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国共合作微平衡-《特工之王谍战潜伏23年》

  重庆深秋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周,甄别处的办公室里,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显压抑。

  陈默手中捏着戴笠刚送来的“秘密指令”,纸上“密切留意八路军与地方群众的联系,搜集共党借抗战扩张的证据”的字迹,像一根刺,扎在国共合作的微妙平衡线上。

  “陈处长,戴老板这是明摆着不信任八路军啊。”

  苏晴端着一杯热茶进来,看着指令上的字句,眉头紧锁,“毛人凤他们肯定又在背后煽风,想挑动国共矛盾——要是真让他们找到所谓的‘扩张证据’,合作大局就危险了。”

  陈默接过热茶,指尖在指令上轻轻摩挲,语气沉静:“戴老板的心思,从来都是‘的心思,从来都是‘抗日不忘反共’。我们不能硬顶,也不能真的去搜集‘证据’,只能在汇报里做文章,既让他觉得‘监控到位’,又不能给毛人凤可乘之机。”

  他翻开桌上的“八路军群众工作记录”——这是陕北潜伏人员每周上报的内容,记录着八路军在晋察冀、晋绥等地“组织群众参军”“帮助百姓春耕”“建立抗日夜校”等活动。

  陈默的目光在“组织群众参军三千人”这条记录上停留许久,若如实上报,必会被戴笠解读为“扩张兵力”;若隐瞒不报,又会暴露“监控不力”。

  思忖片刻,他拿起笔,在这条记录旁写下批注:“八路军组织群众参军,均为志愿加入抗日队伍,且人员多为当地青壮年,旨在补充前线兵力,抵御日军扫荡——截至目前,未发现强制征兵或‘拉壮丁’行为。”

  这番批注,既客观陈述了“组织参军”的事实,又用“志愿”“抗日”“抵御扫荡”等关键词,将其定性为“合理抗战行为”,而非“扩张势力”。

  类似的处理,他在“建立抗日夜校”“帮助春耕”等记录旁也逐一完成,每一条批注都紧扣“抗日大局”,巧妙避开“扩张”的陷阱。

  次日清晨,陈默带着整理好的“八路军群众工作汇报”前往总部。

  戴笠的办公室里,毛人凤正拿着一份“八路军在晋察冀建立政权的报告”,语气带着煽动:“老板,你看,八路军在敌后建立‘抗日民主政权’,任免官员,征收粮草,这不是扩张是什么?陈默,你天天汇总情报,就没发现这些‘小动作’?”

  陈默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上前递上自己的汇报:“毛老板说得没错,八路军确实在敌后建立了政权,但这是为了更好地组织群众抗日。日军扫荡频繁,地方政府瘫痪,若不建立临时政权,群众无人管理,粮草无人统筹,前线的补给都成问题——上周日军对晋察冀的扫荡,正是靠着当地政权组织群众转移,才保住了后方医院和大量物资。”

  他翻开汇报,指着“帮助春耕”的记录:“您看,八路军不仅组织抗日,还帮百姓春耕、秋收,解决温饱问题。群众愿意跟着他们,是因为能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而非被‘拉拢’——这种军民关系,反而能帮我们更好地发动全民抗战,牵制日军兵力,对正面战场百利而无一害。”

  戴笠接过汇报,仔细翻阅着陈默的批注,眉头渐渐舒展。

  他最担心的,是八路军“脱离管控,自立为王”,但陈默的汇报中,所有群众工作都围绕“抗日”展开,既有具体事例,又有潜伏人员的佐证,找不到任何“恶意扩张”的痕迹。

  “你说得有道理。”

  戴笠放下汇报,语气缓和下来,“国共合作期间,只要八路军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抗日,不触碰‘党国底线’,些许群众工作可以容忍。”

  他转头瞪了毛人凤一眼,“别总盯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多想想怎么对付日军——陈默,以后关于八路军的汇报,就按这个思路来,既要客观,也要结合抗战大局。”

  “是!”陈默躬身应道,松了口气——这场危机,靠着“紧扣抗日、淡化争议”的汇报策略,暂时化解。毛人凤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悻悻地收起自己的报告。

  回到甄别处,陈默立刻将这次“汇报应对”的经验,整理成“平衡维系准则”:

  1.定性优先:所有八路军与群众的接触,均定性为“抗日所需”,避免使用“扩张”“拉拢”等敏感词汇;

  2.事例佐证:用“协助转移群众”“破坏日军交通线”等具体抗战成果,支撑“群众工作的合理性”;

  3.借力打力:将毛人凤指控的“建立政权”“组织参军”,转化为“为正面战场减负的必要举措”,契合戴笠“抗日第一”的底线;

  4.留有余地:不在汇报中完全否定“监控必要性”,偶尔提及“需警惕个别区域的异常动向”,满足戴笠的“反共顾虑”。

  这套准则,成了陈默应对军统内部反共暗流的“护身符”。

  此后,每当戴笠或毛人凤提及“八路军扩张”的疑虑,他都能靠着“准则”从容应对——既不违背戴笠的指令,又不损害国共合作大局,更不会给组织带来风险。

  有一次,戴笠私下询问:“八路军在晋绥的群众基础越来越深厚,会不会影响我们在当地的潜伏人员?”

  陈默立刻回应:“八路军注重‘统一战线’,只要我们的潜伏人员不主动挑衅,专注搜集日军情报,他们不会干涉——反而,我们可以借着八路军的群众网络,获取更多日军的动向,这对我们的情报工作是有利的。”

  这番话,既回应了戴笠的“担忧”,又将“八路军的群众基础”转化为“军统的情报助力”,让戴笠彻底放下心来,不再提及“限制八路军群众工作”的话题。

  而在组织层面,陈默则通过沈兰,将军统内部的“反共暗流”及时传递。

  比如“戴笠要求监控群众联系”“毛人凤试图搜集扩张证据”等信息,让延安提前做好应对,调整八路军的群众工作方式,避免授人以柄。

  这种“双向调节”,让陈默在国共合作的暗潮中,稳稳维系着微妙的平衡。

  军统内部的反共势力找不到“发难借口”,戴笠对“监控成果”满意,组织的地下工作和八路军的敌后抗战也能顺利推进。

  傍晚时分,雨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一缕温暖的光。

  陈默站在窗前,看着远处书店的灯光亮起——沈兰正在那里,准备将“军统近期反共动向”的消息传递给组织。

  他知道,维系这种平衡,注定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博弈,但只要能为抗战胜利保住国共合作的大局,只要能让八路军在敌后战场继续牵制日军,所有的隐忍与周旋,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