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破碎的星空,降临之谋-《醒来已是万年后,满级老祖混都市》

  西疆沙漠深处发现的上古警示石碑,以及那尊能镇守心神的“镇魂钟”,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龙国高层及有限的知情圈层内,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信息被列为最高绝密。在龙国某处地下深处,一个从未在任何公开文件中出现过的指挥中心内,一场规格极高的紧急会议正在召开。与会者除了军方和特殊部门的几位负责人,还包括一个由顶尖历史学家、古文字学家、物理学家、能量学专家以及少数几位知晓玄学界存在的战略分析家组成的“智囊团”。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中央,悬浮着数幅全息影像:西疆石碑的高清拓文及译文、镇魂钟的详细结构扫描图、全球范围内已发现的“虚空之石”矿脉及异常能量节点分布图、龙魂战队历次任务报告(包括南美雨林沈墨的感知、非洲草原的仪式痕迹等),以及最近截获的、所有指向“阴影之手”的零散加密情报片段。

  主持会议的是一位肩章缀着将星、面容沉肃的老者,正是特殊部门总负责人,林国栋的上级,代号“龙首”。他看向左手边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历史学家:“陈老,石碑上提到的‘人皇盟约’、‘虚渊裂隙’,在已知的任何史前文明记载或神话传说中,有对应线索吗?”

  被称为陈老的历史学家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凝重交织的光芒:“‘人皇’这个称谓,在多个上古神话谱系中都有出现,通常指代远古时期统御人族、与神灵或其它超凡存在订立契约的共主。但具体所指,众说纷纭。至于‘虚渊’……直接记载几乎没有。不过,结合全球其他文明的古老史诗,比如苏美尔神话中提及的‘原始混沌之海’,北欧神话里世界树根部的‘尼福尔海姆’与‘赫瓦格密尔泉’,玛雅预言中的‘第五太阳纪终结’时的维度崩塌……或许都指向了某种超越我们常规宇宙认知的、充满无序与混乱的‘域外’概念。石碑将‘虚渊’定性为‘天外’、‘非此界之物’,其力量特性是‘贪婪混乱’、‘侵蚀时空’,这与许多古老警示中描述的‘灭世之力’的特征高度吻合。”

  一位能量物理学家紧接着开口:“从能量数据分析看,目前全球发现的这些‘节点’和‘矿脉’,其能量波动虽然属性各异,但都存在一种共同的、极低频的‘背景谐波’。我们之前无法解析其意义,现在对照石碑提到的‘虚渊气息’,这种谐波很可能就是‘虚渊’力量渗透或残留在此界所产生的‘污染’或‘回响’。‘阴影之手’在全球搜集‘虚空之石’、激活节点,可能不仅仅是为了获取能量。”

  负责情报整合的分析组长调出了几张模糊但骇人的图片,那是从某些已覆灭的中小超自然组织残存档案中复原的,描绘着扭曲的星辰、敞开的巨眼、以及无数触须般光芒涌向一个漩涡的诡异图案。“结合我们最新破译的、疑似来自‘阴影之手’高层的零星通讯残片,里面反复出现了‘钥匙’、‘归途’、‘迎接’、‘真正的家园’等词汇。再联系他们在各地节点进行的、看似破坏实则在特定位置留下能量‘锚点’的仪式行为……”

  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众人,语气沉重地说出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推论:“我们判断,‘阴影之手’的终极目的,很可能并非简单地制造灾难或混乱。他们极有可能是想利用‘虚空之石’的能量,激活并串联全球这些被‘虚渊’力量污染或标记的关键节点,在地球的空间壁垒上,强行打开一个稳定的、可供通过的‘裂缝’或‘门户’!”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死寂,只有全息影像发出的轻微嗡鸣。

  “打开门户……接引什么?‘虚渊’本身?还是……”一位战略家声音干涩。

  “或者是,某个存在于‘虚渊’之中,或者以‘虚渊’为通道的……强大存在、势力,甚至是一支军队。”分析组长补充道,指尖划过那些扭曲的图案,“‘迎接’、‘真正的家园’这些词汇,暗示他们可能自认为是某种更高存在的仆从或眷族,正在为其降临铺平道路。”

  龙首面色凝重得能滴出水来:“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单纯的恐怖组织或野心集团,而是一群可能信奉域外邪神、试图引狼入室的疯子?而他们,已经掌握了部分关键技术和资源,计划周密,并且……进展不慢。”

  “是的。”分析组长肯定道,“从目前节点激活的进度和‘虚空之石’的流向模型推算,如果他们不受到强力干扰,距离完成全球节点串联、尝试启动最终仪式的‘临界点’,时间可能比我们预想的要紧迫得多。”

  就在这时,指挥中心的主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简单的接入请求,代号“玄尊”。龙首立刻示意接通。

  云疏的半身影像出现在屏幕上,背景似乎是他公寓的书房,光线柔和。他依旧是一副慵懒随意的样子,手里甚至还端着一个白瓷茶杯,但那双平静眼眸中透出的目光,却让会议室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情况知道了。”云疏开门见山,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清晰平和,“西疆那块碎片,比我预想的要活跃一点。‘阴影之手’找的,不是碎片本身,是利用碎片共鸣,定位并撬动更大的‘缝隙’。”

  “云先生,依您看,他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该如何应对?”龙首恭敬而急切地问。

  云疏抿了口茶,略作沉吟:“单靠他们现在东拼西凑的那点技术和石头,想完全撕开口子,还差得远。地球的‘壳’,没那么脆。”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凝肃:“不过,我最近感知到,这片天地的空间壁垒……确实比万年前我沉睡时,要‘薄’了一些。原因很多,末法衰退,人心浊重,或许还有当年大战残留的‘伤’未曾彻底愈合。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的仪式如果成功,即使开不了大口子,弄出个能让一些‘杂鱼’钻过来的‘小洞’,或者让更多‘虚渊’气息泄露污染此界,也足够惹出大麻烦。”

  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会议室里众人焦虑的脸:“应对之法,无非是‘堵’和‘疏’。”

  “堵,就是破坏他们的节点,截断他们的资源,打掉他们的关键人手。这点,你们和‘龙魂’已经在做。”

  “疏,则是需要有人,去真正理解、并尝试修复或加固那些空间薄弱点。这需要对此界法则和‘虚渊’本质都有极深了解的人去做。”

  他没说自己是否就是那个人,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另外,”云疏继续道,“这事不是一家一国能扛的。‘虚渊’若真被引动,倒霉的是整个星球。那些藏在世界各地、各有心思的超自然力量团体、古老家族、甚至某些国家的秘密部门,也该动一动了。是继续关起门来玩自己的小把戏,还是先联手把外面想闯进来的恶客挡在门外,让他们自己选。”

  龙首立刻领会:“您的意思是,促成全球范围内,至少是情报共享和有限行动协调的超自然力量合作?”

  “嗯。可以把西疆石碑的部分非核心内容,以及‘阴影之手’真正目的的推断,有选择地透露给几个关键的、有底线的大势力。比如欧洲那几个守着古老封印的骑士团后裔,北美那个研究异常现象的基金会,还有南亚那几个古老的苦修传承。”云疏淡淡道,“告诉他们,不想老家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端了,就都出点力。具体怎么谈,你们擅长。”

  “明白!”龙首郑重点头。这是一个艰巨但必须进行的任务,打破千百年来各大超自然势力之间默认的隔绝与猜忌。

  通讯结束前,云疏似乎想起什么,又说了一句:“对了,告诉林战那几个小子,西疆找到的那个小钟,有点意思。让他们带回来我看看。或许……能仿制几个简化版的,关键时候有点用。”

  屏幕暗了下去。会议室里却仿佛注入了新的力量。虽然前景依然严峻,但至少有了更清晰的方向和主心骨。

  很快,在龙国官方特殊渠道的斡旋下,一份经过精心编辑、包含部分西疆石碑警示内容、对“阴影之手”终极目的分析以及有限能量数据共享的绝密简报,被悄然送至全球数个具有代表性和足够实力的超自然组织或国家秘密部门负责人手中。

  起初是怀疑、沉默和观望。但当龙国方面又“不经意”地透露了龙魂战队在南美、非洲的行动细节,以及“阴影之手”在一些地区造成的、已无法掩盖的诡异灾害后,一些明智者开始坐不住了。

  秘密的线上会议开始举行,使用的通讯协议和加密技术远超当前民用科技数十年。争吵、试探、利益交换在所难免,但在“可能存在的域外入侵”这个压倒性威胁面前,一些最基本的合作框架和情报交换机制,开始艰难地、缓慢地建立起来。至少,在面对“阴影之手”这个共同敌人时,大家愿意暂时放下成见,共享一部分追踪信息,并在某些关键行动上避免互相掣肘。

  这是一小步,却是应对全球性超自然危机的重要一步。

  而在临渊市,云疏站在自家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繁华的城市夜景和更远处深邃的星空。他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细致地感知着脚下星球那无形的“胎膜”。

  “确实……薄了。”他低声自语,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种脆弱感,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而是漫长岁月里多种因素叠加的结果。万年前那场大战的创伤,后世灵气的衰退,人类文明发展对自然法则的冲击与忽视……都在潜移默化地削弱这层保护。

  “阴影之手”那些家伙,不过是恰好摸到了这层薄弱之处,并试图将其撕裂的鬣狗。

  他转身走回书房,目光落在桌面上,那里摊开放着一本冷月凝最近在看的经济学着作,旁边还放着一个云逍玩耍时落下的小小牙胶玩具。温馨的日常与窗外无形的危机,形成鲜明对比。

  “想动我的清净日子,动我老婆孩子安稳睡觉的世界?”云疏拿起那个小牙胶玩具,在手中轻轻掂了掂,眼神平静深处,却有一股冻结灵魂的寒意悄然弥漫。

  “那就得看看,是你们找来的‘主子’牙口硬……”

  他手指微微用力,那柔软的硅胶牙胶玩具,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从指缝间流泻而下。

  “还是我这把老骨头,更经得起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