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万法源海 源初之眼-《鸿蒙是我爹,洪荒任我浪》

  自轮回池秘境遁出,重返混沌海,李无恙只觉恍如隔世。轮回池中见证的阿黛尔殇逝、终焉之痕的恐怖、以及玄独自留守的决绝,如同沉重的烙印,刻在他的道心之上。洪荒天道的棋局、终焉议会的阴谋、轮回池的危机……层层迷雾笼罩前路,而力量,是拨开迷雾的唯一倚仗。

  鸿蒙老爹依旧是一副懒散模样,驾着遁光在混沌气流中穿梭,但眼神深处却多了几分凝重。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李无恙,咂咂嘴道:“小子,别一副死了道侣的晦气样。玄丫头选择留下,是她的道,也是她的缘。轮回池那地方,虽是险地,却也是悟道圣地。有月神泪护着,短时内出不了大事。倒是咱们,得抓紧了。”

  李无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纷杂思绪,眼神恢复锐利:“老爹,我明白。只是终焉之主……其实力远超想象,竟能伤及轮回池本源。我们前往万法源海,寻找那‘源初之眼’,当真能应对如此大敌?”

  “嘿,怕了?” 老爹斜睨他一眼,“终焉之主是厉害,但也不是无所不能。不然祂何必偷偷摸摸搞这些阴谋,直接一巴掌拍碎轮回池不就完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万事万物,总有一线生机。那源初之眼,据说是混沌海法则源头显化之地,藏着宇宙最古老的秘密。找到它,拿到另一半钥匙,结合玄丫头的月神泪,或许真能窥见一丝对抗终焉的契机。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行,也能让你小子的混沌道基再进一步,多点保命的本钱。”

  李无恙点头,不再多言,将担忧与急切转化为前进的动力。他运转混沌道体,默默感应着混沌海的本源波动,适应着与轮回池截然不同的环境。斩命之刃在袖中轻吟,似乎对前方的未知充满渴望。

  混沌海无垠,不知岁月。二人一路疾驰,穿越了数片死寂星域,避过了几处足以湮灭大罗的危险绝地,也遭遇了一些在混沌中游弋、灵智低下的古老生物,皆被鸿蒙老爹随手打发。

  这一日,前方混沌气流骤然变得汹涌澎湃,色彩斑斓到极致,仿佛打翻了调色盘。无数难以言喻的法则碎片如同海洋中的浮游生物,散发着璀璨光芒,又蕴含着恐怖的能量。更远处,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阔的“光之海洋”映入眼帘——那是由纯粹的本源法则凝聚而成的法则之海!海洋上空,悬挂着一枚巨大无比、缓缓旋转、映照着诸天万界一切法则生灭轨迹的眼眸虚影!眼眸开阖间,仿佛有无数世界在诞生与毁灭。

  “到了,小子。” 鸿蒙老爹停下遁光,神色罕见地严肃,“前面就是万法源海的外围区域了。那眼睛,就是源初之眼的投影。这里是混沌海最危险的禁地之一,也是机遇最大的地方。源海之内,万法显化,混乱无序,却又暗合至高道则。一步踏错,就可能被某种狂暴的法则同化,或者引动多种法则冲突,身死道消。跟紧老子,收敛气息,千万别乱碰任何显化的法则光带!”

  李无恙凛然,他能感受到那片光海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与极致危险。任何一道看似美丽的光带,都可能是一种完整大道的显化,蕴含着他无法理解的奥秘与杀机。

  二人收敛所有气息,如同两粒微尘,小心翼翼地融入汹涌的法则气流,向着源海深处进发。

  一入源海,李无恙便感觉仿佛坠入了由纯粹“道理”构成的旋涡。耳边是无数法则交织的宏大“道音”,眼前是色彩变幻、形态万千的法则具现光景:有时是雷霆化作的森林,有时是弱水凝聚的星河,有时是时空扭曲的回廊,有时是因果交织的罗网……他体内的混沌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贪婪地吸收、解析着这些最本源的法则信息,对混沌、对轮回、乃至对“存在”本身的感悟飞速提升。斩命之刃也微微震颤,刃身上开始自然浮现出与周围法则共鸣的细微道痕。

  “啧啧,你这混沌道体,在这里倒是如鱼得水。” 鸿蒙老爹见状,微微点头,“不过别光顾着感悟,留心脚下。看到那些颜色特别深、特别凝实的光带没?那是高度凝聚的单一法则,接近本源,但也最不稳定,碰一下就可能炸。”

  正说着,前方一道漆黑如墨、散发着极致毁灭气息的光带(毁灭法则显化)与一道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光带(生命法则显化)猛地碰撞在一起!

  轰!

  没有声音,但一股湮灭万物、又孕育新生的矛盾道韵轰然爆发,将周围大片区域的法则搅得一片混乱!

  “躲开!” 老爹袖袍一卷,带着李无恙瞬间横移万里,险险避开了爆炸中心。

  李无恙心有余悸,刚才若被卷入,即便以他如今的修为,恐怕也要重伤。

  二人继续深入,越发小心。沿途,他们看到了更多奇景:有由纯粹“力之法则”凝聚成的、不断自我压缩爆炸的“奇点”;有“幻之法则”形成的、连混元神念都能欺骗的海市蜃楼;甚至远远瞥见了一处由“轮回法则”碎片形成的、不断重复着某个世界片段生灭的奇异区域。

  “源初之眼的投影越来越清晰了。” 鸿蒙老爹望向远方那巨大的眼眸,“根据阿黛尔丫头的信息,另一半钥匙就在眼眸投影核心的‘瞳孔’区域。不过那里是万法源海法则流转的中枢,压力最大,也最危险。”

  又前行了不知多久,周围的法则光带已浓郁到化为液态,如同在光的海洋中潜行。压力巨大,连鸿蒙老爹都需运转鸿蒙紫气护体。李无恙更是将混沌道体催发到极致,才勉强抵挡。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附近。前方,那枚源初之眼的投影已巨大得难以形容,瞳孔处是一个缓缓旋转的、由无数种最本源法则交织而成的混沌色旋涡,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点极其璀璨、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第一缕光华的“光源”在沉浮。

  “就是那里!源初之核的碎片,也是钥匙所在!” 鸿蒙老爹目光灼灼。

  然而,想要接近,却难如登天。瞳孔旋涡散发着恐怖的吸力与排斥力,无数法则乱流如同狂暴的龙卷风,守护在外。更令人心悸的是,李无恙敏锐地感觉到,旋涡深处,除了那纯净的本源之光,还潜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充满贪婪与毁灭意味的意志!仿佛一头蛰伏的太古凶兽,在守护着宝藏。

  “有东西守在那里!” 李无恙低声道。

  “嗯,感觉到了。” 老爹眯起眼,“是源海自身孕育的‘法则聚合体’,或者说……‘源海之灵’的负面意识碎片。这东西没有完整灵智,只有吞噬、守护的本能,实力却不容小觑,能调动部分源海法则之力,麻烦得很。”

  果然,随着二人的靠近,那瞳孔旋涡猛地一震!周围的法则乱流瞬间暴动,化作无数条色彩斑斓的法则巨蟒,咆哮着向二人噬来!同时,一股冰冷、混乱、充满吞噬欲望的恐怖意志,如同潮水般压下,试图侵蚀他们的神魂!

  “小子,你对付这些法则乱流,磨练你的斩命之刃!老子去会会那源头的东西!” 鸿蒙老爹长啸一声,身形暴涨,鸿蒙紫气化作开天巨斧,一斧劈向旋涡核心那潜伏的意志!

  “好!” 李无恙精神一振,斩命之刃跃入手中。面对汹涌而来的法则巨蟒,他不再闪避,而是主动迎上!

  “混沌万法,皆可斩断!”

  他人随刃走,化作一道无形的锋芒,在狂暴的法则乱流中穿梭。斩命之刃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斩在法则巨蟒的能量节点或结构薄弱处!雷霆巨蟒被从中剖开,化作散乱电光;弱水长河被截断流向,崩散成雨;时空褶皱被强行抚平,露出通道……

  在这极致危险的环境中,李无恙对“斩”之真意的理解飞速深化。斩命之刃不再仅仅是斩断实体、斩断因果,更开始触及“斩断法则结构”、“斩断能量流动”的玄妙层次!他的混沌道基与轮回道果在压力下进一步融合,周身隐隐有混沌生灭、轮回流转的异象浮现。

  另一边,鸿蒙老爹与那源海之灵碎片的战斗更是惊天动地。鸿蒙紫气与狂暴的源海法则疯狂对撞,每一次交锋都引得整个万法源海微微震颤。那碎片虽无灵智,但凭借地利,调动无尽法则之力,竟与老爹战得难分难解。

  激战正酣,李无恙终于清理出一条通往瞳孔旋涡的通道。他目光锁定旋涡中心那点璀璨光源,一咬牙,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冲了过去!

  越是靠近,压力越大,那源初之核碎片散发的光芒几乎要刺瞎他的法眼,其中蕴含的本源信息洪流更是冲击着他的识海。同时,那潜伏的毁灭意志也发现了他这个“窃贼”,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分出一股力量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法则巨掌,向他拍来!

  前有本源之光冲击,后有毁灭巨掌碾压!

  “给我开!”

  李无恙眼中混沌炸裂,将一切杂念摒弃,心中唯有“斩断”二字!斩命之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刃身之上,混沌、轮回、乃至一丝新领悟的“法则断裂”道痕交织!

  他一刀斩出,并非硬撼巨掌,而是沿着其法则构成的“纹理”,如同庖丁解牛般,将其分解、剥离!

  嗤啦——!

  巨大的法则手掌竟被这一刀从中“剖开”,化作漫天流光消散!

  趁此机会,李无恙身形如电,猛地冲入了瞳孔旋涡的最中心,一把抓向了那点璀璨光源——源初之核碎片!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碎片的刹那!

  轰——!

  一股浩瀚无边、仿佛开天辟地之初的古老信息洪流,夹杂着宇宙最本源的奥秘,疯狂涌入他的识海!同时,碎片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掌心,与他的混沌道基产生了水乳交融的共鸣!

  “到手了!走!” 鸿蒙老爹见状,大喝一声,一斧逼退源海之灵碎片,卷起李无恙,化作一道鸿蒙流光,向着源海外围疾驰而去!

  那源海之灵碎片发出不甘的咆哮,驱动无尽法则浪潮追击,但鸿蒙老爹去意已决,速度更快,转眼间便冲出了万法源海的危险区域。

  混沌海中,二人停下遁光。李无恙摊开手掌,一枚指甲盖大小、不断变幻着混沌色彩、内部仿佛有宇宙生灭景象的晶体静静悬浮,散发出柔和而浩瀚的本源气息。正是另一半钥匙——源初之核碎片!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融入掌心的碎片与远在轮回池的月神泪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似乎指向某个冥冥中的所在——轮回殿的传承之地!

  “另一半钥匙……轮回殿……” 李无恙握紧晶体,眼中精光闪烁。历经艰险,终于看到了下一阶段的路径。

  “嘿嘿,干得不错,小子。” 鸿蒙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下,咱们有资格去会会那传说中的轮回殿了。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好好消化这源初之核碎片里的信息,不然见了正主,怕是门都进不去。”

  李无恙重重点头,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与浩瀚的信息,望向轮回池的方向,心中默念:“玄,等着我。拿到轮回殿传承,我必归来与你并肩而战!”

  新的征程图卷,已在脚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