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楚昭备战,毒舌嘲讽待敌至-《我靠翻册镇压三界》

  血云退得干净,连黑气都没留下一缕。我站在原地没动,风从裂隙里灌进来,吹得袖口微微鼓荡。

  寒星还在身后半步的位置,呼吸比刚才稳了些。她没再往前凑,也没问要不要追击——这丫头总算记住了,我不是让她当打手,是让她活着。

  我转身就走,靴底碾过地上碎裂的符文残渣,发出细碎的响声。那些曾经能锁住天劫的阵纹,现在跟烧糊的纸片差不多,一脚一个坑。

  “回密室。”我说。

  她应了一声,脚步跟上。

  石门在我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风。这地方我待了三千年,墙上的刻痕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的是推演失败时划的,有的是某次喝多了用扇骨戳的。中央那块凹下去的圆台,正是护法阵的核心阵眼,边缘一圈篆文早就被磨得发白。

  我走到阵心前,折扇抽出,指尖在扇骨上一弹,一道幽蓝火线顺着扇尖窜出,在地面迅速勾画起来。线条流畅得像是抄过千百遍,其实也差不多——这图我改了八百三十一次,每次都被漏洞手册里的新条目逼着重来。

  寒星站到一边,掌心托着那块星盘碎片。青铜表面微光流转,像有活物在里面爬。她盯着阵眼,手指收紧了一下。

  “嵌进去。”我说。

  她点头,蹲下身,将碎片缓缓压入凹槽。

  咔哒一声轻响。

  整个密室猛地一震,墙上几道旧裂纹噼啪炸开,飞出几点火星。星盘纹路瞬间亮起,浮现出一行闪烁的小字:

  **“阵列校准中……预计三日后达峰值。”**

  我瞥了一眼,嗤笑:“你这破铜烂铁,总算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它抖了一下,像是被骂急了,但没弹新弹幕出来——估计也知道这时候不是抬杠的时候。

  寒星收回手,站起身搓了搓指尖。刚才那一嵌,耗了她不少灵力。毕竟现在她是仙体,不是三年前那个靠血契吊命的半妖丫头了,能量输出猛了不少,可控制力还是差那么点火候。

  “稳得住吗?”我问。

  “能。”她说,“就是有点……胀。”

  我懂。仙根刚觉醒,经脉还在适应,就跟穿了双小两码的鞋走路似的,每一步都硌得慌。但她没喊疼,也没让我帮忙疏通,说明心里有数。

  这就够了。

  我正要说话,袖子里忽然一轻。

  那张残页自己飘了出来,悬在半空,边缘燃着幽蓝火焰,四个字慢慢浮现:**渊主三日后至**。

  寒星抬头看它,伸手想接。

  我抬手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够让她停下。

  “别碰。”我说,“它现在开口,不是提醒,是算账。”

  她转头看我,眼神有点懵。

  “它知道我要烧天命簿。”我冷笑,“所以提前来记一笔——等我失败了,好证明‘楚昭本不存在’才是真理。”

  她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把残页抓过来,塞进她怀里:“信一半,防三分,剩下两分拿来骂人。”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羊皮卷,那四个字还在闪,像是催命符。

  “你说……它会不会骗人?”她突然问。

  “当然会。”我转身走向阵心,折扇收拢,轻轻敲了敲掌心,“它又不是什么正经预言,顶多算个欠条。而且还是那种写完就撕、撕了还赖账的破烂借据。”

  她笑了下,肩膀松了点。

  我蹲下身,检查阵眼与星盘碎片的契合度。纹路对得不错,能量流动也稳定,看来这次真能撑到三日后。只要不出岔子,这套阵法能把《天命诀》反噬的七成威力导进虚空裂缝,剩下的……我自己扛。

  “你确定不用我做什么?”寒星站在我背后问。

  “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别把自己练吐了。”

  她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猪。”

  “那你上次吐得挺欢。”我站起身,“为了省那点饭钱,一口气吞三颗聚灵丹,结果丹毒逆流,吐得满地都是彩虹色泡泡,玄冥阁三个月没人敢进你屋。”

  “那是意外!”她脸红了。

  “反正记住,三日内别瞎折腾。”我拍了拍阵台,“我要的是能帮我递火折子的护法,不是一头会冒泡的病牛。”

  她哼了一声,抱臂转身,假装看墙上的刻痕。

  我懒得理她,走到角落拿起一块灰布,掀开下面盖着的东西——是一面铜镜,镜面布满裂纹,边框刻着十二地支。这是早年从冥河老怪那儿骗来的“伪命镜”,能映出未来七十二时辰内的气运波动。

  现在镜面上一片混沌,只有零星几点红光在跳,像是快没电的信号灯。

  我伸手拂过镜面,低声念了一句口诀。

  刹那间,镜中闪过一道影子——血云压顶,一人踏空而来,眉心朱砂裂开,九柄血刃环绕周身。

  正是渊主。

  但他脚下踩的,不是云,而是一具正在腐烂的躯壳。皮肤一块块剥落,露出森森白骨,可那骨架……分明是仙尊的制式。

  我眯了眼。

  寄生体已经开始侵蚀宿主了?比我想象得快。

  看来他撑不了太久。要么三日内强行决战,要么就得换壳。可现在还能让他附身的高阶修士,早被他祸害光了。

  “怎么样?”寒星走过来问。

  “敌人快没衣服穿了。”我把布重新盖上,“咱们倒计时,他也在倒计时。”

  她愣了下:“所以他必须来?”

  “不然呢?”我冷笑,“难不成让他缩在十八渊底下,等下一具尸体自己爬上来投胎?”

  她忍不住笑出声。

  我转身往外走,石门自动开启。

  外面天色阴沉,云层裂开一道口子,像被谁用刀划过。远处山峦轮廓模糊,仿佛随时会被吞进去。

  寒星跟出来,站在我身后半步。

  我立在崖边,折扇轻摇,目光穿透层层雾霭,直指天际那道血色裂痕。

  然后,我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是钉进空气里:

  “渊主,三日后,我等你。”

  风掠过耳畔。

  我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别迟到——死人最讨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