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观舞取乐,岂不美哉?-《娘子,我真是杀手》

  知味阁酒楼,二楼包厢内。

  “大家,吃菜!”

  萧墨见菜已上齐扬声唤道,借此打破几人略显微妙的气氛。

  秦明月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平复心绪,随即正色问道:“你先前说,知晓那些江湖高人的事,且与我细说一二。”

  一旁温离闻言,美眸微动,却未插言。

  萧墨解释道:“秦捕头在查一桩大案,便是高家那桩。她疑心是江湖中人所为。”

  温离自是知晓内情,只是眼含深意,在萧墨与秦明月之间扫了一眼,并未多言。

  萧墨续道:“嗯,那些身负武功的江湖人,与寻常百姓大不相同。在凡人眼中,几与鬼神无异。其修为境界,大抵分为天、地、玄、黄四等。”

  “天阶最高,几如传说,地阶已是宗师之流,玄、黄二境方是江湖常见。然即便只是初入门的黄阶武者,对付数十训练有素的寻常护院,亦是手到擒来。”

  “你们在说什么?坊间新出的话本么?”江虞正对付着一条鲜嫩烤鱼,闻言抬小脸,美眸中满是茫然。

  “不过闲聊些江湖轶闻,你且安心用膳。”萧墨笑着将一碟剔好刺的鱼肉推到她面前。

  “哦。”江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很快又被美食吸引。

  “依你之见,高家那桩案子,是何等修为之人所为?”秦明月追问。

  “这般与你说罢……”萧墨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细细分说:“天阶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等闲不会现世。地阶宗师,亦是凤毛麟角,且实力滔天,若他们出手,恐非杀人那般简单,整座别院怕是早已化为齑粉。”

  “余下便是玄阶与黄阶。一名黄阶好手,对付数十精锐护院武师,绰绰有余。而一名玄阶高手,以一敌十,对付十余名黄阶,亦非难事。”

  “如此,你可明了?”

  “明白了。”秦明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此案凶手绝非天、地二阶,多半是玄阶高手,或是数量不少的黄阶好手联手所为。

  “然则,该如何找寻这些人?”她又问道。

  “难。”

  萧墨轻叹一声。

  “此等人物,行事缜密,来去如风,等闲不会留下痕迹。依我之见,秦捕头还是……莫要在此案上耗费太多心力了。”

  “这如何使得!”

  秦明月断然摇头,神色肃然:“如此大案,莫说州府上官盯着,高家那边不依不饶,便是市井间的风言风语,亦需有个交代。岂能就此作罢?”

  “那便只能暂且搁置了。”萧墨摊手说道,语气颇有些“爱莫能助”的意味。

  “想要寻到那些人,只怕是……难如登天。”

  这话倒是不假,人就是他亲手“送走”的,若能轻易被寻到,他这‘血鹰’之名岂不是浪得虚名。

  秦明月心知此事棘手,然她性子执拗,绝非轻言放弃之人,只是抿了抿唇,未再多说。

  一顿饭在略显微妙的气氛中用完。萧墨见天色不早,巴不得赶紧将这三尊“大神”各自送归,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三位姑娘,天色已晚,不若……我送诸位回府?”他试探着问道。

  “天色尚早,急着回去做什么?”温离却是不依,眼波流转,笑吟吟道:“不如……寻个乐子去?”

  “好呀!去何处?逛街可好?”江虞正觉意犹未尽,拍手赞同。

  “逛什么街……”温离轻笑,看向秦明月,语带三分挑衅:“我带你去见识些更有趣的玩意儿,譬如……舞上一曲,如何?”

  秦明月眉梢一挑本欲推辞:“你们自去便是,我还有公务……”

  “哟,秦捕头这是……不擅此道?”温离截住她话头,笑意更浓。

  “谁说我不擅?”秦明月性子刚烈,最受不得激,当即改口:“罢了,公务明日再理不迟。今日便同去瞧瞧。”

  说罢,她拎起随身佩刀,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萧墨在一旁看得眼角直跳,暗中扯了扯温离衣袖,低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还嫌不够乱么?赶紧各自散了清净!”

  “急甚么?”温离巧笑道:“难得相聚,饮杯水酒,观舞取乐,岂不美哉?”

  “听闻附近有家‘醉月轩’,内设乐舞,颇有些意趣,不若便去那里。我来这苏州城也好着时日,你还没带我出去玩过呢……”

  醉月轩?萧墨暗自苦笑。那地方虽非勾栏,却也颇多寻欢作乐之辈,鱼龙混杂。然见三女都来了兴致,他也不好强拦,只得暗自留心,打定主意看紧些。

  一行人遂转至“醉月轩”。虽天色初暮,楼内已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丝竹靡靡,觥筹交错,中央一方铺着红毡的台子上,数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随着乐声翩跹起舞,台下不少宾客亦随着节拍摇头晃脑,或自顾对饮,气氛喧嚣。

  几人寻了处稍僻静的雅座坐下。温离便拉着江虞起身:“月儿,走,姐姐教你跳这‘胡旋舞’。”

  江虞出身大家,未曾来过这等场所,又是新奇,又是紧张,小脸微红,被温离半拉半拽地引至台边人少处,随着乐声笨拙却又欢快地扭动起来。

  萧墨看向秦明月:“秦捕头可要去活动活动筋骨?”

  “罢了,你们自去,我在此稍坐。”秦明月摇头,她确是不惯这等场面,平日来此,多半是为缉拿人犯。此番同来,多半是与温离置气。

  萧墨也不强求,唤来伙计点了壶清茶并几样精致果点,让秦明月在此歇息,自己则起身朝温离、江虞那边行去。

  他本非拘谨之人,若在平日,或许会留意场中其他女子,然此刻有温离在侧,他自是无心他顾。只是他三人甫一入场,便已引得不少目光暗中追随。温离之妩媚,江虞之清纯,秦明月之飒爽,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同现于此,怎能不引人注目?

  果然,不多时,一名年约二十七八、身着锦缎花袍、头戴逍遥巾的公子哥,便摇着一柄泥金折扇,分开人群,晃到了温离近前,一双桃花眼在她身上逡巡,笑道:“这位娘子,独自在此起舞,岂不寂寞?”

  独自?你眼瞎么?萧墨暗自翻了个白眼。没见旁边还有个大活人江虞和本公子么?这年头挖墙角的,眼神都不济?

  江虞乍见生人搭讪,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萧墨身边靠了靠。

  温离却是眼波一转,笑靥如花:“是呀,我正觉孤单呢。”

  那花袍公子闻言大喜。他自然也瞧见了江虞,然相比之下,温离那浑然天成的媚态与眼波流转间的风情,更令他心痒难耐。