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红岩谷的访客-《四合院:让你耿直,你却气疯众禽》

  夜,深了。

  伊甸园基地,这个代号“红岩谷”的绝密所在,笼罩在一片人造的静谧之中。

  林规的通讯请求,在深夜十一点准时接入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画面里,林规的脸色不太好看,背景似乎是一间临时指挥所。

  “我说,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规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憋闷。

  “十个孩子的手术报告,你交上来的那个版本,干净得就像是拿砂纸抛过光一样。”

  “周淼那个小姑娘,我看了原始监控,她解开那个程序锁的动作,比我们特训多年的情报员都利索!你当我是瞎子吗?”

  何雨柱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

  “所以呢?”

  “所以?”林规差点被他这副态度噎死,“所以你他妈的就给我报上去一个‘康复良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万一……”

  “没有万一。”何雨柱打断了他,“林叔,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东西,一旦被摆上台面,就再也收不回去了。我现在把这份报告做得天衣无缝,是为了保护所有人,包括你,也包括上面那些伸长了脖子等着摘桃子的人。”

  林规沉默了。

  他当然懂。

  长生不老的诱惑已经够可怕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可以批量制造“爱因斯坦”的技术……这个世界会疯的。

  何雨柱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把一个更可怕的魔鬼,死死地按回了潘多拉的盒子里。

  “妈的,”林规揉着太阳穴,低声骂道,“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从哪个五百年后的未来穿越回来的妖怪。”

  何雨柱扯了扯嘴角,没接这茬。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明天还要给孩子们做复查。”

  “等等!”林规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今晚,有位特殊的客人要去你那里。最高级别通行,绕过了创世纪委员会,直接点名要见你。”

  “谁?”

  “首席保健医,王济仁院士。”林规一字一顿地说道,“带好你的脑子,这老头,可比我难对付一百倍。”

  通讯切断。

  何雨柱静坐了片刻,端起已经凉透的水杯,喝了一口。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且,比他预想的,还要直接。

  半小时后,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在重重安保之下,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基地的核心区域。

  车门打开,一位身穿中山装、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下来。

  他看上去七十岁上下,头发花白,但梳理得一丝不苟,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温和,却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审视感。

  他就是王济仁,那个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御医”。

  他只带了一名年轻的警卫,绕过了所有常规接待程序,直接来到了何雨柱的办公室。

  “何总工,深夜叨扰,还望见谅。”

  王济仁的嗓音很醇厚,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何雨柱站起身,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既不热络,也不疏远。

  “王院士大驾光临,是我的荣幸。请坐。”

  没有多余的寒暄。

  警卫留在门外,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王济仁坐下后,目光环视了一圈这间充满未来感的办公室,最后落在了何雨柱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上。

  “后生可畏啊。”他由衷地感叹了一句,“伊甸园的成果,令人瞩目。你为国家,为人民,立下了不世之功。”

  何雨柱只是平静地给他倒了杯水。

  “分内之事。”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王济仁准备好的一肚子客套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封没有信封、只用火漆封口的信函,轻轻推到了何雨柱面前。

  “这是最高领导的亲笔信。”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那个熟悉的火漆印章上,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拿起信,拆开,快速浏览了一遍。

  信的内容写得很恳切,先是高度赞扬了“创世纪”工程和何雨柱本人的杰出贡献,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位为国家和民族奉献了一生的“老同志”。

  信中说,这位老同志因年事已高,身体机能全面衰退,尤其是记忆力和精力,都严重下降,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最后,希望何雨柱能看在老同志毕生功勋的份上,“尽力医治”。

  何雨柱将信纸整齐地叠好,放回桌上。

  他抬起头,看向王济仁,神色平静地问道:“王院士,病人的具体诊断是什么?”

  “是阿尔茨海默症,还是帕金森综合征?或者其他类型的神经性退行疾病?”

  “如果是这类有明确病灶的疾病,在理论上,或许可以进行靶向修复的尝试。但如果是单纯的、全身性的衰老……”

  何雨柱顿了顿,一摊手。

  “那我无能为力。”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王济仁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

  他缓缓端起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肚轻轻摩挲着杯壁。

  “何总工,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必打哑谜了。”

  “‘零号实验体’的恢复状况,我们有最完整的健康报告。每一项数据,都堪称医学奇迹。”

  他放下了水杯,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们想要的,不是‘治疗’。”

  “是‘恢复’。”

  这四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砸在了寂静的办公室里。

  摊牌了。

  何雨柱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王院士,报告是你们做的,你们想看到什么,报告上自然就可以是什么。”

  “我这里,只有一份谁也看不懂的原始数据。”

  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用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迎向王济仁逼人的目光。

  “而那份原始数据告诉我,‘零号实验体’的治疗,是一个充满了无数巧合与运气的偶然事件。其过程伴随着极大的不确定性和无法预估的风险。”

  “我不会,也不可能在任何第二个人身上,去复制这种侥幸。”

  王济仁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办公室里的气氛,从暗流涌动,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何总工,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

  王济仁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不是一个请求。”

  “是命令。”

  “为了国家的长远稳定,为了确保某些宝贵的智慧和经验能够得以延续,有些风险,是必须承担的,也是值得承担的。”

  他站起身,走到何雨柱的办公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的父亲可以成为那个特例,因为他命悬一线。”

  “这位为国家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同志,难道他的贡献,还不足以让他成为第二个‘特例’吗?”

  这番话,既是施压,也是诛心。

  它在暗示何雨柱,你既然可以为了私情动用技术,为何不能为了“大义”再用一次?你这是自私!

  何雨柱缓缓地抬起头,直视着王济仁的眼睛。

  那眼神,平静,深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王济仁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然后,何雨柱站了起来。

  他的身高比王济仁要高出半个头,站起来的瞬间,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场便瞬间逆转。

  “王院士,你只说对了一半。”

  何雨柱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人。

  “我父亲,的确是命悬一线,他别无选择。”

  他向前踏了一小步,目光牢牢锁定着王济仁的眼睛,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晰无比。

  “而你们,不是。”

  “你们不是为了救命。”

  “你们,是出于贪婪。”

  贪婪!

  这个词,让王济仁的瞳孔猛地一缩。

  何雨柱嘴角带着一丝决绝的冷意。

  “我的技术,不为贪婪服务。”

  “请您转告上面。”

  “伊甸园的大门,永远不会为这样的‘病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