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踩机关,暗流涌-《放羊娃捡到金凤钗天下大乱我无敌》

  算盘珠子动了。

  这次不是轻轻一震,是整串铜珠从左往右猛地撞过去,打得框子嗡嗡响。史策手一抖,差点把算盘扔了。

  “别碰!”她低喝一声,自己先往后退了半步。

  王皓火把举高,光往前一扫。拱门里面那片红光还在闪,像有人在墙后点了一排蜡烛,忽明忽暗。地上湿痕没干,脚印一路往里,布鞋底的纹路清清楚楚。

  “不对。”任全生蹲下,手指蹭了蹭地面,“这水渍……是刚流出来的。”

  话音没落,雷淞然已经迈了一步进去。

  “你干什么!”李治良一把没拉住。

  “我看一眼!又不碰东西!”雷淞然往前探头,“这地砖刻的啥?像朵花,踩上去应该能开路吧?”

  “等策姐算完!”蒋龙伸手去拽。

  晚了。

  雷淞然一脚踩上那块雕花石板。

  脚底刚落稳,地面“轰”地一震。

  所有人站不稳,左右乱晃。张驰刀柄敲墙才没倒。李治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

  “哎哟我——”雷淞然想跳开,可石板往下陷了半寸,卡住了他的脚。

  头顶墙缝“咔咔”响,灰土簌簌往下掉。接着,一股黑水从左边墙根喷出来,哗地冲过通道,直扑众人小腿。

  “水!”李治良尖叫,手脚并用往边上爬,抱住一根石柱就死死搂住,脸贴着石头,闭眼发抖。

  第二股水更猛,从右边墙洞喷出,两股对冲,在通道中间炸开一片浪花。王皓被冲得侧身一滚,火把脱手,滑到墙角还在烧,光在地上乱跳。

  “抓东西!”张驰吼了一声,反手把刀插进砖缝固定身体,左手拽住离他最近的蒋龙。

  蒋龙另一只手已经抓住雷淞然腰带,用力往后扯。雷淞然脚终于拔出来了,整个人摔进蒋龙怀里。

  第三波水不是从墙里来的。

  是从脚下。

  地面裂开一道缝,浑浊的水流“腾”地涌上来,像井水冒泡,越冒越高。转眼就没过了脚踝。

  “这地方要淹了!”雷淞然趴在地上喊。

  “闭嘴!”史策站在稍高处,算盘抱在怀里,指节发白,“都别动!听动静!”

  可没人听得清。

  水声太大,冲刷墙面的声音像人在喊叫。头顶又有碎石往下掉,砸在水面上啪啪响。

  王皓抹了把脸上的泥水,抬头看四周。红光还在闪,来源是墙上几盏灯。灯油不知道是什么,黑烟往上卷,气味刺鼻。

  他忽然盯住左边墙角。

  那里有个凸起,铜的,圆溜溜的,像一颗眼睛。旁边刻着一条蛇,尾巴缠着按钮。

  “那个!”王皓指着,“是不是关的?”

  “你瞎猜?”雷淞然呛了口水,咳嗽两声。

  “不是猜。”任全生喘着气,“老墓里常有手动止流阀。要是蛇眼形状,八成是控水机关。”

  “那你早说啊!”雷淞然瞪眼。

  “我没看见!”任全生也急了,“刚才被水糊住了!”

  王皓不再说话,弯腰捡起火把,蹚水往前冲。

  水流越来越急,推得他东倒西歪。他左手撑墙,右手举火把照路,三步并两步冲到墙角。

  那颗“蛇眼”按钮就在眼前,沾满泥浆。他甩掉火把,双手去抠。

  抠不动。

  “得拧!”他回头大喊,“是旋钮!”

  “我来!”张驰拔出刀,甩掉刀鞘,用刀尖插进按钮边缘的缝隙,用力一撬。

  “咔”。

  按钮转动半圈。

  水流立刻小了。墙缝喷水变细,脚下的涌水也开始退。

  “再转!”王皓拍张驰肩膀。

  张驰又撬一下。

  “咔”。

  这次声音更大。头顶“轰隆”一响,像是什么重物落下了。水流彻底停了,只剩下墙角还在滴答漏水。

  众人喘粗气,站在原地不敢动。

  李治良还抱着柱子,牙打战,一句话说不出来。

  雷淞然坐在地上,裤子全湿,头发贴脑门上,一脸狼狈。

  王皓靠墙站着,手撑膝盖,喘了几口才抬头:“人都在吧?”

  “在。”蒋龙应了一声,转头数人,“一个没少。”

  “那就好。”王皓抹了把脸。

  史策走过来,算盘没收,直接杵到雷淞然面前:“你还有脸坐那儿?要不是王皓反应快,现在咱们全在水底下躺着。”

  “我……我以为是提示路的。”雷淞然低头,“真不知道会这样。”

  “你以为?”史策冷笑,“你上回以为野菜汤多加水能省粮食,结果咸得喂狗狗不吃。这次你以为踩个花砖能开路,差点把我们全送进河底当鱼食!”

  “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再故意一次,我就让你真去喂鱼。”

  雷淞然闭嘴了。

  任全生走过来,拍了拍王皓肩膀:“你按得准。这阀要是晚两秒,下面蓄水池满了,闸门自锁,咱们谁都出不去。”

  “你怎么知道?”王皓问。

  “我爹以前修过渠。”任全生说,“这种老机关,水压够了就会自动闭死。刚才那两声‘咔’,是锁扣归位。”

  “也就是说……”王皓看向拱门深处,“里面还有人能控制这些?”

  “不一定非得是人。”任全生摇头,“可能是定时机关,也可能是感应水流的机械结构。但有一点——”他看向雷淞然,“这墓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错一步,全死。”

  雷淞然低头不语。

  蒋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往他身边站近了些,防着他再乱动。

  张驰拔出刀,甩掉水珠,重新插进腰带。他走到王皓身边:“下一步怎么走?”

  王皓看着拱门里面。

  红光还在闪,地面干了一半,剩下的是湿泥。脚印继续往里,没有中断。

  “还能怎么走。”他说,“往前。”

  史策点头,把算盘收进怀里:“我走中间,雷淞然,你跟在我后面,别超前,别乱看,听见没?”

  “听见了。”雷淞然小声说。

  “李治良。”王皓看向抱着柱子的人,“你行吗?”

  李治良慢慢松开手,腿还在抖,但点了点头:“行。我不丢东西,也不拖后腿。”

  “好。”王皓捡起火把,吹了吹,火苗重新旺起来。

  队伍重新列队。王皓在前,史策居中,雷淞然夹在蒋龙和张驰之间,李治良走在最后,任全生断后。

  他们一步步走进拱门。

  地面残留的水很快没了,空气变得更闷,铜锈味混着灯油味,熏得人脑仁疼。

  走了十几步,通道变宽,两侧出现石龛,里面摆着陶俑,脸都被抹平了,看不出表情。

  “这些人……”李治良小声说,“为啥没脸?”

  “怕魂回来。”任全生低声答,“古时候有人说,塑像留脸,死人魂会附上去,变成守墓的鬼。”

  “那你信吗?”

  “我不信。”任全生说,“但我信机关。”

  话音刚落,史策突然停下。

  “怎么了?”王皓回头。

  史策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怀里,摸出算盘。

  铜珠子,又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