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大梁,谁与争锋-《科举:大梁魅魔,肩抗两京十三省》

  从镇北军的军营离开后。

  高士奇的一张脸阴沉如水。

  此刻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容?

  有的只有满目愤怒。

  “霍云庭!”

  “不知好歹!”

  “哼!”

  ……

  首辅府邸。

  “爹,他就是这么说的。”

  “就像是我求着他收钱一样。”

  “现在可以确定,镇北军不缺钱了。”

  “所以镇北军肯定有持续供应军饷的路子。”

  “每个月至少二十万两银子的粮饷辎重供应……”

  “当今的大梁,除了晋王也就只有太后有此实力了。”

  “或者……”

  “大顺的首辅朱正恩?”

  高士奇皱眉道。

  “胡闹!”

  “怎么还扯上大顺了?”

  “就他霍云庭的性子,怎么可能同敌国首辅勾勾搭搭的?”

  “再者说,若是他霍云庭真投靠了大顺,大顺首辅朱正恩完全可以带兵直=入应天府一统天下了。”

  “大梁这边,除了镇北军谁能与大顺军队对抗?”

  “至于晋王那边,可能性其实也不大。”

  “若是云庭投靠了晋王,晋王相当于掌控了左骑军和镇北军两大强军,再加上一个摇摆不定的龙骑禁军,晋王焉能什么动作都没有?”

  “他恐怕早就忍不住逼迫小皇帝禅位了。”

  “呼……”

  “他霍云庭……应当是同太后和柳承嗣那边勾搭上了。”

  “其中陛下是方子期此子引的线。”

  “可惜……”

  “竭力阻止,还是没能阻止此事发生。”

  “现如今局势糜烂至此……倒是真不好处置了。”

  “一朝打压,全盘皆输……”

  首辅高廷鹤眉头紧锁,显得很郁闷。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是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想要修复关系人家都不给你机会了。

  “爹!”

  “要我说,若是没有岑子恒那个家伙一直在您面前上眼药,您也不至于要选择彻底打压镇北军。”

  “说到底,此事他岑子恒是有责任的。”

  “爹。”

  “我觉得子恒自从丢了官后,状态就很不对。”

  “子恒…还可用吗?”

  高士奇皱眉道。

  此话他早就想说了。

  只是之前事态还没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就没多说。

  但是现在越想越不对劲。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嗯。”

  “因为岑世龙的死,他记恨上了云庭。”

  “所以有所针对。”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岑世龙应当就是云庭设计害死的。”

  “所以啊……”

  “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是有征兆的。”

  “只是当时没注意到,或是注意到了,但是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也没多想。”

  “士奇。”

  “这件事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见势不对,一定要提前准备。”

  “当初岑世龙被杀……就是个开端。”

  “因为岑世龙是忠诚于我的。”

  “他在镇北军当军使,执掌一万余镇北军精锐,其实就挡了他霍云庭的路了。”

  “呵呵……”

  “岑世龙是我们安插在镇北军中的最高级别军官了。”

  “除了岑世龙之外,倒也安插了一些其他人,但是现在最高也就是个校尉都尉什么的,成不了大器。”

  “我们现如今对镇北军基本上没有掌控力度。”

  “离了霍云庭,根本就玩不转。”

  “镇北军仍旧掌控在云庭手中。”

  “断了云庭这条线,我们将同镇北军再无关系。”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你不惜代价也要对云庭低头的重要原因……”

  “不低头…已经不行了。”

  “只可惜,还是迟了点。”

  “士奇啊。”

  “方子期这个人…你怎么看?”

  首辅高廷鹤突然发出沉闷之音。

  “方子期?”

  “大名鼎鼎的六元公嘛!”

  “能以十四岁之龄考中状元,文采确实是有的。”

  “但是毕竟也才十四岁而已。”

  “此人或许有些小聪明,但是岁数官位摆在那,暂时倒也不成气候。”

  “现下我们需要重点应对的是柳承嗣这个老狐狸才对!”

  “还有晋王,也一直在虎视眈眈。”

  高士奇略作沉思道。

  “士奇啊。”

  “你啊你,看人…还是差了些气候。”

  “方子期此人…将来之成就,远甚柳承嗣。”

  “柳承嗣此人,青年得意,官运亨通,天生的政客。”

  “各方面确实很不错。”

  “当初他还只是户部员外郎的时候,就敢查工部侍郎的账,这就是魄力。”

  “现如今更是抓准机遇,攀附上了太后,一举成为户部尚书,甚至还入了阁。”

  “在朝堂上,这个柳承嗣时不时的已经敢同老夫过过招了。”

  “但是这柳承嗣成也太后,败也太后。”

  “他同太后之间搞得不清不楚的,这关系迟早会成为一柄利剑,狠狠地刺向他的胸口。”

  “我从未将柳承嗣放在眼中。”

  “因为他有软肋,更有把柄被我们握在手中。”

  “但是方子期此子……”

  “为父很多时候是真看不透啊。”

  “他的出身倒是同柳承嗣差不多。”

  “在读书科举还有入朝为官后,都得到了贵人指点,这一点也同柳承嗣相差无二。”

  “但是这个方子期遇到的贵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一直以来展现出来的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但是偏偏他结识的这些贵人就愿意围着他转。”

  “他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真心相待,然…从来不曾惹火上身。”

  “这里面的分寸和火候…哪怕是为父,亦感汗颜。”

  “他方子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

  “如果他今年四十一岁,有如此城府和心计,为父虽会高看一眼,但是不会如此高看。”

  “但是十四岁的年龄就是他最大的优势。”

  “再过二十年……”

  “你老了,为父大概率也死了,但是那个时候的方子期,才三十四岁,正当壮年……”

  “二十年后。”

  “大梁朝廷,谁与争锋?”

  “谁能与他方子期正面抗争?”

  “可惜……”

  “这样的麒麟子…怎么就不是我高家人呢?”

  “若是睿儿有方子期一半的聪慧和城府,为父就算是此刻死了,亦能含笑九泉。”

  “同辈人中,论算计人心,论政客博弈,谁是他方子期的对手啊?”

  “睿儿?明舟?”

  “人家完全可以将他们当成狗去遛!”

  “遛完后,他们还得对他方子期感激涕零!”

  首辅高廷鹤感触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