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新王加冕-《重生女王玩炸药》

  滴。

  这声音真难听。

  像钝刀子在割神经。

  心电监护仪上,那条绿线平得像墓碑。

  没有起伏,没有波澜,死气沉沉。

  完了。

  伊芙琳·里德的手僵在半空。

  除颤仪在她手里嗡嗡作响,蓄满了能电死一头牛的电量。

  可她按不下去了。

  没意义了。

  她是科学家,她信数据。

  眼前的数据告诉她,这是一具正在迅速冷却的蛋白质集合体。

  心脏停了。

  大脑灭了。

  “不可能……”

  伊芙琳嘴唇发白,脑子里那些奉为圭臬的物理定律,此刻像一堆被打乱的代码,疯狂报错。

  “能量没有凭空消失的道理……那五亿人的‘共识’……那股能量去哪了?”

  明明刚才那股庞大的能量冲进去了,怎么会没反应?

  “再试一次!”

  哈维尔跪在泥浆里,老管家嗓子都喊破了。

  他不管不顾地去按谢焰的胸口,那架势是要硬生生把人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但没用。

  那个人,那个不可一世的疯子,此刻安静得可怕。

  脸白如纸,嘴唇发紫。

  死了。

  真的死了。

  伊芙琳手一抖,除颤仪“啪”地掉在地上。

  她绝望地闭上眼。

  输了,彻底输了。

  就在这一秒。

  所有人都准备接受这个结局时。

  一只手。

  一只苍白、瘦削,还扎着针头的手,猛地探了出来。

  快如闪电!

  那不是尸体的手!

  那只手一把扣住了伊芙琳的手腕。

  死紧!

  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生生捏碎。

  那股力道,大得吓人,带着一股濒死反扑的狠劲。

  “啊!”

  伊芙琳尖叫出声,吓得心脏都停跳了半拍。

  诈尸了?

  那个刚刚被她宣判死亡的男人。

  那个胸膛不再起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尸体。

  他抓住了她。

  “见……见鬼了……”

  伊芙琳这辈子说过无数复杂的公式,但此刻,嘴里只能挤出这三个字。

  她惊恐地看向旁边的监护仪。

  那条平直的绿线,突然!

  毫无征兆地!

  跳起一个尖锐到刺眼的波峰!

  那高度,那陡峭的程度,根本不属于人类!

  那像是一座火山,在沉寂的地平线上,轰然爆发!

  “滴!!!”

  刺耳的长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像警报器一样的急促蜂鸣!

  随后,她看见了这辈子最让她世界观崩塌的一幕。

  那个“死人”,睁眼了。

  没有瞳孔,没有眼仁。

  眼眶里,全是光。

  是那种极度压缩、亮到极致后,反而呈现出的死寂惨白。

  紧接着。

  呼。

  一团黑色的火焰,在那惨白的最深处,“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那是地狱火。

  也是神火。

  谢焰坐了起来。

  不是病人慢吞吞的起身,也不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抓着领子,粗暴地、蛮横地,直接从鬼门关里薅了出来!

  崩!

  崩崩崩!

  他身上连接的那些管子,在一瞬间全部崩裂!

  输血管、营养液、氧气管……

  五颜六色的液体混着血,向四周疯狂溅射。

  一股无形的气浪,像一堵墙,狠狠撞开周围的人。

  伊芙琳踉跄倒退,身上溅满了营养液和血珠。

  “老板!”

  程霜想冲上去,却被气浪狠狠拍回。

  她和哈维尔像两片树叶,被掀翻在泥水里。

  程霜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理解的惊骇,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

  而谢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他推开伊芙琳,动作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哈维尔。

  他抬起手,一把拔掉了扎在自己身上的所有针头和贴片。

  血珠飞溅。

  在那惨白的灯光下,像一朵朵盛开的诡异红蔷薇。

  那气场,太强了。

  根本不是人该有的动静。

  高台上。

  潘宁死死抓着栏杆。

  指甲断了,血流了满手,她感觉不到疼。

  她只看见那个人坐起来了。

  雨还在下,风还在刮。

  但潘宁笑了。

  她一边笑,眼泪一边混着脖子上的血往下淌,嘴里全是铁锈味。

  “我就知道……”

  她声音哑得像破风箱,身体抖得停不下来。

  “你个疯子……你舍不得死,舍不得扔下我一个人。”

  担架上。

  谢焰下了地。

  赤着脚。

  那双脚踩在了冰冷、肮脏、混着机油味的泥水里。

  但他没晃。

  一下都没有。

  那个连站都站不稳的病秧子,现在站得比标枪还直。

  他抬起头。

  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眼睛,穿透雨幕,穿透黑暗,看向高台。

  就一眼。

  潘宁的心脏猛地一抽。

  那眼神里没有平日的阴郁,也没有艺术家的矫情。

  只有冷。

  一种凌驾于众生之上的绝对的冷。

  还有藏在那冷酷底下,要把这天都烧穿的狂。

  “谢焰?”

  潘宁下意识伸手,想去抓那个影子。

  可手伸在半空,僵住了。

  太远了。

  他明明就在几十米外,可她觉得现在的谢焰,离她好远好远。

  他身上笼罩着一层光,像个随时会化风而去的神。

  别走。

  潘宁心里慌了,那种恐惧比面对索尔·科恩时还要深。

  “别怕。”

  那声音不靠空气,不靠电波,像是直接从灵魂深处震响。

  这是他们之间的共鸣,是那五亿份信念为王与她的骑士,搭建的唯一桥梁。

  声音不再沙哑,带着金属的震颤,像是从千年古钟里撞出来的。

  “我去办点事。”

  谢焰说。

  办点事?

  这种时候,这种刚从阎王手里抢回命的时候,你要去办什么事?

  潘宁还没来得及问。

  谢焰动了。

  他转过身,背对高台,背对她。

  他的面前,是一座山。

  一座钢铁的、生锈的、散发着死亡臭味的山——那艘废弃的航母。

  他迈出一步。

  啪。

  赤脚落下。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肮脏的黑泥水,在他脚下没有溅起。

  就在脚掌触地的瞬间,泥水“嘶”地一声,蒸发了。

  不,是开花了。

  一朵巴掌大的莲花,从泥里钻出。

  它是光做的,半透明,白得发亮,花瓣尖上带着点金。

  它托住了谢焰的脚,没让他沾上一丝泥垢。

  啪。

  第二步。

  又一朵。

  啪,啪,啪。

  谢焰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稳得吓人。

  步步生莲。

  黑暗的广场上,出现了一条光铺成的路。

  “他要干什么?”

  耳机里,奥黛丽的声音尖锐得刺耳,“那是航母!几万吨的废铁!他想干嘛?徒手拆高达吗?”

  “闭嘴!”

  潘宁吼了回去。

  她眼珠子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那个背影。

  她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要去兑现那个承诺。

  那个“第三次”的承诺。

  风停了。

  就在谢焰走到巨兽面前时,风突然停了。

  雨都悬在了半空,像被按了暂停。

  全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个人,和这一艘船。

  谢焰站在那堆废铁前。

  太渺小了。

  像一只想撼动大树的蚂蚁。

  但他抬起头,看着那锈迹斑斑的船壳。

  那是旧时代的尸体。

  是战争的垃圾。

  是索尔·科恩引以为傲的“秩序”残骸。

  “丑。”

  谢焰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赤裸裸的嫌弃。

  就像一个洁癖的大师,看见了一幅乱七八糟的涂鸦。

  他抬起手。

  那只手,修长,骨节分明。以前拿画笔都会抖,现在却稳如山岳。

  掌心向上。

  贴了上去。

  刺骨的冰冷顺着掌心钻进来。

  但谢焰没缩手。

  他甚至往前压了压。

  五亿人的念头在他身体里咆哮,那股力量不发泄出去,他会被撑爆。

  “这不是铁。”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世上没有不可改变的物质。

  都是尘埃。

  都是粒子。

  都是可以被捏圆搓扁的泥巴。

  只要你有足够的力气。

  而现在,他有。

  谢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有点邪性,带着孩子气的残忍。

  “起。”

  他轻声说。

  声音很小,但听在所有人耳朵里,却像一声炸雷。

  轰隆!

  大地猛地一跳!

  潘宁差点没站稳,惊恐地看着前方。

  不是地震。

  是那艘船!

  那艘几万吨重的钢铁巨兽,在动!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彻云霄。

  “熵增定律被逆转了……”

  伊芙琳跪在地上,眼镜片早就碎了,她抓着头发,像个疯婆子一样尖叫。

  “他在创造!他在无中生有地创造!这不是物理学,这是神学!”

  没人理她。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光晃瞎了。

  金色的光!

  像是液体黄金,从谢焰的手掌和船壳接触的点,疯狂渗出。

  它顺着船身蔓延,爬过生锈的铆钉,爬过腐蚀的弹孔。

  所过之处,铁锈像遇火的雪,瞬间融化。

  簌簌簌。

  黑红色的铁锈剥落,在半空就变成了金色粉末,消散了。

  铁锈底下,不再是灰扑扑的钢铁。

  变了。

  变成了半透明的、发光的、像水晶又像流体的东西。

  “是光……是固体化的光!”

  人群里有人在喊,声音都抖了。

  瑞士。

  阿尔卑斯山深处。

  索尔·科恩端着红茶。

  啪。

  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溅在他昂贵的手工皮鞋上,他毫无感觉。

  他那张永远从容、永远在看戏的老脸,第一次,崩了。

  肌肉在抽搐,眼睛瞪得要撕裂。

  恐惧。

  一种对无法掌控事物的原始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这不可能……”

  科恩喃喃自语,像个痴呆的老头。

  “逻辑呢?物质守恒呢?他凭什么?他就是个画画的!他凭什么改写现实?”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屏幕里,那个浑身发光的男人仿佛听到了他的话。

  航母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透明的金色,它在呻吟,在解体。

  不,是升华。

  一块块巨大的钢板脱离船体,悬浮在空中。

  扭曲,拉伸,变形。

  谢焰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钢板就跟着他的手指动。

  狰狞的炮管,软化成温柔的曲线,像花茎。

  厚重的装甲板,变得薄如蝉翼,边缘卷曲,像花瓣。

  嗡。

  一种奇异的声音响了起来,像鲸鱼在深海里唱歌。

  那是规则被重写时的背景音乐。

  “他在重铸……”

  潘宁站在风里,看着这神迹,眼泪流干了,只剩下震撼。

  这才是她的男人。

  这才是天穹。

  什么资本,什么算计,什么狗屁系统,在这一刻,全是笑话。

  谢焰双手猛地插入船壳,就像插进嫩豆腐。

  整艘航母,几万吨的钢铁,在他手下彻底臣服。

  它不再是武器。

  是泥巴。

  是谢焰手里的泥巴。

  “破。”

  谢焰手掌猛地一握。

  这个字吐出,天地变色。

  悬浮在半空的金色庞然大物,突然静止。

  一秒。

  两秒。

  轰!

  炸了。

  没有火光,没有黑烟。

  只有漫天的金光。

  几万吨钢铁同时粉碎,化作亿万支光箭。

  这是《草船借箭》的概念。

  但这一次,借的不是箭,是命。

  是那五亿人的信念,是旧时代尸体里最后的价值。

  嗖!嗖!嗖!

  光箭呼啸着冲上云霄,铺天盖地。

  它们刺破了纽约上空的乌云,刺破了压抑整晚的黑幕。

  天,亮了。

  金光太盛,盖过了月亮。

  整个曼哈顿下城,亮如白昼。

  光箭升到最高点,停滞,然后调转箭头。

  落下。

  像一场温柔的、金色的暴雨。

  “躲避!快躲避!”

  警察吓疯了。

  人群尖叫着想跑,可没处跑。

  一个年轻妈妈,怀里抱着孩子,绝望地闭上眼。

  她以为会疼。

  但没有。

  只有一点温热,落在肩膀上,像春天的阳光。

  她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愣住了。

  一支光箭落在她肩膀上。

  不,那不是箭了。

  就在触碰到她衣服的瞬间,锋利的光箭“噗”地一声,炸开。

  变成了一朵光做的百合花。

  半透明的花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花蕊是金色的。

  没有重量,只有暖意。

  “花……是花?”

  年轻妈妈傻了。

  噗。噗噗。噗噗噗。

  整个广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轻响。

  光箭落地,变成了郁金香。

  落在车顶,变成了玫瑰。

  落在警察盾牌上,变成了康乃馨。

  没有一支箭伤人。

  它们只带来了花。

  眨眼之间。

  那个阴森的港口没了。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光之花海。

  街道,楼顶,哈德逊河面,全都漂浮着光花。

  美得不真实,美得让人想哭。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兵,呆呆地看着落在膝盖上的一朵金色虞美人。

  他那条在阿富汗被炸断的腿,那个空荡荡的裤管,此刻被光填满了。

  热。

  一股久违的热流,顺着断肢上涌。

  折磨了他十几年的幻肢痛,突然没了。

  “腿……我的腿……”

  老兵颤抖着伸手去摸。

  摸不到实体,但他感觉到了温度。

  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老板!小心!”

  程霜冲上高台,想给潘宁挡“箭”。

  “滚开!”

  潘宁一把甩开她。

  她死死盯着花海中央的那个人。

  “看着他!都给我看着他!”

  潘宁冲着吓傻的媒体镜头大吼,脖子上的血还在流,她顾不上擦。

  “这是神迹!”

  “这是我的男人,给这世界变的神迹!”

  花海中央。

  谢焰缓缓放下手。

  航母彻底消失,连个螺丝钉都没剩下。

  全变成了花。

  他身上的光芒开始褪去,那双燃烧的眼睛,慢慢变回黑色。

  他晃了晃。

  神性抽离后的虚脱感瞬间淹没了他。

  但他没倒下。

  他转过身,隔着漫山遍野的光,看向高台上的潘宁。

  脸色红润了。

  那种死灰色的衰败气息,被庞大的生命力彻底冲刷干净了。

  他抬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光之樱花。

  就像他们在东京那个夜晚,他为她下的那场雪。

  潘宁伸出手。

  那片樱花像是被召唤,晃晃悠悠飘到高台,落在她的手心里。

  融化。

  一股暖流钻进去,流遍全身。

  脖子上的血窟窿,突然不疼了。

  那种被抛弃的空虚、恐慌,也被填满了。

  这不是系统的力量。

  这是谢焰给她的。

  “傻子……”

  潘宁眼眶一热。

  她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女王,什么形象,全不要了。

  她提起沾满泥水的作战服,直接从两米高的高台上跳了下去。

  “老板!”

  奥黛丽惊呼。

  潘宁落地踉跄了一下,差点崴脚,但她没停。

  她冲进花海,冲向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

  近了。

  更近了。

  谢焰看着她冲过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很淡,但很真。

  “潘宁。”

  他轻声唤道。

  下一秒。

  潘宁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进他怀里。

  那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这就是活着的触感。

  温热的胸膛,有力的心跳。

  是真真正正的人。

  “你吓死我了!你他妈吓死我了知道吗!”

  潘宁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她一边哭一边骂,手却死死抓着他的背不肯松开。

  谢焰被她撞得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稳。

  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好像被拉进了一个地方。”

  谢焰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恍惚。

  “到处都是流动的光,像代码组成的星河。我看见了云舒……你外婆。”

  潘宁身子一僵。

  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谁?”

  “云舒。”

  谢焰笑了,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她没说话,只是对着我笑。然后,她指了指你所在的方向,把一束光打进了我的脑子里。”

  潘宁的声音在抖:

  “那束光……说了什么?”

  谢焰伸出手,大拇指轻轻擦去潘宁脸上的血迹。

  动作很慢,很温柔。

  “它让我给你带句话。”

  “她说,别信那个老头子的鬼话。”

  “她说,火种从来都不是那个破系统。”

  谢焰指了指潘宁的心口。

  “火种,是你自己。”

  “是你那个不服输、敢把天捅个窟窿的劲儿。”

  潘宁愣住了。

  她看着周围漫山遍野的光之花,看着远处或震惊、或哭泣、或欢呼的人群。

  又看了看怀里这个活生生的男人。

  是啊。

  系统没了,未来记忆也没了。

  但她赢了。

  赢得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靠的不是外挂。

  靠的是她自己,是谢焰,是那五亿个信了她的傻瓜。

  “赢了……”

  耳机里,奥黛丽的声音带着哽咽,像是快虚脱了。

  “潘……全世界都在转播。索尔·科恩完了。他的那套逻辑,今晚被彻底粉碎了。”

  “这一局,你是王。”

  潘宁深吸一口气。

  空气里全是花的香味,没有了铁锈味,没有了血腥气。

  她捧起谢焰的脸。

  看着那双恢复了黑色,却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

  “听到了吗?”

  潘宁霸气地挑了挑眉,虽然脸上还挂着泪和血,但那股女王范儿又回来了。

  “我是王。”

  “那你就是王的男人。”

  “没得跑了。”

  谢焰看着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嗯。”

  他点了点头。

  “归你。”

  潘宁笑了。

  在那满城光雨中,在那片把黑夜照成白昼的花海里,她踮起脚尖,狠狠地吻了下去。

  去他妈的规则。

  去他妈的逻辑。

  今晚,纽约无眠。

  今晚,他们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