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这里的规矩-《重生女王玩炸药》

  哈维尔拉开雕花大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混合着雪茄的焦香,霸道地钻了进来。

  法布里奇奥·罗西没急着进门。

  他站在门口,先是用那根镶金的文明杖在门槛上敲了敲,动作像是在敲自家卧室的门。

  身后两个保镖面无表情,腰间鼓囊,那是旧时代暴力的形状。

  “贝里尼家的这栋老房子,上次来还是十年前。”

  罗西迈步进来,视线略过哈维尔,就像略过一件家具。

  他径直走向沙发,那是主位。

  屁股还没挨着沙发皮。

  “那是客座。”

  潘宁坐在书桌后,手里捏着一支钢笔,头都没抬。

  声音不大,但这屋子里的空气像是突然凝固了一秒。

  罗西动作一顿。

  他那双浑浊的老鹰眼眯了眯,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笑。

  他没坐,反而转身走到潘宁的书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身体前倾。

  压迫感像山一样倒下来。

  “小姑娘,你可能不懂罗马的规矩。”

  罗西的声音沙哑。

  “在意大利,不管这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只要我罗西站在这儿,这儿就归我管。”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潘宁面前的文件。

  “五渔村是我的后花园。你那个什么……‘数字公民’计划,停掉。

  作为补偿,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利古里亚海。”

  图穷匕见。

  没有弯弯绕,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这就是旧世界的玩法,简单,粗暴,有效。

  潘宁终于抬起了头。

  她的左眼深处,极细微的金线一闪而逝。

  在她的视野里,罗西身上缠绕着粗壮的红线——

  那是暴力与鲜血的权柄,但他头顶的财运线,正在断裂。

  “如果你是指你那家‘永恒修复工作室’的假账……”

  潘宁放下钢笔,笔尖磕在桌面上,清脆的一声响。

  “或者是你通过梵蒂冈地下银行,洗白那三亿欧元走私款的流水号……”

  罗西脸上的笑僵住了。

  “又或者……”

  潘宁身子往后一靠,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像看一只即将冻死的蚂蚱。

  “是你那个在米兰读时装设计,以为爸爸只是个好心商人的小孙女?”

  死寂。

  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罗西猛地直起身,文明杖重重顿在地上。

  他身后两个保镖瞬间伸手入怀,动作快得像两道黑影。

  “你要开战?”罗西的声音里没了优雅,只有杀意。

  “咔嚓。”

  两声脆响几乎重叠在一起。

  没人看清哈维尔是怎么动的。

  那个永远在那擦银器的老管家,此刻站在两个保镖中间。

  手里还捏着那块雪白的餐布,但那两个保镖的手腕已经呈诡异的角度弯折。

  枪掉在地上,还没落地就被哈维尔用脚尖稳稳接住。

  哈维尔把枪放在托盘上,微微鞠躬:

  “先生们,请注意地毯,很难洗。”

  秒杀。

  这是维度的碾压。

  罗西瞳孔剧震。他是行家,这一手“分筋错骨”,是只有那个传说中的组织“静默之手”才会的绝活。

  这个东方女人身边,怎么养着一条这种级别的老狗?

  “我不喜欢暴力。”

  潘宁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罗西面前。

  她比这个老头高出半个头,高跟鞋踩在地板上,一步步像是踩在罗西的心跳上。

  “暴力是无能者的最后手段。”

  潘宁从托盘里拿起一杯冰水,轻轻浇在罗西那双昂贵的手工皮鞋上。

  “滋——”

  虽然是冰水,罗西却觉得脚背发烫。

  “罗西先生,时代变了。”

  潘宁俯视着他,“你的假画生意,我的‘天穹鉴伪’系统已经在拆台了。

  你的资金链,我刚才让奥黛丽在二级市场做空了你控股的三家空壳公司。

  现在,你的资产缩水了30%。”

  她笑了笑,那是真正的女王在看小丑。

  “现在,这把椅子,你坐得起吗?”

  罗西脸色铁青,脸上的肉在抽搐。

  他活了六十年,从来都是他剥别人的皮,今天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连皮带骨头地羞辱。

  “你会后悔的。”

  罗西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嚼碎了吐出来的。

  “有些东西,钱买不到命。”

  “砰!”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不是枪声。

  更像是空气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瞬间挤爆。

  整栋别墅都在震动,头顶的水晶吊灯疯狂摇晃。

  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楼梯口倾泻而下,就像是一头苏醒的巨龙睁开了眼。

  罗西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腿有点软。

  谢焰出现在楼梯口。

  他穿着那件领口微松的白t恤,头发乱糟糟的,手里还拿着那个之前在海边捏碎海螺后剩下的半截壳。

  他看都没看罗西一眼,径直走向潘宁。

  路过罗西身边时,他停了一下。

  那双平时总是有些涣散、游离的眼睛,此刻聚焦在罗西身上。

  黑色的瞳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又像是有无数条黑线在疯狂绞杀。

  “你很吵。”

  谢焰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刚睡醒的起床气。

  “她在忙,滚。”

  随着那个“滚”字。

  罗西手里的那根镶金文明杖,突然发出“格格”的怪响。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那根坚硬的黑檀木手杖,像是一根被高温融化的巧克力棒,缓缓弯曲、扭曲,最后“啪”地一声。

  变成了一堆黑色的木屑,散落在罗西那双湿漉漉的皮鞋上。

  没有火,没有炸药。

  就是纯粹的、蛮横的规则抹除。

  罗西彻底傻了。

  他看着地上的木屑,又看了看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年轻人,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是什么怪物?

  “送客。”

  潘宁转过身,不再看他。

  哈维尔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手里那块白布依然雪白,没有沾染一粒灰尘。

  罗西狼狈地转身,脚步有些踉跄。

  走出大门时,阳光依旧毒辣,但他觉得浑身发冷。

  车队离开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一倍,像是逃命。

  屋内。

  谢焰把那半截海螺壳放在桌上,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又没控制好。”

  他看着潘宁,眼神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是不是……把你客人的拐杖弄坏了?”

  潘宁看着他衣领下那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心疼得像是被针扎。

  她走过去,轻轻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

  “没关系。”

  潘宁闭上眼,掩去眼底的杀意。

  “那种垃圾,本来就不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