,三年前那一夜,不只是我被人毁了道骨。”我贴近她耳边,声音极轻,“还有另一个人,在同一时间,死在了同一个地方。而他的尸体,直到现在,都没人找到。”

  她咬唇,指节微微发白。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凭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质问我。”我退开一步,“若我真想灭口,昨夜屋顶上,就不会拉你走。”

  她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所以你是用真相当饵,让我替你探路?”

  “是合作。”我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石,递到她面前。它通体淡金,内部有细密纹路流转,像是一枚凝固的漩涡——那是伐天本源凝聚成的残道结晶,九枚之一。

  “它能护住神魂,也能引动古碑共鸣。”我说,“你若不信我,就拿着它。若我在里面骗你,这东西会反噬,当场烧穿我的心脏。”

  她盯着那枚结晶,没伸手。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在三年前动的手。”我收起结晶,目光沉静,“堂兄只是棋子。真正下令毁我道骨的人,至今还坐在长老殿上,喝着茶,看着我像个废物一样活着。”

  她终于开口:“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动手报仇?”

  “因为我要的不是他的命。”我望向窗外,“我要他跪着,亲眼看着我踏进那扇他亲手封锁的门。”

  药庐陷入短暂的安静。

  风掀动帘角,烛火晃了一下。

  她忽然抬手,指尖划过我左颊那道淡红疤痕。触感很轻,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什么。

  “这伤……不是比剑时留下的吧?”

  我没动。

  “是觉醒那天。”我缓缓说,“系统认主的代价。”

  她收回手,眸中金光微闪:“你说‘系统’?那是什么?”

  我顿了顿。

  “是你这一生都不会在典籍里读到的东西。”我避开她的视线,“它不教人修炼,只教人‘活下来’。越弱,越安全;越忍,越强。它让我装了三年废材,只为等一个出手机会。”

  她盯着我良久,忽然道:“你不怕我告诉别人?”

  “你不会。”我说,“因为你和我一样,早就看清这个家族的嘴脸。你以为你藏得好?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清楚。而你之所以一直不敢动,是因为你也在等——等一个能打破规则的人。”

  她瞳孔猛然收缩。

  我没再说话,只将那枚淡金结晶轻轻放在药案上。

  “它今晚就会消失。”我说,“如果你不想错过,三天后子时,后山断崖见。我不强迫你来,但你要记住——一旦踏入秘境,就没有回头路。”

  她没看那结晶,只盯着我。

  “你确定你能活着出来?”

  “我不确定。”我转身走向门口,“但我确定,如果我不去,这辈子都会是个废物。”

  手搭上门栓时,她忽然开口:

  “你刚才说,那具骸骨穿着和你一样的衣袍?”

  我停下。

  “对。”

  “那衣袍上……有没有补丁?”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

  “左肩有一块青线绣的云纹,像是女人的手笔。”

  她手指猛地攥紧药杵,指节泛白,嘴唇微微颤抖。

  “那是我娘……”她声音很轻,“她活着的时候,给姬家所有嫡系少爷缝过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