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着雪沫掠过我玄色锦袍的下摆，苍鹰在铅灰色天幕上盘旋，发出孤高的唳鸣。我勒住缰绳，看着前方雪原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雷啸天依旧是那副铁塔般的模样，只是两鬓已染上北境的霜色。
这位曾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狼系猛将，此刻正笨拙地将一件貂裘裹在身旁孩童身上，粗糙的手掌轻轻拍去孩子发间的雪粒。
参见陛下！雷啸天单膝跪地的刹那，身后百名各族长老同时躬身，苍凉的声浪惊起了远处冰原上的雪雀。我翻身下马，亲手扶起这位跟随我二十年的老将军，指腹触到他掌心密布的老茧——那是握了半辈子战刀的证明。
雷老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多礼？我的声音裹着风雪传到他耳中，铁血帝王的威严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狮系血脉中流淌的骄傲让我不习惯煽情，但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后那群红扑扑的小脸蛋时，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
雷啸天粗粝的笑声震落了营帐檐角的冰棱：陛下忘了？老臣去年已向您请辞归老。他扯开兽皮大氅，露出里面崭新的部落服饰，现在只是雪狼部的首领罢了。说罢将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推到我面前，这是犬子雷小虎，非要吵着见真龙天子。
那孩子约莫七八岁，顶着乱糟糟的褐发，却学着大人模样拱手行礼，奶声奶气地说：雪狼部雷小虎，祝陛下像北境冰松一样长寿！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死人堆里握紧断剑的少年雷啸天。
好个伶俐的孩子。我解下腰间玉佩塞进他手里，和田暖玉的温润透过掌心传来，北境的未来，终究要靠他们。余光瞥见夜无影不知何时已立在三丈外的雪丘上，青铜面具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冷光，蛮虎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雪原，亲卫们的肃杀之气与部落民众的好奇目光在风雪中交织。
暮色四合时，祭火台的烈焰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染成金红。北境各族围着篝火跳起古老的萨满舞，骨笛声与兽皮鼓点在雪原上回荡。我披着雷啸天赠予的白狐裘，坐在部落长老们中间，看着蛮虎被几个牧民灌得满脸通红，看着夜无影的身影偶尔出现在火光不及的阴影里——他永远这样，像柄藏在鞘中的利刃。
陛下可知这祭火节的来历？雷啸天往我手中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酒，琥珀色酒液里倒映着跳跃的火焰。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暖意融融，想起墨尘临行前的叮嘱：北境民风彪悍，陛下需——那时我打断他：孤要的不是臣服，是九域真正的融合。
相传上古时期，北境祖先曾与雪妖大战七七四十九天。雷啸天的声音混着篝火爆裂声传来，最后以心火点燃冰川，才换得百年安宁。他指向祭火台中央那个旋转的火圈，看，那是北境的希望之火。
当族老们唱起古老的祝祷歌时，我缓缓起身，篝火的光芒在玄色龙纹锦袍上流动。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数千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铁血帝王的威名早已传遍九域，但此刻我想让他们看到的，是那个心怀苍生的萧烬。
北境各族的子民们！我的声音不需要内力加持，便穿透了风雪，孤今日在此立誓：减免北境三年赋税，开放边境互市，凡开垦荒地者，永免租役！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祭火广场陷入死寂。风雪似乎也停止了呼啸，只有火焰噼啪作响。雷啸天猛地抬头看我，浑浊老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我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墨尘的国库预算表上又要添上一笔赤字，但当看到雷小虎和伙伴们举着火把欢呼雀跃时，我确信这比任何玉玺都更能封印北境的民心。
苍皇万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席卷了整个雪原。各族民众抛起皮帽，将马奶酒泼向天空，酒液在火光下形成金色雨帘。
我看着雷啸天老泪纵横的模样，看着夜无影的青铜面具转向欢呼的人群，看着蛮虎激动得把铁制酒壶捏变了形。
深夜，我独自站在祭火台边缘，望着远处雪原上零星的篝火。
朔风依旧凛冽，却似乎少了几分刺骨寒意。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夜无影的声音从青铜面具下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陛下，蛮虎已按您的吩咐，将免税诏书誊抄百份，明日便会传遍北境各部落。
我望着火焰中跳跃的光影，想起白日里雷小虎塞给我的那串野山枣，酸涩中带着清甜，告诉冷月心，密探不得干涉北境事务，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身后的呼吸声停顿片刻，随即传来衣袂擦过雪地的轻响。我知道夜无影已经退下，这位沉默寡言的杀手，总能用最简洁的方式完成命令。祭火渐渐转弱，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雪原上的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照在各族民众熟睡的脸庞上——他们的梦里，或许正有新的北境在生长。
当我登上巡狩车驾时，雷啸天率各族长老跪在雪地里，身后是数千自发前来送行的民众。孩子们举着用红绳串起的野山枣，高声喊着苍皇万岁，稚嫩的童声在风中飘散。我撩开车帘望向渐行渐远的雪原，白狐裘的暖意仍留在肩头，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马奶酒的温热与孩童的体温。
下一站，西漠。我对着车外的蛮虎说道，狮系帝王的目光望向更远的西方，那里有银甲长枪的猫系女将，有驼铃声中的九域医学院，还有等待着九域新政的芸芸众生。车轮碾过积雪的吱呀声里，北境的风歌仍在身后回荡，那是属于苍生的颂歌，也是属于铁血帝王的温柔回响。
这位曾在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狼系猛将，此刻正笨拙地将一件貂裘裹在身旁孩童身上，粗糙的手掌轻轻拍去孩子发间的雪粒。
参见陛下！雷啸天单膝跪地的刹那，身后百名各族长老同时躬身，苍凉的声浪惊起了远处冰原上的雪雀。我翻身下马，亲手扶起这位跟随我二十年的老将军，指腹触到他掌心密布的老茧——那是握了半辈子战刀的证明。
雷老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多礼？我的声音裹着风雪传到他耳中，铁血帝王的威严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狮系血脉中流淌的骄傲让我不习惯煽情，但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后那群红扑扑的小脸蛋时，紧绷的下颌线条柔和了些许。
雷啸天粗粝的笑声震落了营帐檐角的冰棱：陛下忘了？老臣去年已向您请辞归老。他扯开兽皮大氅，露出里面崭新的部落服饰，现在只是雪狼部的首领罢了。说罢将身后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推到我面前，这是犬子雷小虎，非要吵着见真龙天子。
那孩子约莫七八岁，顶着乱糟糟的褐发，却学着大人模样拱手行礼，奶声奶气地说：雪狼部雷小虎，祝陛下像北境冰松一样长寿！冻得通红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让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死人堆里握紧断剑的少年雷啸天。
好个伶俐的孩子。我解下腰间玉佩塞进他手里，和田暖玉的温润透过掌心传来，北境的未来，终究要靠他们。余光瞥见夜无影不知何时已立在三丈外的雪丘上，青铜面具在阴沉天色下泛着冷光，蛮虎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雪原，亲卫们的肃杀之气与部落民众的好奇目光在风雪中交织。
暮色四合时，祭火台的烈焰冲天而起，将半个夜空染成金红。北境各族围着篝火跳起古老的萨满舞，骨笛声与兽皮鼓点在雪原上回荡。我披着雷啸天赠予的白狐裘，坐在部落长老们中间，看着蛮虎被几个牧民灌得满脸通红，看着夜无影的身影偶尔出现在火光不及的阴影里——他永远这样，像柄藏在鞘中的利刃。
陛下可知这祭火节的来历？雷啸天往我手中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马奶酒，琥珀色酒液里倒映着跳跃的火焰。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却暖意融融，想起墨尘临行前的叮嘱：北境民风彪悍，陛下需——那时我打断他：孤要的不是臣服，是九域真正的融合。
相传上古时期，北境祖先曾与雪妖大战七七四十九天。雷啸天的声音混着篝火爆裂声传来，最后以心火点燃冰川，才换得百年安宁。他指向祭火台中央那个旋转的火圈，看，那是北境的希望之火。
当族老们唱起古老的祝祷歌时，我缓缓起身，篝火的光芒在玄色龙纹锦袍上流动。原本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数千道目光聚焦在我身上——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铁血帝王的威名早已传遍九域，但此刻我想让他们看到的，是那个心怀苍生的萧烬。
北境各族的子民们！我的声音不需要内力加持，便穿透了风雪，孤今日在此立誓：减免北境三年赋税，开放边境互市，凡开垦荒地者，永免租役！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祭火广场陷入死寂。风雪似乎也停止了呼啸，只有火焰噼啪作响。雷啸天猛地抬头看我，浑浊老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我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墨尘的国库预算表上又要添上一笔赤字，但当看到雷小虎和伙伴们举着火把欢呼雀跃时，我确信这比任何玉玺都更能封印北境的民心。
苍皇万岁！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席卷了整个雪原。各族民众抛起皮帽，将马奶酒泼向天空，酒液在火光下形成金色雨帘。
我看着雷啸天老泪纵横的模样，看着夜无影的青铜面具转向欢呼的人群，看着蛮虎激动得把铁制酒壶捏变了形。
深夜，我独自站在祭火台边缘，望着远处雪原上零星的篝火。
朔风依旧凛冽，却似乎少了几分刺骨寒意。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夜无影的声音从青铜面具下传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陛下，蛮虎已按您的吩咐，将免税诏书誊抄百份，明日便会传遍北境各部落。
我望着火焰中跳跃的光影，想起白日里雷小虎塞给我的那串野山枣，酸涩中带着清甜，告诉冷月心，密探不得干涉北境事务，让他们......好好过日子。
身后的呼吸声停顿片刻，随即传来衣袂擦过雪地的轻响。我知道夜无影已经退下，这位沉默寡言的杀手，总能用最简洁的方式完成命令。祭火渐渐转弱，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雪原上的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照在各族民众熟睡的脸庞上——他们的梦里，或许正有新的北境在生长。
当我登上巡狩车驾时，雷啸天率各族长老跪在雪地里，身后是数千自发前来送行的民众。孩子们举着用红绳串起的野山枣，高声喊着苍皇万岁，稚嫩的童声在风中飘散。我撩开车帘望向渐行渐远的雪原，白狐裘的暖意仍留在肩头，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马奶酒的温热与孩童的体温。
下一站，西漠。我对着车外的蛮虎说道，狮系帝王的目光望向更远的西方，那里有银甲长枪的猫系女将，有驼铃声中的九域医学院，还有等待着九域新政的芸芸众生。车轮碾过积雪的吱呀声里，北境的风歌仍在身后回荡，那是属于苍生的颂歌，也是属于铁血帝王的温柔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