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王位之选,新王上位-《杀疯!外放21年的长公主回朝了》

  “放心吧!我对长生没什么兴趣”

  姬云景可算松了口气。

  这小子听话就成,不然等他死了可没法向阿母交代。

  “对了,忘记说,等我死后帮我照顾照顾孩子们,别让他们短缺什么,另外你也老大不小了,二十九了,早就该娶妻生子”

  姬云景别的不说,生死之事接受的最快,有种平静的疯感。

  反正都要死了,总得给后辈谋点儿什么,毕竟因下蛊一事遭来不少官员的记恨,以免祸及子孙。

  “你不说我也会帮着照看”,至于成亲生子,没考虑过。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得了承诺,姬云景首次露出一个真挚的笑。

  “那些蛊虫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老头子给我的,作为交换,我帮他找一个拥有紫眸的人,也就是你,那人不是等闲之辈,你万万小心”

  大殿上发生的一切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想想,一切都是演绎出来罢了。

  这一局,三败俱伤。

  太子被废,大王重伤,还有死在战场的兄弟们。

  谁都没想到,最终的获胜者居然是默默无闻,没什么存在感的姬昀隹。

  不过好在是亲弟弟,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他们两个谁输谁赢无所谓。

  至于是如何做到的,他一个快死的人懒得多想,费脑子。

  “那个老头子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没有害人的蛊虫,你可以安心了”

  姬昀隹说着,取出瓷瓶,褐色粉末倒在了酒杯之中。

  轻轻摇晃几下,双手奉上。

  “兄长,请”

  姬云景嗤笑一声,眼底多了些别样情绪。

  接过酒杯,毫不迟疑喝下。

  “咣当”一声,酒杯落在地上。

  姬云景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颇有种洒脱之意。

  “你到现在还不愿叫我一声哥哥吗?从你被老东西赶出门,我再没有听到你叫一声哥哥,你回来后,一直疏离的唤我兄长”

  姬昀隹端起面前的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杯酒饮尽,缓缓起身。

  “你不配”

  三个字重重击在心头,再看看那双眸子,里面没有任何关于亲情二字的阐述。

  姬云景苦笑一声,感受到腹中传来的灼热,一滴泪水滑落脸颊。

  “终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对不住你”

  姬昀隹抬脚朝牢门走去,每一步都无比轻快。

  临门最后一脚,他停了下来,回眸过去。

  “我想过与你做骨肉兄弟,是你负我在先,你说的对,从始至终,是你对不住我”

  “兄长,一路好走”

  最后一个字落下,姬昀隹快步消失在牢房。

  灼烧的疼痛一遍遍洗礼的大脑,姬云景软倒在地,捂着腹部冷汗直流。

  五岁之时,父王告诉他他有个弟弟,是登上王位的垫脚石,也是很好的助力,一条听话的狗。

  只需要在最艰难的时候,带给他希望,这样就会一辈子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为他献上自己的性命。

  小小的他偷偷跑去废弃宫殿,和那条“狗”说一些暖心话。

  至于吃食,作为一条好狗,总该要自己出去找食才对。

  陨坠,一个充满恶意的名字。

  昀隹,一个充满阳光与希望的名字。

  从他回来,姬云景时不时提起陨坠两个字,或许是在提醒自己那只是一条可以随时舍弃的狗。

  乌黑的血液从七窍流出,瞳孔一点点的溃散。

  合眼前的最后,姬云景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孩儿对着他喊哥哥。

  废太子的死并未掀起波澜。

  景王得了一种怪病,经太医诊断,得出瘟疫的结论。

  整个太医院忙碌近一个月也没有想出治疗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景王一点点的烂掉。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烂,变成一滩烂肉,更或者说是烂泥。

  太子以及一众伺候的宫人多多少少感染了瘟疫,好在没什么大的损失,死了六七个近身宫人后,瘟疫彻底消停下去。

  景王驾崩,太子主持丧仪。

  入棺当天,苍蝇围着烂肉嗡嗡不停。

  若非得太医宫人亲眼见证,打死他们都不相信这一滩烂肉是他们的大王。

  礼部一众官员屏住呼吸,面色煞白,忍着恶心将烂肉放入棺椁。

  好不容易下葬,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洗澡,去去沾染的恶臭味。

  姬昀隹如愿坐上龙椅,心中全然没有欢喜之色,开始收拢权力,缓慢的进行整改朝纲。

  第一件事就是向虞朝递去了停战五年,互不侵犯的契书。

  这一点,满朝文武无一人反对。

  ......

  炤国

  继盛国灭亡,虞朝虞庆帝驾崩,景王驾崩后,炤王迎来了自己的命数。

  君时月在晚秋的陪伴下来到寝殿看望炤王。

  一个多月的折磨,炤王彻底疯癫,连吃喝拉撒都分不清,活脱脱一个疯子。

  王后见人走近,福了福身。

  “惠后”

  君时月微微抬手示意免礼,关切的看着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的人。

  “大王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王后没有回应,只默默的摇摇头,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痕。

  大王疯癫,朝堂动荡,宗室大臣已经开始商议另立新王的事,几番争论不下。

  君时月合了合眼,掩饰眼底的悲痛。

  “王后,事到如今,能做的都做了,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后低声抽泣,哽咽的点头应是。

  “惠后所言及时,朝堂最为重要,国不能一日无君,可是...”

  她停顿片刻,泪眼婆娑的抬眸。

  这位“婆母”从不关心朝堂之事,想来也不懂这些。

  “惠后不知,宗室不会选一个幼主登上大位,大王成年的儿子不少,虽无实权,但总归年龄在那儿摆着”

  “混账——”

  君时月猛地一甩衣袖,放置在桌边的茶杯应声落地。

  此时此刻,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中填满怒意。

  “哪朝哪代不是立嫡立长,难不成他们还要越俎代庖,让庶子逾越登基不成——”

  王后心头一惊,连忙下跪,“惠后息怒”

  想到先前大王趁着清醒交给她的东西,心中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殿中宫人跪倒一片,低着头不敢言语。

  自从惠后来到炤国,从来都是以温柔示人,他们何曾见过如此盛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