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当遣心腹潜伏郑宝身侧，时时提点，令其留意左右有无异动，是否与外人暗通款曲。”
“一旦发觉外来者与其亲信私相往来，必是陈太阿细作，当即擒拿。”
周瑜思虑再三，认定此战最大变数，莫过于郑宝。
若陈渡真欲夺濡须口，唯有策反郑宝麾下两万水师。
诚如孙坚所言，郑宝既已与江东交换质子，其心必无背离之念。
然其部众乎？
会否背主投曹？
不可不防。
众臣闻听周瑜之言，皆露忧色。
孙坚抚短须沉吟片刻，环视左右：
“谁愿前往？”
殿中众人相顾无言，踌躇难决。
赴郑宝处为谋，便无缘西征荆州、讨伐黄祖刘表之战。
此番若能一举夺得荆州，尽取江南，便是泼天军功唾手可得。
无人愿舍此良机，去为一水寇出谋划策。
周瑜洞悉众人心思，暗自咬牙，毅然出列：
“末将愿往。”
他向来不慕军功。
只虑此战胜负，只念濡须口这江东命脉能否守住。
巢湖郑宝两万水贼能否牵制曹军，关乎江东大业成败，容不得半点闪失。
孙策闻言色变，急声劝阻：
“公瑾不可！”
周瑜正色反问：“为何不可？”
孙策肃然道：“巢湖虽重，焉及江夏！”
“虎踞江南，鲸吞荆益的天下三分之策，本就出自公瑾之手。君之韬略，举世共鉴，岂在陈太阿之下！”
若没有你在前线运筹帷幄，我们这些粗人哪能应付这么复杂的战局？
你必须随军出征！
黄盖随即表示赞同：
公瑾说得对，没有你的谋划，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平定江东。
你在军中的作用，堪比陈太阿之于曹军。
请务必同赴前线。
程普也点头称是。
孙坚沉吟片刻，决然道：伯符和公覆所言极是，公瑾不可离开。
他环顾四周，问道：可有人自愿前往？
若无人 ** ，容我稍后再作定夺。
徐盛目光闪动，想要请缨又自忖不善谋略。
踌躇良久还是出列抱拳：末将愿往！
众人皆露诧异之色。
孙坚不禁失笑：
你就别凑热闹了！
你能给郑宝出什么主意？
要是陈太阿真用计，怕是你连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年轻的徐盛讪讪退下，心中不服：提醒郑宝提防身边人与曹军勾结，这有何难？
主公，属下愿往。
说话的是秦松。
这位广陵谋士与张纮、陈端原为孙坚旧部，在周瑜来投前常为其出谋划策。
好，有文表相助，我便放心了。孙坚欣然道，待此事了结，当记你首功。
秦松郑重应诺：定不负所托！
周瑜仍觉不妥，转念想到曹操无水师，即便秦松不能施压，也奈何不得郑宝。
只要提醒郑宝注意安全，近期勿与外人往来即可。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他暗自宽慰。
主公，尚有一事。
见巢湖之议已定，周瑜又提出新的议题。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第1143节
周瑜推测道：陈太阿必定已将我军西征荆襄的机密泄露给黄祖、刘表。
故此战不宜奇袭，当以堂堂之阵推进。
谨防敌军预设埋伏，以逸待劳。
另建议将青州水师拟截断袁绍黄河粮道的军情透露给袁绍刘备，使其早作防备。
袁刘联军牵制曹军愈久，我军在荆襄战场便愈能全力施为。
孙坚颔首道：公瑾深谋远虑，即刻修密信予袁刘。
待下邳筹备的三十万石军粮经水路运抵长江，即刻誓师出征。
这批粮秣直接由水军押赴前线。
下邳城，镇东将军府军机堂。
曹操携长子曹昂，与陈渡、程昱、徐庶、鲁肃等谋臣，夏侯渊、曹仁等大将齐聚。
众人正研析最新战报：
袁术攻克寿春后，忌惮陆康在江南士林的威望，未敢加害，仅将其软禁。
为胁迫陆康旧部效命，袁术将陆氏满门羁押于军营为质。
此战可见陆康深得人心——寿春守军原仅三千，然两月间不断有江淮义士突破袁军防线入城助战。
城破时守军已倍增至六千余，袁术遂以陆康为筹码收编这支死士之师。
陆康晚年续弦得子，取名陆绩。
据密报，袁术原本扣押着陆康长子陆儁全家及亡弟遗孤陆议（后更名陆逊）。
陆康为保胞弟血脉，竟以宠妾幼子交换陆议母子。
袁术考量陆儁全家仍在掌控中，遂允此请。
（
文意不变的前提下
陈渡敏锐地捕捉到陆康的真实意图。
主公之意，可是说陆康不愿让那六千投奔将士为袁术殉葬，白白牺牲在我 ** 下，故而特意将陆议母子安置在寿春城内？
曹操眉头紧锁，难掩困惑。
若陈渡推测属实，就意味着陆康已存死志，甚至准备带着长子全家、爱妾与幼子共同赴死？
陈渡正色道：
正是如此。
陆康性情刚烈，平日广施恩惠于民，在淮南深孚众望。
此次竟有数千民众甘冒风险助其对抗袁术。
这般忠烈之士，道德典范，岂会坐视感恩相助的百姓再为他陆氏满门送死？
他将堂侄陆议及其母留在寿春，正是抱定必死决心的明证。
只不过——
此刻尚需等待最佳时机。
曹操沉思良久，叹道：
若真如先生所言，陆康决意以死明志。
却仍顾念兄弟香火，以长子与幼子全家为质，换取陆议生机。
其幼子陆绩或尚懵懂。
但长子陆儁定已知晓父亲的心志。
如此满门忠烈，实在令人敬佩，思之更觉汗颜。
陈渡默然。
他确实未曾料到陆康会作此抉择。
少顷，陈渡开口道：
陆康等待的契机，应是我军与袁术决战之时。
届时陆康殉节，忠于他的淮南义士必会临阵倒戈。
我军可轻易夺取淮南，诛杀袁术后，便可立即调转兵锋，北上豫州阻击袁绍大军。
曹操深以为然。
此番西征淮南，袁术已是秋后蚂蚱，不足为虑。
其存亡时限，全系于袁绍何时进逼豫州。
待冀州大军压境豫州之日，便是袁术毙命之时。
曹操转向程昱：郑宝方面可有新动向？
程昱答道：刘子扬处暂无线报。
但蒋子翼前日飞书提到，袁术近日屡派使者乘船前往巢湖大渚，欲向郑宝借调五千兵马协防寿春。
按：巢湖大渚乃湖心天然岛屿，正是水寇郑宝的老巢。其势力范围覆盖巢湖周边百里，纵是陆康坐镇淮南时，对这群湖匪也束手无策。
郑宝麾下被迫落草的水寇人数激增，从最初的千余喽啰膨胀至两万之众。
如今俨然成为淮南地界最强的军事集团。
陈渡拂袖道：仲德，议事结束后你速发两封密信予蒋子翼与刘子扬。孙文台近日必遣细作盯梢郑宝，此事需即刻警示。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另告知二人，待主公旌旗出现在巢湖水域之日，便是他们动手之时。
成事前严禁离岛，亦不可与外界接触，以免打草惊蛇。
程昱执礼相询：君侯，依旧分书两封？
陈渡颔首：分而传之。
程昱领命退下。他心知肚明，这将是与两位暗桩的最后联络。
值得注意的是，陈渡始终未在信中提及要让蒋干、刘晔互相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此二人皆出身淮南望族，虽不及周瑜名动江淮，却也都是声名显赫之辈。
刘晔早年便与鲁肃私交甚笃。当年汝南名士许劭避祸扬州时，曾盛赞其有匡世之才。早在前徐州牧陶谦在世时，曹操就通过鲁肃暗中招揽了刘晔。
刘晔接到的首个任务颇具戏剧性——接受郑宝征召，出任贼寇军师。
初时他困惑不解，直至郑宝亲自登门相邀，方才明白此乃曹公精心布局。
蛰伏期间，曹操仅赐下一句承诺：
功成之日，封侯拜将。
这一年里，刘晔虽为郑宝出谋划策，却从未收到具体指令。直至最近，血红色的新任务才浮出水面：
刺杀郑宝。
此刻刘晔方恍然大悟——曹公看重的并非他的智谋，而是他 ** 的身手与 ** 的胆魄。
蒋干则是半年前潜入郑宝集团。凭借与周瑜同窗之谊，他在孙郑联盟中扮演关键角色。有趣的是，这两位曹操密探始终不知对方身份，甚至故意制造矛盾。近期刘晔更频频谏阻联盟之事，与蒋干针锋相对，这场双簧演得郑宝深信不疑。
蒋干与刘晔分别代表着郑宝麾下两万水军的不同派系利益。
相较于刘晔，蒋干的任务简单许多。曹操只要求他促成郑宝与孙坚的联盟，并未额外安排其他任务。
事实上，这已足够。
一旦刘晔成功刺杀郑宝，蒋干便会察觉刘晔的真实身份。
届时，他将与刘晔同心协力，将郑宝的水军纳入曹操麾下。
曹操转向曹昂，说道：
子修，明 ** 便随奉孝一同离开徐州，前往青州长广，向太史子义的青州水师学习。
曹昂未曾料到自己也有任务，顿时眸光一亮，兴奋地抱拳应道：是，父亲！
在稷下学院修习时，曹昂便从地理课程中得知，大汉疆域不过是广袤世界的一角。
他始终渴望有朝一日能乘长风破万里浪，探寻海外是否真如传说般存在更广阔的天地。
如今能随神射手太史慈将军扬帆出海，开启人生首战，自是心潮澎湃，壮志满怀。
陈渡对郭嘉吩咐道：
奉孝，此次你需督导太史慈的水师，待淮南战场发出信号再行动。
你们的任务是切断袁绍的黄河粮道，摧毁其船只，断绝袁绍大军退回冀州的退路。
如此，我们便能将袁绍与刘备的军队悉数困在中原。
袁绍若想活命，唯有弃军渡河。
而他必然如此。
届时，他将留下长子袁谭驻守豫州，与我们在淮南对峙。
你见机行事即可。
郭嘉肃然领命。
曹洪难掩激动，急忙问道：军师，那我们呢？
曹仁瞥了他一眼，笑道：急什么？不必军师多言，我们自然走淮南一路。
解决袁术后，再与太史慈的水师合力，将袁绍大军彻底封锁在中原。
陈渡点头道：子孝将军所言极是。
奉孝，你们途经平原时，需将刘备渡河船只尽数毁坏。
随后留三千水师扼守黄河水道，使幽州军无法北返。
元让（夏侯惇）将军将联合臧霸的琅琊军，将刘备部众驱赶至中原。
此战即便不能全歼刘备、袁绍，也必令其元气大伤。
“当遣心腹潜伏郑宝身侧，时时提点，令其留意左右有无异动，是否与外人暗通款曲。”
“一旦发觉外来者与其亲信私相往来，必是陈太阿细作，当即擒拿。”
周瑜思虑再三，认定此战最大变数，莫过于郑宝。
若陈渡真欲夺濡须口，唯有策反郑宝麾下两万水师。
诚如孙坚所言，郑宝既已与江东交换质子，其心必无背离之念。
然其部众乎？
会否背主投曹？
不可不防。
众臣闻听周瑜之言，皆露忧色。
孙坚抚短须沉吟片刻，环视左右：
“谁愿前往？”
殿中众人相顾无言，踌躇难决。
赴郑宝处为谋，便无缘西征荆州、讨伐黄祖刘表之战。
此番若能一举夺得荆州，尽取江南，便是泼天军功唾手可得。
无人愿舍此良机，去为一水寇出谋划策。
周瑜洞悉众人心思，暗自咬牙，毅然出列：
“末将愿往。”
他向来不慕军功。
只虑此战胜负，只念濡须口这江东命脉能否守住。
巢湖郑宝两万水贼能否牵制曹军，关乎江东大业成败，容不得半点闪失。
孙策闻言色变，急声劝阻：
“公瑾不可！”
周瑜正色反问：“为何不可？”
孙策肃然道：“巢湖虽重，焉及江夏！”
“虎踞江南，鲸吞荆益的天下三分之策，本就出自公瑾之手。君之韬略，举世共鉴，岂在陈太阿之下！”
若没有你在前线运筹帷幄，我们这些粗人哪能应付这么复杂的战局？
你必须随军出征！
黄盖随即表示赞同：
公瑾说得对，没有你的谋划，我们不可能这么快平定江东。
你在军中的作用，堪比陈太阿之于曹军。
请务必同赴前线。
程普也点头称是。
孙坚沉吟片刻，决然道：伯符和公覆所言极是，公瑾不可离开。
他环顾四周，问道：可有人自愿前往？
若无人 ** ，容我稍后再作定夺。
徐盛目光闪动，想要请缨又自忖不善谋略。
踌躇良久还是出列抱拳：末将愿往！
众人皆露诧异之色。
孙坚不禁失笑：
你就别凑热闹了！
你能给郑宝出什么主意？
要是陈太阿真用计，怕是你连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
年轻的徐盛讪讪退下，心中不服：提醒郑宝提防身边人与曹军勾结，这有何难？
主公，属下愿往。
说话的是秦松。
这位广陵谋士与张纮、陈端原为孙坚旧部，在周瑜来投前常为其出谋划策。
好，有文表相助，我便放心了。孙坚欣然道，待此事了结，当记你首功。
秦松郑重应诺：定不负所托！
周瑜仍觉不妥，转念想到曹操无水师，即便秦松不能施压，也奈何不得郑宝。
只要提醒郑宝注意安全，近期勿与外人往来即可。
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他暗自宽慰。
主公，尚有一事。
见巢湖之议已定，周瑜又提出新的议题。
众人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
第1143节
周瑜推测道：陈太阿必定已将我军西征荆襄的机密泄露给黄祖、刘表。
故此战不宜奇袭，当以堂堂之阵推进。
谨防敌军预设埋伏，以逸待劳。
另建议将青州水师拟截断袁绍黄河粮道的军情透露给袁绍刘备，使其早作防备。
袁刘联军牵制曹军愈久，我军在荆襄战场便愈能全力施为。
孙坚颔首道：公瑾深谋远虑，即刻修密信予袁刘。
待下邳筹备的三十万石军粮经水路运抵长江，即刻誓师出征。
这批粮秣直接由水军押赴前线。
下邳城，镇东将军府军机堂。
曹操携长子曹昂，与陈渡、程昱、徐庶、鲁肃等谋臣，夏侯渊、曹仁等大将齐聚。
众人正研析最新战报：
袁术攻克寿春后，忌惮陆康在江南士林的威望，未敢加害，仅将其软禁。
为胁迫陆康旧部效命，袁术将陆氏满门羁押于军营为质。
此战可见陆康深得人心——寿春守军原仅三千，然两月间不断有江淮义士突破袁军防线入城助战。
城破时守军已倍增至六千余，袁术遂以陆康为筹码收编这支死士之师。
陆康晚年续弦得子，取名陆绩。
据密报，袁术原本扣押着陆康长子陆儁全家及亡弟遗孤陆议（后更名陆逊）。
陆康为保胞弟血脉，竟以宠妾幼子交换陆议母子。
袁术考量陆儁全家仍在掌控中，遂允此请。
（
文意不变的前提下
陈渡敏锐地捕捉到陆康的真实意图。
主公之意，可是说陆康不愿让那六千投奔将士为袁术殉葬，白白牺牲在我 ** 下，故而特意将陆议母子安置在寿春城内？
曹操眉头紧锁，难掩困惑。
若陈渡推测属实，就意味着陆康已存死志，甚至准备带着长子全家、爱妾与幼子共同赴死？
陈渡正色道：
正是如此。
陆康性情刚烈，平日广施恩惠于民，在淮南深孚众望。
此次竟有数千民众甘冒风险助其对抗袁术。
这般忠烈之士，道德典范，岂会坐视感恩相助的百姓再为他陆氏满门送死？
他将堂侄陆议及其母留在寿春，正是抱定必死决心的明证。
只不过——
此刻尚需等待最佳时机。
曹操沉思良久，叹道：
若真如先生所言，陆康决意以死明志。
却仍顾念兄弟香火，以长子与幼子全家为质，换取陆议生机。
其幼子陆绩或尚懵懂。
但长子陆儁定已知晓父亲的心志。
如此满门忠烈，实在令人敬佩，思之更觉汗颜。
陈渡默然。
他确实未曾料到陆康会作此抉择。
少顷，陈渡开口道：
陆康等待的契机，应是我军与袁术决战之时。
届时陆康殉节，忠于他的淮南义士必会临阵倒戈。
我军可轻易夺取淮南，诛杀袁术后，便可立即调转兵锋，北上豫州阻击袁绍大军。
曹操深以为然。
此番西征淮南，袁术已是秋后蚂蚱，不足为虑。
其存亡时限，全系于袁绍何时进逼豫州。
待冀州大军压境豫州之日，便是袁术毙命之时。
曹操转向程昱：郑宝方面可有新动向？
程昱答道：刘子扬处暂无线报。
但蒋子翼前日飞书提到，袁术近日屡派使者乘船前往巢湖大渚，欲向郑宝借调五千兵马协防寿春。
按：巢湖大渚乃湖心天然岛屿，正是水寇郑宝的老巢。其势力范围覆盖巢湖周边百里，纵是陆康坐镇淮南时，对这群湖匪也束手无策。
郑宝麾下被迫落草的水寇人数激增，从最初的千余喽啰膨胀至两万之众。
如今俨然成为淮南地界最强的军事集团。
陈渡拂袖道：仲德，议事结束后你速发两封密信予蒋子翼与刘子扬。孙文台近日必遣细作盯梢郑宝，此事需即刻警示。
稍作停顿，他又补充：另告知二人，待主公旌旗出现在巢湖水域之日，便是他们动手之时。
成事前严禁离岛，亦不可与外界接触，以免打草惊蛇。
程昱执礼相询：君侯，依旧分书两封？
陈渡颔首：分而传之。
程昱领命退下。他心知肚明，这将是与两位暗桩的最后联络。
值得注意的是，陈渡始终未在信中提及要让蒋干、刘晔互相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此二人皆出身淮南望族，虽不及周瑜名动江淮，却也都是声名显赫之辈。
刘晔早年便与鲁肃私交甚笃。当年汝南名士许劭避祸扬州时，曾盛赞其有匡世之才。早在前徐州牧陶谦在世时，曹操就通过鲁肃暗中招揽了刘晔。
刘晔接到的首个任务颇具戏剧性——接受郑宝征召，出任贼寇军师。
初时他困惑不解，直至郑宝亲自登门相邀，方才明白此乃曹公精心布局。
蛰伏期间，曹操仅赐下一句承诺：
功成之日，封侯拜将。
这一年里，刘晔虽为郑宝出谋划策，却从未收到具体指令。直至最近，血红色的新任务才浮出水面：
刺杀郑宝。
此刻刘晔方恍然大悟——曹公看重的并非他的智谋，而是他 ** 的身手与 ** 的胆魄。
蒋干则是半年前潜入郑宝集团。凭借与周瑜同窗之谊，他在孙郑联盟中扮演关键角色。有趣的是，这两位曹操密探始终不知对方身份，甚至故意制造矛盾。近期刘晔更频频谏阻联盟之事，与蒋干针锋相对，这场双簧演得郑宝深信不疑。
蒋干与刘晔分别代表着郑宝麾下两万水军的不同派系利益。
相较于刘晔，蒋干的任务简单许多。曹操只要求他促成郑宝与孙坚的联盟，并未额外安排其他任务。
事实上，这已足够。
一旦刘晔成功刺杀郑宝，蒋干便会察觉刘晔的真实身份。
届时，他将与刘晔同心协力，将郑宝的水军纳入曹操麾下。
曹操转向曹昂，说道：
子修，明 ** 便随奉孝一同离开徐州，前往青州长广，向太史子义的青州水师学习。
曹昂未曾料到自己也有任务，顿时眸光一亮，兴奋地抱拳应道：是，父亲！
在稷下学院修习时，曹昂便从地理课程中得知，大汉疆域不过是广袤世界的一角。
他始终渴望有朝一日能乘长风破万里浪，探寻海外是否真如传说般存在更广阔的天地。
如今能随神射手太史慈将军扬帆出海，开启人生首战，自是心潮澎湃，壮志满怀。
陈渡对郭嘉吩咐道：
奉孝，此次你需督导太史慈的水师，待淮南战场发出信号再行动。
你们的任务是切断袁绍的黄河粮道，摧毁其船只，断绝袁绍大军退回冀州的退路。
如此，我们便能将袁绍与刘备的军队悉数困在中原。
袁绍若想活命，唯有弃军渡河。
而他必然如此。
届时，他将留下长子袁谭驻守豫州，与我们在淮南对峙。
你见机行事即可。
郭嘉肃然领命。
曹洪难掩激动，急忙问道：军师，那我们呢？
曹仁瞥了他一眼，笑道：急什么？不必军师多言，我们自然走淮南一路。
解决袁术后，再与太史慈的水师合力，将袁绍大军彻底封锁在中原。
陈渡点头道：子孝将军所言极是。
奉孝，你们途经平原时，需将刘备渡河船只尽数毁坏。
随后留三千水师扼守黄河水道，使幽州军无法北返。
元让（夏侯惇）将军将联合臧霸的琅琊军，将刘备部众驱赶至中原。
此战即便不能全歼刘备、袁绍，也必令其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