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这如何能信？了空功力深不可测，师妃暄心性高傲，岂会甘愿为奴？”
妻子闻言，同样面露惊疑。
“或许是弄错了，我再去问问。”
她刚转身欲走，忽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宋缺，问道：“夫君，倘若……倘若信中所言属实呢？”
这一问，令宋缺一时无言。
他此前只当此事为假，如今却不得不思考：若为真，又当如何？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若真如此，此人必是天下大势的变数。我倒想领教，他究竟有何能耐，能破了空与师妃暄的联手……”
……
洛阳宫中。
隋炀帝正批阅百官奏折。
读到某处，他忽然停顿。
随即抬头，下令道：“宣禁卫总管觐见！”
不久，一名身形瘦削、目光阴冷的男子大步进殿，恭敬行礼。
“陛下弟子 ！”
隋炀帝直接问道：“宇文化及，昨夜之事，你可知晓？”
宇文化及点头回应。
隋炀帝沉声道：爱卿可是在说净念禅宗之事？
宇文化及拱手答道：回禀陛下，此事臣略有听闻。
隋炀帝猛然起身：此话当真？那叶行当真如此了得？
宇文化及面露难色：昨夜宇文家未参与此事，臣尚在查证。不过......十有弟子 确有其事。
隋炀帝深吸一口气。
他虽不涉江湖，却深知净念禅宗的分量。
忽然放声大笑。
这净念禅宗超然世外，却与李世民暗通款曲。
好个叶行！可惜未能斩杀了空与师妃暄，否则朕便可高枕无忧！
说着走下龙阶：朕要见他！
......
长安秦王府。
信使匆匆闯入，未察觉院中正有位劲装少女挽弓搭箭。
站住！箭锋直指信使。
信使慌忙转身，见是平阳公主，连忙跪倒：小人参见公主！实因密信紧急，未曾留意，望公主恕罪！
话音未落，利箭已钉在他脚前。
什么密信这般要紧？拿来我看。
说着又搭上一箭。
信使为难道：事关洛阳......昨夜似有大事发生。
李秀宁闻言更觉好奇，正要上前。
忽听一声呵斥：胡闹！岂可如此对待信使！
转头望去，李世民正肃容而立。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二哥，我就看看嘛。
李世民神色稍霁：非是不让你看，只是你这般模样，哪还有半分女儿家的样子！
言毕，他上前搀起信使。
信使眼眶泛红，幸得李世民及时赶到。
他匆忙递上密函，随即告退。
李世民展信细读，神色渐沉。
李秀宁见状，愈发疑惑。
兄长，何事烦忧？
李世民轻叹：可知叶行其人？
李秀宁思索片刻：可是大明那位？与我们相距甚远。
李世民摇头：他现居洛阳，已掀起弟子 。
说着将信递给她。
李秀宁阅罢，神情变幻。
心中泛起异样之感。
此人竟重创了空，更将师妃暄收作侍女？
此子行事...当真出人意表。李秀宁轻叹。
李世民道：简直匪夷所思！
他来回踱步，沉吟道：
四大门阀恐已知晓，或许我们最迟知情。他们会否拉拢叶行？
此人突至隋唐，绝非游历，莫非意在天下？
李秀宁提议：不如由我前去探查？
李世民断然道：不可！传闻叶行有弟子 之癖，你此去岂非羊入虎口？
李秀宁嗔怒：兄长此言过分！
李世民自知失言，忙道：非也。但叶行已成众矢之的，须查明其意图。
......
寇仲与徐子陵寻得客栈歇脚。
二人恍若梦中。
竟真获得了和氏璧之力。
尽管付出了与叶行共享长生诀的代价......
但他们仍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回忆昨夜的种种，徐子陵仍心有余悸。
他沉声道：“这叶行实在可怕，恐怕会成为变数。”
寇仲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他笑道：“怕什么，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徐子陵沉默片刻，挠了挠头，疑惑道：“他的实力为何如此惊人？你看清他的剑法了吗？每一剑都凌厉精准，仿佛早已算准一切......”
寇仲点头赞同。
他说道：“叶行的剑法确实无可挑剔，否则师妃暄和了空也不会败在他手里。师妃暄修习的可是慈航剑典，已达剑心通明之境，已是绝世天才，可叶行竟比她更胜一筹......”
“总之，咱们最好别与他有过多交集，此人太过危险。而且我感觉，他此行的目的并非争霸天下，只盼他能早日达成所愿，尽快离开。”徐子陵叹道。
寇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徐子陵一愣：“怎么了？”
寇仲笑道：“师妃暄啊，你不是对她有意吗？”
徐子陵愕然：“胡说什么？我与她并无多少往来......”
寇仲却露出一副“兄弟之间何必隐瞒”的表情。
徐子陵无奈摇头。
转念想到师妃暄答应留在叶行身边为婢时，他心中确实隐隐作痛。
最终，他长叹一声。
“这叶行对隋唐白道而言，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
洛阳城内，叶行暂居的客栈中。
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床榻上泛着奇异微光。
周芷若一袭白衣，弟子 其间，体内真气翻涌，青丝随风轻扬。
忽然，她双眸睁开。
周身气息骤然收敛。
周芷若目光移向门口，发现叶行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
“你把师妃暄带走了，怎么没和她一起过来？”周芷若问道。
叶行走到她身旁坐下，淡淡道：“她心思太重，还是你更讨人喜欢。”
周芷若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直视叶行，道：“我的城府比她更深，你才该当心。”
叶行轻笑一声：“至少你没想过害我，不是吗？”
“她想害你？”周芷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叶行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她。”
说完，他起身走到周芷若面前，伸手轻抚她的长发，任由发丝从指间滑落。
他低头轻嗅，闻到一阵幽香，正是来自周芷若身上。
周芷若脸颊微红，想要躲开，却被叶行轻轻一推。
即便有四品修为，她也未能抵挡这看似随意的一推，身子向后倒去。
“今晚我留在这儿。”叶行说道。
周芷若轻哼一声：“别找我，去找你的师妃暄！”
见她醋意十足的模样，叶行忍不住笑了：“怎么，吃醋了？”
周芷若扭过头，不肯承认。
……
次日清晨，叶行仍搂着周芷若。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眉头微皱。
周芷若感受到他的异样，抬头问道：“怎么了？”
叶行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人一大早就来了，却不敢露面。”
客栈大厅内，此刻空无一人。
几名江湖人守在门口，警惕地环顾四周。
随后，他们的目光落在大堂弟子 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神色迟疑，深吸一口气后，终于迈步朝楼上走去。
夜色深沉，杜府门前车马如龙。
不知叶公子与师姑娘可在此处落脚？
杜伏威立于廊下，拱手朗声道：在下杜伏威，今夜寒舍设宴，邀洛阳群雄共聚，特来相请二位赏光。
庭院寂寂，唯有风声作答。
杜伏威轻抚长须，又道：听闻石青璇大家亦将赴宴，杜某诚心相邀。若叶公子不愿前往，杜某这就告退。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应声而开。
一位锦衣青年负手而出，剑眉星目间透着凛然之气。
杜伏威连忙深施一礼：见过叶公子。
叶行微微颔首：杜先生盛情，叶某自当前往。
杜伏威面露喜色，郑重作揖：杜某静候公子大驾。说罢恭敬退去。
对门忽启，师妃暄款步而出：昨夜才闹得满城风雨，今日就敢赴这鸿门宴？
叶行唇角微扬：有何不敢？况且我若遇险，不正合你意？
师妃暄语塞，良久方道：我虽盼你早殁，却也明白当世除三大宗师外，无人能伤你分毫。语气中透着不甘。
叶行朗声笑道：纵使三大宗师亲至，又能奈我何？
师妃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好个狂妄之徒，但愿你能永远这般嚣张。
叶行不以为意，挑眉道：既知是婢女，还不去打水伺候？
师妃暄玉容骤寒，却鬼使神差地转身取水而去。
......
华灯初上时，杜府已是宾客盈门。各方豪杰持帖而入，笑语喧阗不绝于耳。
徐子陵与寇仲并肩而行，递上请柬后踏入府邸。
入府后，两人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寇仲咧嘴一笑：我就说没问题吧。
徐子陵轻叹：若被杜伏威察觉，你我恐有麻烦。
寇仲满不在乎：如今功力大进，何须惧他？你说他今夜大宴群雄，所图为何？
徐子陵沉吟道：暂且不明，先寻个隐蔽处静观其变。
二人悄然向府内深处潜行。
行至正堂前，只见院中陈列十余桌席面，珍馐美馔琳琅满目。
席间端坐的尽是隋唐武林赫赫有名之辈。
众人目光齐聚厅堂弟子 。
首座之上，正是威名远播的杜伏威。
当视线稍移，二人顿时心头剧震——
叶行怎会在此？
杜伏威身侧那位白衣胜雪的公子，不是叶行又是何人？
昨日闹出那般弟子 ，他竟敢现身这等场合？
莫非不怕群起而攻之？
环视四周，方知此虑多余。
素来威严的杜伏威，此刻对叶行恭敬有加；满座豪杰更是频频举杯相敬。
此情此景，令二人对武林法则有了更深领悟——
只要实力够强，纵使惊世骇俗亦能赢得敬畏。
二人隐于廊柱阴影处，目光紧锁宴席动向。
席间杜伏威殷勤备至，奈何叶行始终沉默以对。
见气氛凝滞，杜伏威起身朗声道：承蒙诸位赏光赴宴，杜某不胜荣幸，若有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客套完毕，他缓缓归座。
夜风忽送一缕清越箫音。
那曲调婉转，如潺潺溪水沁入心扉。
闻此天籁，众人皆知来者何人——
纵观隋唐武林，除却石青璇，谁还能奏出这般摄魂之音？
曲终时，杜伏威率先击掌赞叹。
“这如何能信？了空功力深不可测，师妃暄心性高傲，岂会甘愿为奴？”
妻子闻言，同样面露惊疑。
“或许是弄错了，我再去问问。”
她刚转身欲走，忽又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宋缺，问道：“夫君，倘若……倘若信中所言属实呢？”
这一问，令宋缺一时无言。
他此前只当此事为假，如今却不得不思考：若为真，又当如何？
沉吟片刻，他沉声道：“若真如此，此人必是天下大势的变数。我倒想领教，他究竟有何能耐，能破了空与师妃暄的联手……”
……
洛阳宫中。
隋炀帝正批阅百官奏折。
读到某处，他忽然停顿。
随即抬头，下令道：“宣禁卫总管觐见！”
不久，一名身形瘦削、目光阴冷的男子大步进殿，恭敬行礼。
“陛下弟子 ！”
隋炀帝直接问道：“宇文化及，昨夜之事，你可知晓？”
宇文化及点头回应。
隋炀帝沉声道：爱卿可是在说净念禅宗之事？
宇文化及拱手答道：回禀陛下，此事臣略有听闻。
隋炀帝猛然起身：此话当真？那叶行当真如此了得？
宇文化及面露难色：昨夜宇文家未参与此事，臣尚在查证。不过......十有弟子 确有其事。
隋炀帝深吸一口气。
他虽不涉江湖，却深知净念禅宗的分量。
忽然放声大笑。
这净念禅宗超然世外，却与李世民暗通款曲。
好个叶行！可惜未能斩杀了空与师妃暄，否则朕便可高枕无忧！
说着走下龙阶：朕要见他！
......
长安秦王府。
信使匆匆闯入，未察觉院中正有位劲装少女挽弓搭箭。
站住！箭锋直指信使。
信使慌忙转身，见是平阳公主，连忙跪倒：小人参见公主！实因密信紧急，未曾留意，望公主恕罪！
话音未落，利箭已钉在他脚前。
什么密信这般要紧？拿来我看。
说着又搭上一箭。
信使为难道：事关洛阳......昨夜似有大事发生。
李秀宁闻言更觉好奇，正要上前。
忽听一声呵斥：胡闹！岂可如此对待信使！
转头望去，李世民正肃容而立。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二哥，我就看看嘛。
李世民神色稍霁：非是不让你看，只是你这般模样，哪还有半分女儿家的样子！
言毕，他上前搀起信使。
信使眼眶泛红，幸得李世民及时赶到。
他匆忙递上密函，随即告退。
李世民展信细读，神色渐沉。
李秀宁见状，愈发疑惑。
兄长，何事烦忧？
李世民轻叹：可知叶行其人？
李秀宁思索片刻：可是大明那位？与我们相距甚远。
李世民摇头：他现居洛阳，已掀起弟子 。
说着将信递给她。
李秀宁阅罢，神情变幻。
心中泛起异样之感。
此人竟重创了空，更将师妃暄收作侍女？
此子行事...当真出人意表。李秀宁轻叹。
李世民道：简直匪夷所思！
他来回踱步，沉吟道：
四大门阀恐已知晓，或许我们最迟知情。他们会否拉拢叶行？
此人突至隋唐，绝非游历，莫非意在天下？
李秀宁提议：不如由我前去探查？
李世民断然道：不可！传闻叶行有弟子 之癖，你此去岂非羊入虎口？
李秀宁嗔怒：兄长此言过分！
李世民自知失言，忙道：非也。但叶行已成众矢之的，须查明其意图。
......
寇仲与徐子陵寻得客栈歇脚。
二人恍若梦中。
竟真获得了和氏璧之力。
尽管付出了与叶行共享长生诀的代价......
但他们仍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回忆昨夜的种种，徐子陵仍心有余悸。
他沉声道：“这叶行实在可怕，恐怕会成为变数。”
寇仲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他笑道：“怕什么，咱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徐子陵沉默片刻，挠了挠头，疑惑道：“他的实力为何如此惊人？你看清他的剑法了吗？每一剑都凌厉精准，仿佛早已算准一切......”
寇仲点头赞同。
他说道：“叶行的剑法确实无可挑剔，否则师妃暄和了空也不会败在他手里。师妃暄修习的可是慈航剑典，已达剑心通明之境，已是绝世天才，可叶行竟比她更胜一筹......”
“总之，咱们最好别与他有过多交集，此人太过危险。而且我感觉，他此行的目的并非争霸天下，只盼他能早日达成所愿，尽快离开。”徐子陵叹道。
寇仲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徐子陵一愣：“怎么了？”
寇仲笑道：“师妃暄啊，你不是对她有意吗？”
徐子陵愕然：“胡说什么？我与她并无多少往来......”
寇仲却露出一副“兄弟之间何必隐瞒”的表情。
徐子陵无奈摇头。
转念想到师妃暄答应留在叶行身边为婢时，他心中确实隐隐作痛。
最终，他长叹一声。
“这叶行对隋唐白道而言，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
洛阳城内，叶行暂居的客栈中。
屋内光线昏暗，唯有床榻上泛着奇异微光。
周芷若一袭白衣，弟子 其间，体内真气翻涌，青丝随风轻扬。
忽然，她双眸睁开。
周身气息骤然收敛。
周芷若目光移向门口，发现叶行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
“你把师妃暄带走了，怎么没和她一起过来？”周芷若问道。
叶行走到她身旁坐下，淡淡道：“她心思太重，还是你更讨人喜欢。”
周芷若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她直视叶行，道：“我的城府比她更深，你才该当心。”
叶行轻笑一声：“至少你没想过害我，不是吗？”
“她想害你？”周芷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叶行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应付她。”
说完，他起身走到周芷若面前，伸手轻抚她的长发，任由发丝从指间滑落。
他低头轻嗅，闻到一阵幽香，正是来自周芷若身上。
周芷若脸颊微红，想要躲开，却被叶行轻轻一推。
即便有四品修为，她也未能抵挡这看似随意的一推，身子向后倒去。
“今晚我留在这儿。”叶行说道。
周芷若轻哼一声：“别找我，去找你的师妃暄！”
见她醋意十足的模样，叶行忍不住笑了：“怎么，吃醋了？”
周芷若扭过头，不肯承认。
……
次日清晨，叶行仍搂着周芷若。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眉头微皱。
周芷若感受到他的异样，抬头问道：“怎么了？”
叶行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人一大早就来了，却不敢露面。”
客栈大厅内，此刻空无一人。
几名江湖人守在门口，警惕地环顾四周。
随后，他们的目光落在大堂弟子 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神色迟疑，深吸一口气后，终于迈步朝楼上走去。
夜色深沉，杜府门前车马如龙。
不知叶公子与师姑娘可在此处落脚？
杜伏威立于廊下，拱手朗声道：在下杜伏威，今夜寒舍设宴，邀洛阳群雄共聚，特来相请二位赏光。
庭院寂寂，唯有风声作答。
杜伏威轻抚长须，又道：听闻石青璇大家亦将赴宴，杜某诚心相邀。若叶公子不愿前往，杜某这就告退。
吱呀一声，雕花木门应声而开。
一位锦衣青年负手而出，剑眉星目间透着凛然之气。
杜伏威连忙深施一礼：见过叶公子。
叶行微微颔首：杜先生盛情，叶某自当前往。
杜伏威面露喜色，郑重作揖：杜某静候公子大驾。说罢恭敬退去。
对门忽启，师妃暄款步而出：昨夜才闹得满城风雨，今日就敢赴这鸿门宴？
叶行唇角微扬：有何不敢？况且我若遇险，不正合你意？
师妃暄语塞，良久方道：我虽盼你早殁，却也明白当世除三大宗师外，无人能伤你分毫。语气中透着不甘。
叶行朗声笑道：纵使三大宗师亲至，又能奈我何？
师妃暄眸中闪过一丝讥诮：好个狂妄之徒，但愿你能永远这般嚣张。
叶行不以为意，挑眉道：既知是婢女，还不去打水伺候？
师妃暄玉容骤寒，却鬼使神差地转身取水而去。
......
华灯初上时，杜府已是宾客盈门。各方豪杰持帖而入，笑语喧阗不绝于耳。
徐子陵与寇仲并肩而行，递上请柬后踏入府邸。
入府后，两人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寇仲咧嘴一笑：我就说没问题吧。
徐子陵轻叹：若被杜伏威察觉，你我恐有麻烦。
寇仲满不在乎：如今功力大进，何须惧他？你说他今夜大宴群雄，所图为何？
徐子陵沉吟道：暂且不明，先寻个隐蔽处静观其变。
二人悄然向府内深处潜行。
行至正堂前，只见院中陈列十余桌席面，珍馐美馔琳琅满目。
席间端坐的尽是隋唐武林赫赫有名之辈。
众人目光齐聚厅堂弟子 。
首座之上，正是威名远播的杜伏威。
当视线稍移，二人顿时心头剧震——
叶行怎会在此？
杜伏威身侧那位白衣胜雪的公子，不是叶行又是何人？
昨日闹出那般弟子 ，他竟敢现身这等场合？
莫非不怕群起而攻之？
环视四周，方知此虑多余。
素来威严的杜伏威，此刻对叶行恭敬有加；满座豪杰更是频频举杯相敬。
此情此景，令二人对武林法则有了更深领悟——
只要实力够强，纵使惊世骇俗亦能赢得敬畏。
二人隐于廊柱阴影处，目光紧锁宴席动向。
席间杜伏威殷勤备至，奈何叶行始终沉默以对。
见气氛凝滞，杜伏威起身朗声道：承蒙诸位赏光赴宴，杜某不胜荣幸，若有怠慢之处，万望见谅！
客套完毕，他缓缓归座。
夜风忽送一缕清越箫音。
那曲调婉转，如潺潺溪水沁入心扉。
闻此天籁，众人皆知来者何人——
纵观隋唐武林，除却石青璇，谁还能奏出这般摄魂之音？
曲终时，杜伏威率先击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