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凝香新品 贵族新宠-《明珠现世始皇归来》

  九月初六,咸阳宫章台殿。

  嬴政将批阅完的奏折推到一旁,抬眼看向坐在窗边的明珠。她正凝神翻阅着一卷崭新的账册,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她侧脸上,柔和了这些时日因刺客之事而略显紧绷的神色。

  “看什么如此入神?”嬴政起身走到她身侧,自然地伸手按了按她肩头——虽然她并未受伤,但兰池遇刺那夜的惊险,仍让他心有余悸。

  明珠侧首微微一笑,将账册转向他:“管家新送来的,济世阁和凝香馆这两个月的账目。”

  嬴政接过,目光扫过那些用新纸印刷的清晰数字。济世阁正月十五开张至今,收支基本持平——这本就不是为盈利而设,更多是为她惠济百姓、施恩布善的所在。而凝香馆二月下旬开业至今不过半年多,账目却让他眉梢微挑。

  “盈利比上月增了三成?”他有些意外。

  明珠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这还只是开始。”她翻到账册后附的几页绢帛,上面用朱砂绘着精巧图样,“我之前让凝香馆的师傅新设计了特供香品,专做王公贵胄巨富商贾的生意。”

  嬴政细看那些图样与标注:嵌南海珍珠的月华香囊、用金丝银线缠裹的团圆香丸、温润玉瓶包装标注着“昆仑梅魄”、“琼脂天香”等名目的礼盒。每个后面都跟着令人咋舌的定价。

  “这一盒‘月魄天香’,要价五金?”嬴政看向她,语气中带着询问。

  “物以稀为贵。”明珠接过账册,指尖轻点那些名目,“这些香料原料大多来自南疆百越之地,中原难得一见。我打听过,以前楚国王室从南境购‘奇楠香’,三两块便值百金。”

  她抬眼看他,眼中是商人独有的精明与热忱:“咸阳如今汇集六国旧贵富商,这些人不缺金银,缺的是能彰显身份、与众不同的珍品。宫宴在即,正是凝香馆站稳脚跟的好时机。”

  嬴政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心中那点因刺客之事而积聚的阴霾似乎散了些。他喜欢看她这般模样——不是那个在兰池宫与他并肩面对弩箭的女子,也不是朝堂上与他论政的安稷君,而是眼前这个谈起生意便神采飞扬的明珠。

  他伸手将她颊边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需要朕做什么?”

  明珠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划:“陛下只要准我在以后的宫廷宴上用凝香馆的香,便是最大的助力。”她顿了顿,“至于货源渠道...我已有打算。”中秋宫宴因为刺杀事件取消。

  二、傅云清的助力

  九月八日,章台殿偏殿。

  傅云清将一只紫檀木匣推至明珠面前,匣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清冽中带着甘醇的异香弥漫开来。匣内铺着深紫色丝绒,上面静静躺着几块形态各异的香料,最奇特的是一块不过掌心大小、呈现金绿交织层叠纹路的香材。

  “这是南疆三十年才出一批的‘凤羽香’。”傅云清声音平静却珍重,“采香人需在雨季入山,寻‘栖凤木’雷击后自愈分泌的树脂,再经三年窖藏。这点分量,抵得上寻常百姓十户之家一年的用度。”

  明珠小心拈起一块深黑色香料,触手温润,香气随体温升高而愈发醇厚。“这些...如何得来的?”

  傅云清垂眸:“百越商队三月前来咸阳时,我私下留了些。他们九月中旬再来,可带来琼脂天香、昆仑梅魄、海南沉水...”他抬眼,目光深邃,“只要安稷君需要,云清自有渠道。”

  自兰池遇刺的消息传出,傅云清便暗中联络所有人脉。他不能入宫守护,但记得她曾笑着说:“钱财虽俗,却能解世间大半烦忧。”

  那他便助她积累这“俗物”,让她在权力漩涡中有更多辗转腾挪的余地。自从知道她开了凝香馆,他便更加留意南疆的香料。开始他让人送香料到凝香馆还不敢暴露自己,聪明如安稷君又如何不知道,直接找到他,以市价收购,否则一切免谈。

  “这些香料的价值,恐怕不止账面上那些数字。”明珠将香料小心放回,“若配上相称的盛器、讲究的焚香仪轨,甚至可为渴求跻身上流的富商打开贵族圈层的门路...”

  傅云清点头:“安稷君睿智。南疆各族首领聚会时,常以香品斗富竞雅。一套完整的品香流程,从香具、香席到侍香人,皆是身份的象征。”

  两人就香料分类、定价策略商讨至日暮。傅云清对南疆物产的熟悉远超预期,能说出每种香料的采集时节、处理工艺及在不同气候下的香气变化。

  离开时,傅云清在门边驻足:“安稷君在宫中...可还安好?”

  明珠微笑:“陛下护得周全。只是再过几日将回府,届时还需傅主事多费心。”

  傅云清深深看她一眼,躬身一礼:“云清明白。”

  三、宫闱温情

  那晚嬴政来明珠宫中时,带回一只精巧的鎏金铜炉。

  “少府新制的,适合焚你那些南疆奇香。”他将铜炉置于案几,状似随意。

  明珠正核对凝香馆香品的价目单,闻言抬眼,眼中漾起笑意:“陛下怎么知道我需要新香具?”

  嬴政在她身旁坐下,顺手拿过帛书扫了几眼。“傅云清今日入宫禀报南境事务,顺带提了句你在寻上等香具。”他语气平淡,但明珠听出了其中那点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忍笑凑近,从他手中抽回帛书:“傅主事是陛下的臣子,为陛下分忧是分内之事。至于我这边...不过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嬴政挑眉。

  “他需借助我的铺子在咸阳站稳,拓展南越与中原商路;我需要他的渠道获得珍稀香材。”明珠坦然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若是不悦——”

  “不必。”嬴政打断她,伸手揽过她的肩,“朕还不至于如此小器。”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只是不喜旁人过分惦记你,也不想你太累。”

  明珠顺势靠在他怀中,把玩着他衣襟上的玉扣:“赚钱怎会累?尤其是赚那些六国旧贵的钱。”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他们一面暗地里不满,一面又不得不将金银送入咸阳。既如此,不如让我多收些,将来赈灾济民、充实国库,岂不更好?”

  嬴政低笑出声:“你这算盘,打得比治粟内史还精。”

  “那是自然。”明珠仰头看他,灯火在她眼中映出温暖光点,“陛下掌天下权柄,我掌陛下私库——咱们分工明确。”她目光狡黠。

  这近乎僭越的玩笑话,却让嬴政心中柔软,甚至有点欢喜,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好,朕的私库以后便交予你了。”

  四、天香问世

  九月九日,凝香馆“天香阁”正式开张。

  阁内装潢雅致而不俗艳。紫檀木多宝格里陈列香料样本,每一格旁都有绢帛小笺详述来历、特性。最中央的水晶匣中供奉着那块“凤羽香”,标签写着:非卖,仅供品鉴。

  开张当日,咸阳权贵云集。明珠没有亲自露面,只让春兰,管家周勘和傅云清接待。傅云清不仅通晓香材特性,更能根据客人身份、需求推荐香品,讲述香料背后的传说故事——这是明珠特别叮嘱的:给予商品历史底蕴和文化价值,价格才能水涨船高。

  果然,一日下来预定单已接至年尾。一位来自上云郡的巨贾当场付了百金定金,要求定制一套涵盖四季、十二时辰的完整香品体系,作为献给老母亲的八十寿礼。

  账册送到宫中时,连嬴政都为之侧目。

  “一日营收,抵得上少府半月进项?”他翻看着明细。

  明珠正对镜试戴一支新得的玉簪,闻言回头嫣然一笑:“这还只是开始。等中旬香料到来之后,我打算将收益的三成单独划出,设‘济民仓’。”

  “济民仓?”

  “平日钱生钱,遇灾荒时迅速调动赈灾。”明珠认真道,“朝廷赈灾程序繁复,等层层批复,不知要饿死多少人。这笔钱虽不多,但胜在调度灵活。”

  嬴政凝视她良久,忽然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明珠,”他低声唤她,“有时朕觉得,你比朕更懂如何治这天下。”

  明珠靠在他胸前,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我不懂治国,”她轻声说,“我只知道,老百姓饿了要吃饭,病了要吃药,而贵族高高在上,手里钱多,什么时候都讲地位讲排场,喜欢攀比,对我来说,唯有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才最可靠。”

  而她选择握在手中的,是能治病救人的药材医术,能能滋养生命、抚慰人心的香气,是能让灾民活命的粮食,是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道里,一份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底气。

  窗外飘来若有似无试的花香,此刻凝香馆的后院正在试香,那香气随着袅袅烟气消散于无形,却在这座帝国的中心悄然织就一张无形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