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入山偶遇四三堂 堂主劝离狗臂凹-《我,屌丝道士,绑定厉鬼打工人》

  第三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流年观就热闹起来了。

  沈晋军穿着新买的道袍,正对着镜子梳头发,试图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正经道士。结果梳了半天,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去打架,又不是去相亲。”他随手抓了抓头发,拎起桃木剑就往外走。

  院子里,广成子和广颂子正往皮卡货斗里搬东西。广成子的药箱子堆了三个,上面还压着两箱“辨灵散”,看着就沉。广颂子则把他那口磨得锃亮的铜锤固定在货斗角落,旁边塞着几捆黄符。

  “我说你们俩,是去打架还是去搬家?”沈晋军看着那堆东西直皱眉,“带这么多,车都要被压塌了。”

  “多带点好,有备无患。”广成子拍了拍药箱子,“万一打到一半没弹药了咋办?”

  “你的弹药就是胡椒粉啊?”沈晋军翻了个白眼,转身看向西厢房,“圈圈姐,准备好了没?该出发了!”

  圈圈从屋里走出来,还是穿那件墨绿色旗袍,手里拎着个小皮包,里面估计装着她的银线。她看了眼皮卡,直接拉开货斗的帆布坐进折叠椅里,还从包里摸出本书,优哉游哉地翻起来。

  “你还真打算在货斗里看书啊?”沈晋军有点佩服她的淡定。

  “不然呢?看你们几个斗嘴?”圈圈头也没抬。

  这时候,邓梓泓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自行车来了,看到皮卡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高冷的样子。

  “车不错。”他扔下三个字,就开始往自己包里塞符箓。

  菟菟和小飞也起得很早,菟菟抱着根大胡萝卜,嘴里咔嚓咔嚓嚼着,小飞则揣了满兜薯片,两人挤在副驾驶座上,正研究导航怎么用。

  “都准备好了?”沈晋军跳上驾驶室,发动汽车。皮卡的发动机“嗡嗡”响,劲头十足。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答,声音里还带着点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去郊游。

  “走咯!目标狗臂凹!”沈晋军一脚油门,皮卡缓缓驶出流年观,顺着马路往城北开去。

  一路上周遭渐渐从楼房变成了平房,再后来连平房都少了,只剩下连绵的青山。路也从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最后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颠得人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哎哟!我的药箱子!”广成子在货斗里喊,“别颠了,再颠‘辨灵散’都要撒出来了!”

  “这路就这样,忍忍吧。”沈晋军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躲避路上的坑,“上次邓梓泓来,据说把屁股都颠成八瓣了。”

  邓梓泓坐在后排,闻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造谣是要遭天谴的。”

  “我这叫合理推测。”沈晋军嘿嘿笑了两声,突然踩了刹车。

  皮卡“吱呀”一声停下,众人都往前一栽。

  “咋了?”广颂子扶住他的铜锤,生怕被颠下去。

  沈晋军指着前面:“你们看,那是啥?”

  只见前面的山谷口,孤零零地立着一座传统民居,青瓦白墙,门口挂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四三草堂。

  房子周围种着不少花草,打理得干干净净,跟周围荒凉的山景格格不入,看着有点奇怪。

  “这地方这么偏,居然有人住?”沈晋军挠挠头,“上次邓梓泓来,没说有这么个地方啊。”

  邓梓泓探头看了看:“我上次走的是另一条路,没从这儿过。”

  正说着,四三草堂的门开了,走出来个中年人。这人穿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像个教书先生。

  他径直走到皮卡旁边,对着沈晋军拱手:“这位道长,看着面生得很,是来这山里办事的?”

  “是啊。”沈晋军降下车窗,“我们去狗臂凹,路过这儿。敢问先生是?”

  “在下何柏俊,是这四三草堂的堂主。”中年人笑得更温和了,“看道长一行人的架势,不像是来游山玩水的,倒像是……要去赴约?”

  沈晋军心里咯噔一下,这何柏俊看着普通,眼神却挺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他们的目的。

  “算是吧。”沈晋军没细说,“何堂主在这儿住很久了?”

  “住了快十年了。”何柏俊点点头,目光扫过货斗里的药箱子和铜锤,眼神沉了沉,“道长是要去狗臂凹见侯尚培?”

  这话一出,车里的人都愣住了。

  这家伙不仅知道他们去狗臂凹,还知道侯尚培?看来不是普通人。

  “你认识侯尚培?”沈晋军警惕起来,手悄悄摸向桃木剑。

  “算不上认识,但打过几次交道。”何柏俊叹了口气,“不瞒道长说,这几年,来狗臂凹找侯尚培的人不少,但能完整走出来的,没几个。”

  “啥意思?”广成子从货斗里探出头,“那老狐狸还敢杀人不成?”

  “杀人倒不至于,但想让你吃点苦头,还是很容易的。”何柏俊看着沈晋军,语气诚恳,“道长,听我一句劝,侯尚培不好惹。他那往生阁的手段阴得很,擅用小鬼和阴符,跟他打交道,十有八九要吃亏。”

  “你是在劝我们回去?”沈晋军挑了挑眉。

  “是。”何柏俊点点头,“我在这儿住了十年,见过太多因为跟往生阁作对而倒霉的人。道长看着年纪轻轻,本事应该不小,但没必要跟侯尚培那种人硬碰硬,不值当。”

  沈晋军没说话,心里有点犹豫。他本来就有点怕侯尚培,现在被何柏俊这么一说,更打退堂鼓了。

  可转念一想,车都收下了,要是就这么回去,岂不是被侯尚培笑话?以后在玄门圈还怎么混?

  “多谢何堂主好意。”沈晋军摸了摸下巴,“但我们跟侯尚培有约在先,要是不去,显得我们流年观没骨气。”

  “骨气不能当饭吃。”何柏俊摇头,“侯尚培这次约你去狗臂凹,肯定没安好心。那地方阴气重,是他布的局,你们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他有布局,我们有准备。”广颂子举了举手里的扳手,“我这铜锤,专克阴邪,到时候给他来一下,保管他哭爹喊娘。”

  何柏俊看了眼广颂子,又看了看货斗里的药箱子,突然笑了:“这位道长的铜锤看着是结实,但侯尚培的阴符,可不是蛮力能破的。还有这些药……是青云观的‘辨灵散’吧?加了朱砂的胡椒粉,对付普通小鬼还行,遇上往生阁养的凶灵,根本没用。”

  广成子脸一红,梗着脖子说:“你懂啥?我这是改良版的,威力大着呢!”

  “是吗?”何柏俊不置可否,转头看向货斗里的圈圈,“这位女士倒是个高手,可惜……双拳难敌四手,侯尚培带的人肯定不少。”

  圈圈一直没说话,这时候才抬眼看了看何柏俊,淡淡道:“你知道的不少。”

  “在山里待久了,耳朵自然灵。”何柏俊笑了笑,“我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觉得道长是个好人,不想看你栽跟头。真要去,也行,记得多带点阳气重的东西,大蒜、糯米、桃木剑,都管用。”

  “这些我们都有。”沈晋军拍了拍身边的桃木剑,“再说了,我们人多,他未必能占到便宜。”

  何柏俊见劝不动,也不再多言,只是叹了口气:“既然道长心意已决,那我也不说啥了。前面的路不好走,过了这片林子,就是狗臂凹的入口,你们多加小心。”

  “谢了,何堂主。”沈晋军冲他挥挥手,发动汽车。

  皮卡缓缓驶过四三草堂,沈晋军从后视镜里看了看,何柏俊还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方向,不知道在想啥。

  “这何柏俊,有点奇怪啊。”沈晋军摸着下巴,“他好像啥都知道,又不像坏人,你说他是啥来头?”

  “不好说。”叶瑾妍的声音透着警惕,“他身上没有阴气,也没有灵力波动,看着像个普通人,但绝对不是普通人。”

  “管他是啥来头,反正咱是去打架的,又不是来查户口的。”广成子满不在乎地说,“他说侯尚培厉害,我看未必,上次了信不就被咱耍得团团转?”

  “了信跟侯尚培能一样吗?”邓梓泓终于开口,“侯尚培是往生阁的老人,手段比了信阴多了,刚才那堂主说得对,我们得小心点。”

  “知道了知道了。”沈晋军嘴上应着,心里却有点发毛。

  他突然觉得,这四三草堂出现得有点蹊跷,何柏俊的话也半真半假的。是真心劝他们,还是故意提醒他们,让他们放松警惕?

  “老婆,你咋看?”沈晋军小声问桃木剑里的叶瑾妍。

  “不好说。”叶瑾妍的声音也有点犹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四三草堂和何柏俊,绝对不简单。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狗臂凹,先别想这些了。”

  沈晋军点点头,踩了油门,皮卡加速往前开。

  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前面果然出现了一个凹地,两边是陡峭的山壁,形状还真像狗腿,看着有点阴森。

  “到了。”沈晋军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连鸟叫都没有,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侯尚培人呢?”广颂子拎着铜锤跳下车,四处张望,“该不会是怂了,不敢来了吧?”

  “不可能。”沈晋军也下了车,握紧桃木剑,“他既然约了,肯定会来,估计是在里面等着呢。”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都准备好了?咱进去看看?”

  广成子拍了拍药箱子:“准备好了!我的‘辨灵散’已经待命!”

  广颂子举起铜锤:“随时可以开打!”

  邓梓泓从包里摸出几张符:“走吧。”

  圈圈也从货斗里站起来,理了理旗袍的下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银线,细得像头发丝,在阳光下闪着光。

  菟菟把最后一口胡萝卜塞进嘴里,擦了擦手:“我也准备好了,我能咬他!”

  小飞举着薯片袋:“我……我给你们加油!”

  沈晋军看着这参差不齐的队伍,突然觉得有点不靠谱。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走!”他一挥手,率先往狗臂凹里走去。

  众人跟在后面,脚步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沈晋军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这狗臂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侯尚培到底在哪儿?他布了什么局?还有那个四三草堂的何柏俊,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越来越紧张。

  手心里都开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