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无岁月，转眼已是两月之后。
林辰率领大军穿行在越来越狂暴的混沌气流中，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诡异：原本灰蒙蒙的混沌气中，开始夹杂丝丝缕缕的灰白雾气——那是归墟之力渗透的征兆。
“前方就是归墟边缘了。”林辰停下舰队，目视前方。
只见亿万里外，混沌海仿佛被一只无形巨兽咬了一口，形成一个直径不知多少光年的巨大“缺口”。缺口内并非虚无，而是流淌着粘稠如墨的灰白色“归墟流质”，这些流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归墟之眼。
仅仅是远远看着，百万大军中就有人道心不稳，产生自我湮灭的冲动。
“归墟之力，能抹除存在概念。”林辰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不想死的，紧守道心，运转我传的《混沌守神诀》。”
大军齐运法诀，混沌灵光连成一片，勉强抵御归墟之力的侵蚀。
“宗主，星图显示，轮回印碎片就在归墟之眼外围的‘葬道山’中。”墨渊捧着暂时融合的石碑碎片，碎片上的星图正微微发光。
林辰看向那座悬浮在归墟边缘的黑色山峰。山体不知何种材质，竟能在归墟之力冲刷下屹立不倒，山上隐约可见古老建筑的残骸。
“我带百名弟子进去，墨渊、曜尘子，你们率大军在此接应，布‘混沌乾坤阵’，若遇危险，可暂时退入阵中。”
“宗主，太危险了！”碧瞳急道，“不如让我等先去探路。”
“归墟之地，仙王之下入之即死。”林辰摇头，“你们守好外围，防止有人黄雀在后。”
他看向百名弟子：“最后问一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愿随宗主赴死！”百人齐声，无一人退缩。
“好。”林辰抬手，混沌领域展开，将百人笼罩，“走！”
百零一道流光，射向葬道山。
越是靠近，归墟之力越强。即便有混沌领域庇护，百名弟子也开始脸色发白，道基被侵蚀的剧痛让不少人嘴角溢血。
“运转战阵，以阵抗压！”陆尘大喝。
百人瞬间结阵，混沌百仙阵展开，压力骤减。
终于，众人落在葬道山脚。
山上死寂，连混沌气在这里都变得稀薄。地面铺满黑色沙砾，每一粒都沉重如山，踩上去发出“咔嚓”的碎裂声——那是被归墟之力侵蚀殆尽的道则残骸。
“上山。”林辰率先迈步。
山路崎岖，随处可见坍塌的宫殿、断裂的石碑、风化的雕像。从残留的纹路看，这里曾经是一个辉煌的文明，却不知为何覆灭于归墟。
行至半山腰，前方出现一道断裂的石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归墟深渊。桥对面，隐约可见一座残破大殿。
“桥断了，飞过去？”苏红衣问。
“不可。”林辰盯着深渊，“这里有禁空禁制，强飞必坠。而且……”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深渊，石头未落到底，就被灰白流质吞噬，连存在痕迹都抹除。
“那怎么办？”
林辰看向石碑碎片，碎片正指向断桥对面：“桥虽断，但‘道’未断。”
他盘膝坐下，神念探入断桥断裂处。片刻后，睁眼：“此桥原名‘问道桥’，断裂处残留着七道考验。需连过七考，桥自修复。”
“哪七考？”
“道心、道基、道则、道境、道果、道途、道终。”林辰起身，“我先来。”
他踏上断桥残端。第一步落下的瞬间，周围景象骤变——他回到了玄黄宇宙覆灭的那一刻，亿万生灵在归零潮汐中哀嚎，辰宗弟子一个个在他眼前化为飞灰……
道心考：直面最恐惧的画面，道心不崩，方为过关。
林辰只是静静看着，眼神无波：“幻象罢了。即便真的发生，我也会逆转时空，将他们全部带回。”
幻象破碎。
第二步，道基考：体内道则被强行剥离，道基开始崩溃。
林辰的混沌道种自行运转，任你剥离万道，我自混沌包容。剥离的道则反而被混沌道种吸收、炼化，道基更显坚实。
第三步，道则考：需以一道演化万道。
林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混沌气流转，演化出金木水火土、阴阳时空、因果命运……虽只得其形，但其意境已触摸万道本质。
……
连过六考，来到最后一考：道终。
前方浮现一尊模糊身影，身影开口，声音如天道轰鸣：“修道为何？”
林辰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吾乃此桥之灵，亦是归墟见证者。”身影道，“回答我，若修道终点仍是寂灭，为何而修？”
这是终极拷问。多少天骄止步于此，道心崩溃。
林辰沉默良久，缓缓道：“我修道，不为长生，不为无敌，只为……让在乎的人不必面对寂灭。若寂灭是终点，那我就打破终点；若归墟是归宿，那我就重塑归宿。”
“狂妄。”桥灵道，“但，够资格。”
断桥发出轰鸣，碎石倒流，桥梁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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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成了！
林辰带百人过桥，踏入残破大殿。殿中空荡，唯有中央悬浮着一枚巴掌大小、黑白两色交织的碎片，碎片上刻着玄奥的轮回符文。
轮回印碎片！
林辰伸手欲取，异变突生！
大殿四壁浮现无数血色符文，整个葬道山剧烈震动，山体开始崩塌！
“不好！是陷阱！”林辰脸色一变，强行抓向碎片。
就在指尖触碰到碎片的刹那——
“哈哈哈哈！林辰，你终于来了！”
虚寂道主的狂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天机阁的消息是偶然？你以为石碑碎片是机缘？这一切，都是本座为你布下的局！”
灰白雾气从归墟之眼中冲天而起，凝聚成虚寂道主的万丈法身！这一次，不再是分身，而是本尊的一缕主魂降临！
仙帝巅峰的恐怖威压，笼罩天地！
“此山乃本座以归墟之力炼化的‘葬道囚笼’，入之则永世沉沦！轮回印碎片？那是开启囚笼的钥匙！现在，囚笼——启！”
整个葬道山化作巨大牢笼，灰白锁链从虚空射出，缠向林辰与百名弟子！
绝境！
林辰却在这一刻，忽然笑了：“虚寂，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来吗？”
他手握轮回印碎片，混沌道种疯狂运转：“因为，我也在等你。”
“等我？”虚寂道主一愣。
“是啊。”林辰捏碎碎片，碎片化作黑白光芒没入他眉心，“等你亲自送来……归墟坐标！”
他额头，一枚黑白轮回印记，缓缓浮现。
林辰率领大军穿行在越来越狂暴的混沌气流中，四周的景象开始变得诡异：原本灰蒙蒙的混沌气中，开始夹杂丝丝缕缕的灰白雾气——那是归墟之力渗透的征兆。
“前方就是归墟边缘了。”林辰停下舰队，目视前方。
只见亿万里外，混沌海仿佛被一只无形巨兽咬了一口，形成一个直径不知多少光年的巨大“缺口”。缺口内并非虚无，而是流淌着粘稠如墨的灰白色“归墟流质”，这些流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吞噬一切的漩涡，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归墟之眼。
仅仅是远远看着，百万大军中就有人道心不稳，产生自我湮灭的冲动。
“归墟之力，能抹除存在概念。”林辰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不想死的，紧守道心，运转我传的《混沌守神诀》。”
大军齐运法诀，混沌灵光连成一片，勉强抵御归墟之力的侵蚀。
“宗主，星图显示，轮回印碎片就在归墟之眼外围的‘葬道山’中。”墨渊捧着暂时融合的石碑碎片，碎片上的星图正微微发光。
林辰看向那座悬浮在归墟边缘的黑色山峰。山体不知何种材质，竟能在归墟之力冲刷下屹立不倒，山上隐约可见古老建筑的残骸。
“我带百名弟子进去，墨渊、曜尘子，你们率大军在此接应，布‘混沌乾坤阵’，若遇危险，可暂时退入阵中。”
“宗主，太危险了！”碧瞳急道，“不如让我等先去探路。”
“归墟之地，仙王之下入之即死。”林辰摇头，“你们守好外围，防止有人黄雀在后。”
他看向百名弟子：“最后问一次，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愿随宗主赴死！”百人齐声，无一人退缩。
“好。”林辰抬手，混沌领域展开，将百人笼罩，“走！”
百零一道流光，射向葬道山。
越是靠近，归墟之力越强。即便有混沌领域庇护，百名弟子也开始脸色发白，道基被侵蚀的剧痛让不少人嘴角溢血。
“运转战阵，以阵抗压！”陆尘大喝。
百人瞬间结阵，混沌百仙阵展开，压力骤减。
终于，众人落在葬道山脚。
山上死寂，连混沌气在这里都变得稀薄。地面铺满黑色沙砾，每一粒都沉重如山，踩上去发出“咔嚓”的碎裂声——那是被归墟之力侵蚀殆尽的道则残骸。
“上山。”林辰率先迈步。
山路崎岖，随处可见坍塌的宫殿、断裂的石碑、风化的雕像。从残留的纹路看，这里曾经是一个辉煌的文明，却不知为何覆灭于归墟。
行至半山腰，前方出现一道断裂的石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归墟深渊。桥对面，隐约可见一座残破大殿。
“桥断了，飞过去？”苏红衣问。
“不可。”林辰盯着深渊，“这里有禁空禁制，强飞必坠。而且……”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深渊，石头未落到底，就被灰白流质吞噬，连存在痕迹都抹除。
“那怎么办？”
林辰看向石碑碎片，碎片正指向断桥对面：“桥虽断，但‘道’未断。”
他盘膝坐下，神念探入断桥断裂处。片刻后，睁眼：“此桥原名‘问道桥’，断裂处残留着七道考验。需连过七考，桥自修复。”
“哪七考？”
“道心、道基、道则、道境、道果、道途、道终。”林辰起身，“我先来。”
他踏上断桥残端。第一步落下的瞬间，周围景象骤变——他回到了玄黄宇宙覆灭的那一刻，亿万生灵在归零潮汐中哀嚎，辰宗弟子一个个在他眼前化为飞灰……
道心考：直面最恐惧的画面，道心不崩，方为过关。
林辰只是静静看着，眼神无波：“幻象罢了。即便真的发生，我也会逆转时空，将他们全部带回。”
幻象破碎。
第二步，道基考：体内道则被强行剥离，道基开始崩溃。
林辰的混沌道种自行运转，任你剥离万道，我自混沌包容。剥离的道则反而被混沌道种吸收、炼化，道基更显坚实。
第三步，道则考：需以一道演化万道。
林辰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混沌气流转，演化出金木水火土、阴阳时空、因果命运……虽只得其形，但其意境已触摸万道本质。
……
连过六考，来到最后一考：道终。
前方浮现一尊模糊身影，身影开口，声音如天道轰鸣：“修道为何？”
林辰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吾乃此桥之灵，亦是归墟见证者。”身影道，“回答我，若修道终点仍是寂灭，为何而修？”
这是终极拷问。多少天骄止步于此，道心崩溃。
林辰沉默良久，缓缓道：“我修道，不为长生，不为无敌，只为……让在乎的人不必面对寂灭。若寂灭是终点，那我就打破终点；若归墟是归宿，那我就重塑归宿。”
“狂妄。”桥灵道，“但，够资格。”
断桥发出轰鸣，碎石倒流，桥梁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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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成了！
林辰带百人过桥，踏入残破大殿。殿中空荡，唯有中央悬浮着一枚巴掌大小、黑白两色交织的碎片，碎片上刻着玄奥的轮回符文。
轮回印碎片！
林辰伸手欲取，异变突生！
大殿四壁浮现无数血色符文，整个葬道山剧烈震动，山体开始崩塌！
“不好！是陷阱！”林辰脸色一变，强行抓向碎片。
就在指尖触碰到碎片的刹那——
“哈哈哈哈！林辰，你终于来了！”
虚寂道主的狂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天机阁的消息是偶然？你以为石碑碎片是机缘？这一切，都是本座为你布下的局！”
灰白雾气从归墟之眼中冲天而起，凝聚成虚寂道主的万丈法身！这一次，不再是分身，而是本尊的一缕主魂降临！
仙帝巅峰的恐怖威压，笼罩天地！
“此山乃本座以归墟之力炼化的‘葬道囚笼’，入之则永世沉沦！轮回印碎片？那是开启囚笼的钥匙！现在，囚笼——启！”
整个葬道山化作巨大牢笼，灰白锁链从虚空射出，缠向林辰与百名弟子！
绝境！
林辰却在这一刻，忽然笑了：“虚寂，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是陷阱，还要来吗？”
他手握轮回印碎片，混沌道种疯狂运转：“因为，我也在等你。”
“等我？”虚寂道主一愣。
“是啊。”林辰捏碎碎片，碎片化作黑白光芒没入他眉心，“等你亲自送来……归墟坐标！”
他额头，一枚黑白轮回印记，缓缓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