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铁砧的加密通讯请求在深夜接入林辰的个人终端。
通讯接通，铁砧的影像出现在投影中。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灯光调得昏暗，背后的数据屏幕流淌着加密算法的流光。他的神色比往常更加凝重。
“存储器检测完了。”铁砧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技术部做了七层隔离，在完全断网的‘净室’环境里拆解分析。物理结构正常，没有寄生规则体，也没有触发式陷阱——至少我们现有的检测手段没发现。”
林辰坐在住所的静室里，艾莉靠在对面的墙边，闭目养神，但她的耳朵轻微动了动，表明她在专注倾听。
“内容呢？”林辰问。
“两份加密文档，用了一种相当古老的星域通用语变体加密，但不是黄昏庭院的风格。”铁砧调出一份数据报告，“第一份，是关于‘暴食’圣骸禁锢前，最后一次有记录的古代祭祀活动的摘要。记录来源不明，内容……很诡异。”
他传输过来几行解码后的文字片段：
“……七首之宴，各奉其主。饕餮吞星，终为守门……”
“……祭祀非取悦，乃分流。权柄过载，殿堂将倾，故剥落七相，分镇八方……”
“……‘看护者’沉睡，‘保管者’巡行。钥匙未铸，门扉虚掩……”
林辰眉头微皱。这些片段化的描述，与他之前在“饕餮之渊”亲身感受的“暴食”圣骸那种纯粹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饥饿感有所不同。文字中透露出一种“主动性”——圣骸似乎不是单纯的力量碎片，而是被“分流”出去的、具有某种特定“倾向”的权柄。
“七首之宴……七相……”林辰低声重复，“兰斯洛特提到过‘七相圣骸’。如果‘暴食’只是其中之一，那其他六种……”
“第二份文档是关于‘怠惰’圣骸的线索。”铁砧继续道，“只有很模糊的指向：一片被称为‘沉眠之海’的未知星域坐标范围——很大，横跨十七个标准跳跃区块。没有更具体的落点。文档提到，该星域在最近三千年内，有过二十七次‘规则活性异常低谷’记录，模式类似，但每次中心点都有轻微偏移。最后一次记录是八十二年前。”
铁砧停顿了一下，看着林辰：“技术部的语言学专家和历史顾问认为，这些文档的加密方式和用词习惯，与已知的任何现存势力都不完全匹配，更像是一种……传承有序但刻意隐藏的独立知识体系。而且，文档本身看起来是‘摘录’或‘笔记’，不像是原始档案。”
林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扶手：“也就是说，兰斯洛特给了我们一些真正有价值、但来源可疑的情报碎片。他在引导我们关注两个点：一是圣骸可能是被主动‘分流’的权柄，各有‘倾向’；二是‘怠惰’圣骸可能存在于‘沉眠之海’。”
“引导的意图很明显。”铁砧冷声道，“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引导？以及，他想引导我们得出什么结论？或者说，希望我们采取什么行动？”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窗外，基地的人造夜空模拟着遥远的星光，几艘巡逻舰的导航灯像萤火虫般划过。
“他提到过‘保管者’。”林辰回忆着兰斯洛特当时的语气，“如果圣骸是被‘分流’出来‘镇守’某些东西的权柄，那‘保管者’可能就是负责确保它们不失控、或者不被错误使用的……管理员？”
“一个凌驾于圣骸之上的管理组织？”铁砧摇头，“这推测太大胆。但的确，我们过去对圣骸的认知，更多是将其视为某种灾难性的‘天灾’或‘污染源’，是规则体系崩溃后留下的危险残渣。如果它们本质上是‘被分流的有序权柄’……”
“那黄昏庭院试图收集、聚合圣骸的行为，目的就可能不是简单的‘获取力量’。”林辰接话道，“他们可能想‘重组’某个东西。或者，打开某扇‘门’。”
通讯两端都陷入了沉思。这个推论如果成立，将彻底改变守夜人对圣骸威胁的评估框架。
“我会将这些情报和分析提交给伊莉丝长官和最高议会的情报委员会。”铁砧最终道，“但在有进一步结论前，你继续保持谨慎。兰斯洛特那边，如果再有接触，依然以收集信息为主，不要承诺任何事。”
“明白。”
“另外，”铁砧的语气稍微缓和，“你在训练场处理银刃挑衅的方式，传开了。现在基地里关于你的议论，分成了好几派。有些人觉得你深不可测，有些人认为你是个必须小心对待的‘异常体’，还有些纯粹是嫉妒和不满。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林辰想了想。这几天他去科学院测试，在基地内移动，确实能感觉到投来的目光更多了。有些目光带着好奇，有些是审视，还有一些……是隐晦的监视感。
“经过三号生活区时，有两个穿着后勤制服的人，多看了我几眼。他们的站姿和气息，不像普通后勤人员。”林辰说，“在去七号训练场的通道里，有一个清洁机器人‘恰好’在我经过时故障停下，它的扫描阵列朝向我的时间比标准程序长了零点七秒。还有，我的住所门外走廊的声波震动反馈模式，这两天有三次微小的不一致——可能是有人在那里停留的时间比正常巡逻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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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观察力很敏锐。你的感知精度确实远超常人。这些情况，情报处也有所察觉。有人在对你的日常活动进行低强度的监控。目前还不确定是哪个部门，或者几方都在做。‘渡鸦’的审查程序虽然被伊莉丝长官暂时压住了，但他们肯定没放弃。”
“需要我做什么吗？”林辰问。
“保持正常节奏，但提高警惕。”铁砧道，“艾莉在你身边，安全有基础保障。伊莉丝长官也在关注。只要他们不采取过激行动，我们就以静制动。你的价值和你展现出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威慑。像银刃那样想公然挑衅的人，会少很多。但暗地里的算计，不会停。”
结束通讯后，林辰坐在静室里，将铁砧传来的文档片段又仔细看了一遍。
“七首之宴，各奉其主……”他轻声念着，灵魂深处的权限核心缓缓流转，散发出澹澹的灰白色微光。在与“暴食”圣骸对抗、留下“秩序印记”时，他确实感觉到那种力量并非完全混沌。它有“核心”，有某种近乎本能的“倾向”——吞噬，无尽的吞噬，仿佛那就是它存在的唯一意义。
如果这“倾向”是被赋予的，是为了达成某个“分流”目的而特化的权柄表现，那么其他圣骸呢？“怠惰”会是怎样的“倾向”？纯粹的停滞？沉睡？而“钥匙”……他体内的权限核心，与这些被分流的权柄，又是什么关系？
文档中那句“钥匙未铸，门扉虚掩”，让他格外在意。兰斯洛特称他为“钥匙”，哑僧也暗示过类似的意思。如果“钥匙”真的能打开与圣骸相关的“门”，那门的后面是什么？
太多疑问了。
艾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像两点温暖的炭火。“主人，”她开口，声音平静，“有人在用低功率规则扫描探视这个房间。很隐蔽，三分钟一次，每次持续零点三秒。从三点钟方向来的。”
林辰收敛心神，感知悄然延伸。确实，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与环境背景规则波动融为一体的扫描力场，正从走廊另一侧的某个方位周期性扫过。不是常规的安保扫描，更精密，更隐蔽，带着某种分析性的意图。
“要处理吗？”艾莉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柄上。
“不用。”林辰摇头，“铁砧说了，以静制动。让他们看。正好，我们也需要知道，是谁这么有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那片虚假的星空。基地巨大的穹顶之外，是真实无垠的黑暗宇宙，以及隐藏在黑暗中的无数秘密。
兰斯洛特给了他线索，基地内部有人监视他，暗处还有“保管者”这样的未知势力，黄昏庭院在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机会。而他，手握着一把尚未完全明白如何使用、却已引来多方关注的“钥匙”。
这种感觉，就像站在一张巨大的、隐形的网中央，能感觉到四周丝线的颤动，却看不清网的全貌，也看不清织网者的面目。
权限核心传来平稳而坚定的脉动。林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无论网有多大，无论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注视，路总要往前走。既然他是“钥匙”，那么与其被动等待别人来决定开哪扇门，不如主动去找到那扇自己应该打开的门。
他回头看向桌上那几行古老的文字记录。
“沉眠之海……”他低声自语。
或许，是该去看看了。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轻微震动，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经过多重转接加密的简短信息：
“情报收到了吗？考虑一下合作。沉眠之海的水，比想象中深。我有船，也有地图。——L”
兰斯洛特。
信息在显示五秒后自动焚毁，不留痕迹。
林辰删除记录，看向艾莉：“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艾莉歪了歪头：“要告诉铁砧队长吗？”
“当然。”林辰点头，“不过，先等等。让我们看看，这位‘协调官’阁下，下一步还会拿出什么‘诚意’。”
窗外，一艘运输舰缓缓驶入泊位，灯光在穹顶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基地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运转，但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无声的博弈正在每一个角落，悄然推进着棋局。
通讯接通，铁砧的影像出现在投影中。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灯光调得昏暗，背后的数据屏幕流淌着加密算法的流光。他的神色比往常更加凝重。
“存储器检测完了。”铁砧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技术部做了七层隔离，在完全断网的‘净室’环境里拆解分析。物理结构正常，没有寄生规则体，也没有触发式陷阱——至少我们现有的检测手段没发现。”
林辰坐在住所的静室里，艾莉靠在对面的墙边，闭目养神，但她的耳朵轻微动了动，表明她在专注倾听。
“内容呢？”林辰问。
“两份加密文档，用了一种相当古老的星域通用语变体加密，但不是黄昏庭院的风格。”铁砧调出一份数据报告，“第一份，是关于‘暴食’圣骸禁锢前，最后一次有记录的古代祭祀活动的摘要。记录来源不明，内容……很诡异。”
他传输过来几行解码后的文字片段：
“……七首之宴，各奉其主。饕餮吞星，终为守门……”
“……祭祀非取悦，乃分流。权柄过载，殿堂将倾，故剥落七相，分镇八方……”
“……‘看护者’沉睡，‘保管者’巡行。钥匙未铸，门扉虚掩……”
林辰眉头微皱。这些片段化的描述，与他之前在“饕餮之渊”亲身感受的“暴食”圣骸那种纯粹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饥饿感有所不同。文字中透露出一种“主动性”——圣骸似乎不是单纯的力量碎片，而是被“分流”出去的、具有某种特定“倾向”的权柄。
“七首之宴……七相……”林辰低声重复，“兰斯洛特提到过‘七相圣骸’。如果‘暴食’只是其中之一，那其他六种……”
“第二份文档是关于‘怠惰’圣骸的线索。”铁砧继续道，“只有很模糊的指向：一片被称为‘沉眠之海’的未知星域坐标范围——很大，横跨十七个标准跳跃区块。没有更具体的落点。文档提到，该星域在最近三千年内，有过二十七次‘规则活性异常低谷’记录，模式类似，但每次中心点都有轻微偏移。最后一次记录是八十二年前。”
铁砧停顿了一下，看着林辰：“技术部的语言学专家和历史顾问认为，这些文档的加密方式和用词习惯，与已知的任何现存势力都不完全匹配，更像是一种……传承有序但刻意隐藏的独立知识体系。而且，文档本身看起来是‘摘录’或‘笔记’，不像是原始档案。”
林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扶手：“也就是说，兰斯洛特给了我们一些真正有价值、但来源可疑的情报碎片。他在引导我们关注两个点：一是圣骸可能是被主动‘分流’的权柄，各有‘倾向’；二是‘怠惰’圣骸可能存在于‘沉眠之海’。”
“引导的意图很明显。”铁砧冷声道，“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引导？以及，他想引导我们得出什么结论？或者说，希望我们采取什么行动？”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窗外，基地的人造夜空模拟着遥远的星光，几艘巡逻舰的导航灯像萤火虫般划过。
“他提到过‘保管者’。”林辰回忆着兰斯洛特当时的语气，“如果圣骸是被‘分流’出来‘镇守’某些东西的权柄，那‘保管者’可能就是负责确保它们不失控、或者不被错误使用的……管理员？”
“一个凌驾于圣骸之上的管理组织？”铁砧摇头，“这推测太大胆。但的确，我们过去对圣骸的认知，更多是将其视为某种灾难性的‘天灾’或‘污染源’，是规则体系崩溃后留下的危险残渣。如果它们本质上是‘被分流的有序权柄’……”
“那黄昏庭院试图收集、聚合圣骸的行为，目的就可能不是简单的‘获取力量’。”林辰接话道，“他们可能想‘重组’某个东西。或者，打开某扇‘门’。”
通讯两端都陷入了沉思。这个推论如果成立，将彻底改变守夜人对圣骸威胁的评估框架。
“我会将这些情报和分析提交给伊莉丝长官和最高议会的情报委员会。”铁砧最终道，“但在有进一步结论前，你继续保持谨慎。兰斯洛特那边，如果再有接触，依然以收集信息为主，不要承诺任何事。”
“明白。”
“另外，”铁砧的语气稍微缓和，“你在训练场处理银刃挑衅的方式，传开了。现在基地里关于你的议论，分成了好几派。有些人觉得你深不可测，有些人认为你是个必须小心对待的‘异常体’，还有些纯粹是嫉妒和不满。你这几天，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林辰想了想。这几天他去科学院测试，在基地内移动，确实能感觉到投来的目光更多了。有些目光带着好奇，有些是审视，还有一些……是隐晦的监视感。
“经过三号生活区时，有两个穿着后勤制服的人，多看了我几眼。他们的站姿和气息，不像普通后勤人员。”林辰说，“在去七号训练场的通道里，有一个清洁机器人‘恰好’在我经过时故障停下，它的扫描阵列朝向我的时间比标准程序长了零点七秒。还有，我的住所门外走廊的声波震动反馈模式，这两天有三次微小的不一致——可能是有人在那里停留的时间比正常巡逻要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铁砧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观察力很敏锐。你的感知精度确实远超常人。这些情况，情报处也有所察觉。有人在对你的日常活动进行低强度的监控。目前还不确定是哪个部门，或者几方都在做。‘渡鸦’的审查程序虽然被伊莉丝长官暂时压住了，但他们肯定没放弃。”
“需要我做什么吗？”林辰问。
“保持正常节奏，但提高警惕。”铁砧道，“艾莉在你身边，安全有基础保障。伊莉丝长官也在关注。只要他们不采取过激行动，我们就以静制动。你的价值和你展现出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威慑。像银刃那样想公然挑衅的人，会少很多。但暗地里的算计，不会停。”
结束通讯后，林辰坐在静室里，将铁砧传来的文档片段又仔细看了一遍。
“七首之宴，各奉其主……”他轻声念着，灵魂深处的权限核心缓缓流转，散发出澹澹的灰白色微光。在与“暴食”圣骸对抗、留下“秩序印记”时，他确实感觉到那种力量并非完全混沌。它有“核心”，有某种近乎本能的“倾向”——吞噬，无尽的吞噬，仿佛那就是它存在的唯一意义。
如果这“倾向”是被赋予的，是为了达成某个“分流”目的而特化的权柄表现，那么其他圣骸呢？“怠惰”会是怎样的“倾向”？纯粹的停滞？沉睡？而“钥匙”……他体内的权限核心，与这些被分流的权柄，又是什么关系？
文档中那句“钥匙未铸，门扉虚掩”，让他格外在意。兰斯洛特称他为“钥匙”，哑僧也暗示过类似的意思。如果“钥匙”真的能打开与圣骸相关的“门”，那门的后面是什么？
太多疑问了。
艾莉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像两点温暖的炭火。“主人，”她开口，声音平静，“有人在用低功率规则扫描探视这个房间。很隐蔽，三分钟一次，每次持续零点三秒。从三点钟方向来的。”
林辰收敛心神，感知悄然延伸。确实，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与环境背景规则波动融为一体的扫描力场，正从走廊另一侧的某个方位周期性扫过。不是常规的安保扫描，更精密，更隐蔽，带着某种分析性的意图。
“要处理吗？”艾莉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柄上。
“不用。”林辰摇头，“铁砧说了，以静制动。让他们看。正好，我们也需要知道，是谁这么有耐心。”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那片虚假的星空。基地巨大的穹顶之外，是真实无垠的黑暗宇宙，以及隐藏在黑暗中的无数秘密。
兰斯洛特给了他线索，基地内部有人监视他，暗处还有“保管者”这样的未知势力，黄昏庭院在舔舐伤口等待下一次机会。而他，手握着一把尚未完全明白如何使用、却已引来多方关注的“钥匙”。
这种感觉，就像站在一张巨大的、隐形的网中央，能感觉到四周丝线的颤动，却看不清网的全貌，也看不清织网者的面目。
权限核心传来平稳而坚定的脉动。林辰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无论网有多大，无论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注视，路总要往前走。既然他是“钥匙”，那么与其被动等待别人来决定开哪扇门，不如主动去找到那扇自己应该打开的门。
他回头看向桌上那几行古老的文字记录。
“沉眠之海……”他低声自语。
或许，是该去看看了。
就在这时，他的个人终端轻微震动，收到了一条没有署名、经过多重转接加密的简短信息：
“情报收到了吗？考虑一下合作。沉眠之海的水，比想象中深。我有船，也有地图。——L”
兰斯洛特。
信息在显示五秒后自动焚毁，不留痕迹。
林辰删除记录，看向艾莉：“看来，有人比我们还着急。”
艾莉歪了歪头：“要告诉铁砧队长吗？”
“当然。”林辰点头，“不过，先等等。让我们看看，这位‘协调官’阁下，下一步还会拿出什么‘诚意’。”
窗外，一艘运输舰缓缓驶入泊位，灯光在穹顶上投下流动的光影。基地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运转，但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无声的博弈正在每一个角落，悄然推进着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