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俯身，想听清她在说什么。
“……爹……”
很轻的一个字，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萧御僵在原地，指尖蜷缩。许久，他直起身，对外面道：“去请刘太医。”
刘太医很快赶来，把脉后眉头紧锁：“王爷，姑娘这是郁结于心，旧伤牵动。需放宽心，静养为上。若再这般忧思过重，恐……”
“恐什么？”
“恐损及根本，药石罔效。”
萧御闭了闭眼：“用最好的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刘太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躬身：“下官尽力。”
萧御在床边坐下，看着苏蔓苍白的脸。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这间屋子里，却像是被寒冬笼罩。
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日，他第一次见到苏蔓。
那时她才十三岁，跟着父亲苏崇山进宫赴宴。她穿着一身鹅黄襦裙，梳着双丫髻，站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仰头看花。花瓣落在她肩头，她笑着拂去，眉眼弯弯，像初绽的春光。
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在宫中步履维艰。看见她的笑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她转过头，看见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开或鄙夷，而是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然后绽开一个更明亮的笑。
“你是哪个宫的呀？”她问，声音清脆。
他没回答，转身走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苏家出事前的交集。
后来，苏崇山获罪。是他亲手经办此案，是他将那些“证据”呈到御前，是他看着苏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苏蔓，因为年纪尚小，又是女子，被他以“另有隐情需查证”为由，保了下来，囚在澄心园。
这一囚，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看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沉默寡言的囚徒，再到如今这个病弱却倔强的女子。
他对自己说，留下她，是为了查清苏家案子的真相，是为了揪出背后的黑手。
可真相是什么？
那些证据，那些供词，那些铁证如山的罪状……真的是假的吗？还是他潜意识里，希望那是假的？
萧御不敢深想。
“王爷。”刘太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药煎好了。”
萧御接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勺，送到苏蔓唇边。可她牙关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
他皱眉，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他仰头含了一口药，俯身，捏开她的下巴，将药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苏蔓无意识地吞咽，喉头滚动。
萧御抬起头，用袖子擦去她唇边的药渍。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专注。
一碗药喂完，他额上竟出了薄汗。
刘太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低头：“下官……去开调理的方子。”
萧御没理会，只是看着苏蔓。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她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
他伸出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停顿片刻。
“……爹……”
很轻的一个字，却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
萧御僵在原地，指尖蜷缩。许久，他直起身，对外面道：“去请刘太医。”
刘太医很快赶来，把脉后眉头紧锁：“王爷，姑娘这是郁结于心，旧伤牵动。需放宽心，静养为上。若再这般忧思过重，恐……”
“恐什么？”
“恐损及根本，药石罔效。”
萧御闭了闭眼：“用最好的药。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刘太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躬身：“下官尽力。”
萧御在床边坐下，看着苏蔓苍白的脸。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可这间屋子里，却像是被寒冬笼罩。
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春日，他第一次见到苏蔓。
那时她才十三岁，跟着父亲苏崇山进宫赴宴。她穿着一身鹅黄襦裙，梳着双丫髻，站在御花园的桃花树下，仰头看花。花瓣落在她肩头，她笑着拂去，眉眼弯弯，像初绽的春光。
那时他还是不受宠的皇子，在宫中步履维艰。看见她的笑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然后她转过头，看见了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开或鄙夷，而是歪着头，好奇地打量他，然后绽开一个更明亮的笑。
“你是哪个宫的呀？”她问，声音清脆。
他没回答，转身走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苏家出事前的交集。
后来，苏崇山获罪。是他亲手经办此案，是他将那些“证据”呈到御前，是他看着苏家上下一百多口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而苏蔓，因为年纪尚小，又是女子，被他以“另有隐情需查证”为由，保了下来，囚在澄心园。
这一囚，就是五年。
五年里，他看着她从天真烂漫的少女，变成沉默寡言的囚徒，再到如今这个病弱却倔强的女子。
他对自己说，留下她，是为了查清苏家案子的真相，是为了揪出背后的黑手。
可真相是什么？
那些证据，那些供词，那些铁证如山的罪状……真的是假的吗？还是他潜意识里，希望那是假的？
萧御不敢深想。
“王爷。”刘太医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药煎好了。”
萧御接过药碗，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起一勺，送到苏蔓唇边。可她牙关紧闭，药汁顺着嘴角流下。
他皱眉，试了几次都不行。最后，他仰头含了一口药，俯身，捏开她的下巴，将药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苏蔓无意识地吞咽，喉头滚动。
萧御抬起头，用袖子擦去她唇边的药渍。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专注。
一碗药喂完，他额上竟出了薄汗。
刘太医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低头：“下官……去开调理的方子。”
萧御没理会，只是看着苏蔓。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她的眉头稍稍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
他伸出手，将她散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停顿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