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幽灵的契约-《绿茵之心:共鸣者》

  当巴塞罗那全队返回加泰罗尼亚时,那场在皮斯胡安球场上演的“神迹降临”,早已在全世界的体育媒体上,掀起了一场无法被理解的、类似于“玄学”的战术风暴。

  报纸上,不再是分析。而是……“目击报告”。

  马德里的《马卡报》,用一种类似于“见鬼”般的口吻写道:“我们无法解释。在第八十分钟,巴塞罗那的6号,被齐达内附体,杀死了比赛。瓜迪奥拉的‘系统’赢了,但胜利的方式,却与他的‘系统’,毫无关系。”

  而加泰罗尼亚的《世界体育报》,则直接将林风那张跪地呐喊的照片,与梅西在医院接受治疗的照片,并排放在了头版。

  标题,充满了宿命感——

  “一个国王的倒下,另一个国王的归来。”

  这场胜利,以一种最戏剧化、最不可思议的方式,将林风从“罪人”的审判席上,一把拉起,重新,推回了“救世主”的神坛。

  当他重新走进甘伯体育城的更衣室时,迎接他的,不再是疏离和沉默。

  “?poeta! ?Loco!”(诗人!疯子!)

  罗纳尔迪尼奥,第一个,用他那夸张的桑巴调子,怪叫着冲了上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发誓,林!”他挤眉弄眼地低语道,“你最后那个‘齐达内转身’,比齐达内本人,还要骚!下次,我们两个,一起跳!”

  哈维和伊涅斯塔也走了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的微笑。

  “欢迎回来,林。”哈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林风能“听”到,他那颗属于“节拍器”的心脏,在这一刻,重新,与自己的心跳,校准到了同一个频率上。

  他那冰封的“交响乐团”,回来了。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中,只有一个人,是安静的。

  佩普·瓜迪奥拉。

  他在训练课上,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他只是像往常一样,用他那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声音,指挥着“Rondo”和“六秒原则”。

  仿佛昨晚那场惊天动地的“神迹”,根本没有发生过。

  直到训练结束,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独自一人,叫住了林风。

  “你赢了。”

  瓜迪奥拉背对着他,看着窗外那片空旷的训练场,声音冰冷,“你用一种我最鄙视、最无法容忍的‘混沌’和‘赌博’,赢得了我最需要的一场胜利。”

  林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我花了一整夜的时间,”瓜迪奥拉缓缓地转过身,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对“系统”绝对自信的眼睛里,此刻,却布满了血丝和一种“崩溃”一般的疲惫,“……试图,把你那个该死的进球,纳入我的‘战术模型’。”

  “我失败了。”

  “它不合理,不科学,不可复制。它……只是一个‘意外’。”

  “不,佩普。”林风看着他,平静地,说出了那句,属于“诗人”的答案。

  “那不是‘意外’。”

  “那是……‘当然’。”

  “因为,当你的‘系统’,在面对同样强大的‘系统’时,所能决定胜负的,不再是逻辑,而是……‘直觉’。”

  瓜迪奥拉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那张平静的脸上,找出“疯子”的痕迹。

  “而我,”林风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就是这支球队,在‘系统’失灵时,那个最后的……‘直觉’。”

  “……”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最终,瓜迪奥拉缓缓地,走到了他的战术板前。他拿起笔,在那个代表着“中场核心”的位置上,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我还是无法‘控制’你,林。”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了妥协,“但是,我需要你。这支球队,需要你。”

  “所以,我们来定一个‘契约’。”

  他看着林风,说出了那句,决定了两人未来关系的、冰冷的“和平协议”:

  “——当我的‘系统’,无法解决问题时,我允许你,使用你那套该死的‘魔法’。”

  “但是,”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严厉,“在那之前,你必须,百分之一百地,服从我的‘规则’。”

  “我给你,‘幽灵’的自由。但前提是,你必须先成为一个最完美的……‘齿轮’。”

  林风看着他,看着这位偏执的“国王”,终于,向“混沌”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他笑了。

  “成交。”

  ……

  当晚,林风第一次,主动地,去了一趟康复中心。

  他推开门,看到梅西正一个人,在康复师的帮助下,咬着牙,进行着最基础的、痛苦的腿部弯曲训练。

  “嘿,里奥。”

  梅西抬起头,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嘿,‘疯子’。”

  林风走上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那件,他在塞维利亚球场,赢得的、印着对方后卫名字的球衣,轻轻地,披在了梅西的身上。

  “快点好起来。”他说,“这支球队,太‘无聊’了。”

  “没有你,这首‘诗’,缺了最重要的一个……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