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言出法随困古鲸 老爹一指定乾坤-《鸿蒙是我爹,洪荒任我浪》

  混沌古鲸的现身,让原本就混乱的战场气氛骤然凝固。其庞大的身躯宛如移动的山脉,灰暗的甲壳上铭刻着岁月的死寂,一双黑洞般的巨目漠然扫过,那些原本狂暴的混沌兽潮竟如同潮水般退避,发出恐惧的呜咽,仿佛在觐见它们的君王。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撞在李无恙的心神之上。他周身刚刚运转自如的混沌道基竟微微一滞,引动的法则涟漪也出现了紊乱。这头古鲸的实力,绝对超越了准圣,甚至给他一种面对太荒天道本体的错觉!

  “麻烦了……” 李无恙心头沉重,之前的从容消失不见。对付兽潮,他尚可凭借巧力周旋,但面对这绝对的力量差距,任何技巧都显得苍白。

  “吼——!”

  古鲸并未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张开巨口,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然而,这咆哮并非没有力量,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静默”!声波所过之处,混沌气流平息,光芒黯淡,连“声音”这个概念本身都被暂时抹除!李无恙以“言出法随”构筑的束缚枷锁,在这无声的咆哮中寸寸碎裂!

  不仅如此,李无恙感觉自己与混沌道基的联系都变得晦涩起来,仿佛陷入了泥沼。这是绝对领域的压制!

  “笨!” 鸿蒙老爹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及时在他脑海中炸响,“它强由它强,清风拂山岗!它玩它的‘静默’,你就不会玩你的‘喧哗’?你的道基是摆设吗?用你的‘意’去引动混沌,不是用‘力’去对抗!”

  一言点醒梦中人!

  李无恙福至心灵,立刻放弃了对“静默”法则的硬抗,转而将全部心神沉入自身混沌道基最核心的那一点“灵动”之意。那是在万法源海感悟万法同源、在老爹指导下重筑道基时领悟的、超越法则形式的“变”之真谛!

  “混沌万象,生灭由心!静极思动,寂灭逢生!给我……响起来!” 他不再试图发出声音,而是以自身道意为引,疯狂引动周围被“静默”的混沌本源!

  嗡——!

  一股奇异的、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作用于万物本源的“道鸣”以李无恙为中心荡漾开来!这“道鸣”不响亮,却蕴含着“存在”、“变化”、“生机”的意境,如同在绝对零度中投入了一颗火种,瞬间点燃了被压抑的混沌!

  “静默”领域被这蕴含“生”之意的道鸣从内部瓦解!混沌气流重新开始流淌,光芒再现,整个空间恢复了“动态”!

  古鲸那黑洞般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似乎有些意外。它显然没料到,这个渺小的生灵竟能如此迅速地破解它的法则压制。

  “有点意思。” 鸿蒙老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不过,这才刚开始。这大块头皮糙肉厚,蛮干你可破不了防。想想老子之前怎么定住那漩涡的?法则,要打它的‘七寸’!”

  七寸?李无恙心念电转,神念如同最精细的触须,扫过古鲸庞大的身躯。他发现,古鲸周身流转的灰暗死寂道则虽然磅礴,但在其心脏位置(一个能量汇聚的核心点)与背脊某处甲壳的连接线上,存在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流转“迟滞点”。这个点,仿佛是它强大防御体系的一个微小“接口”或“冗余”!

  “就是那里!” 李无恙眼中精光一闪。他双手结印,体内混沌道基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将全部力量与感悟凝聚于一点。他不再试图大范围影响法则,而是将“言出法随”的力量极度压缩、精准定位!

  “以我之道,定尔之法!混沌枷锁,缚!”

  他并指如剑,朝着那细微的“迟滞点”隔空一点!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无形的混沌道则之线,如同最狡猾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穿越空间,精准地命中了目标!

  嗤!

  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响。那庞大的古鲸身躯猛地一僵!它周身流转的灰暗道则,如同被卡住了齿轮的精密仪器,出现了瞬间的凝滞!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对这个级别的存在而言,已是致命的破绽!它的动作慢了半拍,那毁灭性的吸力也出现了断层!

  “好小子!悟性不错!” 鸿蒙老爹赞许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孺子可教”的欣慰。但就在这时,那古鲸似乎被彻底激怒,黑洞般的巨目骤然亮起猩红的光芒,一股更加恐怖、足以吞噬星域的寂灭气息开始凝聚!它要动用真正的本源力量了!

  “玩得差不多了,这鱼发起疯来,把这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地方弄乱了可不好。” 鸿蒙老爹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只见他依旧坐在那块混沌石上,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即将爆发的古鲸,轻轻向下一按。

  没有光芒,没有声响,没有能量波动。

  但整个混沌道境,乃至道境外的无边混沌海,仿佛都随着他这一按,微微向下一沉!

  那不可一世的混沌古鲸,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整个宇宙的重量压住,凝聚的寂灭气息瞬间溃散,猩红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之色!它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庞大的身躯无法控制地、缓缓地向下沉去,仿佛要被打入无尽的归墟深渊!

  “滚回你的老窝睡觉去,再敢来聒噪,炖了你这锅鱼头汤。” 鸿蒙老爹淡淡地说了一句,仿佛在驱赶一只苍蝇。

  话音落下,那古鲸如蒙大赦(或者说惊恐万状),周身灰暗道则疯狂燃烧,挣脱了那无形的镇压,头也不回地、以比来时快上十倍的速度,狼狈不堪地窜向混沌海深处,连带着那些残余的混沌兽群也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危机,就此解除。

  李无恙看得目瞪口呆,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他知道老爹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那可是能轻易吞噬星域的混沌古鲸啊!在老爹面前,竟然……真的像赶苍蝇一样?

  鸿蒙老爹收回手,又变回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打了个哈欠:“行了,考核通过,勉强算你合格。不过,别得意,刚才要不是老子最后那一下,你现在已经在那鱼肚子里思考人生了。”

  李无恙回过神来,心悦诚服地躬身行礼:“多谢老爹指点,又救命之恩!”

  “少来这套。” 鸿蒙老爹摆摆手,“经过这一遭,有什么感悟?”

  李无恙沉思片刻,郑重道:“力量并非绝对,法则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以弱胜强,需寻其根,击其要。而真正的强大……是举重若轻,是规则在我。”

  “嗯,还算没白挨打。” 鸿蒙老爹点点头,“不过,你也看到了,混沌海深处,这种级别的家伙不在少数,甚至还有更麻烦的。你这点本事,还差得远呢。”

  他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璇玑长老等人,最后落在若有所思的玄身上,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特训第一阶段,到此为止。接下来,该带你们去个地方,见见世面,也办点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