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见!-《娇妾禅房好孕,清冷佛子夜夜缠腰》

  赵管事捧着一摞烫金的拜帖,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了花。

  “连镇国公夫人都递了话,说是想请娘子过府赏菊。”

  程知意看都没看那些帖子一眼。

  只是专心地绣着手里的小肚兜。

  “都推了吧。”

  “就说我要照顾王爷,分身乏术。”

  “再说了,我一个侧室,哪里当得起她们这般抬举。”

  赵管事有些可惜。

  “娘子,这可是结交权贵的好机会啊。”

  “往后您若是扶了正……”

  “正是因为要扶正,才更要沉得住气。”

  程知意咬断线头,将肚兜展开看了看。

  上面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

  “如今王府正在风口浪尖上。”

  “我若是这时候出去招摇,只会给王爷惹麻烦。”

  “太后那边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肯定盯着呢。”

  “我越是低调,越是安分。”

  “太后才会越放心。”

  她抬起头,目光清亮。

  “至于那些人情往来。”

  “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没有什么比这个孩子更重要。”

  赵管事听得连连点头。

  心里对这位程娘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骄不躁,进退有度。

  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

  二皇子府。

  书房里一片死寂。

  萧景瘫坐在椅子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短短几日,他像是老了十岁。

  “还没消息吗?”

  他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父皇……父皇还是不肯见我?”

  许先生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愁容。

  “殿下,宫里传话出来。”

  “皇上说了,让您在府里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递折子。”

  “反省?”

  萧景惨笑一声,抓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反省什么?”

  “反省我不该生在帝王家?”

  “反省我不该去争那个位置?”

  “那毒根本不是我下的!”

  “萧晏那个疯子!他在陷害我!”

  “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他歇斯底里地吼着,像是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许先生叹了口气。

  “殿下,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

  “事实摆在眼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咱们。”

  “锐健营的令牌,死士的供词,还有王爷中的毒。”

  “这一环扣一环,根本让人辩无可辩。”

  萧景抱着头,手指插进头发里。

  “那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等死吗?”

  “大皇子和老三最近可是活跃得很。”

  “若是让他们趁机上位……”

  许先生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殿下,硬的不行,咱们可以来软的。”

  “软的?”

  萧景抬起头,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怎么个软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许先生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

  “这件事的起因,全在那个程氏身上。”

  “若是能从她身上打开缺口……”

  “程氏?”

  萧景皱起眉。

  “那个女人心机深沉,连平阳都栽在她手里。”

  “她怎么可能帮我?”

  “她自然不会帮殿下。”

  许先生笑了笑,那笑容有些阴冷。

  “但她是女人。”

  “是女人就有弱点。”

  “如今她正如日中天,看似风光,实则也是如履薄冰。”

  “太后虽然厌弃了平阳公主,但心里对靖安王府未必没有忌惮。”

  “程氏现在最缺的,是一个能在贵妇圈子里站稳脚跟的名声。”

  “殿下不好出面,但王妃可以啊。”

  萧景愣了一下。

  “你是说……让刘氏去?”

  他的正妃刘氏,出身名门,性格温婉。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是守规矩。

  “正是。”

  许先生点了点头。

  “王妃素有贤名,又与平阳公主素来不和。”

  “若是让王妃去探望程氏,一来可以向靖安王府示好,表明殿下并无害人之心。”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女人之间说话,总是方便些。”

  “若是能探听到程氏的口风,或者是……”

  许先生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或者是抓到她什么把柄。”

  “咱们就能反败为胜。”

  萧景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倒是个法子。”

  “刘氏那个木头人,平日里除了念经就是绣花。”

  “也该让她为本王做点事了。”

  他站起身,理了理皱巴巴的袍子。

  “去,把王妃叫来。”

  “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半个时辰后。

  一辆低调的马车从二皇子府的后门驶出。

  车帘紧闭,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只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靖安王府,兰香院。

  程知意刚喝完安胎药,正觉得嘴里发苦。

  翠桃便捧着一碟蜜饯走了进来。

  “娘子,门房递了话进来。”

  “说是二皇子妃求见。”

  程知意拿蜜饯的手一顿。

  “二皇子妃?”

  她有些意外。

  那个传说中活得像个影子的二皇子妃?

  “她来做什么?”

  “说是替二皇子来赔罪的。”

  翠桃撇了撇嘴。

  “猫哭耗子假慈悲。”

  “二皇子把咱们害得这么惨,如今派个女人来赔罪,算什么本事。”

  程知意将蜜饯放进嘴里。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压下了药汁的苦涩。

  “让她进来。”

  “娘子?”

  翠桃有些不解。

  “这种人,不见也罢。”

  “为何不见?”

  程知意拿帕子擦了擦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人家都把脸伸过来了。”

  “我不打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二皇子这番苦心?”

  “更何况。”

  她站起身,走到镜前照了照。

  “我也想看看。”

  “这位能忍受二皇子这么多年的贤妻。”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不多时,赵管事便引着一位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缎裙,头上只插了一支银簪。

  未施粉黛,脸色有些苍白。

  眉眼间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愁绪。

  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

  比程知意还要柔弱几分。

  “妾身刘氏,见过侧妃。”

  二皇子妃一进门,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平礼。

  姿态放得极低。

  程知意没有起身,只是懒懒地靠在软榻上。

  手里把玩着那把犀角梳。

  “皇子妃折煞妾身了。”

  “妾身不过是个侧室,哪里当得起皇子妃的大礼。”

  她嘴上说着不敢,身子却连动都没动一下。

  二皇子妃也不恼,依旧低眉顺眼。

  “侧妃言重了。”

  “如今王府遭此大难,皆因我家殿下管教不严。”

  “妾身今日来,是特意来向侧妃赔罪的。”

  说着,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锦盒。

  双手呈上。

  “这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还请侧妃笑纳。”

  翠桃上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支成色极好的百年老参。

  须尾俱全,一看就是难得的珍品。

  程知意瞥了一眼,轻笑出声。

  “皇子妃真是客气。”

  “只是这参虽好,妾身却不敢受。”

  “毕竟……”

  她抬起眼,目光如刀般刺向二皇子妃。

  “吃了二皇子府的东西。”

  “妾身怕折寿。”

  二皇子妃的手一抖。

  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她抬起头,那双总是含着愁绪的眼睛里,此刻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侧妃这话,是在怨恨我家殿下吗?”

  “怨恨?”

  程知意摇了摇头。

  “皇子妃说笑了。”

  “我不过是个想活命的小女子。”

  “哪里敢怨恨皇子殿下。”

  “我只是怕。”

  “怕今日收了这参,明日就成了勾结皇子的罪证。”

  “到时候,我有十张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