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无声的港湾!-《综影视:魂穿乔卫东!我全都要!》

  尹明珠的联姻危机解除后,驻地似乎进入了一段难得的平稳期。

  医疗中心的选址最终确定在b区——尹明珠推荐的那片高地。

  地基勘测和初步平整工作已经开始,每天都能听到推土机和卡车的轰鸣声。

  姜暮烟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临时搭建的设计中心里,和首尔大学派来的建筑设计师、以及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工程专家讨论方案细节,眼睛下面永远带着睡眠不足的阴影,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乔卫东则忙着协调全球供应链:从德国定制的模块化医疗单元,从日本采购的精密仪器,从中国订购的太阳能供电系统……每一批物资的运输路线、海关清关、安全押运,都需要他和团队二十四小时跟进。

  同时,他还要应对韩国国内某些势力对“私人资本介入战地医疗”的质疑声,通过媒体和公关渠道不断释放正面信息。

  所有人都很忙。忙到几乎忘了,在这样高强度、高压力的环境下,人的身心是有极限的。

  第一个到达极限的,是河慈爱。

  疫情结束后,医疗队的工作量并没有减轻。日常伤员救治、战后创伤康复、周边部落的巡回医疗、还要配合医疗中心前期建设的医疗保障……作为护士长,河慈爱就像一根永远绷紧的弦,协调着二十多名护士的工作排班、物资清点、病人护理培训和心理疏导。

  她总是第一个到医疗区,最后一个离开。在护士们累到崩溃偷偷哭泣时,她会默默递上热茶和纸巾,用温柔的声音说“再坚持一下”。

  在年轻医生因为手术失败而自我怀疑时,她会整理好病例数据,平静地分析“我们这次学到了什么,下次可以改进什么”。在病人家属情绪激动时,她会挡在最前面,用不熟练的当地语言耐心解释。

  她像一块海绵,吸收着所有人的疲惫、焦虑和负面情绪,然后用自己的温柔和坚韧默默化解。但海绵总有吸饱水的时候。

  那天下午,河慈爱正在隔离病房指导新来的韩国护士如何给一位腿部严重感染的老兵换药。老兵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两名男护士都有些按不住。

  “没事的,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好……”河慈爱用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手上动作稳而快,利落地取下旧敷料,清理创面,涂抹新药,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中,她的表情平静,甚至带着温和的微笑。

  但就在包扎完成的瞬间,她突然晃了一下,手里的镊子“当啷”一声掉在金属托盘上。

  “护士长?”旁边的护士惊讶地看着她。

  河慈爱扶住床边,脸色苍白得可怕,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

  “护士长!快来人!”

  医疗区瞬间陷入混乱。

  ……

  河慈爱醒来时,首先闻到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医疗区的单人观察病房里,手背上扎着输液针,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流入静脉。

  窗外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柔和的壁灯。她试着动了一下,全身像散了架一样酸痛,尤其是头,昏沉得厉害。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河慈爱转过头,看见乔卫东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但目光落在她脸上。

  “乔……董事长?”河慈爱想坐起来,但一阵眩晕让她又倒了回去。

  “别动。”乔卫东放下文件,站起身,熟练地调整了一下输液管的速度,又探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有点低烧。你昏迷了六个小时。”

  河慈爱眨了眨眼,记忆慢慢回笼。她记得自己晕倒前在换药……“那位老兵……”

  “伤口处理得很好,感染已经控制住了。”乔卫东重新坐下,“倒是你,河护士长,你知道你的血红蛋白只有8.2吗?正常女性应该在12以上。严重贫血,加上过度疲劳、营养不良和长期睡眠不足。姜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在透支边缘很久了,这次是全面报警。”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河慈爱听出了一丝不赞同。

  “我……没事的。”她勉强笑了笑,“休息一下就好。医疗队人手紧张,我不能……”

  “你不能倒下。”乔卫东打断她,眼神变得严肃,“如果你真的倒下了,医疗队的护理系统会瞬间瘫痪。姜医生说,至少有一半的护士是冲着你才坚持下来的。你是这支队伍的定心丸,但定心丸自己裂了,整支队伍都会散。”

  河慈爱愣住了。她从来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自己。

  “我已经和姜医生、尹中尉协调过了。”乔卫东继续说,“接下来两周,你完全脱离工作,专心休养。护理工作由姜医生暂时兼管,并从国内紧急抽调两名有战地经验的护士长过来支援。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可是……”

  “没有可是。”乔卫东的语气不容置疑,“河护士长,你今年三十八岁,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和一个五岁的女儿,由你母亲在釜山照顾。

  你丈夫四年前因胃癌去世,之后你独自抚养两个孩子,同时还要还丈夫治病欠下的债务。所以你申请来战地,因为这里的津贴是国内的三倍。”

  河慈爱的脸色更白了。这些是她最私密的伤痛,从未对任何人完整提起过。

  “你每个月把津贴的百分之八十寄回家,自己只留最基本的生活费。你吃最简单的食物,穿别人捐赠的旧衣服,把所有的营养品和补给都让给伤员或年轻的护士。”乔卫东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在治愈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治愈自己。”

  河慈爱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无声滑落,渗入枕套。她不想哭的,但太累了,累到连掩饰情绪的力气都没有。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只有输液管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孩子们……”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很想他们。”

  “我知道。”乔卫东说,“所以,我安排了他们来见你。”

  河慈爱猛地睁开眼睛:“什么?”

  “你的母亲,还有两个孩子,现在应该在迪拜转机。明天下午,他们会抵达联军在约旦的后方基地。那里有相对完善的家属接待设施,安全也有保障。”乔卫东看着她,“我安排了直升机,后天一早接你过去。你们可以在那里团聚三天。”

  河慈爱彻底呆住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眼泪流得更凶。

  战地医护人员家属探视?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这里是不稳定冲突区,普通平民根本不允许进入,就连联军军官的家属探视也极其严格,需要层层审批,而且只能去数百公里外的绝对安全区。

  “这……这怎么可能?”她颤抖着问,“手续、安全、费用……而且,战区规定……”

  “规定是人定的。”乔卫东淡淡地说,“联军司令部那边,我用未来科技集团的名义,捐赠了一批急需的战场通讯设备,顺便‘请求’了一个小小的人道主义特许。约旦基地那边,我租下了整个家属接待区的使用权,并增加了三倍的安全人员。至于费用——”

  他顿了顿,看着河慈爱通红的眼睛:“就当是员工福利。你是我未来医疗中心内定的护理部主任,提前享受一点福利,不过分。”

  河慈爱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

  乔卫东沉默了片刻。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医疗区依然亮着的灯光。

  “我见过很多人。”他缓缓开口,“有些人为利益活着,有些人为理想活着,有些人为责任活着。但像你这样,用几乎自我牺牲的方式,默默撑起一片天空,让周围的人能安心前行的人……很少。”

  他转过身,目光落回她脸上:“河护士长,你像一座港湾。伤病员在这里得到抚慰,年轻医护人员在这里找到依靠,连姜医生那样要强的人,遇到难题时也会第一个找你商量。但港湾自己,一直在风浪里飘摇,没有锚,没有岸。”

  他走回床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治愈了那么多人,也该有人为你建立一个港湾了。哪怕只是暂时的,哪怕只有三天。”

  河慈爱用手捂住脸,终于哭出声来。不是压抑的啜泣,是彻底释放的、带着这么多年孤独和疲惫的痛哭。

  乔卫东没有劝慰,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等她哭完。

  过了很久,哭声渐渐止息。河慈爱擦干眼泪,虽然眼睛红肿,但脸上那种长期的、隐忍的疲惫感,似乎淡去了一些。

  “谢谢。”她说,声音沙哑但清晰,“乔先生,真的……谢谢。”

  “好好休息。”乔卫东递给她一杯温水,“明天姜医生会再来给你做一次全面检查。如果指标稳定,后天一早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