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贾诩面色如常。
先向使者拱手，而后对段煨道：“全凭将军定夺。将军若觉我去有益，我便往；若觉不妥，我便留。”
见他这般淡然，段煨笑容愈盛：“文和心意我明白。曹公相召必有大用，我岂能误你前程？尽管前去，日后在曹公面前多多美言。”
贾诩这才郑重作揖：“谨遵将军之命。”
不日，贾诩随使者抵达长安。
此时阎行亦接曹操手书，阅毕即率军南下归附。赵云等将也陆续回长安复命。
曹操立于东门外，寒风中等候贾诩车驾。
远处护卫队渐近，中间马车载着贾诩。
曹操见状，立即率众上前。
护卫队停下。
贾诩掀帘察看，见数十骑奔来，皆气势非凡。
为首者着明黄衣袍，身形矮小，相貌 ** 。
这般容貌莫说人主，便是为将亦恐遭轻视。但贾诩见之，却目光骤亮，神色肃然。
“文和先生可在车中？”
曹操近前询问，贾诩放下车帘，只听那声音已到跟前。
这是一段关于贾诩与曹操会面的故事，描述了二人的对话和互动。贾诩乘车来到曹操驻地，曹操热情迎接，并邀请他入城。贾诩认出了曹操，双方客气寒暄。曹操将贾诩带到董卓旧居，贾诩感到似曾相识。曹操设宴款待，感谢贾诩助他夺取长安。次日，曹操又单独约见贾诩，再次表达谢意。贾诩则谦虚回应，称赞曹操的才能。
韩遂溃败，马腾势力大减。
整个凉州几乎尽归曹操所有，更遑论关中之地。
若说曹操仅凭运气，那就大错特错！
若无真本事，即便坐上龙椅，也会被人拽下宝座！
“哈哈，还是文和最懂我心！”曹操笑道：
“我知文和不爱张扬，不喜纷争，淡泊名利，事了拂衣去，功名皆藏匿。”
“既然不便公开嘉奖，只好送些小玩意给文和了！”
说罢，曹操一挥手，两名侍从抬进一只大木箱。
里面装的，正是贾诩心仪之物。
贾诩未开箱，已猜中箱中何物。
他拱手道：“谢曹公厚赐！”
曹操此举，正合贾诩心意。
他本就是不愿出头，只求安稳度日之人。
这乱世之中，功名利禄，不过虚幻一场。
若连性命都保不住，争来又有何用？
反倒会连累家人，徒增凶险。
活在当下，谋划未来，方为人生之道。
“文和，眼下有一棘手难题。”曹操突然道：
“韩遂将灭，马腾尚存，虽兵力大减，但久留凉州，必成后患！”
“有人建议分其部将，调离凉州，你可有良策？”
显然，已有人献计一半。
贾诩见曹操目光灼灼，料想那徐庶只出了半招。
如何安置马腾，尚无定论。
他心中已有计较，却未立刻作答，而是故技重施。
装糊涂、装瞌睡、装无奈！
只见他沉思片刻，竟“不慎”睡去。
曹操眯起双眼，几成细缝。
若非深知贾诩秉性，恐怕早令人拖出去斩了。
贾诩装睡，曹操也佯装未见，自顾自品茶，闭目盘算其他要务。
关中局势初定，但献帝仍在河东，何时迎回为妥？
袁绍与刘虞、公孙瓒战况如何？
此时北伐，能否吞并冀州？
若可行，该调遣何军？何人挂帅？何人先锋？
千头万绪，皆需曹操权衡。
不知不觉，半柱香过去。
贾诩见曹操毫无动静，心中古怪。
曹操不是求贤若渴吗？为何不追问？
既然曹操不动，贾诩只得继续装睡。
又过半柱香，贾诩终于耐不住，眼皮微颤。
先悄悄睁开一丝，又迅速闭上。
再睁眼时，整个人彻底僵住——曹操竟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曹操竟演得比他还夸张。
贾诩轻咳两声，不再伪装，继续装下去只会自讨苦吃，便闭目重重清了清嗓子。
低声自嘲道：唉，年纪大了不中用，稍一费神就昏昏沉沉，竟打起瞌睡来了！
他缓缓睁眼，见曹操也醒了，连忙告罪：请明公恕罪，老朽糊涂，竟在商议要事时睡去，实在愧对明公器重。
曹操摆手道：文和何出此言？方才我也困倦小憩，许是此地令人犯困。
他忽然神秘一笑：不瞒文和，适才我做了一个奇梦，你猜梦见了什么？
贾诩暗暗腹诽：演上瘾了不成？连梦境都编排出来。
面上却配合道：不知明公梦见何事？
曹操挥退左右，压低声音道：我梦见文和未至长安，反倒去了弘农张济军中。张济携你攻入关中，你辅佐其侄张绣夺取南阳，与刘表联手对抗我。
说到此处，曹操故意顿住。
贾诩眼角微颤，心头一紧。
这梦境未免太真切。
若非曹操使者恰至华阴，自己确实会先投奔张济。虽然看好曹操，但他本不愿过早归附。
比起谋士如云的曹营，张济叔侄更易掌控。此二人有勇无谋，必对他言听计从。而曹操生性多疑，麾下谋士众多，在曹营行事如履薄冰。
此刻听曹操道破心思，贾诩既惊且惧。
曹操暗自得意，仍不动声色继续道：文和当知南阳对许都之重。我率五万大军征讨张绣，初战不利改为招抚，岂料张绣复叛，几令我丧命。
首征失利后，隔年率十万大军再讨，却被文和连环毒计所败。我帐下谋士虽多，却无人及得上文和手段狠绝。
要糟！
贾诩脊背发寒，暗忖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曹操忽然凝视贾诩，锐利目光似要洞穿人心，看得贾诩毛骨悚然。
曹操这疑神疑鬼的 ** 病怕不是又犯了，该不会借这个由头砍了我吧？贾诩隐隐有些后悔踏进长安城。
这曹阿瞒可真是个祸害。
明公，此梦......贾诩佯装惶恐地躬身行礼。
曹操却自顾自往下说：后来文和以吾乃明主为由，再次说服张绣归顺。文和当时说，先击败吾军，方能彰显你与张绣的能耐，日后必受重用！
吾得文和与张绣后，自是视若珍宝。文和之谋略举世无双，文和之计策亦冠绝天下。得文和相助，吾终能削平群雄，完成天下一统！
说罢曹操霍然起身，满面红光地扶起贾诩：文和！梦中你我本是君臣，今日贤才在侧，何须迂回？可愿助我重整山河，一统四海？
好家伙！
贾诩这才醒过神来，竟是着了曹操的道。
好个奸诈的老狐狸。
编起故事来竟如此逼真，连我都险些信了。
不过......
这故事怎会如此真实？仿佛真会上演一般。
贾诩心里直犯嘀咕，脸上却堆起标志性的和善笑容：明公胸襟似海，文韬武略盖世无双。能辅佐明公成就大业，实乃贾诩之幸！
这鬼话谁信？偏偏二人都是演戏高手，彼此心知肚明。
哈哈哈！得文和相助，天下何愁不定！曹操亲热地拉着贾诩往主座走去，文和且说说，这马腾该如何安置？
变脸比翻书还快，真不愧是曹孟德！
贾诩也懒得再装，直截了当道：明公可知马腾祖上何人？
听闻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这是曹操从说书人那儿听来的，究竟真假他也懒得查证。
那明公可知二字从何而来？
曹操略作思索：当年交址女子征侧、征贰 ** ，割据交址等郡，妄自称王。光武帝封马援为伏波将军南下平叛，最终敉平祸乱，赐爵新息侯。
世人只记得伏波将军的威名，却不知马援因平定南疆之功受封新息侯。
文和提起此事，莫非......曹操似有所悟。
贾诩含笑点头：明公何不效法光武旧事？
曹操顿时会意——调马腾南征交州！
马腾既以马援后人自居，必渴望重现先祖荣光。不如成全其志，如此既能调虎离山，又可经略南方。贾诩意味深长地说道。
臣闻明公治下，有神奇谷物，年收两季，亩产数十斛，官仓充盈，百姓丰足，军民安乐，粮饷无忧。
然明公可曾思量，百姓饱食之后，会作何举动？
饱暖生闲事，饥寒起盗心！
人一旦腹中充实，便要生出事端。
观诸豪族，锦衣玉食，华屋高卧，闲来便纵鹰犬，欺压良善，更有甚者妄图裂土称王。
贾诩拱手道：明公深知世家子弟饱食终日所为。而庶民一旦果腹，只会做一件事——与他们忍饥挨饿时一般无二，必当图谋变革，颠覆纲常。故而，既要让百姓有食果腹，又不能让他们过分享用。
待明公疆域扩张，饱食之人愈多。安居数载之后，必生异心。明公当思如何制之？
曹操闻言，如闻惊雷。
这番言论，为他揭示了全新的治世之道。
非善非恶，人性使然。
饿殍遍野不成，餍足安乐亦不成！
战乱之时，百姓历经艰辛，自会珍惜太平。然安乐日久，贪欲渐长，终有不满之时。
尤其饱食终日，必生非分之想。
文和既有此论，必有良策。曹操目光灼灼，直指要害。
贾诩从容道：昔我华夏先民，仅栖身黄河两岸。经世代开拓，方有今日大汉疆土。
明公一统天下后，岂愿就此止步？
兵戈之事，既可聚敛民财，又能转移民怨。世间并非人人能通圣贤之道，也非个个宜于治国理政。
有将帅之才者领兵，有勇武之力者征战。
何不以此道驱使百姓，将那蛮荒之地，化作华夏良田！
曹操豁然开朗。
唯有征战不休，方能使庶民不得闲适。
将领求战功，士卒盼封赏。
只要钱粮充足，便可征伐不止。
若在往日，曹操或觉此论过于激进。
《新编曹操计定凉州》
曹操手执叶辉所献寰宇图，深知汉土不过沧海一粟，域外更有万里疆场。异族如林，正可作华夏磨刀之石。内忧不决？不妨以征伐解之！
思及马腾南调之事，曹操抚掌而笑：“文和之策，真乃金玉良言！”当即与贾诩细商后续。
——
长安城高悬韩遂首级，马腾却未急归凉州。
马超劝言：“父亲当见曹公。”庞德亦未返程，马腾遂暂留主力，携子入城。
“寿成兄！久闻不如一见！”曹操执手相迎，亲如故交。
贾诩面色如常。
先向使者拱手，而后对段煨道：“全凭将军定夺。将军若觉我去有益，我便往；若觉不妥，我便留。”
见他这般淡然，段煨笑容愈盛：“文和心意我明白。曹公相召必有大用，我岂能误你前程？尽管前去，日后在曹公面前多多美言。”
贾诩这才郑重作揖：“谨遵将军之命。”
不日，贾诩随使者抵达长安。
此时阎行亦接曹操手书，阅毕即率军南下归附。赵云等将也陆续回长安复命。
曹操立于东门外，寒风中等候贾诩车驾。
远处护卫队渐近，中间马车载着贾诩。
曹操见状，立即率众上前。
护卫队停下。
贾诩掀帘察看，见数十骑奔来，皆气势非凡。
为首者着明黄衣袍，身形矮小，相貌 ** 。
这般容貌莫说人主，便是为将亦恐遭轻视。但贾诩见之，却目光骤亮，神色肃然。
“文和先生可在车中？”
曹操近前询问，贾诩放下车帘，只听那声音已到跟前。
这是一段关于贾诩与曹操会面的故事，描述了二人的对话和互动。贾诩乘车来到曹操驻地，曹操热情迎接，并邀请他入城。贾诩认出了曹操，双方客气寒暄。曹操将贾诩带到董卓旧居，贾诩感到似曾相识。曹操设宴款待，感谢贾诩助他夺取长安。次日，曹操又单独约见贾诩，再次表达谢意。贾诩则谦虚回应，称赞曹操的才能。
韩遂溃败，马腾势力大减。
整个凉州几乎尽归曹操所有，更遑论关中之地。
若说曹操仅凭运气，那就大错特错！
若无真本事，即便坐上龙椅，也会被人拽下宝座！
“哈哈，还是文和最懂我心！”曹操笑道：
“我知文和不爱张扬，不喜纷争，淡泊名利，事了拂衣去，功名皆藏匿。”
“既然不便公开嘉奖，只好送些小玩意给文和了！”
说罢，曹操一挥手，两名侍从抬进一只大木箱。
里面装的，正是贾诩心仪之物。
贾诩未开箱，已猜中箱中何物。
他拱手道：“谢曹公厚赐！”
曹操此举，正合贾诩心意。
他本就是不愿出头，只求安稳度日之人。
这乱世之中，功名利禄，不过虚幻一场。
若连性命都保不住，争来又有何用？
反倒会连累家人，徒增凶险。
活在当下，谋划未来，方为人生之道。
“文和，眼下有一棘手难题。”曹操突然道：
“韩遂将灭，马腾尚存，虽兵力大减，但久留凉州，必成后患！”
“有人建议分其部将，调离凉州，你可有良策？”
显然，已有人献计一半。
贾诩见曹操目光灼灼，料想那徐庶只出了半招。
如何安置马腾，尚无定论。
他心中已有计较，却未立刻作答，而是故技重施。
装糊涂、装瞌睡、装无奈！
只见他沉思片刻，竟“不慎”睡去。
曹操眯起双眼，几成细缝。
若非深知贾诩秉性，恐怕早令人拖出去斩了。
贾诩装睡，曹操也佯装未见，自顾自品茶，闭目盘算其他要务。
关中局势初定，但献帝仍在河东，何时迎回为妥？
袁绍与刘虞、公孙瓒战况如何？
此时北伐，能否吞并冀州？
若可行，该调遣何军？何人挂帅？何人先锋？
千头万绪，皆需曹操权衡。
不知不觉，半柱香过去。
贾诩见曹操毫无动静，心中古怪。
曹操不是求贤若渴吗？为何不追问？
既然曹操不动，贾诩只得继续装睡。
又过半柱香，贾诩终于耐不住，眼皮微颤。
先悄悄睁开一丝，又迅速闭上。
再睁眼时，整个人彻底僵住——曹操竟气定神闲，稳如泰山。
曹操竟演得比他还夸张。
贾诩轻咳两声，不再伪装，继续装下去只会自讨苦吃，便闭目重重清了清嗓子。
低声自嘲道：唉，年纪大了不中用，稍一费神就昏昏沉沉，竟打起瞌睡来了！
他缓缓睁眼，见曹操也醒了，连忙告罪：请明公恕罪，老朽糊涂，竟在商议要事时睡去，实在愧对明公器重。
曹操摆手道：文和何出此言？方才我也困倦小憩，许是此地令人犯困。
他忽然神秘一笑：不瞒文和，适才我做了一个奇梦，你猜梦见了什么？
贾诩暗暗腹诽：演上瘾了不成？连梦境都编排出来。
面上却配合道：不知明公梦见何事？
曹操挥退左右，压低声音道：我梦见文和未至长安，反倒去了弘农张济军中。张济携你攻入关中，你辅佐其侄张绣夺取南阳，与刘表联手对抗我。
说到此处，曹操故意顿住。
贾诩眼角微颤，心头一紧。
这梦境未免太真切。
若非曹操使者恰至华阴，自己确实会先投奔张济。虽然看好曹操，但他本不愿过早归附。
比起谋士如云的曹营，张济叔侄更易掌控。此二人有勇无谋，必对他言听计从。而曹操生性多疑，麾下谋士众多，在曹营行事如履薄冰。
此刻听曹操道破心思，贾诩既惊且惧。
曹操暗自得意，仍不动声色继续道：文和当知南阳对许都之重。我率五万大军征讨张绣，初战不利改为招抚，岂料张绣复叛，几令我丧命。
首征失利后，隔年率十万大军再讨，却被文和连环毒计所败。我帐下谋士虽多，却无人及得上文和手段狠绝。
要糟！
贾诩脊背发寒，暗忖今日怕是在劫难逃。
曹操忽然凝视贾诩，锐利目光似要洞穿人心，看得贾诩毛骨悚然。
曹操这疑神疑鬼的 ** 病怕不是又犯了，该不会借这个由头砍了我吧？贾诩隐隐有些后悔踏进长安城。
这曹阿瞒可真是个祸害。
明公，此梦......贾诩佯装惶恐地躬身行礼。
曹操却自顾自往下说：后来文和以吾乃明主为由，再次说服张绣归顺。文和当时说，先击败吾军，方能彰显你与张绣的能耐，日后必受重用！
吾得文和与张绣后，自是视若珍宝。文和之谋略举世无双，文和之计策亦冠绝天下。得文和相助，吾终能削平群雄，完成天下一统！
说罢曹操霍然起身，满面红光地扶起贾诩：文和！梦中你我本是君臣，今日贤才在侧，何须迂回？可愿助我重整山河，一统四海？
好家伙！
贾诩这才醒过神来，竟是着了曹操的道。
好个奸诈的老狐狸。
编起故事来竟如此逼真，连我都险些信了。
不过......
这故事怎会如此真实？仿佛真会上演一般。
贾诩心里直犯嘀咕，脸上却堆起标志性的和善笑容：明公胸襟似海，文韬武略盖世无双。能辅佐明公成就大业，实乃贾诩之幸！
这鬼话谁信？偏偏二人都是演戏高手，彼此心知肚明。
哈哈哈！得文和相助，天下何愁不定！曹操亲热地拉着贾诩往主座走去，文和且说说，这马腾该如何安置？
变脸比翻书还快，真不愧是曹孟德！
贾诩也懒得再装，直截了当道：明公可知马腾祖上何人？
听闻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这是曹操从说书人那儿听来的，究竟真假他也懒得查证。
那明公可知二字从何而来？
曹操略作思索：当年交址女子征侧、征贰 ** ，割据交址等郡，妄自称王。光武帝封马援为伏波将军南下平叛，最终敉平祸乱，赐爵新息侯。
世人只记得伏波将军的威名，却不知马援因平定南疆之功受封新息侯。
文和提起此事，莫非......曹操似有所悟。
贾诩含笑点头：明公何不效法光武旧事？
曹操顿时会意——调马腾南征交州！
马腾既以马援后人自居，必渴望重现先祖荣光。不如成全其志，如此既能调虎离山，又可经略南方。贾诩意味深长地说道。
臣闻明公治下，有神奇谷物，年收两季，亩产数十斛，官仓充盈，百姓丰足，军民安乐，粮饷无忧。
然明公可曾思量，百姓饱食之后，会作何举动？
饱暖生闲事，饥寒起盗心！
人一旦腹中充实，便要生出事端。
观诸豪族，锦衣玉食，华屋高卧，闲来便纵鹰犬，欺压良善，更有甚者妄图裂土称王。
贾诩拱手道：明公深知世家子弟饱食终日所为。而庶民一旦果腹，只会做一件事——与他们忍饥挨饿时一般无二，必当图谋变革，颠覆纲常。故而，既要让百姓有食果腹，又不能让他们过分享用。
待明公疆域扩张，饱食之人愈多。安居数载之后，必生异心。明公当思如何制之？
曹操闻言，如闻惊雷。
这番言论，为他揭示了全新的治世之道。
非善非恶，人性使然。
饿殍遍野不成，餍足安乐亦不成！
战乱之时，百姓历经艰辛，自会珍惜太平。然安乐日久，贪欲渐长，终有不满之时。
尤其饱食终日，必生非分之想。
文和既有此论，必有良策。曹操目光灼灼，直指要害。
贾诩从容道：昔我华夏先民，仅栖身黄河两岸。经世代开拓，方有今日大汉疆土。
明公一统天下后，岂愿就此止步？
兵戈之事，既可聚敛民财，又能转移民怨。世间并非人人能通圣贤之道，也非个个宜于治国理政。
有将帅之才者领兵，有勇武之力者征战。
何不以此道驱使百姓，将那蛮荒之地，化作华夏良田！
曹操豁然开朗。
唯有征战不休，方能使庶民不得闲适。
将领求战功，士卒盼封赏。
只要钱粮充足，便可征伐不止。
若在往日，曹操或觉此论过于激进。
《新编曹操计定凉州》
曹操手执叶辉所献寰宇图，深知汉土不过沧海一粟，域外更有万里疆场。异族如林，正可作华夏磨刀之石。内忧不决？不妨以征伐解之！
思及马腾南调之事，曹操抚掌而笑：“文和之策，真乃金玉良言！”当即与贾诩细商后续。
——
长安城高悬韩遂首级，马腾却未急归凉州。
马超劝言：“父亲当见曹公。”庞德亦未返程，马腾遂暂留主力，携子入城。
“寿成兄！久闻不如一见！”曹操执手相迎，亲如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