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魔气溯源,清绾无尘联防线-《混元圣尊:开局躺平证道》

  她手指捏紧了药粉,指节发白。

  我看着她,没有移开视线。风从门外吹进来,卷起供桌上的残香灰烬,飘过那块染血的衣角。它还躺在托盘里,荧光未散,像是被什么力量钉在了原地。

  长老们还没走远。

  脚步声在回廊尽头停顿了一下,有人低声议论,声音压得极低,但逃不过我的耳识。他们迟疑了,不敢轻易定论,更不愿立刻得罪姬寒天背后的势力。

  可证据已经摆在那里。

  我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掌心——那一缕淡金本源仍在流转,像一条潜伏在血脉里的暗河。刚才对峙时积攒的战意碎片,此刻已化为实质性的力量,在经络中缓缓推进。七缕三分,差一点就能凝出道基。

  我不需要出手。

  只需要再推一把。

  趁着众人目光还在叶清绾身上,我将指尖微微一压,一丝极细的气息渗入空气,悄无声息地落向那块布帛。伐天本源不带杀气,却能引动天地残道共鸣。尤其是面对魔气这种被规则排斥的存在,它的反应更为剧烈。

  几乎就在刹那,布面上的荧光猛地一颤,随即暴涨。

  原本微弱的光晕瞬间变得刺目,整块衣角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泛起一层猩红与金芒交织的波纹。那不是幻象,而是灵力共振的真实显现。

  一名站在前排的中年长老脸色骤变,猛地后退半步:“这……这是魔气反噬征兆!只有长期接触蚀魂法器的人,才会留下如此深的烙印!”

  旁边几位原本持观望态度的长老也变了神色。

  “不可能是偶然沾染。”另一人沉声道,“这波动强度,至少持续了三个月以上。”

  “闭嘴!”一声厉喝从门口传来。

  姬寒天不知何时去而复返,脸色铁青,紫金蟒袍下的手臂微微发抖。他死死盯着那块发光的布帛,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怒意掩盖:“你们都被骗了!这是叶清绾炼制的毒粉,故意制造假象污蔑于我!”

  “是不是假象,可以当场复验。”一位白须长老缓步上前,手中掐出一道宗门秘传的辨魔印诀。灵光闪现间,他将手掌悬于布面三寸之上。

  时间仿佛凝固。

  三息之后,老人睁开眼,声音冷如寒铁:“魔气渗透深度达七层经络残留,与血魔宗‘噬魂阵’运转周期完全吻合。此物确系长期接触魔道法器所致。”

  全场死寂。

  连那些原本站在姬寒天一方的长老,也都沉默下来。

  主惩派中一人当即起身,手持族令高声道:“姬寒天,勾结外敌,私藏禁术,证据确凿!即日起闭门思过,禁足密室,非执事长老团召见不得外出!”

  两名执法队员上前押人。

  姬寒天双目赤红,猛地甩袖:“你们敢?我是大长老亲孙,你们凭什么定我罪?!”

  “凭家规。”我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猛然转头看我,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我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只是淡淡道:“你若无罪,何惧查证?倒是这般激烈反抗,反倒像是心里有鬼。”

  他嘴唇颤抖,还想说什么,却被执法队强行带离祠堂。

  门关上的那一刻,空气终于松动了些。

  人群陆续散去,有人低声交谈,有人频频回首。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才刚刚开始。

  我站在原地没动,掌心那缕本源仍未收回。七缕六分,距离道基只差一线。只要再有一次类似的压迫,或许就能突破。

  “走吗?”身旁传来声音。

  叶清绾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玄色大氅垂落,遮住了她半边脸。她手里仍攥着那撮药粉,指缝间透出微弱的光。

  我点头,迈步跟上。

  我们并肩走出祠堂,身后香火渐熄,牌位归于寂静。外面天色阴沉,云层低垂,像是要下雨。

  长廊两侧已有护卫列队,封锁通往内院各处的通道。其中一队正守在通往姬寒天密室的方向,禁止任何人靠近。

  “他们怕他销毁证据。”我说。

  叶清绾轻嗯一声,脚步未停。

  走到拐角处,人群稀疏了些,她忽然放慢速度,等我半步。

  “你刚才说的,”她声音很轻,“我母亲的事,不是意外。”

  我没有否认。

  只是反问:“你觉得,一个旁支妇人,为什么会死在嫡系禁地边缘?而且尸身无伤,魂魄全失?”

  她呼吸一顿。

  眸中金光微闪,像是某种力量在体内苏醒。

  “你知道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知道,那天晚上,有人用养魂鼎抽走了她的神识。而那鼎,现在就在姬寒天的密室里。”

  她停下脚步。

  我也停下。

  雨点开始落下,打在屋檐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那你呢?你装废三年,到底在等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

  远处传来一声闷雷,滚过天际。

  就在这时,一名执法队员匆匆从密室方向跑来,脸色紧张,直奔守卫队长而去。两人低头说了几句,队长眉头紧锁,立刻下令增派人手。

  似乎出了什么事。

  我收回目光,看向叶清绾:“我在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让所有人知道,”我低声说,“我不是废物。”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要看穿什么,又像是在确认某种答案。

  片刻后,她轻轻点头,继续往前走。

  我没再说话,默默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掌心的本源缓缓流动,温度比之前更高了些。七缕七分,正在逼近临界。

  密室方向的守卫明显加强了,巡逻频率加快,连屋顶都有人影闪过。

  我知道他们在防什么。

  可有些东西,一旦留下痕迹,就再也抹不掉了。

  方才在祠堂,我注入本源的那一瞬,不只是为了增强魔气反应。

  我还留下了一丝感应。

  只要那块染血衣角还在密室内,我就能源源不断吸收周围逸散的魔气碎片,转化为伐天本源。处境越危,仇敌越强,系统运转就越快。

  而现在,姬寒天被困密室,愤怒、恐惧、不甘——这些情绪会催生更多战意波动。

  对我而言,正是最好的温床。

  雨越下越大。

  我们走到岔路口,她要去东苑,我要回西厢。

  她转身看我,雨水顺着帽檐滑落,在她脸颊边划出一道湿痕。

  “明天公堂对质,”她说,“你会去?”

  “会。”我说,“你也该去。”

  她点头,抬脚欲走,却又顿住。

  “别死在那天之前。”她背对着我说。

  我没回应。

  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

  手伸进药囊,取出一小包尚未用完的荧光粉。她没回头,只是将纸包轻轻放在路边石阶上,任雨水打湿一角。

  然后她快步离去,身影消失在雨幕中。

  我站在原地看了片刻,走过去拾起那包药粉。纸皮潮湿,但里面的粉末还未化开。

  我收进袖中。

  抬头望向密室所在的方向,那里灯火昏暗,守卫森严。

  而在某扇紧闭的窗后,一封信正被撕成碎片,扔进火盆。火焰猛地蹿高,映出一张扭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