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可如今的汉国早已归属大周统辖，一旦汉国边境生乱，便等同于大周的疆界不稳！
老皇帝接到急报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怎会如此？！汉国边界为何突然告急？
雄儿的部队呢？他不是正率军赶往京都吗？若能调往汉国边境，兵力可还充足？
侍从立刻回禀：禀陛下，岳飞将军所部未改变行军路线，仍按原计划向京师进发。
想必是接到太子殿下军令。既然殿下未召回军队，自有其深意。
如今殿下已亲赴汉国边境，陛下不必过虑。
话虽如此，老皇帝怎能不忧心如焚？
大周刚接管汉国就突发兵祸，整件事透着蹊跷！
能稳坐龙椅数十载，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阴谋味道。
沉吟片刻后，皇帝急召秦相与何太师入宫议事。
尽管这两位重臣与世家大族牵连甚深，但在涉及国运的大事上，他们必会尽心竭力。
此时汉国边境的军情尚未传遍大周，显然消息还在路上。
若非皇长孙贾玥派八百里加急传讯，他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其实贾玥最初也迟疑过是否要上报。
转念想到若拖延军情，祖父得知后必然忧思过度。
倒不如先行禀明自己的部署，让老爷子心中有数。
他再清楚不过——
若换作旁人出事，皇帝或许不会如此挂怀。
但事关自己，祖父向来格外上心。
（
第
考虑到老皇帝的心病，他早已将前线军报呈递回京，圣上自然会密切关注汉国边陲的动静。
虽说战报中未详述汉军底细，但以老皇帝的城府，稍加揣测便能洞察要害。
倘若汉军真如大周将士那般训练有素，贾玥那条诈降计岂能轻易奏效？
但凡敌方戒心再重三分，整个诈降计划至少要多耗旬月光景，绝无可能这般势如破竹。
这般抽丝剥茧之下，汉国虚实已是昭然若揭。
其实以这般军备的汉国，若当真举兵来犯，大周完全可将其反手 ** 。
但汉国始终按兵不动，倒也还算有些分寸。他们不过偶尔在边境滋扰生事，给大周添些无伤大雅的麻烦。
朝廷虽有心整治，却又不便大动干戈。
其间更散布种种流言蜚语，说到底不过是想逼大周俯首称臣。
谁曾想如今局势彻底倒转！
想到贾玥此刻正在汉国边境运筹帷幄，老皇帝忽喜忽忧心绪难平。
正当圣心辗转之际，秦相与何太师终是奉召入宫。
两位重臣路上犹自茫然——这突如其来的传召毫无预兆。
陛下急召，莫非是为太子凯旋宴？此番殿下兵不血刃立下奇功，即便庆功阵仗再大也不为过。
可相关筹备不是早交代妥当？待太子回京便可开宴。此时召见，倒教人摸不着头脑。秦相捻须沉吟,莫非朝中又生变故？
何太师抚着银须缓步而行。据他所知，近期国内太平无事，实在猜不透圣意何在。
他满脸悠闲，一点儿也不着慌。
慌什么？到皇上那儿一问便知，何必在这瞎猜。
天威难测的道理，谁人不知？
怎么连秦相这样的明白人，这会儿也犯起糊涂来。
要是连这都能猜到，还要我们这些臣子作甚？
有事皇上自然会说，无事何必召见。
何太师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能办则办，不行作罢。
皇上的心思若能揣摩，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莫说如今，就是从前，他们也只敢略作推测。
可如今完全不同了！
自打太子殿下崭露头角，一切都变了！
秦相见何太师这般说道，便也不再言语。
二人面见老皇帝时，只见圣上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二人对视一眼，秦相率先开口：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能令您如此不安的事情可不多见！
他们实在好奇得紧！
究竟是什么缘故？
偏生他们竟未得半点风声！
到底是何等要事会让圣上这般反常？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老皇帝见二人到来，快步迎上前去。
这个举动惊得二人连连后退。
皇上究竟为何事忧心？
老皇帝摆摆手，命人看茶。
急事！自然是急事！
朕得报，汉国边境出了乱子。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闻听此言，秦相与何太师顿时呆若木鸡。
汉国边境突发变故？
此事两位重臣竟全然不知？
瞧着二人困惑的神情，老皇帝心下了然——消息尚未传开。
此事千真万确，是太子递来的急报。其他大臣知晓此事，恐怕还要迟些时候。
秦相沉思片刻，谨慎开口道：听陛下言下之意，莫非太子已亲赴边疆？如今汉国新附大周，正值安抚之际。此时边疆生乱，确实颇为棘手。
正是如此！朕亦为此忧心！何太师抚须附和道：太子可曾召回返京的部众？若仅靠驻守汉国的兵力，恐怕难以应对。
老皇帝长叹一声，面露无奈：连二位爱卿都这般认为！可雄儿偏偏未曾召回返京将士，说不准这几 ** 们就要抵达京都了。
闻言，何太师与秦相皆是一怔！
贾玥素来行事稳重，怎会如此草率？
秦相眉头微蹙：莫非太子殿下要倚仗汉国驻军？恕臣直言，汉国虽然称臣，其部众未必真心归顺。若靠他们平乱，只怕汉国局势将愈发危急。
大周与汉国上次交锋已是多年前的事。时移世易，如今汉 ** 力究竟如何，尚难预料。
老皇帝执政这些年不曾大动干戈，一则为免损耗国力，二则是未逢必胜之机。
虽然收服了几支小部落，但对于稍具规模的势力，他们确实未曾出手。
至少不会主动进犯。
何太师沉吟片刻，谨慎进言：太子殿下既是最早获知军情之人，想必自有安排。若未召回那些已在返京途中的将士，定有其他筹谋。臣以为陛下无需过分忧虑，太子殿下行事向来稳妥。况且汉国之行后，殿下想必已摸清对方虚实，否则不会如此部署。不如静候殿下消息。若陛下实在心急，我等也可做些准备。
话虽如此，但从京城发兵驰援路途实在太远！等援军赶到，怕是战事早尘埃落定。
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
贾玥的部队虽在返京途中，毕竟未抵京城，距离前线更近。但即便如此，贾玥也未调他们回防——显然没有求援之意。
老皇帝何尝不明白这些？可要他不着急，简直难如登天！
朕若不心急，就不会急召你们入宫了。虽说雄儿必有深意，可朕这颗心总是悬着。
秦相与何太师对视一眼。此刻再忧心也无济于事。
陛下，臣等尚未收到军报，但太子已然行动，说明早有谋划。既如此，不如相信殿下。太子行事必有道理。
事到如今，除了信任别无选择！
老皇帝其实深信自家孙儿能耐，只是突逢变故难免牵挂。
他目光在两位重臣间流转，似笑非笑道：二位倒是异口同声，对那小子信心十足。
说来如今倒是我不信任他了，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二人一听就明白，自家圣上话中分明泛着酸意！
他们默契地抿了抿嘴，这醋吃得着实莫名其妙。
明明最信任殿下的向来都是圣上本人！
犹记得捷报传来时，圣上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何太师默不作声，偏头轻咳两声望向秦相。
秦相挑了挑眉：看我作甚？莫非本相所言有误？
何太师捻须笑道：极是极是，秦相怎会有错。
眼下汉国局势唯有静候太子殿下传信，料想过不了几日，朝堂便会收到消息，到时免不了一番波澜。
老皇帝闻言不由蹙眉。
先前宣称拿下汉国本就引发轩然 ** 。
他岂会不知那些臣子的心思！
贾玥尚未班师回朝，也未给出合理解释。
单凭眼下这般空口白话要群臣相信汉国已归大周，简直痴人说梦。
待汉国边境消息传回，恐怕更会掀起风浪。
贾玥亲自前往处置却未调遣朝中兵马，反令本部将士先行返京。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问题——
汉国局势绝非先前宣称的那般已归属大周。
否则为何不派驻军队？
老皇帝心念电转间已想到这层。
以那些大臣的能耐，自然也能想到。
二人对视一眼，温声劝道：陛下无须过虑，流言终归是流言。
待殿下凯旋之日， ** 自现。
那些闲言碎语伤不到太子殿下分毫。
殿下在外征战，原就不必理会这些嘈杂之音。
待殿下功成归来，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众口铄金终将平息。
陛下无须多虑，太子殿下自会妥善处置。
何太师抚须笑道：从前陛下总忧虑太子不谙朝局，然依老臣之见，殿下实乃慧心独具，常有出人意表之策，必能担此重任。
老皇帝闻言甚是欢喜——这两只老狐狸夸起他的皇孙来，倒叫他心头熨帖。
第
老皇帝朗笑数声，便将汉国之事抛诸脑后。
他轻叹道：说来惭愧，先前的忧虑确属多余。只是这孩子对继位之事，始终兴致缺缺。
犹记册封贾玥为太子时，那孩子亦是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顺势而为。
储君之位既定，先前那些不识趣的，也都咎由自取——若非他们非要把贾玥当作绊脚石，何至于此？
旧事不必重提，秦相与何太师自然懂得分寸。
二人察言观色，缓声道：陛下龙体康泰，何必忧心？现今外患未平，殿下既精于统御之道，不如放手为之。朝政有陛下坐镇，殿下经手诸事时，亦能习得治国之道，岂非两全？
老皇帝听罢开怀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秦相与何太师交换眼色，暗自苦笑——这般情景，倒似专程来听圣上炫耀皇孙似的。
贾玥率部抵达汉国边界时，当地已收到风声，边关气氛骤然紧绷。
他迅速调整南越防线布局——大周边境仅需少量驻军，但必须严防有人伺机作乱。主力尽数压往南越与汉国交界处，同时不忘增派兵力巩固大周边陲。毕竟那南越新君若突发奇想借道侵袭，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杞人忧天，战场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部署完毕，贾玥启程奔赴汉国都城。途中白飞飞始终缄默，周林却如麻雀般喋喋不休，从汉国局势侃到江湖轶闻。傅红雪听着他聒噪半日，终是冷声插话：“说别人不涉朝政，你不也掺和进来了？”
周林被这突袭呛得噎住，干笑两声：“这叫慧眼识珠！跟着殿下哪会吃亏？”当初若非打不过又惜命，他确实另有打算。但如今局势明朗，这一趟走得值当。
他斜睨傅红雪嗤道：“少搬弄是非，殿下岂会被你糊弄？”话到一半突然脊背发凉，似是察觉端倪。
他们的称呼早已暴露贾玥身份，白飞飞却从未开口询问。
他眼珠转动，随即转向白飞飞方向。
瞥了白飞飞一眼后，他向贾玥靠近了些。
殿下，那个女人可曾询问过你的身份？
可如今的汉国早已归属大周统辖，一旦汉国边境生乱，便等同于大周的疆界不稳！
老皇帝接到急报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怎会如此？！汉国边界为何突然告急？
雄儿的部队呢？他不是正率军赶往京都吗？若能调往汉国边境，兵力可还充足？
侍从立刻回禀：禀陛下，岳飞将军所部未改变行军路线，仍按原计划向京师进发。
想必是接到太子殿下军令。既然殿下未召回军队，自有其深意。
如今殿下已亲赴汉国边境，陛下不必过虑。
话虽如此，老皇帝怎能不忧心如焚？
大周刚接管汉国就突发兵祸，整件事透着蹊跷！
能稳坐龙椅数十载，他比谁都清楚其中的阴谋味道。
沉吟片刻后，皇帝急召秦相与何太师入宫议事。
尽管这两位重臣与世家大族牵连甚深，但在涉及国运的大事上，他们必会尽心竭力。
此时汉国边境的军情尚未传遍大周，显然消息还在路上。
若非皇长孙贾玥派八百里加急传讯，他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其实贾玥最初也迟疑过是否要上报。
转念想到若拖延军情，祖父得知后必然忧思过度。
倒不如先行禀明自己的部署，让老爷子心中有数。
他再清楚不过——
若换作旁人出事，皇帝或许不会如此挂怀。
但事关自己，祖父向来格外上心。
（
第
考虑到老皇帝的心病，他早已将前线军报呈递回京，圣上自然会密切关注汉国边陲的动静。
虽说战报中未详述汉军底细，但以老皇帝的城府，稍加揣测便能洞察要害。
倘若汉军真如大周将士那般训练有素，贾玥那条诈降计岂能轻易奏效？
但凡敌方戒心再重三分，整个诈降计划至少要多耗旬月光景，绝无可能这般势如破竹。
这般抽丝剥茧之下，汉国虚实已是昭然若揭。
其实以这般军备的汉国，若当真举兵来犯，大周完全可将其反手 ** 。
但汉国始终按兵不动，倒也还算有些分寸。他们不过偶尔在边境滋扰生事，给大周添些无伤大雅的麻烦。
朝廷虽有心整治，却又不便大动干戈。
其间更散布种种流言蜚语，说到底不过是想逼大周俯首称臣。
谁曾想如今局势彻底倒转！
想到贾玥此刻正在汉国边境运筹帷幄，老皇帝忽喜忽忧心绪难平。
正当圣心辗转之际，秦相与何太师终是奉召入宫。
两位重臣路上犹自茫然——这突如其来的传召毫无预兆。
陛下急召，莫非是为太子凯旋宴？此番殿下兵不血刃立下奇功，即便庆功阵仗再大也不为过。
可相关筹备不是早交代妥当？待太子回京便可开宴。此时召见，倒教人摸不着头脑。秦相捻须沉吟,莫非朝中又生变故？
何太师抚着银须缓步而行。据他所知，近期国内太平无事，实在猜不透圣意何在。
他满脸悠闲，一点儿也不着慌。
慌什么？到皇上那儿一问便知，何必在这瞎猜。
天威难测的道理，谁人不知？
怎么连秦相这样的明白人，这会儿也犯起糊涂来。
要是连这都能猜到，还要我们这些臣子作甚？
有事皇上自然会说，无事何必召见。
何太师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能办则办，不行作罢。
皇上的心思若能揣摩，那才真是活见鬼了！
莫说如今，就是从前，他们也只敢略作推测。
可如今完全不同了！
自打太子殿下崭露头角，一切都变了！
秦相见何太师这般说道，便也不再言语。
二人面见老皇帝时，只见圣上坐立不安，来回踱步。
二人对视一眼，秦相率先开口：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能令您如此不安的事情可不多见！
他们实在好奇得紧！
究竟是什么缘故？
偏生他们竟未得半点风声！
到底是何等要事会让圣上这般反常？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老皇帝见二人到来，快步迎上前去。
这个举动惊得二人连连后退。
皇上究竟为何事忧心？
老皇帝摆摆手，命人看茶。
急事！自然是急事！
朕得报，汉国边境出了乱子。二位爱卿以为如何？
闻听此言，秦相与何太师顿时呆若木鸡。
汉国边境突发变故？
此事两位重臣竟全然不知？
瞧着二人困惑的神情，老皇帝心下了然——消息尚未传开。
此事千真万确，是太子递来的急报。其他大臣知晓此事，恐怕还要迟些时候。
秦相沉思片刻，谨慎开口道：听陛下言下之意，莫非太子已亲赴边疆？如今汉国新附大周，正值安抚之际。此时边疆生乱，确实颇为棘手。
正是如此！朕亦为此忧心！何太师抚须附和道：太子可曾召回返京的部众？若仅靠驻守汉国的兵力，恐怕难以应对。
老皇帝长叹一声，面露无奈：连二位爱卿都这般认为！可雄儿偏偏未曾召回返京将士，说不准这几 ** 们就要抵达京都了。
闻言，何太师与秦相皆是一怔！
贾玥素来行事稳重，怎会如此草率？
秦相眉头微蹙：莫非太子殿下要倚仗汉国驻军？恕臣直言，汉国虽然称臣，其部众未必真心归顺。若靠他们平乱，只怕汉国局势将愈发危急。
大周与汉国上次交锋已是多年前的事。时移世易，如今汉 ** 力究竟如何，尚难预料。
老皇帝执政这些年不曾大动干戈，一则为免损耗国力，二则是未逢必胜之机。
虽然收服了几支小部落，但对于稍具规模的势力，他们确实未曾出手。
至少不会主动进犯。
何太师沉吟片刻，谨慎进言：太子殿下既是最早获知军情之人，想必自有安排。若未召回那些已在返京途中的将士，定有其他筹谋。臣以为陛下无需过分忧虑，太子殿下行事向来稳妥。况且汉国之行后，殿下想必已摸清对方虚实，否则不会如此部署。不如静候殿下消息。若陛下实在心急，我等也可做些准备。
话虽如此，但从京城发兵驰援路途实在太远！等援军赶到，怕是战事早尘埃落定。
如今也只能静观其变。
贾玥的部队虽在返京途中，毕竟未抵京城，距离前线更近。但即便如此，贾玥也未调他们回防——显然没有求援之意。
老皇帝何尝不明白这些？可要他不着急，简直难如登天！
朕若不心急，就不会急召你们入宫了。虽说雄儿必有深意，可朕这颗心总是悬着。
秦相与何太师对视一眼。此刻再忧心也无济于事。
陛下，臣等尚未收到军报，但太子已然行动，说明早有谋划。既如此，不如相信殿下。太子行事必有道理。
事到如今，除了信任别无选择！
老皇帝其实深信自家孙儿能耐，只是突逢变故难免牵挂。
他目光在两位重臣间流转，似笑非笑道：二位倒是异口同声，对那小子信心十足。
说来如今倒是我不信任他了，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二人一听就明白，自家圣上话中分明泛着酸意！
他们默契地抿了抿嘴，这醋吃得着实莫名其妙。
明明最信任殿下的向来都是圣上本人！
犹记得捷报传来时，圣上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简直无法用言语描述。
何太师默不作声，偏头轻咳两声望向秦相。
秦相挑了挑眉：看我作甚？莫非本相所言有误？
何太师捻须笑道：极是极是，秦相怎会有错。
眼下汉国局势唯有静候太子殿下传信，料想过不了几日，朝堂便会收到消息，到时免不了一番波澜。
老皇帝闻言不由蹙眉。
先前宣称拿下汉国本就引发轩然 ** 。
他岂会不知那些臣子的心思！
贾玥尚未班师回朝，也未给出合理解释。
单凭眼下这般空口白话要群臣相信汉国已归大周，简直痴人说梦。
待汉国边境消息传回，恐怕更会掀起风浪。
贾玥亲自前往处置却未调遣朝中兵马，反令本部将士先行返京。
种种迹象都指向一个问题——
汉国局势绝非先前宣称的那般已归属大周。
否则为何不派驻军队？
老皇帝心念电转间已想到这层。
以那些大臣的能耐，自然也能想到。
二人对视一眼，温声劝道：陛下无须过虑，流言终归是流言。
待殿下凯旋之日， ** 自现。
那些闲言碎语伤不到太子殿下分毫。
殿下在外征战，原就不必理会这些嘈杂之音。
待殿下功成归来，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众口铄金终将平息。
陛下无须多虑，太子殿下自会妥善处置。
何太师抚须笑道：从前陛下总忧虑太子不谙朝局，然依老臣之见，殿下实乃慧心独具，常有出人意表之策，必能担此重任。
老皇帝闻言甚是欢喜——这两只老狐狸夸起他的皇孙来，倒叫他心头熨帖。
第
老皇帝朗笑数声，便将汉国之事抛诸脑后。
他轻叹道：说来惭愧，先前的忧虑确属多余。只是这孩子对继位之事，始终兴致缺缺。
犹记册封贾玥为太子时，那孩子亦是神色淡淡，仿佛只是顺势而为。
储君之位既定，先前那些不识趣的，也都咎由自取——若非他们非要把贾玥当作绊脚石，何至于此？
旧事不必重提，秦相与何太师自然懂得分寸。
二人察言观色，缓声道：陛下龙体康泰，何必忧心？现今外患未平，殿下既精于统御之道，不如放手为之。朝政有陛下坐镇，殿下经手诸事时，亦能习得治国之道，岂非两全？
老皇帝听罢开怀大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秦相与何太师交换眼色，暗自苦笑——这般情景，倒似专程来听圣上炫耀皇孙似的。
贾玥率部抵达汉国边界时，当地已收到风声，边关气氛骤然紧绷。
他迅速调整南越防线布局——大周边境仅需少量驻军，但必须严防有人伺机作乱。主力尽数压往南越与汉国交界处，同时不忘增派兵力巩固大周边陲。毕竟那南越新君若突发奇想借道侵袭，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是杞人忧天，战场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部署完毕，贾玥启程奔赴汉国都城。途中白飞飞始终缄默，周林却如麻雀般喋喋不休，从汉国局势侃到江湖轶闻。傅红雪听着他聒噪半日，终是冷声插话：“说别人不涉朝政，你不也掺和进来了？”
周林被这突袭呛得噎住，干笑两声：“这叫慧眼识珠！跟着殿下哪会吃亏？”当初若非打不过又惜命，他确实另有打算。但如今局势明朗，这一趟走得值当。
他斜睨傅红雪嗤道：“少搬弄是非，殿下岂会被你糊弄？”话到一半突然脊背发凉，似是察觉端倪。
他们的称呼早已暴露贾玥身份，白飞飞却从未开口询问。
他眼珠转动，随即转向白飞飞方向。
瞥了白飞飞一眼后，他向贾玥靠近了些。
殿下，那个女人可曾询问过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