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西河酒店全鱼宴 街头再遇铁口断-《我,屌丝道士,绑定厉鬼打工人》

  沈晋军把最后半根油条塞进嘴里,拍着肚子往车上钻,嘴里还嘟囔着:“茶阳县是吧?西河国际大酒店?全鱼宴?想想就流口水。”

  广成子早早就霸占了后座,怀里抱着个空饭盒,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生怕错过路边的小吃摊。“听说茶阳河里的鱼都是野生的,特别是那条西河,水甜,养出来的鱼一点土腥味都没有。”

  邓梓泓坐在副驾驶,正低头翻手机,闻言抬了抬眼皮:“别光顾着吃,这次的委托有点奇怪。酒店说最近总有人在半夜听见水里冒泡的声音,去后厨一看,鱼缸里的鱼全翻了肚子,第二天又莫名其妙活过来,循环往复。”

  “活过来?”沈晋军发动汽车,方向盘打了个圈,“这鱼成精了?还是酒店老板搞的噱头,想让大家觉得他家鱼新鲜?”

  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传来:“多半没那么简单。我刚才查了下,西河前几年修过桥,据说当时挖断了什么东西,之后河边就总出事。”

  广颂子默默举起手机,对着沈晋军开车的侧脸拍了张照,又转过去拍广成子流口水的傻样,最后镜头落在邓梓泓皱着的眉头,跟拍纪录片似的。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茶阳县,刚进县城就闻到股水腥味,路边随处可见卖鱼的摊子,大盆里的活鱼扑腾着,溅得满地是水。

  西河国际大酒店看着挺气派,门口摆着两个巨大的石雕鲤鱼,嘴里还吐着水。老板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看见沈晋军一行人,赶紧迎上来,脸上堆着笑:“金土流年道长是吧?可把你们盼来了!快里面请,全鱼宴都备好了,就等你们开席。”

  沈晋军眼睛一扫,大堂里空荡荡的,就靠窗的位置坐了两桌客人,难怪老板急着请人来。“先别急着上菜,带我们去看看那鱼缸。”

  老板领着众人往后厨走,路过一个巨大的玻璃鱼缸时,沈晋军突然停下脚步。缸里的鱼确实不对劲,有的肚皮朝上漂着,有的拼命往缸壁上撞,还有几条歪歪扭扭地游着,看着跟喝醉了似的。

  “就是这些鱼。”老板搓着手,脸都白了,“每天半夜准这样,天亮又好端端的,客人都不敢来了,说我们这鱼缸里养的是‘鬼鱼’。”

  广成子凑过去,鼻子差点贴到玻璃上:“这鱼看着挺新鲜啊,红烧肯定好吃……”

  “别满脑子都是吃的。”沈晋军拍了他后脑勺一下,转向邓梓泓,“你看出来啥没?”

  邓梓泓从怀里摸出个小罗盘,指针转得跟陀螺似的。“阴气很重,但不像是恶鬼作祟,更像……水里的东西在闹脾气。”

  叶瑾妍突然说:“我去河里看看。”话音刚落,桃木剑微微发烫,沈晋军知道她是离体去查探了。

  老板见他们不像来吃饭的,急得直转圈:“道长们,要不先吃点?鱼都处理好了,清蒸鲈鱼、松鼠桂鱼、酸菜鱼头……都是招牌菜。”

  沈晋军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咽了口唾沫:“吃!边吃边等!广颂子,开拍!今天的主题是‘探秘会自杀的鱼’,副标题‘全鱼宴到底有多香’。”

  包厢里很快摆满了菜,一整条红烧鲤鱼趴在盘子里,鱼嘴还张着,身上淋着浓稠的酱汁;清蒸鲈鱼冒着热气,上面撒着翠绿的葱丝;酸菜鱼头锅里咕嘟咕嘟响,酸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广成子早就没了形象,一手抓着个炸鱼鳞,一手往嘴里扒鱼肉,油星子溅得道袍上到处都是。“好吃……比横江市的好吃多了……这鱼尾巴给我留着……”

  邓梓泓起初还端着,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后,眼睛都亮了,速度也快了不少。沈晋军更别提,左手拿着个鱼丸,右手夹着块鱼豆腐,嘴里还嚼着鱼肉,含糊不清地对着镜头说:“家人们看见没?这鱼的肉质,q弹!绝对野生的,老板没骗人……就是这鱼脾气有点怪,总自杀……”

  吃到一半,叶瑾妍回来了,声音带着点古怪:“你们猜我在河底看见啥了?不是鬼,是个石雕的鱼嘴,被埋在淤泥里,嘴里还堵着块水泥,难怪水里的东西不乐意。”

  “石雕鱼嘴?”沈晋军放下筷子,“跟酒店门口那俩石雕有关系不?”

  “八九不离十。”叶瑾妍说,“估计是修桥的时候把石雕给挖断了,施工队图省事,直接把断口用水泥堵了,扔回河里。那石雕有点年头,聚了点灵气,被堵着难受,就折腾岸上的鱼出气。”

  邓梓泓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石雕有灵,被人糟践了自然会闹。找个时间把水泥弄掉,再给它拜拜,应该就没事了。”

  广成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那……那鱼还吃吗?”

  “吃!”沈晋军一拍桌子,“解决问题归解决问题,饭不能不吃。老板,再来个鱼头豆腐汤!”

  吃饱喝足,沈晋军拍板决定,等天黑了去河边处理石雕。几人先回酒店房间休息,广成子一沾床就打起了呼噜,睡得那叫一个香。

  傍晚时分,沈晋军带着众人往河边走,手里拎着桶清水,邓梓泓揣着几张清洁符,广颂子照旧举着手机,镜头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找到叶瑾妍说的位置,广颂子用带来的工兵铲(还是沈晋军从张梓霖他爸公司借的)几下就挖出个黑乎乎的东西,果然是个石雕鱼嘴,嘴角还沾着块硬邦邦的水泥。

  “邓道长,该你上场了。”沈晋军往后退了退,“用你的符,别用广成子那胡椒粉,免得把鱼灵呛着。”

  邓梓泓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掏出清洁符点燃,往石雕上一贴,嘴里念念有词。符纸烧完,那块水泥“咔哒”一声掉了下来,石雕鱼嘴好像动了动,河面上冒起一串细密的泡泡,看着挺欢快。

  “搞定。”沈晋军往石雕上泼了点清水,“这下它不堵得慌了,酒店的鱼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酒店的路上,经过一条热闹的老街,路边摆满了小摊,卖炸河虾的、烤玉米的、煮花生的,香气扑鼻。广成子拉着沈晋军非要买几串炸河虾,说要当宵夜。

  就在这时,沈晋军的目光被街角一个小摊吸引住了。

  那是个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得都起了毛。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几缕灰白的发丝耷拉在额前,挡着半只眼睛。他面前摆着个小马扎,上面铺着块黑布,用红漆写着“铁口直断”四个歪歪扭扭的字,看着有点眼熟。

  “这老头……”沈晋军挠挠头,“我好像在哪见过。”

  邓梓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皱了皱眉:“街头算命的吧?看着不像是玄门中人。”

  广成子正啃着炸河虾,含糊不清地说:“管他是谁,算命的能有全鱼宴好吃?走了走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得尝尝茶阳的鱼汤面。”

  沈晋军没动,他忽然想起来了——“我叫侯尚培,一个算命的。”他当时曾经指出茶阳县标志性建筑父子牌坊下面的危机……

  这神秘老头怎么跑到这条街来了?还在街角摆着摊,跟上次见到的一模一样,连褂子上的补丁位置都没差。

  “沈晋军,看啥呢?快走啊。”邓梓泓催了一句。

  “没什么。”沈晋军摇摇头,心里却犯了嘀咕。他往老头那边走了两步,想再问问,可刚靠近,老头突然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好像亮了一下,冲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黄牙。

  “道长,鱼好吃不?”老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木头。

  沈晋军一愣:“你怎么知道……”

  老头没回答,低头在黑布上摸了摸,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往沈晋军这边一扔。“拿着,下次吃鱼的时候用得上。”说完,他又低下头,重新缩成一团,好像刚才啥也没说。

  沈晋军捡起纸团打开,里面就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像条鱼,又像个火苗,看不明白啥意思。等他再抬头想问问,老头已经收拾起小马扎,慢悠悠地往巷子深处走,背影佝偻着,很快就消失在暮色里。

  “啥玩意儿啊?”沈晋军把纸团塞进口袋,心里更纳闷了。

  叶瑾妍的声音带着点凝重:“侯尚培这老头不简单,我刚才想探他的气息,被一股很淡的力量挡回来了,跟上次在父子牌坊下面那种感觉到的一样。”

  “管他简不简单,反正没害咱们。”沈晋军耸耸肩,把这事抛到脑后,“走,回去睡觉,明天早起喝鱼汤面!广成子,刚才那炸河虾再买两串,要特辣的!”

  广成子一听,立刻精神了,颠颠地跑去买炸串。广颂子举着手机,把刚才老头的背影和沈晋军发愣的样子都拍了下来,镜头最后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水面映着路灯的光,像撒了把碎金子。

  邓梓泓看着沈晋军口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没说话。

  回到酒店房间,沈晋军把那纸团掏出来,对着灯光看了半天,还是没看明白。“叶瑾妍,你认识这符号不?”

  叶瑾妍沉默了会儿:“不认识,看着不像任何一派的符箓,倒像是……小孩子画的涂鸦。”

  “管他呢,说不定真是胡画的。”沈晋军把纸团又塞回口袋,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明天还得跟鱼打交道,养足精神才有力气吃。”

  他倒头就睡,没注意到口袋里的纸团微微发烫,上面的符号好像动了动,闪了一下微弱的光,又很快暗了下去。

  窗外,西河的水静静流着,偶尔有鱼跳出水面,溅起小小的水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很快又落回水里,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