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破壁归途 初闻洪荒变-《鸿蒙是我爹,洪荒任我浪》

  “给我开!”

  李无恙的怒吼在寂灭魂井底部回荡,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将全身道行、对混沌与轮回的感悟、乃至鸿蒙老爹赐予的万界符之力,尽数凝聚于一点,身化混沌流光,悍然撞向那看似坚不可摧、寂灭之力最为浓郁的井壁!

  轰隆隆——!

  无法形容的巨响爆发!并非物质碰撞的声音,而是两种至高法则——代表“存在”与“变数”的混沌,与代表“终结”与“归墟”的寂灭——最直接、最惨烈的对撞!魂井底部瞬间被刺目的混沌光芒与深邃的寂灭黑暗交织淹没,恐怖的能量乱流撕扯着一切,连空间的概念都变得支离破碎!

  李无恙首当其冲,感觉像是撞上了一整个正在走向热寂的宇宙!恐怖的反震之力瞬间撕裂了他的混沌壁垒,周身毛孔迸射出淡金色的道血,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神魂如同被亿万根寂灭之针穿刺!怀中的玄也受到波及,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红,但她周身的清光本能地亮起,竟将大部分冲击力化解、抚平。

  “噗——!” 李无恙狂喷一口鲜血,意识几乎涣散。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疯狂催动近乎枯竭的道基,维持着那一道凝聚了所有希望的混沌冲击!

  就在他感觉即将油尽灯枯、要被寂灭之力彻底吞噬的刹那——

  嗡!

  他怀中那枚得自鸿蒙老爹的“万界符(临时至尊版)”,似乎感应到了宿主濒临绝境以及周围狂暴的寂灭法则,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符箓上那些看似随意勾勒、实则蕴含无上道妙的混沌纹路活了过来,如同游龙般流转,引动了冥冥中一丝属于“鸿蒙大道”的本源气息!

  这气息虽微弱,却带着凌驾于诸天万界法则之上的“超然”特性!它并非与寂灭之力硬拼,而是如同最巧妙的钥匙,轻轻“拨动”了魂井壁障处,那因极致寂灭而自然产生的、一个极其微小且瞬息万变的“法则惰性奇点”!

  咔嚓——!

  一声轻微却清晰无比的、仿佛某种根本规则被撬动的异响传来!

  那坚不可摧的魂井壁障,在被混沌流光与万界符道韵共同作用的那一点上,竟如同被针刺破的水泡般,裂开了一道细微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缝隙对面,不再是魂井内无尽的死寂与黑暗,而是流动着混乱却充满生机的、属于混沌海本源的斑斓光彩!

  “成功了!” 李无恙精神大振,顾不上伤势,用尽最后力气,紧紧搂住玄,化作一道细微的流光,顺着那正在急速弥合的缝隙,电射而出!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的下一瞬,幽冥主宰含怒的全力一击已然降临!恐怖的死亡洪流吞没了他们方才所在的位置,将那片井壁彻底湮灭成最基础的粒子!可惜,终究是慢了一瞬!

  “吼——!蝼蚁!安敢窃宝破界!纵使逃到混沌海尽头,本座亦要将尔等神魂擒回,永世折磨!” 幽冥主宰暴怒的咆哮在魂井底部震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缝隙彻底消失,气息被混沌海隔绝。

  ……

  混沌海,某片相对平静的区域。

  空间微微扭曲,一道狼狈不堪的身影踉跄跌出,正是李无恙。他此刻凄惨无比,衣袍破碎,浑身浴血,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几乎连维持悬浮都困难。但他仍紧紧抱着怀中昏迷的玄,警惕地扫视四周。

  确认暂时安全后,他长松一口气,强烈的虚弱感与剧痛袭来,让他眼前发黑。他连忙取出几颗得自万界楼的疗伤圣药服下,又运转残存道基,汲取周围混沌之气缓缓疗伤。

  “这次……真是差点就交代了……” 李无恙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的玄,心中一阵后怕与庆幸。若非最后关头万界符的奇异变化,若非玄身上那似乎克制幽冥法则的清光多次化解危机,他绝无可能从暴怒的幽冥主宰和寂灭魂井中逃脱。

  他小心地将一股精纯平和的混沌本源渡入玄体内,助她稳定紊乱的气息和神魂。玄的伤势主要来自那记忆碎片的冲击,身体并无大碍。在他的温养下,玄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初时还有些迷茫与混乱,残留着记忆碎片带来的悲伤与痛苦。但当她看到李无恙关切而疲惫的脸庞,感受到他渡来的温和力量时,眸中的混乱渐渐平息,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只是那清冷之下,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无恙……我们出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出来了。” 李无恙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将紧握在手中的那枚轮回镜核心碎片递到她面前,“东西拿到了。”

  玄的目光落在核心碎片上,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触碰那冰凉的核心。指尖接触的刹那,核心微微发光,一股同源的气息流入体内,与她产生共鸣,让她脑海中那些破碎的记忆画面似乎清晰了一丝,那股万古的悲伤愈发浓烈,但同时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宁感。

  “谢谢……” 她低声说道,将核心紧紧握在手心,抬眸看向李无恙,眼神清澈而认真,“谢谢你,无恙。又一次……救了我。”

  李无恙摇摇头:“若非你多次出手,我早已陨落。是我们互相扶持。” 他顿了顿,忍不住问道,“玄姑娘,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玄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痛苦,轻轻点头:“一些碎片……关于一场大战,关于……它的破碎(看向核心),关于……一个背影,和一句‘等待归来’……” 她没有多说,但紧握核心的手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李无恙没有追问,只是道:“无论如何,我们先离开这里,回万界楼与璇玑长老他们汇合,然后再作打算。”

  玄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之际,前方的混沌气流忽然一阵波动,一道熟悉的、带着几分慵懒戏谑的意念传入他们脑海:

  “啧啧啧,两个小可怜,搞成这样?老子要是晚来一步,是不是得给你们收尸了?”

  话音未落,鸿蒙老爹那灰袍身影已优哉游哉地从混沌中迈步而出,手里还拿着半串类似糖葫芦、却闪烁着星辉的“混沌灵果”,吃得正香。

  “老爹!” 李无恙又惊又喜。

  鸿蒙老爹打量了一下凄惨的李无恙和气息微弱的玄,撇撇嘴:“行啊,小子,能从幽冥老鬼手里虎口夺食,还把他家墙角捅了个窟窿跑出来,没丢老子的人!就是这模样惨了点。” 他随手弹出一道精纯的鸿蒙紫气,没入李无恙体内。

  李无恙只觉一股暖流瞬间席卷全身,严重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枯竭的道基也迅速充盈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丝!

  “多谢老爹!” 李无恙感激道。

  “谢啥,老子就你这么一个便宜儿子,还能真看你挂了?” 老爹摆摆手,又看向玄,眼神略带深意,“玄丫头也没事吧?看来那核心对你确实重要,记忆恢复了几分?”

  玄微微颔首:“多谢前辈挂心,无恙。记忆……只有些许碎片。”

  “正常正常,慢慢来,急不得。” 老爹咬了口灵果,含糊道,“走吧,先回老子的狗窝,给你们压压惊。顺便,有桩关于你们老家‘洪荒’的趣事,刚好传过来了,你们或许感兴趣。”

  洪荒?趣事?

  李无恙和玄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动。他们离开洪荒已久,此时听到消息,不禁涌起一丝牵挂与好奇。

  尤其是李无恙,他敏锐地察觉到,鸿蒙老爹口中的“趣事”,恐怕绝非小事。联想到鸿钧道祖之前在幽冥的现身与那句“洪荒将有大变”的警示,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浮上心头。

  难道,洪荒真的出事了?

  带着疑问与一丝不安,李无恙和玄跟随鸿蒙老爹,向着混沌海深处,那座超然物外的本源道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