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红衣炮轰破铁阵 暗卫惊雷震敌胆-《穿越阿斗,打造日不落帝国》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红衣炮阵地已忙碌起来。

  炮手们掀开油布,露出黑沉沉的炮身。

  炮管长一丈二,口径如海碗,炮壁铸有散热环。

  每炮需六人操作:两人抬药包,两人填弹,一人清膛,一人点火。

  诸葛月儿穿行在炮阵间,手持铜制量角器,校准每一门炮的俯角。

  “目标:罗马中央方阵,距离七百步,仰角两度半。”她声音冷静如铁,“药包三斤半,实心弹,延时引信。”

  炮手重复命令,动作机械而精准。

  他们都是从各州炮营抽调的精英,练了两年,就为今日。

  药包是用丝绸裹的硝石硫磺混合粉,压实如砖;弹丸是生铁铸成,表面刻着“破”字;引信以油纸卷火药芯,长度经过精确计算。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罗马军阵开始移动。

  十个方阵如十座移动的钢铁城堡,盾牌相扣,长矛如林,缓缓压来。

  大地在铁靴踏击下震颤。

  汉军阵前,刘禅立于望楼。

  他能看见西庇阿的中军大旗——金鹰旗,在晨风中缓缓前移。

  旗下一人金甲紫袍,正是西庇阿本人。这位罗马统帅显然想亲自督战,以振士气。

  “够近了么?”刘禅问。

  庞统眯眼估算:“六百五十步……六百步……陛下,可矣。”

  刘禅抬手。

  令旗挥下。

  “放!”

  百门红衣炮同时怒吼。

  那不是一声巨响,是百声重叠成一声撼天动地的咆哮。

  炮口喷出的火焰连成一片火墙,硝烟如黑云腾起,遮蔽了半边天空。

  炮身猛退,炮架犁入土中,后方止退的沙袋堆轰然塌散。

  一百发实心弹在空中划出肉眼难辨的灰影。

  罗马军阵中,西庇阿听见那声咆哮时,瞳孔骤缩。

  他想起了卢修斯的疯话:“天雷……火雨……不可敌……”

  然后第一发炮弹到了。

  不是落在阵前,是直接砸进中央方阵正中。

  三十斤的生铁弹丸,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砸入盾墙。

  持盾的罗马士兵连人带盾被砸成肉泥,弹丸落地后弹起,继续向前翻滚,所过之处断肢残骸飞溅。

  一发,两发,十发……

  密集的方阵成了最好的靶子。

  实心弹不需爆炸,仅凭动能便足以撕裂人体、砸碎盾牌、撞断长矛。

  一轮齐射,中央方阵正中出现一道血肉胡同,宽三丈,长三十丈,沿途尽是破碎的甲胄与肢体。

  惨叫声被炮声淹没。

  罗马军阵第一次出现了混乱。

  后排士兵看着前排同袍瞬间变成碎肉,本能地后退。

  百夫长挥剑砍倒溃兵,却止不住整体的松动。

  “第二轮,霰弹,三百步!”诸葛月儿下令。

  炮手快速清膛、装药、换弹。

  这次的弹丸是薄铁皮包裹的铅珠,每弹内含三百粒。引信更短。

  第二轮齐射。

  霰弹在空中炸开,铅珠如暴雨泼洒。

  这次覆盖范围更广,罗马军阵前排如遭镰刀收割,成片倒下。

  铅珠虽不能穿透重甲,但打在头盔、面甲上嗡嗡作响,许多士兵耳鼻流血,眩晕倒地。

  “骑兵!冲锋!”西庇阿嘶吼。

  右翼铁骑开始冲锋。他们试图绕过炮火覆盖区,直扑汉军侧翼。但刚冲出两百步——

  草丛中突然站起百余名黑衣甲士。

  暗一在前,手中“惊雷”短铳已抬起。这种火器形如短矛,前装铅弹,后置燧发机,射程八十步,可三连发。

  暗卫人手一柄,腰间还挂着手雷——铁壳内填火药铁珠,以引信点燃投掷。

  “放!”

  铅弹泼洒而出。

  罗马铁骑的重甲能防弓箭,却防不住近距离的铅弹。

  弹丸击穿胸甲,嵌入体内,虽不致命,但剧痛让骑兵动作变形。

  更有战马被击中眼目,发狂乱冲。

  “掷!”

  手雷扔出。

  铁壳落地炸开,铁珠四射。

  战马惊嘶,骑兵坠地。

  暗卫不恋战,一轮齐射后迅速后撤,遁入预备好的壕沟中。

  等罗马骑兵追至,沟中又冒出弩手,专射马腿。

  右翼铁骑冲锋被打断。

  马超在阵中看得热血沸腾,提枪请战:“陛下!缺口已开,让某冲一阵!”

  刘禅点头:“带五千骑,直插中央缺口。记住——不贪功,不深入,撕开即退。”

  “得令!”

  马超翻身上马,铁枪前指:“西凉儿郎,随某破阵!”

  五千西凉骑如离弦之箭冲出。

  他们绕过炮火区,直扑中央方阵那道血肉胡同。

  罗马军正自混乱,见骑兵突至,慌忙结阵。

  但盾墙已破,长矛稀疏,如何挡得住蓄势已久的铁骑?

  马超一马当先,枪挑三名罗马兵,直贯入阵。

  西凉骑随后涌入,刀砍马踏,将缺口越撕越大。

  马超杀得兴起,竟一路突进,眼看要触及第二层方阵。

  “鸣金!”刘禅皱眉。

  铛铛铛——

  收兵锣响。马超虽不甘,却不敢违令,率部回撤。

  临走在罗马阵前兜转一圈,枪挑一面鹰旗,大笑而归。

  西庇阿在高台上,眼睁睁看着汉军来去自如。

  他握权杖的手青筋暴起,但脸色却渐渐平静。这是为帅者的素养——越危局,越冷静。

  “传令:全军后撤三百步,据高地重整。”他顿了顿,“另外,调工兵营,准备火油、火箭、投石机。今夜,我要烧了那些喷火的怪物。”

  副将迟疑:“将军,我军士气……”

  “士气可以再振,命只有一条。”西庇阿望向汉军炮阵,那些黑铁管子正在冒烟,炮手泼水降温,白雾腾腾,“卢修斯说得对,那东西不能久射。等他们炮管过热,就是我们反击之时。”

  罗马军开始缓缓后撤。

  虽败不乱,盾墙始终朝前,弓弩手断后。

  汉军追射几轮,见无隙可乘,也收兵回营。

  首战,汉军大捷。

  汉军营中,却无多少欢呼。

  医营已满,伤兵哀嚎。

  红衣炮阵地,三门炮因过热炸膛,炮手死伤十七人。

  诸葛月儿正在检查炮管——许多已出现细微裂纹,不能再高强度使用。

  “还能打几轮?”刘禅问。

  “若每炮每日不超过五发,尚可支撑十日。”诸葛月儿抹去脸上烟灰,“但罗马人不会给我们十日。西庇阿必会想法破我炮阵。”

  “如何破?”

  “火攻。”庞统走来,羽扇指向西方高地,“罗马工兵正在搬运火油罐,投石机已架起。今夜必来劫营。”

  “那便让他来。”刘禅眼中闪过冷光,“徐庶,挖壕之事如何?”

  “已按陛下吩咐,在炮营外围挖三重壕沟,沟中填湿柴、石灰。另在营中暗设绊马索、铁蒺藜。”徐庶呈上布防图,“只是……若罗马人不用骑兵,用步兵强攻呢?”

  “那便用‘惊雷’伺候。”刘禅看向暗一,“今夜暗卫不必休息,潜伏营外。见火起,不必请示,自由猎杀。”

  “遵命。”暗一躬身,铁面下传出沉闷声音。

  夜幕降临时,营中点起篝火。

  士兵们围火进食,谈论白日战况。

  许多人在模仿炮声,夸张地比划罗马兵被砸飞的惨状,笑声粗豪。

  但将领们都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午夜。

  刘禅独坐帐中,擦拭玄铁枪。

  枪身乌黑,枪尖一点寒芒,映着帐外火光。

  这枪随他征伐一生,饮血无数,却从未如今日这般——隔着七百步取人性命。

  战争的方式,变了。

  帐帘轻响,关银屏端粥进来。她卸了甲,只着常服,烛光下眉目柔和。

  “陛下用些粥吧。”

  刘禅接过,却问:“海上有新消息么?”

  “陆逊将军报:已控制红海出海口,俘获罗马商船三十余艘。甘宁率十舰西进,三日前袭了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焚其船坞。”关银屏低声道,“罗马海军,已名存实亡。”

  “好。”刘禅饮粥,“告诉伯言:不必急于登陆,控住海路即可。陆上的仗,朕自己打。”

  关银屏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陛下……西庇阿并非庸才。今日虽败,但罗马军阵亡不过万余,主力尚在。且其据高地,易守难攻。若久拖……”

  “朕知道。”刘禅放下碗,“所以明日,朕要逼他下山决战。”

  “如何逼?”

  刘禅笑了笑,却不答。

  帐外忽然传来惊呼。

  两人出帐,只见西方高地升起无数火光——是火箭,如流星雨划破夜空,正向汉营飞来。

  但火箭飞至半空,却纷纷坠落。

  射程不够。

  西庇阿显然在试探。

  “看来他等不及今夜了。”刘禅按剑,“传令:全军戒备,但不必慌乱。让他射,射到天亮,看谁先撑不住。”

  夜风骤起。

  火箭的轨迹在风中歪斜,如一场徒劳的火雨。

  而高地之上,西庇阿望着火箭坠落,面色阴沉。

  他身旁,工兵校尉颤声禀报:“将军,汉军营外有深壕,火油罐投不进……且他们泼水湿柴,纵有火星,也难燃起。”

  西庇阿沉默良久。

  “那就换种法子。”他转身,“调第五军团上来——他们是叙利亚山地兵,擅夜袭攀爬。子时动手,不必攻营,专杀炮手、毁炮械。杀一个炮手,赏金币十枚;毁一门炮,赏百枚。”

  重赏之下,必有死士。

  夜色如墨,杀机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